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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飞【母亲生病了】文海诗轩传媒鉴赏

 文海诗轩传媒 2022-11-10 发布于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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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生病了

作者/智飞

母亲生病了。我离开家在外闯荡了五年了,虽然没有功成名就,但也似乎有了一点一滴的成长。五年了,我曾好几次感受到了父母老了,父亲的背已经弯了有一定弧度了,退缩了能看清他的花白稀疏的头顶了。母亲以前除了雀斑的脸上多了许多许多皱纹了,手上也长出来了老人斑了。他们的姿态越来越像个不折不扣的老人了。

母亲是个吃了一辈子苦的女人,从小身体一身毛病,没上过学堂,这辈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更不知道身份证上是叫鲁英,而不是让人喊了一辈子的鲁小英。母亲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和慢性支气管炎,后来又是肝胆胰脾肺等等哪哪的毛病。几年前,母亲眼睛就看不清了,以为是老花眼,路边10元买了老花镜,熬过了几年,现在越发的看不清了,一直扛着不去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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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我发了脾气,一定要她去检查,母亲那种焦虑不安的眼神,像个做错了事害怕家长的孩子。母亲生了我兄弟两人,哥哥大我六岁,小时候我跟他也没什么话,长大了也没什么话题,也是十年前为了母亲的眼睛的事,动手打了哥哥,那时候老母亲觉得我不讲理,维护了哥哥,我受尽委屈,眼泪婆娑。可后来哥哥主动和我电话联系,说了让我会记住一辈子的一句话“我们打破头还是兄弟”。后来我自己成家立业,自己做了父母,才懂得,父母的爱和兄弟情深。作为父母的心里是一碗水端平的,可是这世界上哪有公平呢,本来就没有公平,至少别人眼中心里是不公平的。慢慢的他们也知道,能力有大小,有的孩子细心,有的孩子话少,孩子有了老婆孩子,又变成了一个家庭,这也许是天下穷苦父母的共同处境和心声吧,默默的一辈子,默默的成了局外人,儿女离自己而去,逢年才是他们最大的温暖吧,过节都算不上,因为人凑不齐。

人说,养儿防老,可是时代变了,不再是小农经济的时候了,生活的压力和家庭的责任,让儿子成了又一个自己,他们看在眼里,心里也体会到了儿子的不易,所以他们舍不得去打扰儿子。结婚后,儿媳妇作为家庭的新成员,似乎多了一个女儿一样,父母在儿子成婚的那天是高兴的,因为这是了了他们一桩心愿,看孙儿出世,喜露悦色,溢于言表。至此,父母老了,成了爷爷奶奶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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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成了父母,中心世界成了自己的儿女,我的父母没有读过书,靠着自己的双手,开了一家早点兼快餐的小店,挣到了五毛,一块的利润,除去了家族的人情世故,一年下来糊得饭饱,还是一如既往的扣吧着过着重复以前的过往。这些年他们省吃俭用,还是在哥哥和我买房子支援了一笔不菲的辛苦钱,他们为了儿子他们是开心的,得到的远比那起早摸黑的艰辛要多。

母亲身体越来越差了,她自己说不想做了,她想停下来了。我和哥商量了,明年就不搞了,老家回不去了,老房子不能住人了,就在周边去选个地方,过几年安静的日子吧,父母老了,他们该歇歇了,以前我以为父亲还是60岁不到,母亲50岁的样子,如今他们真的是67了,母亲62了,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了,也许小农经济的时候,他们也早就给我们烧烧饭剁剁柴的日子了。

今天父母亲坐了隔壁哥嫂的顺风车到了我媳妇工作的医院检查身体,也许人老了,他们坐过站了,自己又没办法坐车折回到中医院,对于不识字的老人出门真的也不能要求那么高,毕竟一辈子也没进过几次城。一上午坐车耽误了,到了医院,简单的做了几项检查,还没得出具体的结论,可是时间仓促,他们又不得不赶回家,医生也下班了,药还是我媳妇微信发过去的处方,自己回去找药房去买。可怜的老人,来一次城里还没去看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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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各种原因,检查又要推迟一个星期,经过商量,我们让父母下个星期来住院检查,母亲其实身体是很痛苦的,她一辈子受了很多苦,咳嗽的吐血,大年三十晚上差点窒息,哮喘折磨了她一辈子,心脏不好,胆囊肿大,高血压高血糖。这次她肯定也想留下来检查身体的,可是还是说出了,我不能耽误你们年轻人的前途,还是一口的坚定。父亲和母亲坐在媳妇的办公室,就跟做错了事的孩子,蜷缩在那,我心里不是滋味。

以前我不懂感恩的意思,但是以前就明白哪个说我父母不好,对我父母不好,那我可以跟你势不两立,豁了命也要把你干倒。后来懂得了感恩,一切似乎又是感恩才让我和媳妇走到了一起。我媳妇也给我这个家族带来了新的血液和光彩,得到了家族长辈的肯定,她知行合一。能做到常人做不了的事,我奶奶80多岁的时候摔断了腿,那时候她确切的说是我的同学,她一个人照顾了我奶奶一个多星期。

三十多岁的我还在外面工作,我似乎失去的比得到的要多,父母不能赡养,儿亲不能陪伴,妻子不能呢喃。我越发的觉得父母老去的速度太快,眼前还是个孩子,眨眼就过了三十,岁月啊,催人老啊。多一些宽容吧,人生很短的。

  记在2022年10月22日


【作者风采】

智飞,安徽安庆人,大山里走出来的90后,过着80后的日子,有着70后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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