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早上起床的时候开始听英语听力,BBC太难,TED有口音,找来找去,发现托福听力正合适。听了两天,发现原来托福听力是有套路的。我听到的听力段子大致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教授讲的某某课(心理学、生物学、市场学、社会学……)中的一部分,一类是两个同学间的对话。讲课的没什么好说的,教授blabla说一堆,没有冲突,没有矛盾,学到了很多新知识。比如说文学课的教授会讲到写小说的时候,有两种陈述方式,一种是客观陈述,只描述客观发生的事情,不会站在角色的心理视角讲故事;另一种是上帝视角的陈述,除了描述发生的事情,还能够知晓所有人的内心。嗯,这个对写文章应该也有帮助。写自媒体文章,还是多些客观陈述的好。同学之间的对话听起来却觉得特别有意思。听得多了,就找到了规律。AB两个同学,基本上一个是苦恼者,一个是提议者。A同学说:最近有一件事情怎样怎样了。我很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办。A同学说:那样那样办我也考虑了,我会如何如何,有点行不通。 A:我新搬去的公寓里没有网,没法在家用电脑上网查资料写论文,你说我该怎么办啊。B:那就找管理员问问怎么把网安上吧,这样以后也方便。A:我问过了,费用不菲。而且我只住几个月,安的话至少要安半年。B:对了,我知道在校园里有个公共网络中心,可以供学生免费上网,查资料什么的都可以。A:可是我这学期不是每天都有课,住的地方离学校还有点远,不上课的时候还得去学校上网很不方便。 A:我室友最近搬走了,现在我一个人住很开心。可是之前室友在的时候,都能搭室友的车去学校,现在他搬走了,我自己怎么去学校有点困难了。A:有倒是有,但是没有直达的,我得倒车,去一趟学校路上要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听多了,不禁会想,这些被称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们,居然也有这么多值得他们苦恼的事情。而且我挑选的这两个例子还算有点难度的,还有些没举例出来的对话,似乎更简单,听完搞不好还要疑惑“这也算是事儿?”比如说,苦恼者所在的乐队明天演出,大家商量好了,上衣统一穿白衬衫。可是在演出前一天,白衬上沾上了大片番茄酱,拿去洗衣房已经来不及了。能不能借一件啊?问了身边的人都没有。我自己还有一件颜色接近的乳白色的衬衫……可以穿啊,颜色差不多不就行了?不行,担心颜色太突兀,大家都会盯着看。不过室友倒是有一件……那就穿室友的啊!室友出城了,联系不上,虽然觉得室友应该能借给我穿,可是还是先跟她说一声……估计提议者内心跟听这段对话的我一样,差不多都要崩溃了。不过自己也知道,说别人容易,自己遇到事儿的时候,可能就没这么简单了。连莎士比亚都借助《哈姆雷特》之口曾经发出“To be, or not to be”的疑问,更别提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逛悟空问答的时候,总能看到有人面临两个或多个选项,无法抉择,请网友们支招。“我拿到两个offer,一个是央企,工资不是特别高,但是爸妈都支持我去,另一个是初创公司,已经拿到B轮了,工资高,但是应该也会很累,选哪个?”“我要不要辞去公务员的工作,去男朋友的城市找工作?男朋友所在城市的发展比我现在的城市要好。”“我现在的公司加班太多,虽然赚的挺多,能学到很多东西,可是太累。离家很近的B公司想挖我过去,工资没涨多少,但是比现在轻闲,我要不要接受?”这类选择的问题一翻一大把。这些即将工作的人,或者已经在工作的人,比起托福听力里苦恼的大学生,总算是有了一点进步。他们不再需要提议者来为他们提供选项,但是苦恼者还是那个苦恼者。 于是针对这些苦恼者,提议者的角色有了升华,数量也从一个变成了多个。他们不再像托福听力里那样只是给出建议,而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经验分享给他们。有的提议者写了长篇大论的回答,有的提议者做了洋洋洒洒的文章。提议者们就差把苦恼者扔进时间机器,让他到未来看看自己当时在此刻的选择。亦或是设法在想象的空间里为苦恼者创造出来几个平行宇宙,每个宇宙对应苦恼者的一种选择。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中的一颗朱砂痣。 Reach the same goal by different routes. 在托福听力里最后沉默的苦恼者,在现实中,在职场上,是不是早就已经沉默着有了想法呢?是不是他们只是需要听到更多赞同自己内心想法的声音呢?那些心中尚有矛盾的苦恼者啊,坚定起你的信念,运转起你的大脑,相信你的直觉和判断吧。别人讲得再多,分析得再透彻,也不如自己琢磨清楚,来得更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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