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时候,我跟着游侠客的摄影团去了趟川西。 路线名称就叫“贡嘎行摄”,顾名思义是冲着贡嘎雪山去的,然后大部分的团友都是长枪短炮地带着全套摄影设备,有一个姑娘是带了齐整的徒步/露营装备。相比之下,我简直是空手荡脚了。 团友:“还是你轻便,一个小箱子,别的就没了。” 恩啊,我带胳膊带腿,带眼睛了。 天气并不是很给力,我们到达第一个观雪山点 - 冷嘎措的时候,天空是阴沉沉的,从4000米一路爬到4500米的路上,我大口喘着气,回头一望,就是冷峻的山体,叠着一层冷峻的雪山山腰,再叠着云。 配合着我咚咚的心路,倒像是鼓点声,再敲的快一些,雪山们就要起立列队,一脸冷峻地正步走了。 (冷峻的冷嘎措山坡上) 我人生的第一次露营,就献给了4500米的冷嘎措。 天一黑在山顶就没什么事做,又惦记着第二天看日出,大家茶话会到9点,就各自睡了。帐篷+睡袋,外面是零下5度,里面倒是不觉得冷,就是觉得地面硬、硌得慌,裹着睡袋又不能自由翻身,于是整个人都是僵的。 肢体感觉越来越麻木,头痛倒是越来越清晰,高反来袭。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开始有意识地去想一些事情,想从小到大让我觉得快乐的瞬间。 可能是大脑缺氧,记忆在脑中串起来的时候,倒真有点像“走马灯”。 我甚至想起高中时候我要出门去参加考试,妈妈送我出门,冲我露出灿烂的笑容说“AZA AZA, Fighting!"。还会想起一些已经离开了我生活的人,在我们还互相很珍视的时候,TA曾带给我的感动。 想起现在在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人,想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想到TA的某一个表情,然后我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然后头脑还是晕乎乎的,就这么一边笑着一边晕着,模模糊糊过了一宿。 第二天才知道,全员高反,还有严重的人上吐下泻,大家都一晚上没睡好。当天下到3700米的时候,我立马满血复活了,能吃能睡。 (壮观的子梅垭口山坡上) 下一站是在子梅垭口看日落。也是4500米,不过这次是站在这边山头望那边山头,不像冷嘎措那样是陷在山坳里风平浪静的,垭口的风毫不留情地把人吹得发傻。 虽然我不摄影,但我还是很喜欢跟摄影团的。大家特别不着急,好的景色都是等出来的嘛。所以我们去看日落,是4点就出发的,在山头从5点一直等到7点。 设备架上之后,大哥们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像我这种没设备的,就戴着毛线帽,捧着保湿杯,将自己缩成小小团的,看着眼前的一片开阔。 我是活在延时摄影速度里的人。我知道我拿手机拍出来的这段视频,一加快就立马云卷云舒波澜壮阔的,可是我有点舍不得加速它,我想在这份慢里多留一会儿。 好像云起了,好像光影掠过了,好像要日照金山了,好像又没有了。 时间像羽毛,你轻轻吹它一下,它就倏忽飞得老远,你若不去理会它,它就慢慢悠悠地晃荡,左一下,右一下的。 准备从垭口下山的时候,有一位小哥试图说服团友们和他一起在山头上等星空。 因为云多、风大,大家纷纷摇着手,从山头上下来了。我更是怕风地先躲在了车里,看到山头上小哥的黄色冲锋衣,显眼地在那里踌躇了一会儿,然后磨磨蹭蹭地也下坡与大家会合。 我在高原很容易自己默默地笑起来。我又忍不住笑了。 走吧,走吧,下一个山坡我们再等吧。 (未完待续,下周还有我心爱的里索海,敬请期待!) 最近几篇我觉得写得不错 > 好像很喜欢写平衡:<既要,又要,还要> > 永远写不厌的爱情:<我没有那么爱你了> > 怀念曾经出游:<停下来,忘记“我”,感受美> > 送给老友的:<与谁同行> 我是陈小起,一个醉心于码字的财务。 我喜欢观察人,琢磨人,记录人,“啊原来人会这样”,“啊为什么人会那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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