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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东北 || 阿翔: 直到他在我的阅读中起身 (组诗)

 置身于宁静 2022-11-12

诗东北》2021春夏秋冬合刊 

第二季   夏若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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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翔 生于二十世纪 70 年代。著有《少年诗》《一切流逝完好如初》《一首诗的战栗》 《旧叙事与星辰造梦师》等诗集。参与编选《70 后诗选编》《中国新诗百年大系·安徽卷》《深圳 30 年新诗选》等。现居深圳。

直到他在我的阅读中起身(组诗)

阿翔

短篇

早晨的慢时光被虚掉。

你不懂得病状与曲折的关系,

一定是唱针读取了剩余的记忆,公众身份

退避到暗处,留声机好比与现实的对应,

让你慢下来,慢到你意识不到

另一些人的快速,音节成就后面的天空,

隔着扩建的未来。凡凌驾于辞典之上,

觉悟是难免的事,命运中的黑胶片,

也不是随便能拨弄的,

运用天赋原理,正适于四壁旋转,

就像经典从未远去。假若你

栽下植物,早晨就会酝酿缓慢的孤独,

那是发芽的部分,不须你留意,

关于身体的绿林史,兴许还会碰到

许多异性。领先一步还可能绰绰有余,

事实上越是深入,缴械就越难度大,

而后退是必要的唯一的例外。

世事没有任何破绽,从病状到曲折,

慢时光隐藏无数次复活的可能 ;

所有的飞行,确乎能令白云得以解脱,

可以归入断线的,除了雨滴,

还有落叶和大地的无辜。

为这首诗匿名

说起来,有些事尚未隐喻完,在三点钟

就变得一文不值。记性像漏了底,最多只能见到底,

这让我显得哑口无言,

坏天气放低身段,带来高峰时段的暴雨,

建筑物热衷于涂脂抹粉,看上去还不够形容

三点钟的空空荡荡。

需要一块黑布蒙住我的脸,以避开

很多的熟人。睡眠难以塞满整个房间,反过来,

如果匿名的暂住证能轻松

应付检查,那么三点钟在一首诗里

还会连续下去,不至于失语。

这样做,肯定不是为了甩掉祖国的禽流感。

很多时候,站起来不意味着练习憋气,

可能是伸肢扩胸有点傻,也可能音量太大,

更可能是我经常乐于被蒙蔽,

并遗弃多疑的尾巴。有时我感到自己

过于炫耀迷恋症,以此类推,或许把工业化的凹凸感

比作历史喻体,记性再随便些,

可以在这么长的时间让自己舒服得多,

我根本不用想那些事,或者假装不知道。

楼梯上的台阶数不过来,这也许出于

匿名性的需要,爬上还是爬下?不轻信俗不可耐的技能,

很显然,这首诗还是有点长了,

整个过程令夜色的角色显得非常暧昧。

返乡诗

雪落了两天,融化得很快,

还有些余热,就像被遮蔽的空白,始于傍晚。

我不确定的是这一反向裹挟着

被污染的爱情,糊涂的旧书信,

似乎稀薄了些,体会译制片的谈艺,

在未来的春天写下耳朵,

拖着拖拉机轰鸣的尘烟,隔了一个河塘,

拐向左边,比水管埋在更深处的,

我已经看不见,事实上,我所讲述的是不可名状。

有时,糟糕的心情通过整理

一大堆书籍的顺序才能平息下来,

更别说未驯化的韵脚 ;

有时,结束跨省旅行,人事各有其位,

一扇铁栅之门留给格外失眠的挣扎,

每一个日子更加隐于世。

或许,在寒流中不能太过着急,

遇到邻居的背影模糊不清,涌起五味杂陈的滋味,

故乡被缩小在布票与粮票,可以理解为

早年的生活美学,然后与之慢慢和解,

是多么顺其自然的事情。走出庭院,

靠在黝黑的树,内部的柔软无关他人,

具体到时常蜿蜒,最终延伸至可能的觉醒,

而返乡之处越来越陌生,或者说完全不同,由此

再写下的就是缩萎,反而见怪不怪了,

也意味着一首诗掉进沉坑,慢慢被遗忘。

各种面孔的嘈杂,包容如谜的迷雾,

堵塞的墙长满青苔,有两三只鸟低低飞过。

从远处看,雪在融化,贪酒的年景

绕开草木。从那时起我按时早醒

祭祖在此处的山水,忙于自然现象的消逝,

像疾病般的悠然信步。四周一片沉默,

该怀念的事物成为独奏,

就像最小的记忆从一场细雨开始。

新年读阿赫玛托娃

从不朽的早晨看出你的终其一生,

传记仿佛弈局。

致力于克服恐惧,就像翻栅栏的牧羊,

嘴里叼着夏季的爱情,绕过丑警察。

你想一些事,扮演皇室的少年,

戏剧的尾声在耳际回荡。

我有收藏的诗册,无数译本流传。

最后的好东西不是附属品。

旧作依然重版,无论是独树一帜,

或者还是当初的害羞。

灰天地的烬,虚门板的掩,急促扭动身体。

在监狱里训练颓废的全世界。

关注身边的每条河流,为回应容颜中的帝国,

你第一次停了下来。

这里有博览的质感,广阔的版图,

可以再作一次拓开的补充。

我深知,毡房一到冬天就会成遗址。

新年的安魂曲努力保持美德,并且添加木柴。


编辑:王芳宇  肖寒 
  制作:火丁  

艺术顾问

林莽  钱万成

宗仁发  张洪波

诗学指导

邓万鹏  于耀江

钟磊  孙慧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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