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航空工业（上）：大和民族的大飞机梦，碎了一地

航空工业诸强录，今天讲咱们一衣带水的邻邦，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本子人民。

这个国家，实话实说，我没啥好感。二战时期的日本，是个王八蛋国家。二战后的日本，是不是王八蛋，太平洋里面，那些喝着核废水的鱼虾，比我更有发言权。

一码归一码，王八蛋归王八蛋，但是日本的工业技术实力，咱必须正视。航空科技，本来就是重工业行业的顶尖门类，工业发达的日本，在这方面自然也做得有声有色，很值得好好介绍介绍。

这个主题，咱分上下两部分，不然太长了，怕你受不了。

说日本，自然离不开二战。当时日本的航空工业实力很猛，整个战争期间，造了6万多架飞机，巅峰时期，每个月能产2000多架，可谓盛极一时。这些飞机，型号也很全，轻型的、重型的、战斗机、轰炸机、侦察机以及水上飞机。

除了飞机，还有一二十个航空母舰，1922年建成的“凤翔”号航母，是世界上第一艘标准的航空母舰。

有航空母舰，就需要有舰载机，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零式战斗机。这个战斗机，可以说代表了二战中日本航空工业的最高水平，性能很好，创造了“零式神话”。让美国人没少吃亏，其中就包括偷袭珍珠港，以及后来的彰显大和民族武士道精神的神风特攻队。

后来，美国人也是被这种武士道精神吓到了。1945年8月，说小日本你冷静一下，然后让大和民族领先全世界，感受了一下人类的高科技成果，原子弹。

我猜到这有人说，哎呀美国扔原子弹，日本人民也是受害者，犯错的是日本政府，为什么要日本人民买单啊什么之类的，然后还定期举办什么纪念活动。

日本发动二战，他们政府必然有责任，但是你要说老百姓无辜，难道他们比南京大屠杀死难者还无辜吗？原子弹炸死了几十万人，日本人生气、愤怒、心里有火，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我认为，他们应该把这个愤怒释放在靖国神社，以及今天依然还在拜鬼的日本政客身上。

打住，越说越气。

那日本这六万多架飞机，都是哪些公司造的呢？首先，产量最大的零式战斗机，是日本三菱重工的产品，另外比较有名的还有川崎重工。

在三菱和川崎之外，还有个公司，很多人就没听过了，就是中岛飞机公司。这个公司，是日本第一家，也是当时日本最大，在全世界也数一数二的造飞机的公司。整个二战期间，它自己就生产了3万架飞机。其中三菱重工设计的零式战斗机，三分之二都是中岛生产的。

这么牛的公司，为啥到现在很少有人听说了？其实就是因为它太牛逼了，日本战败后，驻日盟军把这个公司拆了。拆分成了12家公司，比如造汽车的斯巴鲁公司，也就是富士重工，就是从中岛飞机来的。

中岛飞机公司解散后，很多飞机设计师都转行去了汽车行业。航空业和汽车业，都是制造业的两个顶尖门类，一直到今天，两个行业都还有很频繁的人员流动。

想起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上海飞机设计研究院，也就是今天中国商飞的研发中心，当时差点被上海汽车整编制接收，成为他们的汽车研发中心。

说回日本，那他们的航空工业是怎么起步的呢？很简单，靠仿制。这也是大部分后发国家，不得不走的一条路。

毕竟，飞机这个机器，主要还是前两次工业革命的成果，而这两次工业革命，和欧美之外的国家，没啥大关系。包括日本在内的世界大部分地区，被远远甩在后面。要想追上哪怕一丢丢，仿制是见效最快的方式。巨人的肩膀就在那，你不去踩，那不是傻吗？

19世纪后面的几十年，日本进行了著名的明治维新，搞了很多经济和政治的改革。这些改革，总结成四个字，就是'脱亚入欧'。全方位向率先完成工业化的欧美学习，而且最关键的是，小日本做成了。

中国清朝同时期的洋务运动，也努力地学习先进，只可惜没搞成。

1910年，日本从德国买了几架飞机，运到自己岛上。边学边摸索，1918年，前面提到的中岛飞机公司成立，开始对买来的飞机进行仿造。同一时期，靠造船起家的三菱重工，也开始造飞机，规模和中岛飞机有一拼。

就这样，在仿造的基础上优化，二战之前日本的航空工业发展很快，给他们的大日本皇军搞了很多装备。二战时期，日本的航空工业实力，位居英德美苏之后。凭借着自己首先完成工业化的优势，对自己的亚洲大小邻居，断子绝孙的事没少干。

在零式战机出来后，航空业同样发达的美国之所以被日本搞这么惨，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它低估了日本造飞机的实力。美国人不太相信一个亚洲国家，可以造出来性能这么牛逼的飞机，多多少少有点轻敌。

感受到现代科技的魅力，小日本高兴坏了。边开飞机边在那嘀咕，说什么学会数理化，打遍天下都不怕。

就这样，迷迷糊糊到1945年，大和民族领略到了人类的另一种顶尖科技，核武器的魅力，彻底被它的光芒和温暖折服。您猜怎么着，突然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想尝试重新做个人，开始怀念老婆孩子热炕头。

战争结束后，日本被阉了，国际社会是不承认日本的主权地位的。驻日盟军占领司令部给日本发布了《航空禁止令》，日本已有的飞机全部销毁，造飞机的企业全部解体，设计人员去造汽车造火车造轮船，而且大学里也禁止开设飞行器设计、空气动力学这类课程。

但是，被阉割的短短5年后，日本的航空工业又有了支棱起来的机会。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日本成为美国的后勤保障基地，其中就包括修飞机。给美国修飞机，让日本小赚一笔，而且最关键的，是重新聚集和锻炼了队伍。

1951年，48个二战战胜国和日本签了《旧金山和约》，重新认可了日本的国家地位。从那之后，也放松了对日本航空工业，尤其是民用航空的限制。

日本人看着自己国内飞来飞去的道格拉斯、康维尔以及德·哈维兰等美国飞机，再想起十年前那像蝗虫一样满天飞的日本飞机，大受刺激，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郁闷。

1957年，美国对日本的《航空禁止令》全面废除。解除后的没几个月，三菱、川崎、富士重工等几个原来造飞机的公司，以及住友、东芝等几个造飞机零件的公司，在东京大学成立个“运输机设计研究会”。

“运输机设计研究会”，看名字就知道它的目的：研究运输机。当然运输机也分军用和民用，民用运输机其实就是咱们常说的客机。但是在当时那个大环境下，自己刚刚支棱起来，肯定不敢说要造大型军用运输机。所以这个研究会的目的，就是要集中力量办大事，造日本人自己的民用客机。

大旗已经立起来，二战期间那些顶尖的飞机设计师，也纷纷扔下自己手中的车轱辘、摩天轮和方向盘，聚集在研究会。他们经过研究，提出了一个方案，一个载客60人左右、航程800-1600公里的涡轮螺旋桨飞机，后来把这个飞机命名为YS-11。

YS-11的设计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取代著名的美国道格拉斯DC-3飞机。

为了能把YS-11从概念形成详细的设计方案并且造出来，日本政府就撮合三菱重工、川崎重工、斯巴鲁、新明和等等好多公司，成立了一个合资公司，叫日本飞机制造公司。成立公司的钱，日本政府出了一大半。

新公司成立后，就接手了YS-11的研制工作。总负责人是谁呢？叫东条辉雄，曾参与设计过著名的零式战斗机。

但是这还不是他最特别的地方，东条辉雄出名，是因为他是1948年被绞死的，日本二战甲级战犯，东条英机的二儿子。当然，这个身份，不能否认他造飞机的业务能力。

YS-11在1962年首飞，1965年还拿到了美国FAA的适航证，开始量产。到1974年停产，最终产量是182架，其中2架是做实验用的，也就是只卖了180架。这180架，大部分都是日本国内吸收了。

日本一个岛国，弹丸之地，市场就那么大，根本用不了几架。要想养活公司，甚至赚钱，必须要往外走。后来你别说，客户还挺多，很多国家也买了，比如美国、菲律宾、阿根廷，可以说遍布世界各大洲，但是购买量普遍都不大，加一块都不到80架。

你卖东西，要么是卖一单吃半年，要么是薄利多销。YS-11这种体量的飞机，想一单吃半年那是不可能了。但是薄利和多销，它又一样都不占。

180架，多肯定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薄利，那是相当薄，其实日本为了打开市场，这个飞机一直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在卖，卖一架赔一架。最终到1983年，日本飞机制造公司，破产倒闭了。当时的账上赤字，大约200亿日元。

公司破产了，YS-11自然也就没有了后续型号。因此无论从纯商业还是从行业发展来看，这个飞机都说不上成功。短期看，飞机没能赚到钱，长期看，日本也没能靠这个飞机发展起自己的民机产业，亏的裤衩子都没了。

从这之后的二十年，在日本国内谁再敢提造客机，十有八九会收到一句：造个毛，八嘎呀路。

日本人第一次造客机，为啥败地这么惨？被美国搞了？那倒没有，如果真想搞你，FAA还会给你发证？YS-11的核心系统和零部件，都是买的欧美的，比如发动机就是英国罗罗的。也就是说，造这个飞机，欧美都是出份子的，所以也轻易不会去搞它。

YS-11的主要问题，是它的设计团队，都是造军机出身的。军机和民机，虽然原理一样，但是民机有两点，是军机比不了的，或者说军机很少考虑的，就是经济性和舒适性。

经济性不行，航空公司要骂娘，舒适性不行，乘客也要骂娘。尤其这个舒适性，YS-11就很不行，噪音太大。曾经在美国FAA那里取适航证时，就因为噪音太大被退回来过。毕竟噪音这个东西，在战斗机上根本不算个事，设计师大概率也不懂怎么降噪。

另外，还有管理方面的原因。日本飞机制造公司，只是拼凑起来的一个公司，里面的人哪来的都有。肯定少不了小团体小山头，你说你三菱的领导，凭什么对我川崎的员工下命令？最终就造成公司运营成本很高，多花了很多钱。管理这事，比技术可复杂多了，咱说不明白。江湖上流传一句话：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到这，日本人雄心勃勃的大飞机计划，出师不利。但是一直想做高精尖行业的大和民族，肯定不会放弃附加值这么高的航空工业。后面的路怎么走，现在是什么情况，咱后面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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