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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操王子”李宁:他的成功没有侥幸成分

 兰州家长 202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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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在美国洛杉矶加州大学体育馆奏起,当五星红旗开始冉冉上升,李宁站在冠军台上,在众目睽睽的场合下,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热泪,两眼模糊,他那特有的外静内炽的“闭目”表情,显示了内心澎湃起伏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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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睁开眼睛,幸福地看着五星红旗徐徐升起……作为经典画面,李宁的这一形象,时常被搬上电视荧屏,尽管这已是38年前的事了。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然而凡是经历过1984年,经历过8月4日那个令人难眠的沸腾之夜的中国人,都不会忘记李宁。

当时正在举行第23届奥运会的男子体操单项比赛,李宁大战美、日强手,技压群雄,连续夺得自由体操、鞍马、吊环三块金牌;接着,楼云又锦上添花,在第四项跳马比赛中,登上了冠军宝座。

这一晚,是每一个中国人“漫卷诗书喜欲狂”的夜晚,是炎黄子孙以辉煌的战果载入体育史册的一晚,就连最强劲的美国选手都心悦诚服地说:“今晚是中国队的天下,是李宁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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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中国代表队

在悬挂着二百多面彩旗,坐满九千多名观众的沸腾的赛场上,鲜艳的五星红旗,一次又一次高高升起;雄壮的《义勇军进行曲》;一次又一次奏起,那激昂的主旋律在体育馆内回荡,人们心中蕴藏已久的感情,一下子像火山般地爆发了出来。

一位香港记者拥抱着李宁,热泪滚滚地说:“谢谢你,谢谢你啊!你为我们中华民族争了气。”日本《朝日新闻》记者写道:“中国体操健儿最后的大跃进,显示了世界冠军队的真正实力。”美国体操名将威德马尔称赞说:“李宁是有史以来的最伟大的体操选手,作为一名体操绝技表演者,他已自成境界。”

李宁,壮族,1963年出生于广西柳州。两三岁时,他就被在柳州做小学教师的父亲李世波送到了广西来宾县农村的祖父母那里。壮族竹乡,山清水秀,民风纯朴,俗话说:“一方山水养一方人”,六岁时,小李宁长得敦敦实实,憨厚而机灵。这一年,他回到父母身边上小学。

他双目炯炯有神,透射出全身的活力和才华。他喜欢唱“样板戏”,喜欢在沙滩上拿大顶,却又为学校体操队说他人小,将他拒之门外而耿耿于怀。为此,他定要和那些“正规军”比一个高低。他在沙滩上练,在家里练,结果,并非功夫,而是他的倔劲引起了体育老师的注意,破格将他“收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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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看中李宁这匹千里马的是广西体操队教练梁文杰。虽然李宁才八岁零三个月的年龄让他着实惋惜了一番,但他还是割舍不下,破例将李宁收进了广西体操集训队。

于是,李宁离开家乡,来到南宁,边读书边训练,开始了他的体操生涯。李宁的确没有使梁文杰失望,经过一年多的刻苦磨砺,有了长足进步。

1973年春,他参加了全国少年体操分区比赛。在南昌市体育馆里,当广西队比赛时,全场发出了一片笑声,原来李宁犹如“鸡立鹤群”一般走在众选手的后面,小家伙还旁若无人地瞪着一双大眼睛朝看台上东张西望呢。更叫人忍俊不禁的是他做完表演动作后,总爱调皮地冲着观众吐一下舌头。

当时李宁身高才1.29米,还没有跳马高,他踩着教练垫的厚厚的一探垫子,才勉强够着双杠。可就是这个令人发笑的“小不点”,居然作出了当时还没有几个人会做的高难动作一双杠前摆转体成倒立,跟头也翻得干净利落,观众无不为他捏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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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头一回参赛就夺得了双杠第四名,自由体操的冠军。父母闻讯欣喜万分,他们把奖品——景德镇产的瓷杯,当成“珍品”保存了下来。

然而当雏鹰正要搏击长空时,厄运接踵而来。李宁先是患了骨胳炎,后又摔坏了肘关节,一块碎骨片卡着,左臂无法体直了。李宁在极度痛苦中,与病魔整整搏斗了三个春秋寒暑。最后,他终于战胜了伤病,同时也磨练了自己的意志。

1980年10月的一天,李宁登上了北上的列车,前往国家队集训。就在昨天晚上,父亲李世波和儿子促膝长谈,直至凌晨4点。

“明天你就要动身去北京,到国家队集训了,机会难得啊!你要记住我们家里的三点要求:第一,要立志为国争光;第二,要听教练的话,虚心向同伴学习;第三,要刻苦学习,不要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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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带着父亲的托,来到北京,投师著名教练张健门下。在这里,他逐渐克服了动作姿态不够美、爱钩脚尖的毛病,来自儿时的、作完动作爱吐舌头的习惯也被渐渐克服。

这一年,他远渡英伦参加国际比赛,获得了第三名。日本选手棍谷仅仅比他多了0.1分,摘走桂冠,令他寤寐难眠,心有不甘。在初识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真谛之后,李宁对自己要求更加严格了。

1981年7月,在第十一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上的自由体操比赛中,李宁一上场就做了一个空翻两周加转体360°,一时四座皆惊,随着来了个展体后空翻两周,然后又把鞍马上的托马斯全旋,搬到了地毯上,最后以空翻两周结束,动作新,力量大,轻、飘、稳,全套动作一气呵成。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次比赛,李宁折桂三枝,为世人瞩目。

11月,莫斯科的那场大雪令李宁难以忘怀。当时,第21届世界体操锦标赛在此举行。正当李宁踌躇满志之时,厄运再次向他袭来,他在适应场地时,不慎将右踝骨严重扭伤,脚脖子肿得像发面馒头。脚一着地就痛得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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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部研究决定,不让李宁上场参赛了。此时,离比赛还有三天,离最后的报名期限只有48小时了。躺在床上的李宁,满脸的痛苦、内疚和焦急。

世界体操锦标赛是和奥运会同级别的大型国际比赛。各国都排出了最佳阵容。中国男队一线队正处于上升阶段,六位好男儿整整齐齐:李月久、黄玉斌、李小平、童非、彭亚萍、李宁,每员大将都身怀绝招,中国队有望在此次大赛中挫败劲敌原民主德国队,夺取团体第三,而现在,主要得分手李宁受伤,无疑使中国队陷入决战之前折大将的困境。中国可能就此坐失良机。

怎么办?李宁知道仅仅靠空口白牙磨嘴皮子请求参战领导是绝对不会批准的。于是,在报名最后截止的那天凌晨,繁星在天空眨着眼睛,莫斯科的夜幕还没有退尽,李宁便悄悄披衣起床,咬着牙跑步出门。当着教练的面,他先是试着劲儿在凳子上往下跳,然后信心十足地用受伤的脚做单腿平衡和深蹲……

这行动、这骨气,终于争得了领导的同意。李宁精神抖擞地上场了,并且不负众望,在团体赛中,项项都是有效分数(团体赛每队六人上场,计算成绩时,前五名的分数为有效分数),为中国体操队进入世界前三名立下了汗马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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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的复出,最使原民主德国队感到惊愕,无疑,他们三天来暗自庆幸获得的“难得的好机会”丧失了。

事实也是如此,他们仅比中国队少了0.15分。整个大会也震动了:中国人有仙丹神药!他们哪里知道,一个为祖国荣誉而拼搏的赤子是忍受了多么大的巨痛坚持到最后一刻的啊!“你的自由体操,世界第一,你的意志,也是世界第一!”国际体操裁判委员会副主席金子送给了李宁两个“第一”。

1982年10月中旬,第六届世界杯体操赛在南斯拉夫的萨格勒布市举行。具志坚来了,维德马尔来了,季佳京来了,科罗廖夫也来了,李宁的眉梢眼角挂满了笑,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众多好手中间,最让他感兴趣的莫过于原苏联的科罗廖夫。

在1981年第二十一届世界体操锦标赛中,这位世界体坛大名鼎鼎的科罗廖夫,体现了前苏联体操动作质量较高的传统,不仅为前苏联队夺魁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荣获了个人全能冠军。虽然那时李宁仅得了全能第六,但那是在脚严重受伤以后,因而他得到的不只是安慰,也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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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他一直瞄准科罗廖夫紧追猛赶。现在机会来了,他不仅与科罗廖夫同场竞赛,而且分在一个小组里。看样子,这趟南斯拉夫之行,真没白来。

遇到高手,李宁不慌不躁,却又争分夺秒认真对待。赛前,他一项一项地摸熟了各种器械的“脾气”。而对较硬的垫子,他在心里默默记下“要掌握好力度”;而对颤颤悠悠的单杠,他警诚自己“晚一点发力,借一借杠子的弹性”。心里有了底,就看临场发挥了。

绿色地毯的一角,站着墩墩实实的李宁,像波涛未兴的海天里漂浮着的灯标。比起身材修长、风度潇洒的科罗廖夫,他的印象分不占优势。

忽然,波涛兴起了,那又高又飘的跑头,那令人晕眩的“旋”,难度之高,姿态之美,使波涛卷上了观众席,哗、哗、哗,掌声如惊涛拍岸。还有那摆腿高,摆幅大,超过了托马斯全旋,潇洒,飘逸,真是一件艺术珍品,是活的雕塑,力的舞蹈,叫人百看不厌。“李宁!李宁!”观众和着有节奏的掌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如醉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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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45分!啊,科罗廖夫终于被战胜了。前苏联选手连续五届取得世界杯冠军的神话终于被打破,中国的李宁取而代之!赛后,美国体操协会主席对张健说:“李宁的表演太好了,太美了,体操比赛如果不规定10分为满分的话,我要给他打10.5分!”

在七项比赛中,李宁一人独得六枚金牌,了不起的成绩!世界体坛轰动了,各大通讯社的记者忙坏了。“中国王牌”、“体操大王”、“小飞人”的雅号在全球不胫而走。李宁回国时,南斯拉夫体委主任把一枚他们国家授予奥运会金牌获得者的奖章,挂在了李宁的胸前。

1983年,在匈牙利举行的第二十二届世界体操锦标赛上,李宁与队友们力挽狂澜,使中国队第一次登上了世界团体冠军的领奖台。本来,在单项比赛中,他应该有一块金牌。他在吊环上独创的正吊臂转慢起手倒立,是当时世界大赛上还没有人做过的难尖动作。

可是主宰赛场的裁判硬是把金牌判给了本国选手。李宁只好低着头挂上铜牌。友好而又懂行的匈牙利观众,为他鸣不平,抗议的嘘声响了十分钟之久。李宁把这一块铜牌一直挂在桌前的墙上。因为这块铜牌里熔铸着他的委屈,他的耻辱,也熔铸着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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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对得铜牌是不满足的。他迎难而进,在冬训中厉兵秣马,结果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在全国尖子云集的分区赛中,他夺得了全能第二。

奥运会前的训练十分紧张,李宁在五月份的一次训练中偏偏又右膝受伤,不久肩又伤了,两个月不能摸器械,临去洛杉矶前的两次模拟测验,他都没能参加。不过,这次总算比三年前幸运些,当中国民航的飞机载着他东飞时,他已经能能跳了。

1984年7月29日,第二十三届洛杉矶奥运会体操比赛开始,虽然中国男队在团体比赛中表演出色,可美国队在比赛中,独占天时、地利、人和的有利条件,裁判亮出了一个个高分,李宁朝思暮想的团体金牌,只能眼睁睁地看它落到美国队手里。

单项比赛前,李宁和战友们互相鼓励着。自由体操是单项决赛的第一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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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上场了!他轻松地走上地毯,举手向观众致意。接着,他迈开大步,飞奔向前,以720度旋转开始,…下子就抓住了观众的心,他奔腾跳跃,旋转起舞,都刚健潇洒,那“托马斯全旋”更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整个体育馆随着李宁的精彩表演,一阵阵掌声,一阵阵喝彩。

李宁最后以空翻两周结束,稳稳地站立在地毯的一角。成功了!四个裁判都亮出了10分,李宁高兴得满脸绯红,向观众举起了表示胜利的“V”字型手势,迈开双脚向场边张健教练飞奔而去。张教练紧紧地拥抱着他,师生两人不禁热泪飞溅。

接着,鞍马决赛开始了,李宁临上场前,赶紧捏捏那不久前还受伤的右肩,默默地想着动作要领。“噌”地一声,他飞身跃马,身子如风车般旋转开来。当他一个倒立,接着从“呼啸疾驰”的马背上跳下来,纹丝不动地站在地上之后,他又一次征服了狂热的观众,获得第二块金牌。

当他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心里又萌生出再夺吊环桂冠的念头。他想,自己的分数比盖洛德差0.25分,就这么服输吗?不!他又摸摸右肩,刚才鞍马比赛,这只肩膀已经承担了很重的负荷,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吊环,又是力量型的项目,可要争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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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正吊臂,这个在布达佩斯饱受屈辱的动作,这个同样是世界上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做的动作,在这里大显威风。力和美在李宁身上达到了高度的和谐与统一。

当李宁稳稳地站在吊环架下,哗,体育馆里又是满堂喝彩。连他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并使劲向观众鼓掌,他终于又夺得了一枚吊环金牌。

难忘夜,不眠夜,“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多么美妙而雄壮的歌!李宁的心和着那旋律猛烈地跳动着,跳动着。冉冉上升的五星红旗,在他眼前幻化出大洋彼岸一片欢腾的场面。他赶紧闭上了眼睛。

他差一点喊了出来:“祖国,亲爱的母亲,你的儿子总算对得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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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南宁二十万人夹道欢迎参加奥运会的健儿载誉归来。

如今,整整38年过去了,此情此景谁会忘记,谁又能忘记呢?

拙文一篇,文笔不成熟,恳望列位看官见谅或赐教。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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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永不落幕的舞台上演绎着生生不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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