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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老底子每天呈送精彩文章一组 打开尘封的记忆，寻觅往昔的岁月
叙上海老底子事 忆上海老底子人 诉上海老底子情
胡道轨 社会上盛传一种说法：老年人不宜带孙辈，因为带不好孙辈。这句话很值得商榷。我觉得合适不合适带小孩，带得好带不好小孩，不是年龄（当然，太大的年龄，身体跟不上，是不可以带的）决定的，而是这个人的观念和做法决定的。  二OO八年五月，孙女呱呱落地，一家人非常开心。儿子创业，儿媳妇工作繁忙。这以后的三年时间里，主要抚养的担子，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夫人和我的头上。夫人负责她的吃穿，我负责她的运动和教育。孙女三岁进幼儿园，早上由儿媳妇送去，下午三点多，我到校车接送点接回。孙女念小学后，儿媳妇担起了抚养孙女的重任，但也会每星期让她和我们住一天。一直以来，我们和孙女都有不少的相处时间。期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故事。 我们按着专家的建议，给孙女营养、运动和光照。没几个月，孙女已经能在床上摆出爬行的姿势了。一天，我和夫人站在床边，弯下腰，在她的一前一后。鼓励、引导她向前爬。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越鼓励，孙女越使劲，越是往后退。这使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儿子小时候，我们从来没有观察得那么仔细。忙上班，忙家务，没有时间。） 这是怎么一回事，带着一肚子的纳闷，开始寻找原因。经过努力，终于有了“发现”：孙女大腿和小腿连接处（膝盖反面）的折纹一条高一条低。我们一下子紧张起来。担心：会不会是二条腿长得一条长一条短，造成她爬行时向后退。赶紧把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儿子和儿媳妇。儿媳妇更没有经验，比我们还着急。急忙和夫人一起带孙女到儿科医院就诊（咨询）。医生说：“婴儿刚会爬行时，倒退属于正常现象，但是二条纹路不对称，没听人说起过。”好的是，她说完，向儿媳妇介绍了妇婴保健院的一个老医生，说他见多识广，可能会知道。夫人和儿媳妇去找那个老医生。老医生一听笑了起来，忙说：“你们别着急，一点事情也没有。”接着，他解释了折纹高低，不对称的原因：“由于婴儿在母亲肚子里身体是弓着的，腿是折着的，腿的弯曲造成了纹路，二条腿的位子不可能十分整齐，所以纹路也不可能完全对称。有的不对称会明显一点，有的不明显。”老医生接着说：“小孩的二条腿长得十分健康，你们可以一百个放心！” 大家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场风波，到这里就结束了。 教孙女学数数是在二岁多，我叫她跟着学，我说1，她跟着我说1。我说2，她跟着说2。由于学数数比较枯燥，也不形象，她的兴趣不浓，进步不快。于是我就开始寻找一些方法。 我们家朝南，阳台的南靣和东面都是玻璃墙和玻璃窗。阳台的东面可以看到小区车库的出口。我偶然发现：吃过晚饭，有不少车子从车库开出来。灵机一动：孙女很喜欢坐汽车，何不叫她来这里数汽车呢？ 一天吃过晚饭，我们各人端着一个小板凳，到阳台上，面对车库出口坐下来，注视着前方。不久，有一辆轿车从车库开出来。霖霖高兴地说：“阿爷，车车，车车。”我乘她高兴，说：“里面有很多车车会开出来，我们数一数好不好？”孙女说：“好！”记得那一天数到了十几辆车。 这个方法起了效果，每天吃过晚饭，我们都会去阳台数车。没有几天，孙女会数到二十了。 后来，我给她换了一个方法：“你今天数黑色的轿车，其他颜色我来数。”孙女说：“好。”那天，有意识早点结束。她的黑色车数到六，我其他颜色的车数到三。我问她今天一共开出来多少车？她当然说不上来。我对她说，一根手指代表一辆车，叫她伸出六根手指，我伸出三根手指。叫她数一数，共有几辆车。她很顺利地数出了九辆车。我开心地说：“霖霖真聪明，霖霖会做加法了。”她也很高兴。 等她加法熟悉了以后，就教她数车做减法。没有多久，孙女学会了十以内的加减法。 纯粹的加减法比较抽象，有了具体的物件（小朋友喜欢的就更好。）和方法，学起来就不抽象，就容易了。 孙女很小的时候，我们就给她讲故事。记得，给孙女讲的故事很多。小一点的时候，给她讲《中国神话》《安徒生童话》《一千零一夜》等趣味性大的故事。稍大一点了，就给她讲《中国成语故事》《中国历史故事》《岳飞》《三国》《水浒》等内容深一点的故事。有时，还有选择地也讲讲《十万亇为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晚上，她上床睡觉，我们都给她讲故事。一个不够，还要讲二个。到时候，如果我在其他房间里，她就会在被窝里拉长声音叫我：“阿 - - 爷--，讲 -- 故 事--” 要是不给她讲，她就会反反复复，嘟嘟囔囔地说：“我睡不着，我睡不着……” 这一招最最好使，我只能赶紧给她讲故事了。有时候我不在家，睡觉的时候，她会亲昵地捧着阿娘（奶奶）的头说：“你给我讲故事，讲一个嘛，讲小狗小貓也好。” 夫人被她缠得没办法，只能凑合着给她讲一个。讲完，她会心滿意足地 去 睡觉。 长年累月地讲，我脑子里的故事掏空了。不讲故事，晚上睡觉时是过不了门的。于是，我就模仿《葫芦娃》的故事，自己编辑了《苹果兄弟》。内容都是一些：尊敬长辈；助人为乐；除暴安良；热爱祖国等等有正能量的故事，她也是听得非常入迷。记得，我已经讲到了《苹果兄弟》第二百八十五集。 为了从小就给孙女灌输要认真读书学习的想法，培养良好的读书习惯，我给她讲古代小朋友的励志故事。记得她六岁上学的时候，我买了美绘版《凿壁借光》《王冕画荷香》等十本中国故事书。让她看着书，一页一页的给她讲书中的内容。我还告诉她，有什么不懂问我。她听得津津有味，并且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凿洞，隔壁人家会发现吗？”“阿爷，现在有这样的小朋友，叫他到我们家，和我一起读书好吗？”“这个小朋友叫什么名字？长大了做什么事情去了？”亇别问题还真的不好回答，但我还是耐心的去解释。最后，我告诉她：“凿壁借光的匡衡，因为他从小用功读书，后来成了大文学家，就是比大学老师更有知识的人。”我还对她说：“你现在读书的条件这么好，一定要用功哦！”她张大着眼睛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我相信她一定会记住这个凿壁借光的故事。 曾经，在教她背《三字经》的时候，也给她讲述古人“头悬梁”、“锥刺股”刻苦读书的故事。让她铭记这些榜样。
有空，我还带孙女去上海书城。记得第一次去，是在她一年级的暑假。她看到这么多的书，看到这么多的人在买书，高兴得手舞足蹈。我们来到楼上，找到了少儿书籍区域。这里有不少小朋友席地而坐，认真地阅读着书。孙女被这气氛所感染，挑了一本喜欢的书，找亇偏僻的地方坐下来，安心地看了起来。 我一边浏览着书架，一边时不时地观察孙女的动静。等她把这本书看完，站起来时，已足足等侯了一个多小时。我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感到很高兴，因为看到孙女是那么的喜欢看书。我对孙女说：“你挑几本喜欢的书吧！阿爷送你。”她挑了芭比娃娃，苏菲亚公主和三本教辅书，我们一起高高兴兴的回家去。 孙女读书很用功，在小学里，二年级开始，她的每门考试成绩课都是优。当然，这与儿媳妇送孙女上补习班，儿子有时间会辅导她英语有很大的关系。 孙女二岁，试着让她背诵唐诗。我相信，中国千百年沉淀下来的精华，一定能潜移默化地影响小孩的思想和行为。 在背某首唐诗前，先给她讲这首诗所描述的故事。引起她的兴趣，也是给她一点启示。但是因为她太小，基本理解不了。我还是耐心地向她叙述、解释诗的内容。 孙女从小就乖，我在讲故事的时候，她会坐在小椅子上，张大眼睛看着我，静静地听着。记得在教她背《游子吟》的时候，我先按照诗的内容，编成故事：重点讲母亲的辛苦和对孩子的关心。她听得津津有味。 背七言诗，我会把一句诗拆成四个字和三个字，分别让她跟着背。背熟了，把七亇字连在一起背。二句都背熟了，再连起来背。以此类推，直到整首诗都能背出来。是五言诗，会分成二亇字和三个字来背。后面方法也是一样。 开始时，背熟一首四句的诗，要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每天化的时间不太长，大概是半个多小时。）慢慢的，背熟一首诗的时间越来越短，只用三天就够了。 孙女二岁半时，已经能背十几首唐诗了。
她背三字经是在三足岁以后。为配合背诵，我给她讲了《黄香温席》《孔融让梨》等故事。目的是让她学习尊敬长辈、关心别人的优良品德。 记得在孙女四岁那年的国庆节，我和夫人带着孙女去看望老丈人。夫人有六个兄弟姐妹，那一天到齐了，有的还带去了第二代和第三代。吃午饭的时候，孙女坐在我和夫人中间。同桌的还有几个连襟。开饭后，夫人发现厨房里人手不够，就去帮忙了。大家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天南地北地嘎讪胡（闲聊）。正在兴高采烈的时候，坐在对面的二妹夫突然大声地说：“这个小孩子太懂事了，每上一个菜，她都会搛一点，放在大姐（我夫人）的碟子里。”大家看到夫人的碟子里已经放了不少菜肴。于是都啧啧赞扬起我的孙女来。有的说：“这么小就有孝心。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的说她：“人也长得漂亮。”说得孙女低着头，好害羞。 另外一件事情发生在孙女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西藏南路陆家浜路交叉处，有亇新邻生活站。每年过春节前几天，门口的空地上，会整齐地搭着一座座帐篷，销售各种年货。那一年还展销各种漂亮的旅游鞋。一天下午，我接孙女下课回家。走到新邻生活站门口，她停下脚步，问我：“阿爷，你带钱了吗？”我说：“带了一点。你要多少？”她看着我说：“二百元有吗？从你奖励给我的里面拿。”（我们有个约定，不管哪一门课，孙女每拿到一个一百分，我就奖励她一百元。她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奖励的钱全存在我这里。）我把二百元递给她。她拿了钱高兴地直奔卖鞋的摊位，挑了一双三十七码红蓝相间的旅游鞋。付了一百四十五元钱。兴冲冲地向我走来。到我面前，把余下的钱还给我。我好奇地问孙女：“霖霖，鞋是给谁买的？”“妈妈快要过生日了，这是给妈妈的生日礼物。”我说：“霖霖真乖（好的意思）。你会考虑给爸爸也买一双吗？”“会的，下次给爸爸也会买的。” 我很欣慰，霖霖类似关爱大人的行为时有发生。这是不是国学精髓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孙女小时候，就是一岁半以前，胆子小，遇到陌生人与她讲话或逗她玩，就会躲到我的身后面去。为此，媳妇带孙女去早教，我们非常赞同。这样既可以学到东西，又可以和小朋友多接触。我有空，也经常带她去，我们小区圆形的广场玩耍。广场的直径有二十米左右。地面用防滑地磚铺成。小区的设施和綠化，相对周围小区来说比较好。再加上小区后门外有一片老房子，住了不少外地小孩。每到下午三、四点钟，各个年龄段的小孩，其中包括了一些住小区外的小孩，都会到广场来玩耍。孙女不但在广场上玩得很开心，而且学会了和小朋友的交往。 记得孙女四岁那年的夏天，她捧着一个又轻，弹性又足的塑料大皮球，和我一起来到了广场。那里已经有了不少小朋友。有拍球的，有滑滑板车的，有骑三轮车的……孙女沒开始玩球，而是向广场对面走去。我朝她走的方向看到，广场边上站着一个老太，矮矮的亇子，穿着深色的外套，花白的短发，尖下巴，黑黑瘦瘦的脸上布满了皺纹。她的左手牵着一个小姑娘，比孙女矮半个头，一身农村小孩的打扮，羡慕地看着玩耍的小朋友们。 孙女走近那个小朋友，把大皮球递给她。她一点也不羞涩，大方地接过皮球。二个人你扔给我，我扔给你，玩得好开心。 玩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只见孙女轻轻地说了句什么话，二亇小孩都向一个方面奔跑。我和老奶奶赶紧跟着她们。来到小区锻炼身体的地方，这里有不少健身器械。二个人迅速的登上了踏板千秋（这是我的叫法，不知道真名），荡了起来。别看小朋友比孙女矮了很多，荡起来一点也不逊色。孙女平时受我的制约，不能荡得幅度太大。二亇人，你追我赶，来了个“尽兴”。我见状吓了一跳，赶紧叫她们荡低下来，免得发生意外。老奶奶也大声召唤她的孙女。二亇人这才平缓下来。 接着，她们挨个玩其他的器械。 玩得差不多了，二人紧挨着坐在一起，轻轻地交谈起来，就像是多年的知心朋友。孙女从口袋里掏出二包有小包装的饼干，递给那个小孩一包。小孩死活不肯拿。奶奶看霖霖很诚信，又见我在一傍劝说，对小孩说了句什么，小女孩才拿了下来。 她们俩人就这样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们都会天天准时来到广场，做各种游戏。也会形影相随，来到花坛边、小路上，收集掉在地上的各种花瓣和树叶（回家后做标本）。还会在小河边，共同指指点点、观赏水中戏戏的金鱼……总之相处得无边的快乐。 大约过了一个月，一天，二个小孩仅玩了一会，就坐在台阶上说着什么。一般，我会离开她们一段距离，只是远远地注视着。这样，可以让她们自由自在地说话。她们没有再玩耍，一直说到天色暗下来，分手为止。 在回家的路上，孙女显得很难过。对我说：“阿爷，小朋友明天要走了，回老家去了。”后来，孙女又告诉我一些情况：小女孩姓陈，是江西人，和孙女同龄，只不过小了二亇月。老奶奶八十三岁了，是她的太奶奶，也就是她爷爷的妈妈。因为乡下还有其他小孩要照看，所以必须带着小女孩回老家去。 那个小女孩走了，再没有见到她，孙女难过了好一阵子。
孙女就读的黄浦区卢湾一中心小学，是 一所上海有名的特色学校。她既是上海市中小学素质育实验基地，上海市中小学语文、数学教育教学实验基地，又是全国中小学现代技术教育实验学校。享有很好的口碑。 孙女一、二年级是小队长。三年级开学不久，一天，我见她的小队长标志，改成了中队长标志。兴冲冲地问：“霖霖，你当中队长了？”她看着我说：“这次改选，选上的。”我好奇地问了一句：“选你的同学多吗？”她回答说：“比滿票，少了一票。”我还是好奇的问：“有人滿票吗？”她敏捷地回答：“有啊！班长是滿票。”我不加思考的随便说了一句：“好好努力，下次争取滿票。”孙女听了拉着我的袖子说：“阿爷，班长投了自己一票，我没投自己。”这时，我才醒悟过来。我赶忙对孙女说：“班长投自己票，是他愿意为大家服务，勇于挑重担；你没投自己的票，表示你谦虚。都不错！”我又问孙女：“你们分工了吗？你是什么委员？”孙女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分工了，我是劳动委员。”她见我有些诧异，解释说：“老师叫我们自己分工，同学们都先报了自己喜欢的分工，最后留了劳动委员。我就当劳动委员了。”我心里原来想：“孙女成绩很好，又是女孩子，可能做个学习委员。”既然是这样，我赶紧说：“当劳动委员，好呀！既可以为大家服务，又可以劳动锻炼。”我又补充一句：“当什么委员都一样，只要认真做好，都可以得到锻炼。”孙女听了，很高兴。 在学校里，孙女不但学习很用功，而且得了很多奖：学校朗读比赛一等奖，优秀图书管理员奖：热心慈善奖…… 和孙女相处，虽然付出不少，但更多的是快乐，是享受天伦之乐。我和孙女的故事，还在继续着。 我有一件最大的憾事：就是没有带教过孙子，因为我年纪大了，已经力不从心了。 配图来源：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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