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这首莫扎特的曲子作为开篇的第十首,一是因为它的曲调每个人都再熟悉不过了:无论是“一闪一闪小星星”,还是“ABCDEFG',它几乎是我们每一代人的启蒙儿歌。但其实很少有人知道这原来是一首法国的流行情歌,叫“妈妈请听我说”,歌词的画风应该是这样的: 妈妈请你听我说, 何事让我受折磨。 自从那个帅小伙, 那天温柔地看着我。 我的心就不停地说, 没有爱人可怎么活…… 大概在莫扎特25岁的时候,在巴黎听到了这首流行歌曲之后写了这首变奏曲。和所有的变奏曲一样,曲子的开始是主题——原汁原味本来的曲调,然后就是作曲家根据这个曲调变化出的变奏。莫扎特为这个曲子作了12首变奏。每一首都独立鲜明,特别好辨认,这也是我选择它作为开篇的另一个原因。我还猜想是莫扎特的演绎让这首情歌变成了儿歌。 其实我自己也很晚才注意到这首曲子,那是儿子刚刚出生的时候,我想拿莫扎特的音乐给他早(鸡)教(娃)一下,就找到了早先在国内街边买的这张盗版CD,里面有包括“土耳其进行曲”、“费加罗婚礼序曲”在内的9首曲调轻快的莫扎特名曲。这张唱片那年不知道被我们放了多少遍,据我们观察,这也是不到一岁的儿子最喜欢听的一张。 在儿子将要满一岁生日的时候,我给他做了第一个视频VCD,精选了他出生以后的相片和录像,还把它寄给了远方的父母。VCD配的音乐就是这个“小星星变奏曲”。 儿子五岁刚开始学钢琴的时候,他的第一位钢琴老师也曾经把这个曲子的变奏作为四首联弹和他一起弹:孩子弹简单的单音主旋律,老师弹复杂的变奏伴奏。当时儿子惊奇而兴奋的样子至今还留在我的脑海里。 又过了一些年,儿子14岁了,非但钢琴还在坚持学,而且莫扎特也成为了他最爱的作曲家。他天生个性倔强,非但坚持不参加任何考级考试,而且会跟老师要求学什么样的曲子。在其他孩子看来又严厉又可怕的钢琴老师居然也拧不过他。有一天他跟老师要了这首曲子的琴谱,家里又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响起了“小星星”的乐声。在老师琴房里定期举办的汇报表演上,当他像模像样弹起这曲子的时候,我也认真地把那个场景录了下来,现在在这里和朋友们“凡尔赛”一小段当时的视频剪辑。尽管他表现得并不完美,但是仍让我这个“老父亲”心潮激荡。 在这篇文章开始放的这曲子完整的音频是巴伦勃依姆在1955年的录音,当时他才12岁。 可能是因为这首曲子相对比较简单,网上很难找到特别好的完整的现场演出视频。我找到的这个波兰裔钢琴家马格达琳娜·巴切夫斯卡的版本是比较有特色的。我个人认为莫扎特的曲子好的演绎要么是出于年轻的演奏家,能弹出那种活力和天真;要么是女性演奏家,会表现出纯粹和温柔的一面。这个视频版本大概有将近12分钟,比巴伦勃依姆的版本几乎慢了一倍。对比着听应该也很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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