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轻易伤害，因为你治愈不了 我哥比我大十五岁，我侄子比我小十岁。他们是父子，我是他们故事的记录者。哥哥离婚后并未再娶，受不了母亲的絮叨，他索性搬到了公司附近住。“爸爸，你在干嘛啊！”六岁的侄子抱着母亲的手机，冲着视频里依旧年轻的哥哥喊着。“奶奶下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啊？”哥哥必备的聊天话题。“饺子，肉的。还熬了，秋梨汤。”侄子笑得很甜，画风却转得很快，“爸爸，你啥时候回来啊？”“爸爸，上班很忙的。等，等下次倒班的时候，爸爸回去，好不好？”哥哥必备的聊天话题。“嗯！”侄子很天真，一旁的母亲早已按捺不住，“挂了挂了！”不怎么舒服的情绪让冲着手机一脸幸福的侄子不知所措。挂了电话后，母亲尽量的克制，向我吐槽着哥哥，恨恨的；向我怜爱着侄子，怯怯的。一天傍晚，突然狂风造作，窗外整齐的洋槐，刚刚生出一头的翠绿，见它躯干晃动，见它叶片飘摇。此时的风是暴雨的信使，不一会，窗外便是“噼里啪啦”“滴滴答答”水珠坠落的声音，还有车水马龙的“稀里哗啦”，更有街上积水“哗哗哗哗”！“宝不怕，奶奶在！”母亲一手给我打着手势，示意我关掉客厅的灯；一手轻抚着侄子酣眠的背。看着母亲狼狈的样子，扫过侄子稚气的面容，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妈妈那句“我家臭宝，怎么这么可怜”一瞬盘踞心房。书房里的我，听雨听心，手下的作业迟迟未能落下，初三的我虽是阅历尚浅，可哥哥和侄子的故事还是厚重了我的青春。侄子自出生便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而且六年来不闻不问；哥哥没什么责任心，基本不怎么着家。试问：一个没有母亲，又缺失父爱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可怜！雨后第二天，我刚从学校回来，只见母亲面色铁青，我刚要开口，母亲已经开始一股脑的倾泻，似乎一直就在等我，“你哥简直就是人渣，心咋这狠这硬，把我们先撇开，答应孩子的能不能做到。整天说自己忙，今天和朋友喝酒，明天约朋友打牌，从来也没见过说'累’。这这这······昨晚那么大的雨，能是7点下班开车回来在麻将馆打夜场，也不说回家瞅一眼孩子，就瞅一眼！”我本以为母亲只是积压太久需要一个情绪的突破口，可直至听到最后，我也彻底炸了。因为五年多的成长里，我亲耳听到过哥哥对侄子的诸多承诺；同样在侄子近两三年的懂事里，我也经受过太多次侄子对哥哥的呼唤。放下书包的我，给哥哥打了一通电话，眼泪没有控制住。没多久，哥哥便开车回来了。妈妈收敛了情绪，喊我下楼吃饭，还没走到客厅，我便听到侄子咯咯咯的笑声。待我坐定，这小家伙很是没良心，“小爸只能吃一个，剩下的都给爸爸吃！”说罢，将一盘炸饼推给了哥哥，“爸爸上班，很累的！”如今回味，我依旧在某些点瞧不上哥哥，可我却在侄子的视野里看透了幸福——幸福该有多么简单，无需金银珠宝，无需地久天长，不必惊天动地，不必倾其所有，“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就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