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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连滩，继续沿罗定江北行，相随着它直到在南江口汇入西江为止，在两江相汇处，我停车留了一张影，对岸就是德庆县境，可以望见在江边矗立着一座建于明万历年间的白色九层砖塔。之前的一段路有点残破，车速只在每小时三四十公里之间，当转上西江大堤，也就是S368省道，才开始跑得稍为欢快。我顺江向东，直到云安县城，才离开西江，南向经云浮市区，进入G324国道，路两边尽是石材营销加工企业，绵绵不断，即所谓百里石材走廊。黄昏时，抵达l了新兴江边的腰古镇。 腰古属云城区，在镇上东边不远，有一条水东村，我听说颇有些古貌，便问了路人，寻了过去。我们驶入村子，杂乱参差，未见端倪，也不知方向，有否走对村道。直到在一小池塘边，看到立着古老的祠堂，两边的马头墙高耸壮观，气度恢弘，而车子也没有路再往前了，便把车停下。我步行进入小巷里，又走了一程，果然看见出现密集的青砖古民居，但很多都已丢空，有残破的，也有较完整的，房屋朝向似乎没有什么规律，小巷曲折蜿蜒，仿如迷宫，有的房屋有两层高，墙壁高耸，而屋于屋之间留下的空隙很窄，仅见一线天空，更显得幽暗。在狭窄的空间里，很难看清这些古宅的样貌，我急切想找处空旷的地方，便认定了一个方向往前走。 半晌，终于穿了出去，看到晒坪，接着是大片的水塘，我走出几十步才回身眺望，见到高大的围墙，围墙之上是栉比鳞次的镬耳山墙，刚才处身的正是在一大片的古建筑群里。现在看去，为首的是一座大祠堂，这时正在筹办喜筵，进出的村民络绎不断，喧哗热闹，门楼挂着两只红灯笼，正中贴着个“囍”字，一边写“志同道合”，另一边写“永缔百年”，墙边竖着一支高高的旗杆，杆上挂着鞭炮，一直垂下来，并搭着围墙上绕了几匝。我走到池塘对面处拍了张全景，这边已经是农田了，种满了各种瓜豆菜蔬，农民正抢在太阳下山前多浇两遍水。 天色将晚，我也无心流连，便寻路回返停车的地方。后来搜看资料，始知这条村子建村600余年了，保存有明清建筑580多座，村民皆以“程”为姓，称是宋代理学家程颢的后人。当年选中这新兴江边的肥沃土地建村，是风水中的所谓“莲花地”，建屋可以随意座向，顺应自然，但实际又暗合一种规矩，切合“八卦”之理念，但这大概需要爬上高处俯瞰才能窥其全貌了。又说当中有许多精雕细镂的斗拱飞檐、窗棂屋翎、花鸟神兽，但我都无缘去细访了，只草草停留，便继续赶路。 告别水东，沿新兴江抵达新兴县城，之后，向东走新修的双和公路，穿过鹤山，当中有一条长达5公里的隧道，其上的彩虹岭曾是一道天堑，直到雍乾年间，县令倡议凿山筑路，始修出一条山间小道，即后人称为的彩虹古道。我在鹤城界晚饭时有小插曲，饭后我检查车子发现后轮漏气，费了点周折还好找到修理铺补好轮胎，之后便一路顺风，在共和上江鹤高速，接着是中江高速，晚上10点终于到家，结束了两天来的云浮之旅。 2009-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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