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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多钟，我酒醒起来，喝了一大壶水，头脑依然仿佛，又洗过一个热水澡。我还记得身在何方，没有打算再睡了，我走到大街上。天空了无星辰，路灯昏暗似豆，一个环卫工人在打扫马路，扫把刷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单调而漫长。我舒了一下腰身，站定在路边。 我很想到巴马县城外的一个湖边去走走，那个湖离城就只有七八公里的样子，实际是盘阳河的一段库区，但现在，我得先找辆出租车。每一阵马达声的传来，每一盏车头灯光的亮起，都让我提起精神，但可惜，过尽都不是。差不多六点钟，终于来了一辆三轮车，我跳上车来，对师傅说：赐福湖！ 我坐在车斗里，没有车窗，只看到前方不远，感觉渐渐到了郊外，天也渐渐亮了，但却什么都看不到，是雾，厚重的白雾，弥漫在四野，淹没了盘阳河的两岸。来到码头，我下来察看，最近的洪水让原本碧绿的河流变得浑浊发黄，两条小游轮依然沉睡在梦乡里，天空稍稍有点曙色，但瞬间又隐没，河对岸的山体，不过十数丈的距离，但已全然裹于雾中。 上车继续前行，到达赐福大桥，我让师傅等我一下，便下来独自走走。桥两边有数十户农家，也许都是渔民，一片静谧无声，实际天已经亮了，只是笼着一层纱，阳光不能照进。雾时聚时散，有时露出湖面，只见许多的网箱、渔排，在湖里铺陈开去，湖岸的群山若隐若现，村庄的粉白房舍掩藏其中。盘阳河的脚步变得轻缓，河水经过沉寂，恢复了原本的绿，是淡淡的。淡淡的山，淡淡的湖，就似浸润在牛奶之中，又似薄薄的水墨画。 大桥横跨湖面，我盘桓其中，有时天空偶尔露出透亮的蓝，山峦展出鲜艳的绿，也有时一抹阳光投入湖岸远端的山村，都惊艳的美。湖面始终是宁静无澜，她就像朦胧未醒的睡美人，使人不忍惊扰。我不知道她真醒来时，媚眼又当如何？而这时，阳光又大胆了一点，越发火烫烫地洒在她身上，雾是将散未散，她睡眼惺忪，岚霞升腾间，一位少年驾船挥桨，放入湖中，一霎那，鳞光闪烁。 我跳上车子，走了。我想起电影中的桥段，男生亲吻了一下女主角，然后在她醒来前，悄悄离去。七点半钟，我坐在酒店餐厅，要了一碟巴马米粉，一杯豆奶。我想回忆昨夜酒醒前的故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2010-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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