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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执意到西溪和黑山，纯粹是因为看到两组照片，就象87年电影《海市蜃楼》里的男主角一样，不可救药。美丽的照片，确实可以摄人心魂，就此带出一段旅途，让人不辞劳苦，去追寻理想。但内心也知道，照片并不可靠，框内的景致是季节、时间、光线、位置等等机缘巧合的集成，恰好被摄影师所捕捉。美丽，但也可能就此一瞬，便难再遇，即如海市蜃楼。 西溪也就是东陂河，在连州的西面，只有百余里长，流径丰阳、东陂、西岸数镇，最终汇入连江。看西溪，也就是看两岸的山水田园、村落人家。头一天，已近黄昏了，我还是坚持去探访一下，寻路由南向北，经石角圩、水东、皇津坪、阁桥、官埠，一直去到奎池，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为止。第二天，又再访西溪，这次从北到南，从西岸镇经麦田到达奎池，然后再徒步走到象鼻嘴，再过桥到黄塘，登上小丘，回望象鼻嘴，却又选择错了山岭，错失一览无遗的视角。 两次的行程其实都有点勉强，时间紧，没有细致的地图，几乎是盲闯，天色很糟，乡村的路况也不好，很多时候路面窄得不可能会车，有时甚至是崎岖的泥石路。我行迹匆匆的心境，实在不适合西溪，西溪是蜿蜒而行，恬静流淌，两岸绿树掩映、田畴叠翠、阡陌纵横、村落点点，这里其实只合适放缓心情，骑骑车，或者徒徒步，听听溪流的浅吟低唱，看看鸭戏碧水、竹筏回旋、村妇捣衣、炊烟袅绕和牧童晚归，而我显然是浮躁了。
黑山是连山壮族瑶族自治县太保镇中的一个小乡村，这里有很漂亮的梯田。从连州出发，沿G323南去，会先经过连南县城，当车子驶上高处，俯览整片城镇时，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著名的诗句：“一片孤城万仞山”， 便当如此。而后进入连山县境，过太保镇后，北转X399，沿盘山公路前行，两面的梯田、村落开始慢慢呈现，一路渐入佳境，到达黑山村后，乃到高潮，我们把车子一直驶到盘山路的高点，再鸟瞰下来。 清凉的山风吹动得路边的苇草摇曳不定，只有青松依旧挺然，十月了，眼前的稻田一片金黄，早熟的已经开始收割，层层叠叠，房子、田野、绿树，色彩斑斓，在整片山谷中铺陈开来。山间带着雾霭，我发现自己的相机确实力不从心了，它无法锐利地捕捉远端的景致，镜头里是模糊的、灰朦的。但放下相机，眼前的山村依然壮观、美丽，人们世代辛勤耕耘，用锄头和铁犁在大山里编织出锦绣田园，涂画了山川，也养育了自己。人与自然和谐相融的梦想，是山里人，也是城里人的。
（2010-10-2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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