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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九 ○潜水 △潜水出巴郡宕渠县，潜水盖汉水枝分潜出，故受其称耳。今受有大穴，潜水入焉。通冈山下，西南潜出，谓之伏水，或以为古之潜水。郑玄曰汉别为潜，其穴本小，水积成泽，流与汉合，大禹自导汉疏通，即为西汉水也。故《书》曰：沱潜既道。刘澄之称白水入潜，然白水与羌水合入汉，是犹汉水也。县以延熙中分巴立宕渠郡，盖古賨国也，今有賨城。县有渝水，夹水上下，皆賨民所居。汉祖入关，从定三秦，其人勇健，好歌舞，高祖爱习之，今《巴渝舞》是也。县西北有不曹水，南迳其县，下注潜水。县有车骑将军冯绲、桂阳太守李温冢，二子之灵，常以三月远乡，汉水暴长，郡县吏民，莫不于水上祭之，今所谓冯李也。 潜水，宕渠水，古水名。源出今四川省南江县米仓山南麓，即今渠江及其上游南江，下游合嘉陵江。《汉书·地理志》作潜水，《水经》或作潜水，或作宕渠水，因流经宕渠县(今渠县东北)得名。《水经注》作宕渠水，上游称北水，东南合难水(今巴江)后称宕渠水，又东南注汉水(今嘉陵江)。 潜水，古称巴水、宕渠水。曾名潜水。嘉陵江支流。在四川省中东部和重庆市西北部。《元丰九域志》：“渠江县有渠江。”正源南江，发源于南江县米仓山南麓，向南流至巴中市三江口右纳恩阳河后称巴河，至渠县三汇镇左纳州河后始称渠江。西南流经广安、华蓥等市，至重庆西部合川市东北三界入嘉陵江。长720千米，流域面积4.05万平方千米。多年平均流量663米3/秒。主要支流有明江、恩阳河、州河、流江河等。落差大，水力资源丰富。建有宝石、明星、七一等水库及多座水电站。产大鲵、龟、鳖等。自南江县沙河以下全年通航。 巴郡宕渠县，即今渠县城坝遗址，又名“宕渠城”遗址,位于渠县土溪镇，遗址范围包括土溪镇天府村、城坝村和流溪乡燕岩村一带，占地约560万平方米，是川东地区目前尚存的历史最早、历时最长、规模最大的古城遗址。《华阳国志.巴志》载：“长老言，宕渠盖为故賨国，今有賨城、卢城”，《太平寰宇记》：“故賨城，古之賨国都”。城坝遗址于春秋战国为古賨国之賨城所在，秦灭巴蜀后于公元前314年于今城坝设宕渠道。东汉时，车骑将军冯绲增修，俗称车骑城。《太平寰宇记》：“东晋末，地为蛮獠所侵而廨，遂以荒废”。该遗址兴盛延续达800余年。城坝遗址所在地作为宕渠县、宕渠郡治地所在，所辖范围颇广。刘琳所注《华阳国志校注》考证两汉宕渠包括今之整个达州地区及广安、营山、城口等县地。江玉祥所著《賨人与賨国》则认为两汉宕渠辖区为今之整个达州地区及广安、营山、城口、邻水、岳池、南江、巴中、通江、平昌、仪陇、旺苍17个县地。即两汉宕渠区划以今达州地区、广安、营山为中心辐射至周边县地。东汉和帝(89—105年)时期置汉昌、宣汉二县后，宕渠县辖区缩小，只辖今渠县、营山、广安、邻水、大竹等县地。城坝居民自先秦或更早时期一直为板楯蛮，汉以后因所纳赋税为“賨钱”或“賨布”，又称其为賨人。[0]。
城坝遗址（图片摘自网络） 渝水，指今四川南江及其下游渠江。《华阳国志· 巴志》：“阆中有渝水，賨民多居水左右，……陷阵，锐气喜舞……今所谓 '巴渝舞’ 也。” 《水经·潜水注》：“ (宕渠) 县以延熙中分巴立宕渠郡，盖古賨国也。今有賨城，县有渝水，夹水上下，皆賨民所居。” 《寰宇记》 卷138渠州流江县：“宕渠水一名渝水，在县东二里。” 今合川市以下一段嘉陵江，因与渠江合流，亦通称渝水、宕渠水。隋开皇初在今重庆市置渝州，因此水得名。 《巴渝舞》，西汉元年（公元前206年），賨人首领范目、纪信响应汉王刘邦征召，组军刚勇好武的賨人出兵，经驲道、米仓道、金牛道北定三秦。“初为汉前锋，陷阵，锐气喜舞”（晋常璩《华阳国志》），被称为“神兵”。获胜后，七姓賨兵思乡，刘邦准其返里。并效先秦之法，免除七大参战主姓租税徭役，余姓賨民只“税出賨钱四十”。还封七姓上层人物为王、侯、邑君。刘邦还盛赞其战舞道：“此武王伐纣之歌也。乃命乐人习之，今所谓《巴渝舞》也”。地方学者以为此战舞，与后世形成发展的竹枝歌有直接的传承关系。《隋书·地理志》载：“上洛、弘洛，居于商洛之地，由是风俗不改其壤，其人巴（地）来者，风俗犹同巴郡（賨人）”。重庆市云阳县出土的賨邑侯金印，南充市顺庆区天和乡留存的賨邑侯崖墓，达州市渠县土溪镇城坝村留存的古賨国都城坝遗址，均反映了在汉朝400余年賨人的社会、政治地位[1]。 冯李，东汉时期城坝地方土著居民的汉化程度不断加深，其本体的民族性日益减弱。按《华阳国志》记东汉宕渠县“县民车骑将军冯绲、大司农玄贺、大鸿胪庞雄、桂阳太守李温等皆建功立事，有补于世”。《后汉书》记冯绲幼学《春秋》《韩诗》《司马兵法》、大杜律等，其家学已为汉人正统。可见彼时宕渠地域的上层主流社会已为儒家文化所浸侵同化。冯、李作为宕渠汉化之翘楚典范，士民引以为豪并附以神玄传说作为地方重要的文化符号顶礼膜拜。 △南入于江。 庾仲雍云：垫江有别江，出晋寿县，即潜水也。其南源取道巴西，是西汉水也。 垫江，古水名。又作垫江水。指今嘉陵江下游。因今重庆合川市古称垫江县得名。《资治通鉴》：东汉建安十六年(211年)，刘备“自江州(今重庆市)北由垫江水诣涪(今绵阳市)”，即此。当然值得注意的是其上游(白龙江)也称垫江。《水经注》引《沙州记》：“洮水与垫江水，俱出强台山(今西倾山)，山南即垫江源，山东则洮水源。” 晋寿县，治所约今昭化古城。东汉建安二十二年(217)刘备改葭萌县置汉寿县，属梓潼郡。治所在今四川广元市西南四十五里昭化镇昭化古城。《三国志·蜀书·后主传》：延熙十四年(251)，大将军费祎“复北驻汉寿”。十六年(253)“为魏降人郭循所杀于汉寿”。即此。西晋太康元年(280)改为晋寿县。在昭化镇西有费祎墓。今昭化古城，位于嘉陵江西北岸，扼南北水陆交通咽喉。东汉建安十六年(211刘备被刘璋推为大司马，戍守葭萌城，督白水军北拒汉中张鲁，后霍峻守此城，南拒刘璋，以奇兵袭向存、扶禁兵大捷。正说明当时葭萌城池坚固，据地方学者考证今昭化古城城郊秦汉砖尚多。西晋、东晋，南北朝均为郡、县治地，因战争频繁，城池时有修浚。[2]按今昭化古城位于嘉陵江西岸则漾水注中的“汉水又迳晋寿城西”一句当校正为“汉水又迳晋寿城东”[3]。 [0]渠县文旅局：渠县城坝遗址，渠县人民政府网，2022-04-13 [1] 高洪银：賨人賨城与賨国(下)，达州晚报，2019年3月19日 [2] 广元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广元县志,四川辞书出版社,1994.12,第73页 [3] 详拙作《水经.漾水注》考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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