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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其敏:我的书收到了!

 安蓝2021 2022-11-17 发布于甘肃

我的书收到了!
文丨贾其敏

早上九点半,物流公司给我打电话说我的书来了,一下子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终于等到下班了,我去周家地市场拉我的书,一包、两包……依然兴奋,依然激动。
本来在十月十七号的时候,书就印刷出来了,由于物流不通,这就在煎熬中度过了一个月。说实话,今年这情况,上班都是断断续续的,我从想出书这个概念形成开始,到现在这双胞胎回到我的怀抱,十月啊,十月,母子相见,相见恨晚!
有出书这个想法时第一个想告诉的人是三丫,寻找出版社第一个想征询意见的人是三丫,书出来时第一个想告诉的人是三丫,今天拿到手里时第一个告诉的人还是三丫,只有我知道,没有三丫,就没有我的这两本书。
像我这样的人,走进文学这个圈子还不到十年,写的东西也不多,只是偶尔练练笔,这件事相对于我,乃是大事呢,大到嫁姑娘娶儿媳一样,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出书,有朝一日有一本书上会写上“贾其敏著”,我真的好激动。

2019年的时候,有一天突然接到三丫的电话,说要我写书,那时候我和她还不熟,何况我对于写作更是不成熟的很,说是文学圈里的混混一点都不为过,于是连忙推辞说,我不会写,连一篇散文都写不好,写什么小说呀,再说了我这人生活简单的,没有故事,写长篇小说的人得有故事啊,我编也不会编呀。她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写,都几十岁的人了,谁还没有点故事,怎么长大的?想想也是,我有个毛病,禁不住别人各种激励,经别人一说,还真觉得自己行,还有个毛病,不会拒绝别人,但凡有一点点本事都不会拒绝。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答应得勉勉强强,因为心里实在没底。
到了第二天,她说你今晚八点前必须给我拿出内容提要和小说的大纲。我说大纲怎么搞啊,我还没有头绪呢,这些怎么整?她发给我一个模板,我就逼着自己坐在了电脑前。
坐是坐下了,还是不知道要写什么。就在思前想后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时候,已经离半点不到四十分钟了,突然想到我曾经写过个微小说《清明》,有人看了后说意犹未尽,我当时开玩笑说五年之内我把它括成长篇,这就是第四年,我还一点轮廓都没有,那好吧,就写《清明》。
于是翻开以前写的那个短篇看了看,就承上启下,打开脑回路,将大纲顺溜溜地编了下来,写完后发给三丫。
后来她说行,赶紧写内容简介,要几千字,我说好。
提笔时,故事中的人物、人数、性格、发展以及围绕着这些的故事大概就扑簌簌回到了我的脑袋里,一气呵成几千字的内容简介发给了她。
接下来我就从零开始,沿着大纲一路写了下来,写的时候我才发现,一气呵成的长篇写起来真过瘾,加上我的性格,决定的事是必须要按时完成的,只能提前,不能落后。那时候上班比较清闲,每天一万字的进度基本都是在八小时之内完成,按照两个月的进度任务,我一个月就完成了,质量好不好,取决于我的水平,但是速度和我写作的态度是值得肯定的。
出版的时候,得到了出版社余老师的认可,她说我文笔不错,长篇小说逻辑性也强,我想文笔是我的基本功,这一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逻辑性是我从事二十多年财务工作形成的职业行特征,没想到都成了写作上的优点。至于故事性,那就在于读者个人的认知了。
第二本书《吴家坪的春》,是在我完成《清明》的时候被三丫强行加给我的任务,为此我又受累一个月完成了第二本长篇小说。
《吴家坪的春》是会宁籍好友王天云起的头,他完成了前面六万多字后不想干了,我是接着他的故事完成的,可以说我是完成了他的人生。
就说嘛,每个人写小说其实都是在写自己,《清明》中的每个人其实都有我自己的影子,以我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写我自己,不论是环境、经历、生活,都是我知道的或者听说的,写起来得心应手。而《吴家坪的春》就不一样了,这篇小说的生活背景是我们甘肃白银的会宁,说实话,我连会宁去都没有去过,想象不来缺水少雨、贫穷落后的会宁农民是怎么生活的,因为我本身生长在黄河岸边,水里泡大的,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缺水会是个啥样子,再加上王天云年纪比我小。因此写作前我和他交流了不少,有时候一边写一边和他交流,尤其是土豆的种植、深加工这些事,我了解了一些资料,开始学用他的手笔粗犷地写,后来慢慢变成了我的手法。
这两本书都是为献礼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改革开放四十年写的,内容都是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始,到2019年这段时间,以主人公的成长、家庭的发展为中心,以小见大,利用个人学习、工作、爱情、生活、事业等诸多反面来反应社会的发展和进步、繁荣,是很正能量的两本书。
今天真的是激动,写的这些文字也好像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人一辈子想不到的事情多的很,我从来没有想过当作家,更没有想过我还会出书,所以今天这两本书的问世,其实是我人生当中意外的惊喜。
高兴之余,我祝贺我自己,为我自己的努力感谢自己!





附:小说《清明》节选
秋天的事就像秋天的雨水一样多,那天之后接连好多天一直阴雨绵绵,断断续续一直下着。
秋玉跟随秋桐夫妻俩回去和母亲住了,大队支书安排的那几个人轮换着照顾赖二,秋玉和巧花白天过去看一眼,赖二逐渐有些好转,但还是起不来。
那天晚饭后赖巧花对秋玉说:“秋玉啊,我哥的那个样子好多年了,自打我记事起就这样了,早走早托生,活着也是活受罪。”
秋玉没有说什么,因为她压根不知道说什么。
对于赖二,她只是那么一个概念,就是她曾经和同学在放学的路上丢石子打过的一个傻子而已,能有什么关联呢?
巧花看了看窗外说:“咱们去找江老师给你补课吧,都几天没有去了,你得好好读书,将来做了老师,你侄儿还指望你教呢。”
巧花说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我有侄儿了吗,嫂子!”秋玉高兴地说道。
“走吧,你还会有更多的侄儿侄女,咱妈还不知道呢。”巧花一边说话一边站了起来,和秋玉一同出了门。
乡村的路全是土路,这样接连几天下雨,路上满是泥泞,尽管这会儿雨是停了的,但也许过不了几分钟又会下起来。
姑嫂俩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鞋子和脚腕都已经是又湿又脏,裤管上都是泥巴,新的旧的落了一层又一层。当然了,一年四季中穿袜子的时间恐怕只有在寒冷的冬季。
她们到父亲的宿舍的时候,父亲正在灯下看书,看见她们进来,就让出一个板凳,好让秋玉坐下来。巧花坐在床边开始纳鞋底子,做针线活。
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巧花突然感到不舒服,想要呕吐,是明显的妊娠反应,加上每天吃不饱,口里边总是往外泛黄水。
巧花说她先回去,一会儿让秋玉她哥来接秋玉。
江明看着方秋玉做练习题,发现她的腿一直在颤抖,随即问道:“秋玉,你是不是感到冷?”
方秋玉轻轻地“嗯”了一声,用手压了一下自己的腿。
这时窗外又响起了滴滴答答的雨声,这停不下来的雨,又开始了纠缠。
江老师一看秋玉的鞋子,还流着水,露出来的半截脚踝已经冻得发紫,便说:“把鞋子脱下来,换上这个。”
江老师从床底下拿出一双自己的布鞋来。
方秋玉不好意思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脚已经被雨水泡胀、发白。
江老师打来一盆热水,让方秋玉把脚放进去,然后给她身上披了一件外衣。方秋玉害羞地接受着这一切。
也许,她早就已经对江老师有了一种特别的情愫。而此时,这种特别的情愫逐渐融化成了一种温暖,从脚掌心一直通向了她的脸庞,路过心脏的时候,
不听话的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像是要大声地告诉江老师这里会有什么事情一样。
这让秋玉满脸通红,只好埋头看书,可是书上的字一个个都闪闪烁烁的。
泡脚的十几分钟像是过了十几个世纪一样,此时的父亲也是血气方刚,他非常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对方秋玉不是没有感情,而是这种感情除了师生而外他不敢承认其他,因为身份,因为身份,还是因为身份。但是必须承认一个事实,从他看见她从窑洞里出来,提着那一桶水出来的时候,他就不是那个纯粹的她的老师了。
我的父亲江明,拿自己的擦脚毛巾,给自己的学生擦脚。擦得那么细致,那么温柔,好像在擦两枚瓷器,不,是一对精致的瓷器那样,唯恐稍一用力那瓷器就会从手里滑落,然后碎掉。那样的话他的心也就碎掉了,就像那天看见她又跑又哭的时候一样,父亲的心里也曾是那么强烈的疼惜,各种忍耐,就像一层一层逐渐加厚的云。
他们都很清楚地听见,窗外的雨大了起来,单身宿舍的廊檐水已经在流,顺着房顶,直到窗外,非常清晰,校园与操场连接的滑坡上的流水声也越来越大,雨滴肯定打着那片枣林唰啦啦响了。
是的,那一夜的秋雨一直在缠绵着。
停停下下,下下停停。浇透了校园里那些挺拔的白杨树,也浇透了枣树上待摘的枣子。
直到天亮的时候,好多天难得一见的太阳从白云后面羞羞地探出了脑袋,鲜红的枣子也羞羞地面对着太阳,面对着自己,那是一种被雨水灌溉和清洗后的圆润、妩媚。
路上,依然满是泥水,昨晚负责照顾赖二的阿发急急忙忙地往大队支书的家里跑去,到了支书家连门都没有来得及敲就破门而入,气喘吁吁地对刚刚起床还没有穿好衣服的支书说:“叔,叔,赖二他不行了,他死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支书顺手抄起炕边的笤帚扔了过去,阿发闪身一躲,正好打在了端着洗脸水进来的支书老婆身上。
“狗日的,没有瞎说吗?”支书气呼呼地,“大清早的,丧气呀你!”
“真的,叔,我说真的。”阿发不敢撒谎。
支书瞪了阿发一会儿,确定他没有撒谎后说:“喊上几个人,记着叫上蒙宝,去赖二家。”
当大队支书他们来到赖二睡觉的柴房的时候,发现赖二已经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阿发说昨晚的雨大,他非常困,就睡着了,谁知一觉醒来都大天亮了,推了一把身边的赖二,他早就硬邦邦的了,这才跑去找支书的。
支书打发人去把方秋桐两口子叫来。赖巧花因为妊娠反应身体不适,一夜都没有想起来问秋玉回来了没有,此时也没多想就和丈夫秋桐到了哥哥家。
大家伙在大队支书的安排下找了一张旧席子,七手八脚地把赖二卷起来,抬上架子车,也没有进行任何丧仪。
支书对秋桐夫妻说:“你哥就这样了,也该寿期到了,活着很辛苦,这样走了也好,唉,也好。”支书又像是自言自语。
大家伙把赖二的遗体拉到后山里后,几个人挖了一个很深很大的坑,就算是埋了。
当所有人做完这件事往回走的时候,秋玉远远地站在那里。蒙宝想上前去,被阿发他们拽住了,只好随大家回去了。





作者简介

贾其敏,女,中华诗词学会、甘肃省诗词学会、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有诗词、诗歌、散文、短篇小说、长篇小说等略发表于省内外各种刊物、网站。



审核:三丫、晓霞、吴静

编辑:安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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