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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时没赶上外语过级考试，兴许是件乐事。记得大一时，明显感觉自己不是学外语的材料，想转系未成，被迫痛苦地学了三年，痛苦之源在于听不懂，为此差点退了学。那时倘若外语专科要过级才能毕业的话，那我只有肄业了。要不我也不敢对外语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总觉得学外语是件痛苦的差事，所以全身心地自修文史哲去了。我高兴：无须过级。
参加工作后，我始终坚信以往的想法，外语怎么能算专业呢？外语对我确切地说是一种交流工具罢了。教然后知困。几年后我去省城进修教育管理本科。那时外语过级考试开始升温了。记得一位学兄同时报考了二级和四级，上午四级过了，下午二级没过。还有一位学外语的学兄三年前就以高分过了八级，可考研三次外语都在打擦边球。另有一位仁兄六级屡屡不过，可考研时外语考得75分，帮他取胜，等等，我觉得外语过级考试很滑稽，所以不想过级，可是临近毕业，为了取得学士学位，我不得不加试两门专业课和英语过级考试。虽然拿到一个红色和一个墨绿色的小本本，但没给我增添无尚光荣，考英语时只做了85分试题，15分听力是靠抓阄选的。我被迫侥幸过级。
若干年后，再去省城读教育管理方向的研究生。发现近40人的班级竟然有30人的第一学历是英语本科或专科。大概因为进来的人英语是要过单独划线的杠杆的缘故，最高者93分，他该读英语研究生的。同学们工作十年后，都非常珍惜这次学习机会，很多人赶时髦，轻易地过了英语六级和八级。他们中虽有人有铅字英语论文，但不曾有教育学方面的论文发表。他们拿到硕士学位后，大多到大学或中学教英语去了。他们学非所用（学教育管理），他们学以致用（教英语）。其中也有几位运气不佳的同学，因为毕业论文盲审未过，拿不到一纸硕士学位证书而痛苦不已，虽然怀揣六级证书。余下的十余个本科是教育学专业的同学去大学教本专业或到中学搞行政去了。也只有这些外语不想过级的同学在读研期间或多或少地发表了教育管理方面的论文。同学们说我是两栖类，我自认为是后一种：不想过级。
假如大学规定外语要过六级才能拿到教育硕士学位的话，那么就我们班而言，情况一定是：拿到教育硕士学位的研究英语不研究学校管理；研究学校管理的一般拿不到硕士学位。教育硕士比统招硕士的幸运就在于此。说说邻舍一学古汉语统招硕士生的故事。研一时六级未过，导师说先学英语；研二时六级还是不能pass，导师认真地说，努力攻克英语；研三了未过六级的压力使他的开题报告还没着落。导师同情地说，六级难过，我这好过，你还是去搏那硕士学位证书的通行证吧。这位学兄最终仅拿到研究生毕业证，而没能戴上硕士帽。我不明白研究古汉语和英语（尤其是口语和听力）过六级有多大联系。这位仁兄外语没学“好”，还把三年宝贵的研究时光给耽误了。我为他鸣不平，我不赞成外语非得过六级。
常常有人问我外语过了几级，我笑而不语。我能阅读专业英文资料，我能写论文的英文摘要，所以不想去过级。 2005年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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