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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诊碎玉】经方课堂·第二讲----辩太阳脉证并治六(4)

 经方人生 2022-11-18 发布于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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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诊碎玉】经方课堂·第二讲----辩太阳脉证并治六(1)和(2)

【临诊碎玉】经方课堂·第二讲----辩太阳脉证并治六(3)

本篇接上述篇章,建议结合前面文章阅读!

      桂枝汤方有正邪兼顾之美,而宜用于有汗,或发汗之后的表邪未解斯为得当。大论第57条乃有“伤寒发汗已解,半月许复烦,脉浮数者,可更发汗,宜桂枝汤。”注家对“烦”见解不一。有解为“烦热”的,也有解为“烦闷”者,然均不令人惬意。“已解”与“复烦”乃是互相对应之句。鄙意作“烦剧”体会似觉公允。此证为伤寒发汗不谨,则旧邪得汗已解,而新邪更袭又来,故表证复有增剧。至于注家认为系“除邪未尽”卷土重来,则与桂枝代麻黄文重复,而难从矣。“可更发汗”,从“脉浮数”来,乃举脉略证之笔。至于头痛、恶风、发热等证自在言外。本文主汗后新感风邪,故可一汗再汗,论述极为精要。

       第58、59两条,论治病目的在于阴阳自和,则其病必愈。这两条冠于“误治变证”之前,仲景示人“阴阳自和”乃治病之目的,汗、吐、下等乃治病之手段。必须遵循“阴阳自和”方为愈病之旨。因此,对以下的第60条到71条有其指导意义,同时也为救治坏证指出了原则。夫汗、吐、下三法,是为治病祛邪之手段。用之得当,可以调阴和阳而达到治愈之目的。如果使用不当,又可损伤正气,而使阴阳为之不和也。至于病至邪去正衰阶段,则不一定再用药物治疗,可以通过饮食调摄、休息疗养,以依人体的阴阳得到新的调节而能互相平衡,即可自愈,此亦以不治为治之法也。所以现代给中医的定义是调理,不是治病,但是真正中医才是治病。

     记得学医开始跟师侍诊,堂兄姥爷魏某患伤寒日久,先后经几位医生治疗。大病虽去,唯患呃逆不止,久治不效。后延某老医生诊治,问过病史后,嘱用粳米煮汤送服西洋参末二、三分。服六七日,呃逆竟止。众医奇而问之,老医答曰:仲景说过:“凡病,若发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阴阳自和者,必自愈。”此患者经治多日,邪气虽去,但胃中气阴已伤,而胃气不和作呃。如果再用药物羁縻胃气,只能有害而无益。唯用米汤调养,借谷气以养人,实胜于药石,再加微量西洋参以扶胃家气阴,效果更为理想。这个案例可以体现中医重视胃气的重要性,也就是李东垣成名的根本原因,所以临床治疗疾病也要有保护胃气、保护脾胃的里念,贯穿始终。

      以上说明了治疗疾病应有策略,要看得远一些,不能只顾目前而不及其后。现代中医职称学历都是钢钢的,但是看病确实趴趴的,为啥就是只考虑目前,不考虑长远,这个病治好了,那个病又出来了。湿热治好了,肝损伤出来了。中医治病讲求正邪两观法,而不能片面地去治一方,所以第58条提出阴阳自和的精神是难能可贵的。仲景唯恐人们不识此理,所以,另设第59条之例加以说明。大下之后,复发其汗,为汗下失序,徒耗伤津液。此时出现小便不利的症状,则为津少液涸,非癃闭之比。“勿治之”,言不要用利小便之药,更虚其虚,须恢复其津液,津回则小便自利,而阴阳自和。然必津虽伤而阳未虚,其津方能自生。若其人阳气先虚,不能化生津液,则津液之复恐亦难乎为继,必须药物治疗。读古人书,切不要死于句下。书中有关大局方面提出以阴阳说理者有三处:一、辨病发阴阳而为辨证之纲;二、论阴阳自和为治病之法;三、论阴阳气不相顺接,为分析病机之要。这种用阴阳之理高度概括的方法,实为仲景发扬《阴阳大论》之先驱,故有全书指导之意义。

       《伤寒论》从第60条至第70条等文,是专论太阳病兼变证治疗的。那么,什么是“兼变证”?兼变证的产生,是指太阳病或者少阳病由于医生没能按经定治,因而犯了治疗上的错误。如太阳经主表,邪客其经,治当发汗;少阳经主半表半里,邪客其经,治当和解。如果计不出此,或吐或下,或用火疗等法,治疗发生差错,使原来的症状不复存在,但新的“变证”也就从此而生。六经为病之主证是随六经方证而出现的。它们的来龙去脉比较清楚,是有规律性可循的。惟“变证”则不然。一、它不受六经为病范围所约束,而以独特,灵活多变的形式出现;二、从发病角度来看,实际上它包括了伤寒以外的许多杂病在内。

       “变证”在临床确有其事,对它的论述也是十分必要的。但我经过反复思考,感到仲景记载的误治“变证”,有的(不是全部)是借用它来讲另一个病题,因而甩掉了六经的框框,另起炉灶,从而丰富了辨证论治。为此,以下所论之内容,不难看出是围绕五脏病的虚实寒热而进行辨证论治的,是属于精心安排之作。所以,对误治的“变证”也要一分为二,不能拘泥于句下加以绝对化。学习这几条的着眼点要放在辨证的方法上,切不可拘泥于误治的形式和日期,这样才跳出了误治的圈子,才能有海阔天空而不再盯着汗、吐、下条文,去做“守株待兔”之傻事了。抓辨证之大局,以提纲证为眼目体会仲景在伤寒中论杂病方法之妙用,也就并非夸大言辞,可以细细阅读体会。开创了脏腑辩证之先河。所以《伤寒论》不但治伤寒还能治杂病就是这个道理。

      在辨误治“变证”中,有内外阳气俱虚的身振而寒,其脉微细者,“振寒”指身寒而发抖,是阳气不足的反应。“脉微细”’,微主阳虚,鼓动无力;细主血虚,而脉道不充,故主内外阴阳俱虚之候。考第94条的“太阳病未解”之“战汗”振寒,其脉为阴阳俱停;本条的振寒,其脉则微细。一主郁极乃发,一主气血虚衰而不支,虚实对比则其义自明。

        如果因为阳气虚衰而阴寒独盛,阳气旺于昼,而阴气旺于夜。此证在白昼阳旺之时,阳气方能与阴邪一争,故“昼日烦躁不得眠”;入夜则阴盛阳衰,阳气无力与阴邪相争,故“夜而安静”。病机既为阳虚阴盛,则病已离阳入阴,所以不见少阳证的“喜呕”;阳明证的“口渴”;太阳病的“头项强痛”等证。脉来沉微,沉主里,微主阳虚。虽身无大热,意在言外还有微热存在。反映了阳虚阴盛,有“格阳”之兆,证情自属危重,当急救回阳,而用干姜附子汤治疗。干姜附子汤用干姜、附子大辛大热之剂,以复脾肾阳气为急务。附子生用,则力大气雄,扶阳消阴为猛,与四逆汤对比,减去甘草之缓,而使姜、附迅速发挥消阴回阳之功。此方又要求一次顿服,使药力集中,取效更捷之意。本方治疗寒盛之“阴躁”证甚效。阴躁证的特点,每见手足厥冷,脉沉而微,坐立不安,而四肢躁动。此证如不急温,则有亡阳之危。然烦为阳,躁为阴,如其人但躁不烦,则为有阴无阳的反映,病则多主死。本为“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说明烦、躁同时并在,阳气尚能与阴争,故病虽重而不主死。干姜附子汤为纯阳刚剂,凡阳气大虚,阴寒内盛各种急证皆可施用。《肘后方》用治卒心痛;《伤寒绪论》用治少阴下利;《千金要方》以生姜易干姜用治呕吐涎沫,胸满短气,头痛,饮食不化等证。

      第62条论“发汗后,身疼痛,脉反沉迟”之证治。汗法本为表证而设。表证常见身疼痛,为荣卫之气遏滞不畅所致。如汗出表解,荣卫畅通则疼痛自应消失。如果汗后仍有身疼痛,当须凭脉辨证而知其原。若其人脉来浮,则主表邪未尽,可再发汗;今者脉沉而迟,又不限于一部,沉主里病,迟有涩意,主荣血不滋,指出了此证之身疼痛非为表邪,乃发汗太过,损伤荣气,以致难于濡养肢体。治当调补荣卫,可用桂枝加芍药生姜各一两人参三两新加汤。所谓“新加汤”,是指仲景在前人所创桂枝汤基础上,根据证情所需,重用了芍药、生姜,又加人参而成。本方以桂枝汤调和荣卫,加重药量以养荣血,加重生姜之量,而促使药力达表,专治荣卫不足之身疼痛;更加人参以补汗后之虚,亦以益气生津养荣为主。

      案例:一妇女,每次农活突然加重或者月经之后,必见周身疼痛之证。服药无效,乃邀余诊。脉来迟,按之无力,舌质淡嫩,苔薄白而润,体力自觉痿弱,面色淡白,辨为荣卫两虚,血少不濡之疼痛。与新加汤原方另加当归12g,连服五剂,竟获痊愈。

       上述之新加汤治疗营血不足,身体失于濡养之“身疼痛”,功效非常显著。因为本方以桂枝汤为基础,又增加了生姜的剂量,意在使生姜之辛散载参、芍补荣之功而走体表,专治荣卫气血不足之身疼痛是本方特点之一。

     仲景论桂枝汤加人参以后,又论麻黄汤加石膏而减桂枝的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证。太阳主表,而与肺合,故太阳病中每见肺喘之证。其中有太阳病无汗而喘的麻黄汤证,也有有汗而喘的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证。本方则是邪热壅肺作喘,非寒非风而独具特点。太阳病风寒在表,发汗可解。但当外邪闭郁,肺有蕴热之时,若用辛温药物发汗,则常使肺热加重。邪热迫肺,肺气被灼,则失其清肃之令,膹郁不宣,因而作喘。肺热蒸腾,外通于表,逼津外泄,故见汗出。因此,“汗出而喘”便成为肺热的明证。细审此证,汗出而喘,而不见恶寒,则排除了中风之邪,所以“不可更行桂枝汤”。并且,汗出而喘,非为“无汗而喘”,当然也不可能再用麻黄汤。我们从“汗出而喘,身无大热”,更不兼见烦渴,则就不能辨为阳明邪热之喘。根据“定形”、“辨非”的多方面分析,则知本证之喘纯系邪热迫肺,肺失肃降所致。然肺主卫而外合皮毛,肺热外蒸,不但汗出,而且往往出现高热,则不得囿于文中“无大热”之说。治用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清解肺热以治气喘。

       麻黄药性温热,为治寒喘而设。今治肺热之喘,所以配用石膏半斤(超过麻黄剂量一倍以上),则药由热变寒而清其肺热。另加杏仁配合麻黄一宣一降,以开肺气之膹郁,又加甘草之甘以缓肺气之急,以扶正气之虚。西医学亦知麻黄为治喘圣药,但对“肺炎”之喘绝不使用,可见辨证遣方之理则中西各异。麻杏甘膏汤疗效甚佳。根据临床经验,喘甚的可加鲜枇杷叶、甜葶苈;痰浊涌盛的可加浙贝母、海蛤壳、鲜竹沥水;肺热喘甚,身热不退的,可加羚羊角粉、甜梨皮、瓜蒌皮、桑白皮;若气喘鼻煽,口唇绀紫,可加细茶叶、鱼腥草;若大便秘结不通,可酌加大黄、瓜蒌仁,俾下窍得通,则上窍利而喘可愈。总之,只要能随证加减化裁,多能获得良好的治疗效果。

       仲景在用麻黄治喘以后,接着又论桂枝以治心悸,这种桂枝后论麻黄,麻黄后又论桂枝的文法,显示了仲景把麻黄、桂枝从发汗解表治疗风寒中而推广到治疗内科杂病上。他对麻、桂越用越奇,有出神入化之妙。

      第63条之文论述了肺热作喘麻杏甘膏汤的证治。一提起麻杏甘膏汤,称得上家喻户晓。但是,一旦运用于临床,有时候则得心应手而效如桴鼓,有时候却用之无效反而变证百出。此无它,关键在于辨证之正确与否。肺喘之证,从外邪而论有寒、热之分,从内因而言有虚实之不同。所以,绝不能一见肺喘之证,不分寒、热、虚、实而滥用麻杏甘膏汤进行治疗,则鲜有不偾事者。已故名老中医蒲辅周先生在其医案中对此谆谆告诫而语重心长,可为吾人鉴也。但是,第63条文简证略,又不载脉舌特点,对掌握辨证论治的精神也是委实不易。为此,结合临床对本方的辨证要点加以分析与补充,以供临证用方之参考,谅不无小补也。

      麻杏甘膏汤证的病机是肺热作喘,是肺气被邪热所伤之证。肺之合皮也,热则淖泽,迫津外渗则见汗出;热逆于上,肺之宣降失司则膹郁而喘,故第63条指本证为“汗出而喘”,而又不可“更行桂枝汤”,确是画龙点睛之笔。以病理推论,肺有热则必见阳脉,如大、浮、数、动、滑是也。观其舌象亦必舌质红绛,舌苔显示薄黄方为邪热之验也。如果对本证进一步分析,汗出而不恶风则与表邪无关,又汗出而不烦渴则与里证也无关。惟喘急一证为肺所专,故辨为肺热之证而无疑也。

      本方用麻黄配石膏,剂量大于麻黄一倍,则使麻黄宣肺止喘,石膏清热凉肺,相得益彰,自无助热与倒戈之弊。杏仁配麻黄则宣中有降,甘草配石膏则清中有补而能顾护正气。总而言之,肺热作喘,肺急而气上矣。故以麻黄之宣、石膏之清、杏仁之降、甘草之缓,集中药力以治肺气之急而已矣。此方如不用石膏而用芩、连则苦寒沉降反碍于宣;如不用麻黄入肺之先,即使石膏之清、杏仁之降恐亦无济于肺家之喘也。麻黄治喘,寒热咸宜,与干姜、细辛配伍,则治寒喘;与石膏、桑白皮配伍则治热喘。故麻黄治喘,除心、肾之虚喘外,而无往不利也。

       汗为心之液,由阳气蒸化津液而生,古人谓“阳加于阴谓之汗”就是这个意思。为此,发汗过多必然要耗伤心阳。心阳受伤以后,则就失去了庇护心脏的作用,故可出现心中悸动不安,而又喜按,借以安定心悸。这就是仲景说的“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是矣。据临床观察,此类患者往往伴有心前区憋闷不适,以及心慌无主而愠愠欲吐等证。治用桂枝甘草汤温补心阳之虚则愈。桂枝甘草汤仅桂枝、甘草二药。桂枝辛甘以补心阳之虚,炙甘草甘温以滋心液不足,二药配伍,深附《内经》辛甘合化阳之旨,俾阳生阴化而使心脏由虚变强,则悸动自安而病愈矣。

      桂枝甘草汤仅桂枝、甘草二药。桂枝辛甘以补心阳之虚,炙甘草甘温以滋心液不足,二药配伍,深附《内经》辛甘合化阳之旨,俾阳生阴化而使心脏由虚变强,则悸动自安而病愈矣。看桂枝去芍药汤治太阳病下后之脉促、胸满,用生姜、大枣以佐桂枝、甘草,补阳中寓有调和荣卫之意。而本方单用辛甘合化助心阳而摒去生姜、大枣,其用意可能有三:一为此方妙在药味单捷,直补心阳之虚而有药专力宏之义;二为要求一次服完,则有集中药力,克敌制胜之义;三为心悸虽甚,不言脉结,故此方不加人参而有直补心阳之意。

      太阳病兼变证治中,既有上述肺热作喘的麻杏甘膏汤证,也有阳虚心悸的桂枝甘草汤证。阳气是心脏运动变化的主宰,《素问·六节藏象论》说:“心者,生之本,神之变也……为阳中之太阳,通于夏气。”这段话的大意,指出了心为生命之根本,有主宰神明变化之作用,其关键在于心阳支配之权,方能发挥主血脉、司神明的生理功能。如果心一旦离开了阳气的鼓舞,就停止了活动,便会血脉不流,神明消灭,就失掉了生命之本。所以,《少阴病篇》的“脉微细,但欲寐”之证,充分反映心阳一虚,既不主脉又不主神的具体表现。由此可见,心以阳气为本则是辨证之第一要义。

      造成心阳虚的原因,仲景在第64条指出“发汗过多”损伤了心阳;或是各种心脏病的诱发;或老年人的阳虚阴盛;以及误用寒凉药品而内戕阳气,则皆能发生心阳虚的心悸证。在临床辨证心阳虚发生的心悸,须注意以下几个证候特点:

  1. 心悸喜按,得按则心悸稍缓。根据喜按为虚,拒按为实的理由,故辨为心虚无疑。

  2. 阳虚心悸,有时伴发呕吐,体疲无力,少气懒言,与精神不振等证。

  3. 脉来缓软,有时出现结象。舌质淡嫩,苔薄白而润。

       心阳虚的心悸,不能用炙甘草汤治疗,应当用桂枝甘草汤治疗。桂枝甘草汤组方之义是辛甘为阳,力补心胸之阳气,又贵在药味单捷(桂枝12g,炙甘草6g),药力专一,直达病所,而发挥疗效。《伤寒论》凡两味药组成的方剂,除本方外,尚有芍药甘草汤、甘草干姜汤、栀子豉汤、干姜附子汤等。这些药方,临床疗效是惊人的,切不可等闲视之。

       但是,使用桂枝甘草汤往往也有不效之时,这是因为对桂枝甘草汤的剂量比例与煎服方法的差错有关。今加说明如下:1.桂枝甘草汤的剂量比例是桂枝剂量大于炙甘草一倍以上。2.煎服法,要求浓煎而一次顿服。按以上要求服药,则未有不愈者。然根据临床观察,此类患者还可见到心前区憋闷不适等证。对比桂枝去芍药汤治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之证,亦用桂枝、炙甘草,而另加生姜、大枣兼调荣卫。本方只用辛甘合化温助心阳,减去姜、枣,是使药力精锐,直抵心膻发挥药效,以免药杂反犯掣肘之弊。

      在桂枝甘草汤证下,便是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证。它是治疗“发汗后,其人脐下悸者,欲作奔豚”之病证。桂枝甘草汤,治疗“心下悸,欲得按”;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则是治“脐下悸,欲作奔豚”。可见两证均有“悸”证,但有上下之分。我们从桂枝甘草汤可悟出兼有胸满之证,从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可以悟出本证当有小便不利之情。因为本方的茯苓用至半斤(汉代之“半斤”相当于现在的125g),而又要求先煎,自然以利小便而祛逐水邪为主。意在言外,当于无字处求之。

      本方所治“奔豚”是一个证候名。《金匮要略方论》指出:“奔豚气从少腹起,上冲咽喉,发作如死,复还止”,基本描述了本证的主要临床表现:病人自觉有气由下向上如豚之奔,其气之所至,则发生胃脘胀满,胸闷心悸,窒息如死,甚至伴见冷汗淋漓。如果气下则诸证尽消。时发时止,呈阵发性发作,间歇期多无所苦。构成“奔豚”的病因,多为中、上焦阳气不足,导致下焦水寒邪气乘机上犯,也就是阴来搏阳,水来克火。以豚命名,一则以喻气上冲如同小猪奔跑,一则因豚为水畜,借喻水气上为患之意。

本证之“脐下悸”是奔豚病的前驱症状,故叫“欲作奔豚”,这是水与气相搏击于脐下,欲上冲而未发作之证。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为阳中之太阳,坐镇于上,普照于下,安伏水气于下。脾为中土,运化水湿,有堤坝之义焉,保护心阳不受水寒之邪所犯。今发汗太过,损伤心脾阳气,则使心阳不能坐镇于上,脾土不能守护于中,下焦水寒之邪就要蠢蠢欲动,乘机欲上而与气搏阳表现为脐下悸动。治用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方,温阳气、培脾元、伐水邪、降冲逆而有防治两用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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