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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里的那些“童趣”——白刺果、偷瓜、摔跤、抓野兔、骑骆驼

 城北十五里666 2022-11-18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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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里的那些“童趣”
作者:吴克华
目 录

童趣(一)白刺果

童趣(二)偷瓜

童趣(三)摔跤

童趣(四)抓野兔子

童趣(五)骑骆驼

童趣(一)白刺果

1969年9月乌兰布和沙漠已经悄悄地进入了秋季。荒芜的大漠深处,几个刚到兵团且百无聊赖的兵团战士,在这陌生的领域里寻找着自己的乐趣,他们对大漠充满了梦一般的幻想。

他们在这人迹罕至的沙漠里漫无目的转悠着,突然一种从未见过的灌木引起他们的好奇。低矮的灌木长着白色的枝干,稀疏的绿叶点缀在白色的枝干上,树干上长满了尖锐的荆棘,稍不小心就会扎的你鲜血淋淋。最引人注目的是,在这灌木的枝头顶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红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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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果子比黄豆略大,在这植物稀少的荒漠中格外夺人眼目。有人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颗,用鼻子闻了闻,没有味道,“哥们儿!能吃吗?”有人急不可耐的问道。“你来尝尝吧!”摘果子的哥们儿有点胆小,“还是你尝吧!”着急的哥们儿胆子也不大。这时,只见他用指甲划开了一道小口,果汁流了出来,他用舌头舔了一下,表情立刻兴奋起来,喊道“甜的!”他这一喊不要紧,大家急忙抢摘起来,慌乱之中大家都被荆棘轧得鲜血直流。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开始大家是一个一个的品尝,后来感觉好吃,便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正当大家兴奋不已,大快朵颐之时,突然有人高呼,“坏了!”大家顿时停住了咀嚼,张着被红果染红了的大嘴问道“怎么了?”“红果里都是虫子!每个里都有好几条呢!”,听毕,大家争相吐着嘴里的残渣,有人还有些夸张地大呕起来,刚才的兴奋情绪顿时云消雾散了,刚刚采摘的果子撒了一地。

这时有人调侃说道:“虫子也是肉呀,好久不吃肉了,就当是吃了一顿水果加虫肉吧!”此时又有人说道:“有虫子在里面,证明此果子没毒!”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自我安慰着。从此,不知名的野果子再也不敢随便吃了。

后来才知道,我们吃的是白刺果,白刺是蒺藜科灌木,分枝多、有刺,呈丛生状,具有很强的固沙、阻沙能力,果实vc含量丰富,还可以做药材。

童趣 (二) 偷瓜

一九七O年七月中旬,乌兰布和沙漠已经是酷热难耐,下午五点钟砖窑收工了,今天的任务是出砖,窑内60°C的高温余热、刺鼻的硫磺味、四处飘落的灰色粉尘,把我们装扮的各个都是灰头土脸、嘴唇干裂、喉咙冒烟,如同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刚刚撤下来的士兵。经多次汗水浸透又被体温烤干的工作服,已经变硬几乎成为“盔甲”,散发着酸臭的味道。这支人困马乏的队伍,拖着疲惫、懒散的步伐向连队驻地走去,全排人马悄无声息,上工时那支充满朝气的队伍已经全无踪影。

工副连驻地到砖窑有近一公里的路途,沿途风光各异,路西是工副连的土豆地,土豆长势喜人,据说,下面的土豆已经长到有成人的拳头大小,品质是又面又沙味道相当不错,那会儿就已经是内蒙的特色产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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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吸引大家眼球的是路东十连的西瓜地,一个个篮球大小的西瓜泛着绿光,满地都是,让人垂涎欲滴。巴彦淖尔的西瓜、花兰柿是内蒙古最有名气的特产。这里光照时间长,白天气温高,晚上气温低,易于瓜内糖分的凝结,所以巴盟的沙地西瓜、花兰柿含糖量最高,口感极佳。再往远处看就是有着“青纱帐”之称的十连玉米地了,一人多高的玉米绿油油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硕大的玉米吐露着红须,让人马上联系到儿时常常吃的煮玉米、烤玉米,不由地咽下几口唾液。

一路风光无限,当我们走到十连西瓜地时,我悄悄离开了队伍。十连是我的老连队,看瓜的我肯定认识,要个西瓜吃估计不成问题。走进瓜棚一个绍兴战友正在看书,我说明来意,就是口渴了吃个西瓜,哪怕是掏钱买瓜也可以。绍兴战友一脸无辜地说道“昨天连长刚刚强调纪律,现在快到西瓜成熟期了,看瓜的不准随意摘瓜,熟人吃瓜也不行,更不准卖瓜。”我看他无奈的样子,心想“看来是吃不成了,不要难为他了”,当我转身离开时他说道“等有裂口的西瓜时,你再来吧!”

晚饭后,几个哥们儿闲谈时,说起此时内陆已经是瓜果满街了,在这里却没有尝到西瓜的味道。那时,流通领域落后,很少有商贩光顾这里,只有团部小卖部可以买到一些日常用品,好像没听说卖过瓜果。我突然想起了十连的西瓜地,说道“十连的西瓜近在咫尺,可是人家不卖,毫无办法。”有人说道“想吃瓜?我们趁着天黑搬他几个来不就得了!”一年多没有吃过西瓜的几个馋鬼,一拍即合。

夜幕降临,一行四人悄然出发。来的十连瓜地附近,我说“咱们只是为了吃瓜,别给人家造成损失,拿几个就行了。”我们观察了一下地形,绕到瓜棚的侧面,这里是不易被看瓜人发现的边远地带。匍匐前进,来到一块西瓜密集的地方,昏暗的月色能见度不高,只能通过西瓜的声音、光滑度、大小来判断西瓜的生熟。我们挑选了五个最大的瓜后,悄悄退出了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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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的心情渐渐平静,我们来到一个远离瓜地的沙丘后面,打开一个足有20来斤的大西瓜,四个人捧着大块的西瓜猛啃起来。这是个熟透了的瓜,瓜瓤鲜红,瓜子很大,似乎没有吃过如此甜的西瓜,哥几个大呼“过瘾!”由于西瓜切的块太大,四个人吃得满脸都的西瓜汤,狼狈不堪。大餐过后,一个个摸着滚圆的肚皮,看着剩下的四个西瓜说“这几个怎么办?”我擦擦脸上的西瓜汁说“埋到沙包里面,明天再吃。”几个人一听拿起随身携带的铁锨就要在沙包上掏洞,我说“别在这里挖,到处是瓜皮,一看就知道这个沙包里面有西瓜,到远处那个沙包去挖,记住地方就行了。”就这样,我们几个足足享受了好几天的西瓜宴。

说起吃烤土豆、烤玉米都是工副连三班干的。他们班负责烧砖,每天夜里要值班,半夜时已经是饥肠辘辘了。那时没人关心兵团战士的疾苦,但他们不忘就地取材,挖来工副连的土豆,掰来十连的玉米,埋到窑顶里的热土里,半个多小时后,玉米、土豆散发出扑鼻的香气,扒出来后剥掉玉米包皮、土豆皮后,那叫一个好吃!(不知道这是谁想出来的方法)只可惜他们是半夜操作,我们很久以后才听说的,没有这个口福。

(当《偷瓜》在我们连的群里发表时,我曾问过当时是十连的排长,后来是二团农场副场长的侯岫岩“半个世纪前的偷瓜案件,现在还追究吗?她说:咱们把青春都献给了大漠,吃几个西瓜算什么呀。)

童趣(三) 摔跤

周末早上八点钟起床号才吹响,难得的星期天睡个懒觉,真舒服!

今天是两顿饭,八点半刚过,离着老远就闻到了从伙房飘过来的阵阵炒菜香味,大家猜测着今天的好菜、好饭。九点开饭号声一响,各班门前的歌声此起彼伏,进入用餐状态。

今天是骆驼肉炖土豆、大米饭、鸡蛋汤,大家的食欲陡增,吃骆驼肉可是第一次尝鲜,大家细细的品味着,肉丝极为粗糙、与牛肉的味道相近但膻味较大,红烧骆驼肉佐以土豆、米饭,真是“绝配”!久违的佳肴、久违的饱饭、久违的享受。

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是个不安分的年龄,吃饱了总要找点事干。我们几个哥们儿来的十连马车班附近的一块空地上,有人提议咱们摔跤吧!马上得到大家的响应。

说起摔跤,就要从文革时的学校说起,那时的学生闲来无事,都想学点防身之术,所以摔跤、拳击成为大家学习的热点。后来听说学校附近的友邻单位里,有一个市摔跤队下来的专业运动员,中国式跤术超高,经学校与该单位联系,聘请其为学校的摔跤教练,并购买了两套摔跤褡裢。该教练极为负责,每天晚上在学校的灯光球场上教授摔跤。老师负责,学生也认真,一招一式教的有板有眼,我们的跤术大有长进。一个月下来,与初学乍练者较量,他们已经是不能近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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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

乌兰布和沙漠腹地的土壤软硬适中,及其适合摔跤。我们拉开场子,几个人较量起来。做为一个略知摔跤皮毛技巧的我,当仁不让地在场上连摔了几人。这时围观的战友越来有多,我也似乎有些忘乎所以,一眼看到围观人群里有一排长赵文生的身影。赵排长是十连老兵中颇有影响力的人物,他为人和气、很有心计,领导信任,战士爱戴。我说道:“赵排长咱们俩摔一个?”我当时全然没有考虑到,做为一个大我很多岁,且如此有威信的排长此时内心的感受,赢了我是很正常的事,如果输给我脸面何在?现在想来,我真的是涉世不深,不计后果呀。赵排长无奈只能应战,出于客套我拱手说道“赵排长手下留情了!”赵排长说道“出招吧!”赵排长毕竟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力气很大让他跟随我的节奏走,似乎有些吃力。但我也是身高一米八多的大汉,加上动作敏捷,并不在其下风,僵持一段时间后,趁其不备我迅速使出了制胜一招“架梁脚”将其摔倒在地。倒地的赵排长满脸通红,我急忙将他拉起,拍拍身上的土说道“赵排长让着我了”。赵排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说道“再摔一跤!”我急忙说道“算了吧,下次再说。”我这样一说,赵排长似乎更加难堪。这时,我应该让出一跤,给足排长的面子,可是那时的我懵懵懂懂的不懂的这些,一味地争强好胜。再次交手时,感觉到赵排长使出了蛮劲,很难撼动他。我左手抓住右肩头,迅速转身用臀部抵住他的腹部,用我的右腿缠住他的左腿猛向前挑,右手掰着他的下巴向后拉,当他快要失去平衡使劲向反方向用力时,我迅速抽出右腿绊其正在用力的右腿、并迅速改变脸的方向,一招将其死死压在身下,此招叫“麻花别子变脸”。被摔在地的赵排长再无招架之力,我急忙拉起他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丢面子了。”此时赵排长说道“没关系,玩嘛,你还真有两下子!”

此次摔跤,没有让我与赵排长的关系疏远,而是更加拉近了我们的情感。我那时在二排曹汉金排长的麾下,赵排长多次与曹排长协商调我到他的机枪排去,只因曹排长也与我关系甚密而未果。

童趣(四)抓野兔子

乌兰布和的十月下旬已经是秋风瑟瑟。

今天又是个周末,早饭后,正在琢磨如何打发这难得的礼拜天时,突然八连的“鸳鸯”(彭翔翔)与他的两个朋友,提着一只足有六、七斤重的野兔子到访。鸳鸯是我在十连时的哥们儿,在我调入工副连时,他同时调到了八连。兄弟已有半年未曾谋面,相见之时甚是亲切,寒暄之后,自然提到了这只野兔,说到野兔,鸳鸯一脸的兴奋,引出了一段精彩的人兔大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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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成立之初,乌兰布和沙漠里引来了黄河之水,那时没有节水意识,每当秋末冬初时节便开闸放水,滚滚黄河水在尚未开垦的大漠里肆意流淌、漫灌。那会儿,水渠已经修好,但土地尚未平整,这边是沙丘,那边是深坑。水到之处,沙丘变成了孤岛,深坑成为了湖泊。准备冬眠的小动物,因为大水漫灌已经无家可归,孤岛成立它们的栖身之地。野兔、刺猬、蜥蜴、草蛇、跳鼠偶尔还有狐狸,它们似乎成了小岛的主人,但四面环水,却让它们望洋兴叹。

工副连位于团部西侧,与卫生所、小卖部、邮局比邻。鸳鸯他们来团部办事,顺便看看我这半年未见的老友,一早就出发了。八连在二团的最西面,路途不近,估计要走一个小时吧(我没有去过),好在大漠风光各异,一路走来也不寂寞。大水漫灌后的沿途变化无穷,昔日荒芜的大漠,如今已变成千岛之湖。岛屿有大有小,湖面有宽有窄,让他们目不暇接。

突然,在不远处一块有两个篮球场大小的孤岛上,一只棕灰色的兔子一蹦一跳的进入了他们的视线。“瞧!野兔!”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那可是一顿美餐呀!就是现在,也可以说是可口的野味。三个人马上来了情绪,脱了鞋,挽起裤腿,试探着水的深浅,慢慢向小岛摸索过去。乌兰布和沙漠十月下旬的湖水,已经是刺骨的寒冷了,他们全然不顾。岛上的野兔看到眼前一幕,马上警觉地直立起来,两只耳朵竖着,一动不动地望着这三位不速之客,似乎已经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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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终于登上了孤岛,简单擦拭后穿上了鞋。这时野兔已经跑到离他们登陆点最远的水边,它感觉这样好像更安全些吧。孤岛地面的土质是胶泥地,有一些几乎干枯的杂草、白刺、冬青之类的植物。三人商量好采取“围追堵截”的战术,慢慢向野兔靠拢,逐渐把野兔逼到了孤岛的死角。突然,只见野兔箭一样地从三人空隙之处,窜出了包围圈。当他们翻转身时,野兔已经跑出老远。“这野兔的动作太敏捷了!”三人继续围堵,刚才一幕再次出现。好在孤岛面积不大,经协商改变战术,三个人不停的追逐,离谁近谁就追赶,直到它跑不动抓住为止。战术的变化后,三人分散站位,一个人首先开始了追逐,野兔看到是一个人来战,似乎没把他放到眼里,轻松跑到了另一端,但是那边的哥们儿继续追赶,让野兔没有任何停歇的机会,几个回合下来,野兔感觉有些吃力了。二十多分钟后,明显感觉野兔的体力下降了,追赶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奔跑当中,人手几乎抓到了兔子的后背,野兔反应强烈,突然腾空跃起,后腿对准捕捉人的手臂猛弹出去,捕捉人马上感觉到剧烈的冲击疼痛,再一看胳膊出现多道抓痕并且鲜血淋淋。追赶还在继续,野兔体力在明显下降,它似乎感到了绝望,当有人追到它面前时,它选择了不再逃窜,而是对峙。只见它的身躯在剧烈的喘息着,两眼通红直视着追赶人的双眼,并且呲出了一排白牙,让人马上想起一句“兔子急了也咬人”的名句,看来野兔就要崩溃了。哥几个没有给野兔喘息的机会,一脚把野兔踢出了几米之遥,野兔继续逃窜,但是逃出几十米外后突然倒地,身体抽搐起来,只有短短的十几秒钟便一命呜呼了。

再看哥几个瘫坐在地,汗流浃背地看着倒地的猎物,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听完鸳鸯绘声绘色的描述,哥几个已经是垂涎欲滴了。我马上开始剥皮、开膛、清洗,从炊事班找来佐料、食盐,用打饭的水桶当锅,在我们班里烹调起来。一个小时过后,炖兔子的香气四溢,鸳鸯哥儿仨是功臣一人一大碗,其余的由我们班的战友共享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会儿吃野兔子肉的感觉,那叫一个美!

(本篇是由彭翔翔战友48年前口述,由我48年后整理。但在我完稿时的前几个月,彭翔翔战友却因病去世了,没能看到他48年前口述的精彩故事。我只能以此篇文章追忆刚刚逝去的战友了,彭翔翔战友安息吧!)

童 趣(五) 骑骆驼

记得,那是在修建七连附近的“排干”时。

中午时分,大家已经是饥肠辘辘了,都在盼着午饭的到来。突然,沙包的后面拐出来一辆马车,我一眼就看出是上士黄斌驾着我们连的黄骠马,拉着满满一马车的东西,一个大保温桶与几个装得冒了尖的大笸箩。马车尚未停稳,一股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包子!”有人急不可耐地大呼起来。顿时,在人群中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包子!好久没吃过了!”在这似乎有些震撼的信息刺激下,我的味蕾大开,不由的咽了几口唾液。这时,黄斌站到马车上喊道:“今天的肉包子平均每人六个,不够还可以再加。”引得大家一阵欢呼。受到惊吓的黄骠马,竖起了耳朵、扬起了头,黄斌赶紧抓住了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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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务长想得周到,把各班的吃饭家伙都带齐了。很快,我们打来一大盆的包子和一桶菜汤。大漠深处无处洗手,只是在身上蹭了蹭,心里感觉算是干净了。六个包子碗里哪里放得下,只能放上三个,手里掐着两个,嘴里吃着一个。盛满菜汤的碗就放到了沙地上,小风一吹或谁的动作大了些,扬起的沙子就会落到碗里,但包子的美味让我们全然不顾了。最后我吃了八个包子(我们的包子绝非上海的小笼包,而是比成人拳头还要大的包子),两个多半碗菜汤,因为,剩下的少半碗菜汤下面都是沙子了。

午饭后,连长宣布中午休息一小时,我们工地的南边是男生的领地,北面是女生的地界,不可随意跨界活动。

再说黄斌,此时,他已经把马车卸辕,马放南山了,我悄悄地牵着黄骠马向西面走去。黄骠马是我们连里训练有素的老实马,而且十分听话,俗话说马善任人骑,所以它成为大家骑马的首选。来到无人处,翻身上马,放开缰绳,奋蹄西去。虽说是光屁股马,但当它四蹄腾空驰骋大漠之时,感觉还是奇爽无比的。当我骑马来到西边七、八百米之处,便看到一群悠闲自得的骆驼在吃草,我马上产生了骑骆驼的冲动,我调转马头疾驶而去,很快回到了工地,把马放回原处。

正在发愁没有人做伴,突然看到了李笑宏正在那里抓耳挠腮闲的难受。李笑宏是我们连有名的机灵鬼,动作灵活,鬼点子多,经常干点嘎杂子的事,没有他不喜欢玩的。我与他说了骑骆驼的主意后,俩人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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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西行,边走边摘了些骆驼喜欢吃的草,以便诱惑骆驼并设法接近它、抓住它。很快,七、八匹骆驼再现眼前,这些骆驼是牧民放养的,大部分鼻孔里都穿了缰绳。为了不惊吓到它们,我手拿骆驼草慢慢地接近它,它们有些疑惑,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但没有禁得起我手中的鲜草的诱惑,它没有退怯,我假装很轻松的样子,慢慢地靠近了它,向它伸出了嫩草,它伸出脑袋警觉地嗅着,试探着吐出舌头把草捲进了嘴里,我顺势把它的缰绳握住了,它猛地抬起了头,怒视着我,嘴里发出噗噗的喘息声,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只见它咀嚼的嘴里充满了白色的泡沫,随时要向我喷出。我一只手紧握缰绳,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它颈部的皮毛,使它慢慢地安静下来。我按着牧人的习俗,慢慢向下拽着缰绳,骆驼还算乖巧,慢慢地跪下前腿和后腿,我这时赶紧招呼李笑宏骑上去,我等他坐稳之后,马上也跨了上去,我还没有坐稳时,骆驼前腿很快就站立起来,后退紧接着站起,我们随之做了一个前仰后合的动作,骆驼站起来后,感觉两个人骑在身上很不舒服,抖动了一下身躯,但无法奈何于我们。我手拉缰绳双脚一磕,骆驼慢慢走了起来。我们不满足它四平八稳的慢慢前行,加大了脚磕的力度,骆驼受到了刺激狂奔起来。奔跑起来的骆驼,步伐一步近两米远,我们随着它步伐的起伏颠簸着,心里充满了愉悦,此时的感觉是:“世界太美好了!”狂奔的骆驼时速已经达到20公里,当我们沉浸在幸福之中时,骆驼做了一个惊险的90°大转弯动作,我们就像两个麻袋一样被甩出去五、六米之遥。好在是松软的沙漠地带,我们身体又轻盈、灵活,就地一个侧滚翻安然着地。这时,只见那只城府颇深的骆驼,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的窘态似乎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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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爬起来后,抚摸着摔疼了的肩膀,相对而笑了。原本是想玩玩骆驼,没想到却被骆驼玩了。

作者简历

吴克华:1969年8月加入内蒙兵团,历经二团十连、工副业连、兵团一八0电厂、河北省电子信息技术研究院退休。

文章来源:兵团战友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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