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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献给我的姥爷

 王敬民艺术空间 2022-11-20 发布于山东

小时候在姥姥姥爷家长大,从我记事开始姥姥姥爷对我百般呵护。

已经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记事,还有印象的事儿,最早是上幼儿园那会,刚进幼儿园坐不住,想往外跑,后来慢慢习惯了。幼儿园三年下来也学了点东西,现在记忆最深的还是珠心算,那个小算盘质量很好,我怎么摔都没摔坏。每次放学时候特别着急,就呆呆地在窗口等着姥爷来接,回到家后姥姥已经把饭做好了,吃完饭后我就开始看看书,看看电视聊聊天。小时候经常缠着姥姥要听故事,睡前故事书“念一念”。姥爷特别喜欢拍照、小时候出去玩到时候拍了很多照片,还有我每天的成长情况,姥爷用日记记录下来,我开始不知道,初中的时候翻柜子,柜子里有摞本子,里面龙飞凤舞的字写了一本又一本,每天的自己都记录了下来。姥爷在我小时候买了很多小玩具,还有些好吃的。记得最清的买了个拨浪鼓,姥爷经常拿拨浪鼓逗我玩,还有好多别的玩具,多数是手工产品,长大以后发现其中好多玩具父辈也玩过。姥姥姥爷每周领着我去海边挖沙子挖蛤蜊,路上累了就懒得走,姥爷一手推着我的“四轮自行车”,一手抱着我出去转,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姥爷有平日买我喜欢吃的喜欢玩的,每次出差回来,总带一包糖放在屋里的桌洞里,我就隔三差五吃几块,后来忍不住越吃越多。小时候玩的比较少,山大的山,金海滩的海也陪着我一天天在长大。

幼儿园毕业开始正式上学,那会我在作业方面有点过分仔细,拼音字母非要画的不走形才算写好,用铅笔写纸擦破不知道多少张,姥姥一直在边上看着,我晚上十一点才能写完,姥姥第二天早早起来做早饭,匆匆忙忙送我上学。我小学很不爱说话,朋友没几个,都是幼儿园上来的那些,刚开始上学不适应,姥姥把生活的每个细节教给我,小学不把大人的话当回事,总是丢三落四,很多事自己也不会弄,姥姥就一遍一遍又一遍讲。到二年级,脾气开始有点急躁,在妈妈的建议下,到专业的书法班学了书法,我年龄太小坐不住,到了书法班之后也没能坐得住,把墨挤得到处都是,沾一手,字写的歪歪扭扭,上课心不在焉,一开始对书法没有很深的感情。姥姥每次陪着听课,作为旁听者学了书法,姥爷有点时间也开始写,小时候姥爷也写,从我到书法班学习后,姥爷练的更多了。到了二年级学校经常开始有活动,我有一阵总是上学忘带课本等,姥姥经常到学校送我的铅笔袋、课本,还有一次春游的零嘴,也是姥姥发现我忘带之后送过去的。三年级妈妈出差,还在姥姥姥爷家住,那年最明显的是上升的体重,胖了一圈,妈妈回来差点不认识了。姥姥姥爷怕我吃不好,经常炖些鱼肉,我的饭量就控制不住了,吃完跑步赶不上姥姥快。妈妈回来就让去学跆拳道,学吉他,学游泳,运动运动减肥。小学毕业为考好学天天搞学习就在新家住着,之后顺利进入了中学。小学毕业了,姥姥姥爷也搬来一个小区住。

上初中开始一直回家住,每个周末去看看姥姥姥爷,上学时间紧交谈变少了。姥姥姥爷不再把我当成小孩看,力所能及的事要求我做好。初一的班主任把我选成课代表,看中我有书法这个爱好,让我在班里写点字,能学有所用,同学也喜欢看,大家的鼓励让我坚持下去。初中学书的成就已经少有一些,国家省市比赛的奖项和省教育厅书法水平考级十级。初四要考体育,体重是个大问题,姥爷周末早上骑着车在海边我跟在后面跑,几个月减肥六十斤,一百八十斤剩不到一百二十斤。中考成绩非常满意,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姥姥姥爷在后来跟我同学家长聊起来时说道,真的没白陪跑。

暑假一过就是高中,姥姥说,上了高中也不能骄傲,高三在家里的建议下学了书法专业,一直没落下的爱好变成自己的专业,回来姥姥告诉我,志不强者智不达。姥爷总会买一些好吃的,生怕我在书法班吃不好。书法班每天早上七点上课,晚上十点半下课,累得不轻。学完后,艺考赶考。十几天奔波七个地方,中间回来了几天,多亏拿到了理想的合格证。

有人说,人生有三大幸运 上学时遇到一位好老师; 工作时遇到一位好师父; 成家时遇到一个好伴侣。姥姥姥爷这会对我比较放心了。有一天我看到妈妈在给姥姥直背,姥姥姥爷年纪也大了。

大学的联系方式变成了打电话,每次姥姥说自己“絮叨”,把对我字的评价讲给我听,我也把大学生活和家里分享。大学加了中教协、中书院、中硬协、有自己的书法圈,出版个人作品集,第一个作品集,学书汇报作品集——《故乡》。姥姥姥爷喜欢看我的字,每次回去我就带些“精品”。

大学毕业前的寒假,姥爷不怎么想吃饭,总是没有力气,到五月份的时候,实在受不了,去医院看了看,结果情况不乐观。家里人也没告诉是什么毛病,我很纳闷,为什么被救护车拉走了,一看家里发来的照片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我就匆匆忙忙赶回来,在姥姥姥爷家住了一个月。后来我知道是什么毛病了,家里人还一直瞒着,当时我在找工作,姥爷虽然身体不行睡得不好,但是时刻关注我的工作情况,每次我回来都问我出去转了没有,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中间有几次陪姥爷去医院,姥爷走路实在没有力气就买了个轮椅,后来到八月多,就不去医院也不吃药了,九月份,大家商量了一下把病情告诉姥爷,姥爷也坦然接受了,九月底姥爷说可能这几天就走了,十月七日姥爷去世。

姥爷把我看大了,到我有能力报答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2022年11月9日于威海玛珈山王敬民顿首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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