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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丑奴儿·晚来一阵风兼雨》

 闲之寻味 2022-11-22 发布于广东

引言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声声慢》

《声声慢》是李清照的代表作之一,很多人也是耳熟能详,并常借此用来表达自己忧伤的情绪。

起句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七组叠词,便已让人顿觉词人遣词造句上的高深。

而中国文人“歌以咏志,诗以传情”的传统,在李清照这个女子的笔下也不例外。

词的最后“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似是欲说还休,却是道尽了词人满腔的愁绪。而这首词,也更像是李清照一生的写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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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上,丈夫赵明诚的早逝以及后来再嫁后的所托非人,而又有国家上的山河破碎,让她的内心早已陷入了苦海之中。

她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孤独、无助。而暮年的独居生活,也让她在倍感无助之后极力想将自己的才学教授出去。她选中了一个孙姓朋友的十岁小女,但是当听闻李清照的意思后,这个孩子却答复到:“才藻非女子事也。”

这样的一句话语,既是封建社会中女子地位的体现,又仿佛更是李清照自身痛苦的根源。

于是,在细细思量之后李清照写下了这首《声声慢》。

但你若就此以为,李清照的词中有的只是惆怅、哀伤,那就大错特错了。她是女子,也曾有过小女儿心态,更曾与丈夫赵明诚感情深笃,甚至还为他写过一首“沙帐求爱”的“艳词”,词中更是兼具了才华与对丈夫无尽的爱恋,读罢让人春心荡漾。

或许,这也才是李清照真正想成就的模样吧。

这首词唤做《丑奴儿·晚来一阵风兼雨》。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热情如火的李清照

李清照,是齐州章丘人,也就是今天的山东济南章丘人。生于书香世家的她,有着非寻常人家女子的优渥生长环境。

父亲李格非乃是韩琦门下生员,并精通经史;母亲王氏乃是岐国公王圭之女。这样的家庭门第,也让李清照自幼便接受了传统文化的教育,吟诗作词自然就不在话下。

而在18岁之时,李清照嫁给了大她三岁的赵明诚。这是一门门当户对的婚姻,丈夫赵明诚也是名门之后,其父赵挺官至左仆射,青年时的赵明诚更是入过汴京太学。

对于这段婚姻,对于丈夫赵明诚,李清照可以说甚是满意。试问一个男子有才华,有地位,又有颜值“貌比潘安”,对待自己又十分体贴,也确实难以让人抗拒。而就在这种甜蜜的爱情浸润中,李清照的率真、小女儿形容亦是彰显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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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奴儿·晚来一阵风兼雨》便是这一时期的作品,词义也好解释。

一日傍晚时分,下了一场阵雨,将夏日的暑气一扫而光。此时的李清照又在做什么呢?她在弹罢一曲之后,对着菱花镜化了一个淡妆。看着红色薄绸掩映之下自己的雪肤冰肌,闻着醉人的幽香,这个初为人夫的女子,莞尔一笑朱唇轻启:夫君,今晚上这竹席可真凉爽啊。

这个中意思,其实已是不言而喻。词中既透着女为悦己者容的韵味,又有小女儿心思下对夫妻之事的欲说还迎。

而事实上,这首词也不过是李清照前期的代表作之一。一如《浪淘沙·素约小腰身》之中,李清照甚至还有“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桃花深径一通津”之语,尺度更甚。但话说回来,这又何尝不是词人的坦然、真实之处,而且这还是在那个封建社会男尊女卑、这种事不足为外人道的时代所发出的声音,其勇气也令人钦佩。

时代的掣肘之下,李清照变了

然而好景不长,任何人也都难逃时代的掣肘。彼时的北宋王朝日薄西山,而金人的屡屡进犯,也让这对年轻的夫妻不得不屡屡迁居。

1127年,靖康之耻,北宋灭亡。夫妻二人暂居的青州,也被金人占领。于是,二人便携带书籍文物一路南逃。而在颠沛流离之中,仅仅2年后丈夫赵明诚便溘然辞世。国家的山河破碎,丈夫的早逝,自己的居无定所,也终于让李清照的词中不再有小女儿的情趣,自此有的尽是对国家命运的哀婉、苦楚、忧愁。

乱世中的女子,就是这般苦命。而命运的残酷之处就在于你觉得你已经足够凄惨之时,它还会毫无人性的再度重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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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弥留之际,曾嘱咐她将文物保存好,要出版《金石录》,但就是这个愿望她也难以做到,寄存在洪州、越州的文物也因金兵、贼人的劫掠而损失殆尽。

然而,这些苦难还远不是全部。

居无定所,身心憔悴的李清照,不久之后终于又选择了再嫁。或许,此时的她只想着能够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能够帮助自己完成前夫未竟的愿望。然而,表明上彬彬有礼的张汝舟,实则却是一个虚与委蛇的小人,不仅觊觎赵明诚留下的文物,还曾利用舞弊通过科举考试。

李清照到底是李清照,虽然已是二婚,但她还是选择了不与“命运”妥协,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上告、离合。面对命运的重压,这个满腹才华的女子内心的苦楚无处倾泻,或许也只有在词中才可以舒缓一二吧。

小结

尽管在晚年的再嫁风波,让李清照被卫道士们指责其“无检操”“不终晚节”;尽管命运的枷锁重压之下,让李清照晚年的词中再难见如《丑奴儿·晚来一阵风兼雨》这般初为人妻时,表达爱情的大胆与炽热;但也正是这种被指责、命运的坎坷让李清照的词中平添了几分深沉,多了几分家国意味,而这又未尝不是一种升华。

读古诗词又有什么好处呢?或许用这句“使穷贱易安,幽居靡闷,莫尚于诗矣。”来解释恰当不过。

它能让你内心平静,不至于沉浸于物欲之中;它能够在你独处之时,成为你的伴侣,让你再无烦闷。而在读诗词的背后,更是与李清照、李白、苏轼、杜甫等文人大家的交流,你可以从他们的诗词之中,窥见他们的生活态度,窥见他们的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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