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秋天 我们不会更改的热爱也会从一场雨中 写下立场和永恒的立场◎种子入门 秋天的耕作还要重新回到历史的缺口 翻耕一些旧时辰 马车经历的车辙也在被光阴淡泊 你再次撒下一些种子,诞生的新事物 又将覆盖旧事物,肋骨下埋伏着太阳的 滚烫,热爱向着生活在建立着 光的秩序,颠簸人心的荒凉 丛集着时间史诗 风声碎裂了秋天的火焰,种子割裂了大地的词根 随之而来的馈赠 一片菜畦将时间拥挤 判别着虚实,你也可以从一层风霜中 找到绿色的地垄,光的筹集在一片叶子上 参差于秋天的也在平衡于冬天 你也会动用一些悲悯之心 倾听消失的蝉音 挖掘着夏日的洪流 隐秘的声带变异为另一种可能 循环往复在泥土的肥沃中 种子放大的疆场,枯萎的碎片 一定是我们愿意遗弃的 章节 ◎杏树简史 秋天的归集从一片叶子到另一片叶子 密集着光的法则 剖析在我们的直觉中 花苞刻骨于更深的血液间 也像流水的河流被爱阻隔 向着内部延伸春天 你看到的叶子顺从着秋天的所有声音 时间的空洞只是徒劳在它们的 绿光中剥离着最后的 经卷。越过一场大风的命名 我们也像回到了孤独 空空的枝头翘首着的究竟是什么 爱恨被秋风洗礼,被冬天锻打 意志里的山河被大雪呈现 春天遥远于一场大雪 又接近于一场大雪 故园和历史一同睡去,只有我们以无限的爱 醒着 醒在枝头 也醒在杏树的骨髓间,以爱宣读着 永恒的事物
◎花椒树简史 风吹不动的果实成为了冬天的残留 荆棘刺破的黄昏 在我们的履历里延续着黑夜或白昼 谁栽下了它,花椒树的年轮被历史 越过 沧桑的命运只是会让它更完整 伸长的枝条上延伸的叶子 像一种空无又像一种存在 在我们的转身间向着秋风退落 围捕于它们的经验 是我们更为热爱那些生长 和被时间抚慰过的细微 颤抖在一些震撼间 又小心翼翼地面对那些生活的陡峭 你去摘下多少颗花椒,可以麻痹我们的舌头 学会隐忍 血液的抵抗只会是热爱更多 祖父走过的荒原我们要重新走过 霜雪压过的枝头 我们从不会对生活认输
◎流苏简史 不变的色彩成为了光的部分 花朵隐喻了雪 我们的命运也在一世干净 你拍下的时间在春天也在秋天 延续着的空间我们都在虚度着它的 完整 当你回忆着夏日,高涨的声调是一只蝉划过 我们的孤独,又被那些叶子弥合 层叠的叶子似乎从不会消失过一片或任意一片 根深叶茂的时间 我们也从不会错失,赞叹也像秋天的火种 从内心燃烧,如果一场大雪会掠过我们所有的 衔接,从它到我们的思想 冷的尺度也在炮制它的意志 让我们知道冬天的开始 刀子切割的风口,它只有最后的枝干 当我们沿着秋天行走 它给我们指向 一场冬天的训诫保持在最初的热烈间 是雪,是花朵 是那些还没有长出叶子的 高贵 去抵达着时间的葱茏 ◎秋天的竹林 绿色的葱茏将时间泛起 秋天吹过的声响都将绿色滋生 叶子抽动的光 我们没有理由不将深藏的暗影推远 只为那些葳蕤驻留,反衬于它们的一场寒霜 和另一场寒霜都像是一种进入秋天的方式 而它们不需要抵抗 只是在保持自身的绿意 徒劳的风霜只是一场空空的对白 你看到的绿在生命中扩写思想 绿色的竹林呼吸在纸上 一片稿子延伸着一片竹林 随之而来的还有茫茫大雪 雪落在竹林也落在世界的每一处 割裂的风趋向更深处的冷 黯然的事物都在退色 只有它还是不会更改什么 从一片竹林得到的教义 是一首诗的光芒永存 还有我们不再为世事退缩的心
◎秋天的雨或寒凉 穿插着所有的意义 一场雨可以由大到小 由朦胧到清晰,雨的猎获用一场寒凉来应对 人世 人心的包裹需要什么样的暖 秋天的色彩在枝叶上找到终极 棉花蓬松了骨朵,白到一场雪中 我们走在冷风和冷雨之间 颤栗的可以是身体,也可以灵魂 应对着秋天的变幻 更多消隐的热浪需要从思想中保留 譬如枫叶燃烧的红 火焰的真身在我们的感官之中 起伏和绵延的也从我们的内心掀动 一场场的焰火 风吹着叶子是一场火的纬度 雨的搜刮正向着火的不熄 雨落在一些错失间,冷峻的事物无法还原 进入更深的省悟 对于这个秋天 我们不会更改的热爱也会从一场雨中 写下立场和永恒的立场
◎秋天的伤口 锯齿隐秘在更深处,也像风的刀刃 卷起身体的寂静 用一些利器划伤,疼延续在黑夜中 阴影擦试着绝望,只有更绝望 黑夜的围裹一个人也会退缩在一场风暴的 突兀中 无路可退的翅膀将天空沦陷为夜的悲哀 舌头失去意义 无用的抵抗在攀越着火的刀尖 瓦解的台词粘满了真理的失败 反哺着饥渴都如命运的错位 不可更改的也在固化它的裂痕 悲歌如落叶在飞,唱词保留着诗的色彩 如果一定要重新站在那些阴影之间 我还是无法辜负自我的初衷,滚烫的火焰在风中 燃烧,惨败可以再次成为秋天的纪念 或者灰暗的惯用 但诗已越过所有的障碍 通向一场冬天的雪光 落叶和拂晓都在引用着它的胜利
◎法国梧桐入门 叶子似乎可以大于天空 而我们的心又可以小于一片叶子 风煽动着火,阴凉在一片树丛的内部 蝉鸣不会迟钝我们的心 只是很多时候时间从叶子上引退 谁能把握那些无声无息 你看到了秋天的金黄以叶子表述 恒定一些颜色和意义 被泛起的微澜也像大海的扩展 醒目着一些爱,也会醒目着一些痛: 这个秋天我有一些失败的路径 走过的时间都在枯萎 你从那些风声中听到的声响也有我的 不甘 你看到的树都立体在秋天的体验中 我也知道了命运的辗转 它的庞大一定属于精神 黄昏暗淡着光 而它们又是最大的光亮 与我的破败之心一同拥挤着 像一些词语的互相碰撞 有了秋天的更多秩序和更多的在场 ◎银杏入门 翕动的风声也是叶子的部分 你看到的光泽都在深入思维 秋天在拷问更多的冷暖 时间之中什么在重建的秩序 落叶还是果实,扇形的悟道 一片和另一片仿佛在重合着重量 又有什么在迟疑那些百果 苦味的舌尖我们都还要去涉及更多的命运 我有颤抖的梦魇,在这个秋天惧怕 一些事物 恒定于一些法则似乎失去了本意 初衷被荚果在更深的黑夜 黎明的灯盏只能靠一些句子打开 你往返在那些银杏树,怅惘的灿烂都有 果实坠落的光阴 你可以捡拾它的饱满 但一定要重申被现实命名的闪烁 可否在内心停留 不仅仅是那些叶子和果子 还是一棵树的完整 对弈着世事的苍白,我们随意找到的 底色或庇护
◎白菜的膨大 紧密的叶子在层层包裹 时间的内部也像外部 膨胀的光也映现在我们的内心 让暗影退却 一只白菜在我们未曾察觉中 变幻,新知在重新建立着它的 种种可能 你去捆绑着它的空间,让叶子紧贴着叶子 流水在秋天中留白 每一片叶子都在扩展着它慈悲般的赐予 白色的微澜从我们的心底泛起 激荡的昼夜我们都依靠着土地 卷心的纹理似乎没有秩序又有着它的特定秩序 你绕行一棵白菜也像在探秘它的 阵列 从时间中筹建词藻 种子放大的真知 善念永恒 你去细数多少棵白菜,也在以良善 对等于时间
◎柿子树帖 点燃的圣词也在走向冬天 果实里的甘甜可以永不坠落 你看到那些红放大的耀眼也将黑夜虚无 缓慢的夜可以没有尽头 我们也只为那些光而奔走 秋风的猎捕 什么时候它落下了一片叶子和许多片叶子 时间仿佛成为了一种空 我们都不曾把握那些失去和到来 也不会被那些得失颠覆 鸟鸣打开的天空光在光中 我们领悟到的都在自然中围拢 风擦去的影子一片叶子消失了它的重量 又在获取新的重量 寂静的枝头筹建了更多的 可能 柿子树的天空和我们的心在一同铺展 一片叶子或是一些果实 被断然的悲悯 也是我们内心的高度
◎秋天的土地 落下的寒霜也会让时间枯萎 还是时间本身也像草叶在枯萎 你去重新翻耕一块菜地挖掘着深处的 寂静 腐朽的光依然是光的部分 种子归于泥土的波浪,好像海水也在涌之其中 潮湿的事物都在寻找新的出处 人间的感念泥土的滋养越过 事物的单薄 成为了叶子或是果实 大地之上有过往的雁群 我们也让它们从内心飞过 去接纳秋天的镜像 你翻耕着土地向着秋天退让着 一片完整 等待着更多的圆满 是从春天出发 又在冬天惊醒 是要种下一些什么成为了新的时间 或者新的史诗 ◎秋天的河流 流水的声响也像雨水穿过身体 我们都要一生的清澈 明净之水也在身体中时时发声 你去引入一条河流在秋天 种子膨大着天空 菜畦汲入那些澄明,通亮的事物都在日子中 闪烁 秋天也会混响更多的嘈杂 枯萎的时间也在从大地的周身颓败 仿佛只有流水可以过滤一些什么 再复活一些什么 我们的内心始终都有一条河流 来与之对应 漫过秋天也漫过冬天 季节之中的循环 是我们退向了近处或遥远 贴切于灵魂的对唱 聆听一条河流也是聆听自我 一片菜畦在闪耀 思想在流水中行走
◎佛手瓜的秋天 翠绿在它自身的色彩 黯然逼退的只是秋天 它在自我的生长 一场霜的炮制寒凉的人间 让万物醒目 我们只为那些悬挂的它们而 倾倒 藤蔓伸长的虚无也缠绕向我们内心 果实透着光 可以用那些悬挂的光与世事碰壁 我有不可言辩的苦 对碰于尘世的遭遇它们似乎可以一一为我 遮蔽一些什么 或舍弃一些什么 舌头咬合的悲伤也可以被它阻挡 秋风吹过的单薄 但我们有不再单薄的命运 秋天的身后属于冬天 迎对着世事 它们成为了唯一的浓郁 或绿色的凭仗
◎沼泽 如果双脚要沉陷,必须长出翅膀博弈着分秒 灵光在滋生 真知总是带着预判 我从不会失聪在自己的耳朵和感官间 倾斜的疑问诞生着先知先觉 芦苇摇曳的白和苍白都在指向远方 反复的追问只有流水的对答 黄河的泥沙俱下,我以翱翔去俯视那些发声 又好像忽略 混浊的舌头搅动着荒谬的立场 腐朽在秋天。如果悲怆 一如同情混沌的血肉 流水的澄明需要一场停顿 去自省。去避让混乱的秩序 翅膀驾驭着热烈和惊恐 高过一丛芦苇,也高过鱼群的诱饵 流水之上一定属于形而上的安宁 顿悟在那些茫茫间 浩渺的事物都可以遗忘
◎南瓜简史 拉长的藤蔓延伸着一个秋天的 纬度 高处的低处的缠绕都在将我们的生活 裹进某种秩序,你种下的种子有了无数的 种子,灿烂于内部的光也像黎明等待打开 一片天空 果实悬挂在古老的高墙 粗略于风的意义 它的细微之中紧密着夏日的闪电和雷霆的瞬息 一只南瓜的证词一定属于时间 我们有收缩的欲望在一场雪到来之后 和一只南瓜瓜分那些旧时辰 或者留守着那些过往的倒影 流水越过的黄昏 它在它的宿命中酝酿甘甜 生活的哲学我们从不会有困窘 成熟于时间的也在向着我们 例证所有的果实 当然可以从形而上的花朵上将它们 全部捕获 一些等待我们始终用爱延续
◎红枫简史 从时间中宣读的色彩是它本身 风中摇摆的轻盈我们能够找到的也像 失重的翅膀 不被禁锢的命运可以自我辨识着一些想要的方向 你从一片庭院中看到的它们和原野之中的 它们没有什么不同 叶子越过世间的轻 山石只用来悟道陡峭 我们可以在寂静中走向一片叶子的浩渺 也像一片山水的宏大 不被现实所困扰 也不被现实所围困 聆听于风声的也在向着风声缠绕 翕动的蝴蝶走向了虚无 不知道什么时候热爱成为了本能 诗句溢出着灵魂 当风会吹走它的最后一片叶子 空空如也的也像是我们 空了的心 在等着淬火的枝头,布翼在黑夜到来之前
◎山楂简史 果实高踞在秋天,时间的硬核有许多无力可击 被它的寂静包裹 我们会试探着所有的存在 和一颗心对等 你看到的花朵充盈过的白也在感染 我们所有的感官,保留着雪一样的旁白 马匹踏过的泥泞,我们只记得一场初雪的落地 或者花朵的盛开; 时间有分裂的缺口,我们也只记得向上的仰望 如同山楂在星辰之中的燃烧 它离我们最近,贴着命运的呼吸 我们都要拥紧那些光 忽略光阴的匆忙,但又以它定义了一些所得 繁密在时间的中心 我们无法细数有多少个花朵,又有多少个果实 在密集 世间的酸甜我们只通过它学会了吞咽 口水漫过的日子 我们在细微之中以爱宣读着 昼夜 哪怕冬天来临,它也会在风中摇曳一个 枯寂般山水
◎藿香简史 紫色的庙宇也可以缩小在一朵花中 放大的天空 每一朵都在去向遥远之中 那净土般的彼岸。种子归结了虚无 也会在虚无中繁衍。秋天终结在紫色的 火种上,我们的梦还在延续 那些微澜。霜雪压过的枝头我们一直都在 对弈命运 输赢找不到评判时,就交出诗的滚烫 也像大海的纵横 野性的回归是语言所能触及的棱角 那么冬天的必然到来和一片藿香的必然枯萎 都会让一颗诗心站在它的立场之中 不更改初衷 远去的遥远也近在咫尺 大地留下了种子的密语 雪的深处也像火焰 你种下的一株也是形而上的一万株 时间的复述 我们都在重复自己,又在寻找自己 一片藿香怫然的哲理,也成为了写诗的理由 ◎棉花贴 花苞对应的花朵在秋风中驱逐着寒凉 人间的冷暖 我需要它的暖和洁白在重申孤苦 大海的冲击让我在疼中醒着 浪头割裂的疼会让我更疼 父亲离开我已经四年,我的呼唤还会在这个秋天的 旷野唱着悲伤的歌 落日的滚烫可以止血,但永不回头的父亲 让我在绝望中 和一片棉花对答 它襁褓中的伟大 棉花的虚词也可以给我更多的爱。我眷恋那在风中 释然的棉花 好像是从父亲的嘴角说出的一些词 柔软之间我被时间宠溺 只是冬天快要来临,我又会醒悟在了那些冰冷的 碎片上 没有父亲的我只能被棉衣围巾包裹在更深的 孤独中 而孤苦也会成为站立在风中的诗句 链接着所有的茫茫
作者简介:紫藤晴儿,本名张楠。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胶东文学》编委。鲁迅文学院第四十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中国网络诗人第二届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于《诗刊》《星星诗刊》《扬子江诗刊》《草堂》《诗选刊》《诗歌月刊》《诗潮》《绿风诗刊》《百家评论》《作品》《上海文学》《上海诗人》《散文诗世界》《散文诗》《延河》《滇池》《鸭绿江》《海燕》等文学期刊。出版诗集《返回镜中》《大风劲吹》。获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和省级以上文学大赛奖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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