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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马佐夫兄弟》:奴役与自由

 简慢人生 2022-11-23 发布于上海


魔鬼同上帝在进行斗争,而斗争的战场就是人心。

《卡拉马佐夫兄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最后一部小说,耗尽了他毕生精力,集中了作家最珍贵的思想。虽说是小说,但却被后人评为是一本与灵魂对话的书。小说的故事情节简单,围绕着一起弑父案,卡拉马佐夫兄弟三人,大哥被认为是杀父凶手而定罪,二哥伊凡因良心的自责而快要病死了,小弟阿辽沙是拥有坚定信仰的人,看破真相,在现实中更加坚定了信仰。我总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写完就过世了,小说的结尾本应有作者本人对宗教信仰的更深刻的思考,然而现在只能让每一个读者自己去想、去理解。

我很艰难地读完一遍《卡拉马佐夫兄弟》,相当艰难。因为我好像看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也许没有信仰的人是看不懂的,或理解不深刻的。我相信宗教自有他的魅力和存在的合理性,可我决不迷信任何一个有奇迹发生的事例。魔鬼常常会伪装成上帝的样子,来诱惑我们,而上帝则总是默默的看着,什么也不说。“你不能再比之前多说一句话,因为你之前没有说,现在也不能再说。”魔鬼如是说,而上帝依然沉默。

伊凡,聪明智慧知识渊博的大学生,他与弟弟阿辽沙之间关于上帝的那段对话,重点是两点:第一,上帝存在吗?;第二,不灭的灵魂存在吗?

信仰与虚假的信仰,内心是完全不一样的。左西玛长老活着的时候,就像神迹般的存在,被尊为圣人,虽然他本人是不相信神迹的,为四面八方来求助的人们祈祷赐福,只要是他手摸过的地方,人们就会平静下来,只要是他面谈过的人,病就会神奇般的痊愈,这种种神迹都是那些拥戴他的深信不疑的,就算教会本身怀疑妒忌他的那些神父也完全无法质疑。当长老终于死了,却因为想象中的神迹没有出现:长老的尸体如常人般发出腐臭味,而让几乎所有的人怀疑长老对上帝的虔诚。那些崇拜他的人,也是散布流言最凶的人,翻脸最快的人,他们信仰的只是神迹,而神迹就是对上帝的考验。正如伊凡诗中宗教大法官对耶稣说的,“你把真正的自由给了民众,却带给了他们痛苦,民众要的是跟随而不是自由,他们宁愿接受奴役而不愿意拥有真正的自由,如今,他们把你给的自由交给了我们,而我们将代替你统治这个世界......明天我们将会在火堆上把你烧死,如果你真是 上帝之子,你应该去高高的城墙上跳下,如果你真是上帝之子,那么上帝一定不会让你死,在你落地时会把你救起,你敢去试一试吗?”

相信上帝就不该去考验上帝,而考验上帝就是不相信上帝的表现,然而如何让民宗相信上帝的存在呢?

伊凡是怀疑的,他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也不相信有不灭的灵魂的存在,但他却说,如果没有上帝,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如果没有上帝就该创造出上帝,那么如果上帝是按照人类的模样打造的,魔鬼也是按照人类的模样打造的,而人类是多少的丑陋,那么......

无疑左西玛长老是个有着坚定信念的神父,阿辽沙是他最疼爱的弟子,长老告诉阿辽沙回到世间去,结婚生子,去过世俗的生活,在那里,他会找到最终的答案。无论你做过多少的错事坏事,只要你曾真正给予过别人一棵葱,那么那颗葱就会拯救你。

“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麦子;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粒子来。”

阿辽沙在经历了长老之死、父亲之死、兄长冤案之后,信仰更加坚定了,他拥有了左西玛长老所拥有的神奇力量,内心安宁而平静。出世入世,从不是信仰的障碍,仪式可以表达尊敬、自律,却不代表真正的信仰。一颗真正拥有信仰的心是强大和宁静的。正如朗读圣经的人那么多,真正理解的又有多少?谁又能分辨魔鬼与上帝的分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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