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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讲_庄子及其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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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讲 庄子及其思想张利军历史文化学院
2010-04-16第
十讲 庄子及其思想一、庄子与《庄子》一书二、追求思想自由的大师三、庄子及其后学的仁义观四、庄子及其后学的“情性”观五、庄子后学的“
无为”理论一、庄子与《庄子》一书1、庄子生平庄子(前369—前286年)者,蒙人也,名周。周尝为蒙漆园吏,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其
学无所不窥,然其要本归于老子之言。故其著书十余万言,大抵率寓言也。(《史记·老子韩非列传》)楚王曾经派使臣请庄子做官,被庄子拒绝了
,其言“终身不仕,以快吾志焉。”(《老子韩非列传》)章太炎、郭沫若等疑庄子之学出自“颜氏之儒”(《十批判书》第194页,东方出版社
,1996年)是有道理的。2、《庄子》一书《庄子》书分为内篇、外篇与杂篇 。内篇七:《逍遥游》、《齐物论》、《养生主》、《人间世》
、《德充符》、《大宗师》、《应帝王》。一般认为是庄子自著。外篇十五、杂篇十一,系庄子后学记述和发挥庄子学说所成。郭庆藩《庄子集释》
,中华书局新编诸子集成本。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中华书局,1983年。二、追求绝对的思想自由老子注目于本体论,深入认识天、人关系。
这是对于世界与宇宙的宏观考察。孔子注目于社会伦理,深入认识人、人关系。这是对于社会与历史的宏观考察。庄子则注目于认识论,深入认识人
的精神领域。这是对于宇宙与社会两方面的考察,其考察既宏观又微观,达到了认识论发展的极高水平。达到此点的关键在于追寻精神领域的绝对自
由。 追寻思想自由的大师(一)追寻逍遥自由: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庄子·逍遥游》)逍遥释意(一) 鲲化为鹏,飞翔于北海之上,
将徙于南冥。逍遥释意(二)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逍遥游》)“无思无虑始知道。”“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是故至人无
为,大圣不作,观于天地之谓也。”(《知北游》) 追寻思想自由的大师(二)真正的自由须“无待”。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
日而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变),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
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庄子·逍遥游》) 列子御风而行的雕塑追寻思想自由的大师(三) 真正的思想自由必须“忘己”。“不知周
之梦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齐物论》)“忘吾有四枝(肢)形体”,“忘其肝胆,遗其耳目”(《达生》)“欲言而忘其所欲言”(《知
北游》)“相忘以生”(《大宗师》)“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我,是之谓入于天。”(《天地》)这种忘我的状态,庄子称为“吾
丧我”(《齐物论》)追寻思想自由的大师(四) “齐物”方可“游刃”于“和谐”之境。 体悟事物的对立统一性质,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观察变
动不居的事物,“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是则知之。……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彼是莫得其偶,谓之
道枢。”(《齐物论》) “小年大年”。“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
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逍
遥游》) “庖丁解牛”: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
刀而藏之。(《养生主》) 三、庄子及其后学的仁义观1、《庄子》内、外篇的仁义观: 《庄子》内篇多从逍遥、齐物的角度对于仁义进行比较
客观地分析, 如谓“大道不称, 大辩不言, 大仁不仁”;又谓:“自我观之, 仁义之端, 是非之涂, 樊然殽乱,吾恶能知其辩!” (
《齐物论》) 。《大宗师》篇记载, 在庄子看来, 仁义的问题实可置之不辩, 因为社会上所讲的仁义, 并非通乎“道”的“大仁”。为什
么要区分“仁”与“大仁”呢? 关键在于它们两者与“道”是否有关系, 通乎道的是谓“大仁”, 反之则是播弄是非的一般的仁———亦即儒
家之仁。庄子推崇的“圣人”、“至人”、“真人”等,决不以仁义自诩,他们“利泽施乎万世,不为爱人”,“万物而不为义,泽及万世而不为仁
”(《人间世》) ,仁义实在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如果“躬服仁义”,那就如同受了黥刑一样而不得逍遥。庄子提倡“坐忘”,首先应当忘掉的就
是“仁义”。反之,如果非要宣扬仁义,“强以仁义绳墨之术暴人之前”,那就是“灾人”(《人间世》) ,即祸害于人。 《庄子》外篇诸篇对
于仁义的抨击和剖析, 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1)断定“仁义”是对于人性的戕害,是对人心的迷乱。 2)断定“仁义”是造成社会动乱
纷争的根源。 3)以道家基本观念对于“仁义”学说进行重新诠释。 4)属于外篇的《天地》《天道》《天运》等, 将仁义视为“道”和精神
逍遥的工具, 即所谓“假道于仁, 托宿于义, 以游逍遥之虚”(《天运》) 《庄子·让王》篇记载子路认为孔子周游列国到处碰壁, 是为
“道”“穷”而“无耻”的表现。 原宪对于来造访的子贡的抨击。原宪虽为居陋巷的贫士, 但却保持高节, 不苟于世俗, 瞧不起居富贵而自
傲的子贡。他不无自豪地说:夫希世而行,比周而友,学以为人,教以为己,仁义之慝,舆与之饰,宪不忍为也。 这两个记载, 可以说是从正、
反两个方面讲述了庄子后学的仁义观。 《让王》篇的作者在极力推崇“仁义之道”,认为它是岁寒时依然茂盛的松柏的精神支柱, 是孔子于困隘
中依然能够屹立的根基。“内省而不穷于道”, 是孔子浩然正气的根源。值得注意的是, 这里所说的“道”, 并非道家的道术, 而是“仁义
之道”。 《让王》篇的作者认为原宪之所以能够有“知命安贫”的高风亮节, 根本原因就在于他能够坚持并实践“仁义”这一原则。显然这个讲
述是从一个侧面对仁义之道所进行的赞颂。 《让王》篇没有将仁义视为造假的工具和束缚心灵的绳索,相反,却肯定它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其重要
意义直与无上伟岸的“道”相近。这与杂篇的其它诸篇的相关观念是大异其趣的。从仁义观看道儒关系: 首先,《庄子》内篇和外杂篇中时代较早
的作品, 对于儒家的仁义观并没有进行猛烈抨击, 而是注目于构建庄学自己的理论体系。 第二,《庄子》外杂篇中对于仁义学说大加挞伐的篇
章文字, 是庄子学派创立与构建完成以后与儒家学派争夺理论阵地的产物。 第三,《让王》篇的仁义观念会与其它诸篇有较大区别,根本的原因
在于当时学术大背景的发展变化。百家争鸣在战国晚期有了更多的融汇综合的趋势, 通过“鸣鼓而攻之”以制服对手, 越来越不可能。对于其它
学派进行冷静客观的分析几乎成为一种学术时尚, 《荀子·非十二子》、《庄子·天下》、《韩非子·显学》等都是这种时尚的结晶, 至于《吕
氏春秋》一书对于百家的之学的综理则更为明显。 在庄子创立庄学的开始阶段, 儒家的仁义学说被作为创建基本理论体系的一个佐证, 从“道
”的角度对它进行许多分析。在庄子后学的“先进”弟子那里, 仁义学说则遭到猛烈抨击, 孔子成为他们嘲讽的对象。在庄子的“后进”弟子,
尤其是《让王》篇的作者那里, 仁义学说被推尊为“道”,孔子作为“得道者”的形象也就有了圣人的神圣光环。儒道两家的关系, 在战国中后
期经历了相知、争鸣与融汇三个阶段,从《庄子》的仁义观的变化中可以比较明确地看清这三个阶段的演进脉络。 四、庄子及其后学的“情性”观
“情性”观是庄子思想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庄子认为“性”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然存在。《庄子》内篇就有以“生”代“性”之例。而“情”则指人
的喜好、厌恶之类的情感,是人主观思维的结果。性是与生俱来的,所以人有生命就有性,而情是后天的产物,有生命者非必有情。庄子的“情性”
观的中心内容在于强调情性的悲苦。 在《庄子内篇》中,庄子认为人生实处于悲苦之中,谓人自从降生下来就处于不停顿的悲苦中等待死亡。如《
齐物论》中:“一受其成形,不忘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人谓之不死,奚益!
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 在《庄子·外篇》中,庄子后学发挥了庄子情性悲苦的基本观念,并提出了“人生苦短”之说:人生天地
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注然勃然,莫不出焉。油然漻然,莫不入焉。已化而生,又化而死,生物哀之,人类悲之。(《知北游》)人在如
白驹过隙般时间内等待者覆灭,所以“人类悲之”。 庄子后学则进一步认为“情性”是恶之源,这种观念与战国后期的性恶论接近。《盗跖》篇:
“小人殉财,君子殉名。其所以变其情,易其性,则无异也。”是篇谓人性的贪婪:“声色滋味权势之于人,心不待学而乐之,体不待象而安之。夫
欲恶避就,固不待师,此人之性也。”在战国后期法家理论成为主流政治理论,性恶论实际上已经成为一种社会思潮,庄子后学的这个情性观正是顺
应了这一思想潮流。 五、庄子后学的“无为”理论《盗跖》篇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载盗跖对于孔子的痛斥;第二部分载“苟满得”对于子张所鼓
吹的儒家伦理的批判;第三部分写“知和”通过对于“无足”所宣扬的“兴名就利”的批评,论述了“无以为”的观念。 依照庄子的理论,似乎只
有“君子”,只有“以德为本,以道为门”(《庄子·天下》篇语) 者,才可以达到“无为”的境界,而《盗跖》篇则从各个方面着力破除“君子
”与“小人”、圣人与俗人的区别,断定各种身份的人之间在遵循“无为”的原则面前都是一致的,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盗跖》篇的第二部
分,借假托人物“苟满得”之口说:“无为小人,反殉而天;无为君子,从天之理。”本篇讲“殉”,总是谓为殉财、殉名之义,意即为财为名而不
惜生命,犹后世所言之殉葬。“反殉而天”应当指小人的丑行,所以在正面阐述时才能够说“无为小人,反殉而天” 所谓“无为小人,反殉而天;
无为君子,从天之理”,即不要像小人那样不惜生命地追求名利,也不要像君子那样遵从所谓的自然之理而沽名钓誉。“无为小人,反殉而天;无为
君子,从天之理”的基本意义在于指明君子、小人并不像子张所说的那样存在着伦理道德水准高下的不同,其实无论是君子、抑或是小人,他们都在
追求名利,“弃其所为而殉其所不为,则一也。”《盗跖》篇的作者在此基础上,更深入一步阐明了对于“无为”观念的独到认识,此即本篇所谓的
:“无转而行,无成而义,将失而所为,无赴而富,无殉而成,将弃而天。”“无转而行”是本句之纲,以下几句皆是对其意义的补充说明。“无成
而义”(不要刻意地追求“义”) 、“无赴而富”(不要奔求财富) 、“无殉而成”(不要舍生忘死地追求成功的名声) 等,都是刻意追求。
而刻意就是“转(专) ”,如果刻意追求“义”、“富”、“成”等目标,那就会失却人应当具有的顺从自然的准则(“将失而所为”) ,就会
抛弃人的天然本性(“将弃而天”) 。《盗跖》篇谓:“是以足而不争,无以为故不求。不足故求之,争四处而不自以为贪;有余故辞之,弃天下
而不自以为廉。廉贪之实,非以迫外也,反监之度。”从上下文意看,此段应当是继前句而对于“知(智) 者之为”的再说明。智者应当通过自我
满足和“无以为”而达到“不争”“、不求”的境界。不要刻意追求,而一切行动随顺自然,这便是《盗跖》篇作者对于无为观念的基本表达。 在
《盗跖》篇的作者看来,由于人根本不考虑要去做到“无为”,所以人才能有真正的“无为”,人才能一切皆属自然。人应当诗意地自然地在社会中
生活,这就少不了与社会抗争,以至于达到“争四处”的地步。这种抗争也属于一种自然,而不是“贪”;如果放弃权力,甚至将天下辞让给别人,那也不是为了博取“廉”的好名声,而与“争四处”一样,也是自然而然的举动。真正做到“无以为”的人,不管是让人们看起来是廉洁或是贪婪,那都是自己的自然行为,而不是对于某种外部目标的刻意追求。 《庄子·盗跖》是保存庄子后学思想资料的重要篇章。是篇从各个方面着力破除“君子”与“小人”、圣人与俗人的区别,断定各种身份的人之间在遵循“无为”的原则面前都是一致的。是篇所提出的“无以为”具有特殊重要的思想史意义。《盗跖》篇的作者在道家理论的基本思路上实现了“无为”理论的转变,替“无为而无不为”的思想的出现铺平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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