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刚上《歌手》的舞台时,一曲《成都》,台下的观众泪流满面,台上的人却依然是那个干净淡然的少年。 《成都》之后,他一下子火遍了朋友圈,事实是我看到朋友圈全是赵雷,才知道他去了《歌手》。资深的粉丝痛哭流涕他终于火了,可是火了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因为他很快就会是一位大众偶像。也有人说着事后诸葛的话:“赵雷不红,天理难容。”更多人感慨中国的民谣终于成了气候,也不管赵雷之前有多少厉害的民谣前辈,好像就是他一个人扛起了中国民谣这杆大旗。《成都》一火,网络奇才们就出了《成都》的各地版和学校版,连我的家乡襄阳都有了《襄阳》,最后一句无一例外都是:带不走的,只有你。 突然地,前两天开始,这位炙手可热的民谣中兴者,再一次火遍微信公众号,谈论的话题只有一个:赵雷的《三十岁的女人》是对女性的歧视,他这是赤裸裸的直男癌。于是我又后知后觉地知道了:“噢,原来他还坚守在《歌手》的舞台,并且唱了这首《三十岁的女人》。当然我并没有从每一篇正义而愤怒的文章里读明白,一首歌,怎么就惹怒触动了这么多人的神经?音乐创作者还没个写歌的自由了么? 《三十岁的女人》我是从夏天开始听的,而且一直是手机里的保留曲目,换了两三茬歌单也没换掉它。第一次听,听到最后两句“那么寒冬后炎夏前,谁会给你春一样的爱恋”我还差点哭了呢。就觉得赵雷的声音淡淡的,像一个知己老朋友在安劝慰一个三十岁还单身的女人。那个时候正是桂花盛开飘香的季节,我每天早上在桂花的香气里走路去上班,他的声音就像是要摇落一地桂花雨,香气弄得让人伤心又感动。现在听这首歌,我还是能想起八月里满树的桂花和满城的香气。 很多批评的文章里说他歧视三十岁的女人,觉得三十岁的女人就老了,不嫁人,孤单忙碌寂寞得可怕,虽然身材没走形可是却没有了清纯的模样。因为这个“清纯”又嘲笑他是可怕的直男癌,只注重青春光鲜的外表,不会欣赏女人各个年龄独有的美丽,尤其是成熟,可是他明明也唱了“我喜欢三十岁女人独有的温柔”。他这么一唱,说是伤了中国万千大龄剩女的心,很多还是他的忠实铁粉儿,也挑动了无数倡导平等标榜自由的媒体人的神经。 我不是一个热爱音乐的人,从来不觉得美音乐就活不下去。有时一连好几天都忘了听歌,或者就算坐着发呆也想不到来点音乐。看书就看书,不会找点音乐来配,还担心音乐让自己分神;跑步就跑步,耳朵里也是不听音乐的,宁愿浮想联翩;做面膜就做面膜,闭着眼睛养养神还是想不起自己需要点音乐。如果听到一首让我惊艳的音乐,那估计会走火入魔好几天,单曲循环一路又一路。能听到令人惊喜的音乐,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就像是找到了一本好书。如果有朋友推荐好音乐,那就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因为我不是一个爱钻研和挖掘音乐的人,巴不得现成的好音乐推到我面前。 第一次知道赵雷是在《中国好歌曲》的舞台,他唱了一首《画》,我立即就被迷住了,心想这人该是专业歌手吧,不是随便来打个酱油或是业余爱好的。歌词都写得那么好,人还这么干净,他的干净不是刻意为了文艺而干净,连眼神和声音甚至是回答评委的提问都是干净的。他不是最后的赢家,也没掀起特别大的波浪,我却坚信他是歌厉害的歌手,就找来他更多的歌曲来听,像《吉姆餐厅》,《南方姑娘》还有这首备受争议的《三十岁的女人》。 我们大多数的人总希望那些搞文艺的人能够“艺如其人”,写文字的人你就得“文如其人”,可是尤其是写文字这件事,大家觉得特文艺,就要求作者都要长得很文艺,偏偏很多写文的人长得不文艺就算了关键还不好看,有时候还颇土气,不是谁谁都可以长成川端康成,长成张爱玲的。钱钟书早就说过:“如果你觉得一个鸡蛋好吃为什么一定要见见这只下蛋的母鸡呢?”弹钢琴拉小提琴的也不是个个都长得绅士优雅如同王子和公主,气质出众。不过就算是公主王子,除了迪斯尼动画里的,也没几个真的那么优雅美丽帅气啊。我们不能因为李煜皇帝没做好就嘲笑人家词也不好,更不能因为宋钦宗不理朝政最后被金人掳去就否定人家的“瘦金体”。 同样地,也不能无中生有地去挑剔别人的作品,每个人都要发发牢骚,倾诉倾诉郁闷,为什么要“时时正确”呢?到最后听个歌都跟做语文阅读理解似的,作者自己都没有揣摩出来的意思被中国的大小学生写了又写。那些已经过世的作者还好,没过世的作者得一脸懵懂委屈:“我真没想那么多!”就像这首《三十岁的女人》我觉得赵雷像是写给他一个大龄的女性朋友,或许看到了这姑娘自己的焦虑和孤独,就这么浅浅低唱以抚慰以劝解。 作为听歌的群众,也不必过于敏感,这么轻易就被触动了神经伤透了心,大概是自己太过于在意吧。如果说赵雷歧视大龄女性,那该是整个社会的大众心理,太多人心里介意,所以有一点风吹草动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剩女么自己不以为“剩”,又怎么会被这么多人伸张正义? 好好吃鸡蛋,不要老去想下蛋的母鸡脑子里想法正不正确。觉得好吃就点赞,不好吃你可以换别的试试,别去苛责那只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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