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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湖夜话] 黄建文的随笔《从公交车上的吵闹说开去》

 黄石新东西 2022-11-26 发布于湖北

从公交车上的吵闹说开去  

黄建文

在不是很拥挤的时候,乘坐公交车还是挺舒适的,可以沿途欣赏车窗外的风景,感受湖光山色与市井繁华,在一声声“坐稳扶好”里寻找生活的从容与美好。但前提是,车内乘客都有良好的素养,有一个安静的乘车环境。  
但总有一些不和谐的因素,来打破这种舒适感,最典型的是噪音侵扰,比如外放音视频、大声接打电话、大声聊天,等等。有些人总喜欢为一己之快,而置公德于不顾。最最不能忍受的,是学校放学那阵子。  
相信不少人有过在放学时段乘坐公交车,被一车子“神兽”吵得心烦气燥、血压上升的“惨痛经历”。我也一样,所以坐公交,我会尽量避开放学时间,但如果不慎遇上了,便会高度戒备、如临大敌。这不,车到一站,一大群学生蜂拥而入,原本安静的车厢立马就变成了“大型游乐场”,呼喊声、拉扯声、戏闹声、欢笑声,声声震耳,如响雷在侧,又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下面,我必须用沉重的心情来谈谈我们的教育和我们的国民性。  
我把以上公交车里出现的情形称为“应试教育的恶果”,或曰“教育的失败”。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教育严重背离了教育的“初心”。长期以来,我们的学校、家庭和社会只注重孩子的成绩,重智育轻德育,不懂得“成才必先成人”的道理,忽视了最基本的社会公德教育。我们教出来的学生,都是没有公共文明意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极端自私的人。长此以往,我们费尽心血教育出来的“高材生”,必是一群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教育的初心是“教书育人,立德树人”,正所谓“成才先成人,树人先树德,育人先育心”,而不是“只教书,不育人”。美国教育家爱默生:“教育者,养成人性之事业也。”英国艺术评论家园斯金:“教育不在于使人知其所未知,而在于按其所未行而行。”教育家陶行知:“千教万教教人做人,千学万学学做真人”。教育家叶圣陶:“什么是教育?就是要养成习惯。”鲁迅先⽣:“中国欲存争于天下,其⾸在⽴⼈,⼈⽴⽽后凡事举。”  
其实,缺乏公共文明意识,不光是在孩子身上,它是我们整个民族的悲哀。诸如乱过马路、乱插队、遛狗不牵绳、公共场合大声暄哗等等,“中国式陋习”的背后是公共意识的缺失。政府引导、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存在缺位、错位。礼仪、秩序、规矩的教育都太过于欠缺。  
你一定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图书馆、公交车、地铁、医院等公共场所,突然听见有孩子再三大声喧哗,而家长却在一旁鼓励、配合。如果你提醒她一下,她反而会跟你急:“孩子都是这样啊,你怎么跟一个小孩计较?”这样的家长明显是在纵容小孩,家长自身本来就缺乏公德意识,又怎能教育孩子去遵守公德?  
教在学校,育在家庭,养成在社会。但我国政府对公共意识重视不够,缺乏对民众公共意识的培养。大众的麻木、社会监管力度的缺乏,为各种不文明行为提供了野蛮生长的土壤。网上有一个视频,说的是湖南长沙有一次小学生放学后挤满公交车,童声汹涌,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司机肯定是被吵到了“怀疑人生”,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痛苦闭眼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那紧皱的眉头,捂住耳朵的双手,也算是最后的妥协了。我为司机的“痛苦无助”感到好笑,也为司机的“沉默不语”感到气愤:作为司机,面对孩子们的大声吵闹,你就如此无能为力?你不发声,同车乘客也没人发声,孩子们还以为他们那样闹是正常的呢,岂不闹得更欢?  
某些中国人的恶习,看似微小,实则危害极大影响极坏,最常见的中国人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包括弄出各种声音),已成为国人素质低下的最典型的表现。可悲的是部分国人连这点基本道理都不懂,特别是一些中国游客把这一恶习带到国外,招致世人侧目,已成世界公害,更损害了中国人的形象。  
有些人试图用中国传统农耕社会论、文化因素论、汉语自身特点论等,来解释中国人在公共场所喜欢大声喧哗的原因。  
持“文化因素论”者认为,喜欢热闹是中国的文化因素之一,最典型的例子是,火药是中国人发明的,可中国人主要用它制作成了鞭炮。工程奠基、店铺开业、婚丧嫁娶几乎无一例外要燃放鞭炮,而且放的越多时间越长越好。汉语里描述热闹的场面经常会用到这些词:人声鼎沸、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持“汉语自身特点论”者认为,中国人说话声音大,有一部分是汉语自身特点使然。在汉语普通话的音节中,一个音节可能没有辅音,但必须要有元音。由于元音在发音时,人的声带一定振动,故此声音响亮,而且还能延长发音的时间。在现代汉语中,没有以p、t、k这种辅音作为结尾的音节,这自然而然使得汉语语音显得铿锵有力。比如,一个美国妈妈和一个中国妈妈在机场喊自己孩子,美国妈妈用英语喊“Jack”,就算累个半死,那个辅音音尾k也不会响亮,更不可能拖长;但中国妈妈用汉语喊“杰克”,则远近可闻。  
但我认为以上观点只是从历史学、社会学、语言学的角度来解释中国人“嗓门大”、“喜欢大动静”的原因,但切不是可以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的理由,否则其逻辑就像“喝醉了酒的人可以为所欲为”一样荒诞。饱受诟病的“中国式陋习”,究其根源,还在于教育的缺乏。  
救救孩子!

黄建文,又名黄焱武。湖北大冶市人,生于1965,中学数学教师。喜欢音乐、文学,是学校合唱团男领唱。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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