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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是我用妹妹换来的，我们夫妻很恩爱，我很疼我老婆，什么都舍不得让她做，我对我老婆的态度，如同对待仙人一样敬重。我老婆从来不对我发脾气，哪怕我凝视她一眼，她也会嘴角含笑回望我，我对岳父母孝顺得让我妈嫉妒。 01 我们家在辽西一座小山村里，我有一个妹妹，虽然我是哥哥，但我妈很宠我。 我爸身体不好，得了气胸，不能做重活，我妈担心我也会得气胸，啥活也不让我干。田间地头主要劳动力是我妈和我妹妹，而我只负责打水送饭的简单家务。 因为没有主要劳动力，我们家虽然一样和村民春种秋收，但秋天时，我们家地里的收成经常会比别人差一成。别人家一亩地能收500斤谷子，我们家一亩地收300斤已经不错了。 每年冬天，我妈从小工厂拿糊纸盒的活，整个冬天，我们一家人每晚坐在灯下糊纸盒。但我妈从来不要求我必须参加，我妈说将来要指望我挑起家里的大梁，不能干这些没出息的活。 在我妈宠爱之下，我的日子逍遥又快乐。 十岁那年，我学会了打弹弓，最淘气的一次，我用弹弓把婶婶家玻璃打碎了，婶婶怒气冲冲找我妈理论，我妈一边陪笑脸一边掏出2元钱，让婶婶去割一块玻璃换上。婶婶临出门时，我妈抓了一把饼干给婶婶，恳求婶婶别把这事告诉我爸。 我爸如果知道我已经“野”成这个样子，我少不了被收拾一顿。我爸说他小时候犯了错，爷爷会关上门收拾他。所以我犯错的时候，我爸也这样对我，但我皮糙肉厚，也不太在乎我爸的教训。 我爸教训我，我从来不哭，也不跑，虽然我淘气，但是我知道我爸身体有病不能生气，也不能剧烈运动，我怕他追我累坏了身体，更怕他追不到我气得病情严重。镇上的医生一直嘱咐我爸这病一定要养着。 有一次，因为我用弹弓偷着打邻居家的果子吃，被邻居找上门，我爸关上门把我按在炕沿上一通揍，我爸气得直喘气，当他停下手时，我却转头不思悔改地问：打呀，怎么不打了？ 我妈对我的宠爱并没有给我带来好运，十八岁那年，我被医生确认也得了气胸。消息迅速在村子中传开，这给我的婚姻带了不小的麻烦。 二十二岁，我第一次去医院做了胸腔闭式引流后，伤口没有完全愈合又遇到病情复发。复发的原因是我大便时用力过猛，当晚胸腔气体变多，呼吸困难。 二次做胸腔引流，插管子时疼得我哇哇大叫。正常情况是在麻醉剂下插入引流管，但因为我伤口没好，麻醉剂散开情况不好，所以我在二次插管时很受罪。 02 那时候，村里年轻人开始陆续外出打工，因为病情，到了二十五岁，我也没能离开村子。而妹妹二十岁时就已经跟着村里人一起去南方打工了。 妹妹每个月开了工资会给我妈寄回来，我妈用妹妹打工赚的钱把家里的房子翻新了，看着别人家的儿子早早结婚，我妈开始着急，但十里八村的人，人人知道我身体不好，根本没有谁家姑娘肯嫁给我。 我妹妹二十四岁那年春节回家时，告诉我妈她和邻村一个小伙子恋爱了，两人一同在南方元件厂打工，小伙子家庭情况一般，但我爸我妈对小伙子本人很满意。 妹妹和妹夫订婚那天，我妈看中了妹夫的姐姐晓霞，我妈托媒人去给我说亲，妹夫的父母不同意女儿给我这个病秧子当老婆，我妈当即说了狠话：不同意就别想让我女儿嫁过去。 晓霞在她母亲的施压之下，勉强同意和我交往试试看。 半年以后，在我和晓霞没有培养出爱情的时候，我妈又催着我妹妹和我一起结婚。我妈怕晓霞悔婚，主动给了晓霞家里2万块彩礼，又给晓霞买了三金首饰，我们2对年轻人的结婚的日期定在了同一天。 我和晓霞之间没有爱情，确切地说，我不忍心让晓霞那么好的姑娘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但为了成全妹妹和妹夫，我只能听从我妈安排。 我私下向妹夫打听他打工的车间，我身体的状况能不能适应？ 妹夫说车间工作时间长，并不需要下苦力气，得到这个答案，我心里有了底。我们四个人领证那天，看着晓霞一脸委屈，我暗下决心，结了婚，我就带晓霞离开村子，到了南方，我要还晓霞自由。 没想到，晓霞用一种绝决的方式给了自己自由。 晓霞在结婚的前一天，去远方找一位大师问自己的婚姻能不能美满？回来的路上，晓霞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时，已经太迟了。 03 晓霞走了，妹妹和妹夫的婚礼也泡汤了，几个月以后，妹夫带着妹妹继续去了南方打工。 我的结婚证上晓霞满脸委屈，我把那张照片扯下来挂到了我的新房。我妈每次看到墙上的照片，只能欲言又止。 我没有外出打工，晓霞去世以后，晓霞父母在院子里养了几十头羊，我不顾我妈反对，时常过去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开始时，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仇人一样，日子久了，老人家看出我是真心内疚，对我出入他们家门也默许了。 后来我也买了十几头羊放在了晓霞父母家，除了夜里睡觉，平日里，我一直在晓霞父母家里忙前忙后，我妈因此有点妒忌我对晓霞父母太好了。但我们彼此都有了一些额外收入，生活渐渐好起来。 如今，我爸我妈与晓霞父母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妹妹和妹夫答应再过几年，他们落叶归根，回来和我一起照顾四位老人。 我今年已经四十五岁，是个结了婚有老婆的单身男人，凝视我老婆是我和她之间唯一的温情互动，我常常自问，如果当初我早点告诉她，结婚以后我带她走，我会还她自由，是不是她就不会去找算命大师？我们的日子现在会怎么样？ 我写这些时已经泪流满面，我不知道该怪谁？ 我想对我老婆说：现在，已经没有谁家敢用女儿给儿子换亲。咱爸妈都好！余生，我会负责照顾他们终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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