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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历史上的六祖以及《坛经》溯源
2022-11-27 | 阅:  转:  |  分享 
  
还原历史上的六祖以及《坛经》溯源—《六祖坛经》的由来和各个版本的渊源前言:本文篇幅较长,所以按内容分成三段:历史上的六祖惠能、《坛经》缘起和主要版本、特别介绍敦煌本,这样的三篇文章来发布。此文本来仅是笔者自己为了更好的学习理解《坛经》所做的各版本调研笔记,纯粹出于兴趣和自己学习的需要,非是专业性论文,难免有啰嗦和错漏之处,敬请

谅解。希望对爱好《坛经》者的学习有帮助,所以整理成文章的形式分享出来。欢迎转载引用,注明出处即可。如有错误,还请读者指正,特此感谢。第三部分:特别介绍敦煌本近代以来,特别是敦煌的各种抄本被发现后,学者们根据各种本子进行了互校,又出现的多种校本。学者们认为,目前大家看到的《坛经》是在法海原本的基础上,经过后代多次增减窜改后形成的。

目前,敦煌本《坛经》有五个抄本,即英博本、北博本、北残本、敦博本和旅博本:第一种是英博本(原在大英博物馆,后移至大英图书馆,斯 5476 号),首尾完整,中缺三行。1900 年敦煌遗书被发现后,逐渐引起世人关注。英国人斯坦因、法国人伯希和、日本大谷光瑞探险队、俄国奥登堡考察队等纷纷涌入,掠走大批珍贵文物文献。

英博本和旅博本《坛经》,就是当时被英国和日本人窃走的。1973 年间,这些原本在大英博物馆的敦煌藏品,其中文献材料要分离放置到大英图书馆,当时矢吹庆辉在这堆藏品中找到了这个《六祖坛经》写本。

他是第一个对敦煌本《六祖坛经》进行整理的人。并把这部坛经收在《大正新修大藏经》里,就是八十五卷本的《大正藏》或《大正经》的第四十八卷。也是因为他的发现,鼓舞了胡适先生去英国,从而找出了七祖神会的资料,神会的《定是非论》、《坛语》等。注:全名《菩提达摩南宗定是非论》,《南阳和尚顿教解脱禅门直了性坛语》,敦煌博物馆藏中另有《南宗定邪正五更转》,《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等。

第二种是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本(罔字48号,胶卷8024号),即北博本,首缺尾未抄完。国家图书馆藏 BD04548 号,抄写于《无量寿宗要经》背面。

第三种,原旅顺关东厅博物馆(关东都督府满蒙物产馆)藏本(现旅顺博物馆藏,简称旅博本),是唯一有年款的写本,为五代后周时抄本。旅博本《坛经》为缝缋装,外观呈长方形,宽约 14.3cm,纵约 27.4cm 强,厚约 1.15cm。合计是 108 半叶,54 折。册子中实际抄写两部典籍:前部是《坛经》,后部是《大辨邪正经》。两部典籍的首尾均完整,均存有首尾题。



从校勘价值上说,旅博本《坛经》与此前学界倚重的敦博本相比,文字更优,弥补了许多缺失,是五个敦煌本《坛经》中文字脱漏讹误最少的文本。旅博本《坛经》书末有“显德五年己未岁”纪年题记,显德是五代时期后周世宗柴荣的年号,这一纪年清楚表明此书抄写于 958 年。(注:己未岁为显德六年(公元 959 年,应是抄书者笔误。)旅顺博物馆曾组织专家研究,于 2011 年出版了《旅顺博物馆藏敦煌本六祖坛经》一书,刊布了全部图版,并作了详细校录。

注:(整理摘录自官方媒体发布的新闻内容)2010 年 1 月 28 日,辽宁省旅顺博物馆首次向学术界公开了散失 50 多年重新发现的馆藏“旅博本”敦煌写本《坛经》全部内容。上世纪发现于敦煌藏经洞的敦煌写本《坛经》是现存《坛经》最早的写本,在1911 年到次年 2 月期间,大谷探险队队员吉川小一郎和橘瑞超,带走了 700 多号敦煌遗书。这些文献运回日本后,大谷光瑞组织人员进行编号、登记、分类、拍照等整理工作。1915 年,因西本愿寺内部矛盾,大谷收集品开始分散。次年

大谷光瑞移居旅顺,大部分藏品被带到了“关东都督府满蒙物产馆”。1920 年最早被著录在《关东厅博物馆一览·古经类目录》中;1935 年后形成的《大谷光瑞氏寄托经卷目录》后发表了《六祖坛经》的三张照片;1937 年出版的《新西域记》所附《关东厅博物馆大谷家出品目录》中进一步说明了其页数为“四十五枚”;1945 年至 1951 年苏联红军接管旅顺;1951 年中国政府收回旅顺,在1951 年《敦煌写经缺目》中首次记录“未能找到的敦煌遗书”中包括“南宗顿教最上大乘摩诃般若波罗蜜经”,由此引起中外学者的高度关注,期望能够找到

这个本子。其实是由于装帧形制不同,误将这件缝缋装的《坛经》与其他卷轴装的敦煌佛经分开了,它与册叶装的普通古籍在一起,静静地度过了半个多世纪才重新被旅顺博物馆王振芬发现。从目前散存于世界各地的敦煌遗书看,敦煌写本《坛经》共有同一系统的5个写本,其中“旅博本”敦煌写本《坛经》是发现最早(1912 年)、公布最早(1920年)的,但在 2010 年以前从未公开过全部内容。“旅博本”,上世纪 50 年代,因文物整理的原因散失。2009 年 12 月,旅顺博

物馆在整理文物时重新发现了这本《坛经》。其首尾完整,文字书写质量、准确性较高,且是 5 个敦煌本《坛经》中唯一带有朱笔分段记号及朱笔断句的文本,对《坛经》的校勘及中国装祯学的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2010 年 6 月,旅博本《坛经》被收入第三批《国家珍稀古籍名录》(名录号 06947)。

从文献完整性讲,5 个敦煌本中,英藏本、敦博本、旅博本均首尾完整,故此研究价值最高。北本其次。北残片文字最少。

从文字书写质量讲,敦博本、北残片最为规整,旅博本次之,北本又次之,英藏本最差。以往人们对敦煌本《坛经》有劣本之讥,实际皆源于英藏本。如果他们面对的是敦博本、旅博本,就不会有这样的评价了。从文字准确性讲,应该说,诸本各有优劣。抄写最规整的敦博本,错误也不少。敦博本面世以后,不少研究者为其规整的外观所迷惑,整理时一切以敦博本文字为依据,已经造成一些消极后果。就旅博本与敦博本比较而言,可以发现旅博本有些文字,明显优于敦博本。

如:旅博本:“善知识,外离一切相,是无相。但能离相,姓(性)体清净。”敦博本此处脱“是无相”三字,从上下文看,意思显然不完整。又如:敦博本:“何名无念?无念法者,见一切法,不着一切法,遍一切处,不着一切处”。敦博本此处脱“不着一切法”一句,从行文对仗到经文内容都说明敦博本有脱漏。由于均为写本,所以,旅博本本身并非没有错漏。但是经过初步对比,我们发现,旅博本是 5 个敦煌本《坛经》中文字脱漏最少、错误最少的文本。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旅博本是 5 个敦煌本《坛经》中唯一带有朱笔分段记号及朱笔断句的文本。古代的禅宗僧人、古代的敦煌僧人到底怎样理解《坛经》,旅博本的分段与断句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钥匙。这是其它任何一个本子所不具备的。



1976 年,日本柳田圣山主编《六祖坛经诸本集成》,汇集各种版本《坛经》十一种,自然未能收录旅博本;1991 年,方广錩、尚林、荣新江撰写了《中国藏“大谷收集品”概况》,也搜寻过旅博本《坛经》,可惜没能找到。而此后杨曾文、潘重规、周绍良、郭朋、荣新江、邓文宽以及佛教界丁福保、星云、净空等都整理标点或讲述过《六祖坛经》,都未能亲睹旅博本,可见旅博本《坛经》是学术界的共同的焦虑和期待。

第四种,敦煌博物馆藏077号,敦博本,一个册子本,共 5 中文献,除了《南宗顿教最上大乘坛经一卷》(尾题),还有《菩提达摩南宗定是非论》,《南阳和尚顿教解脱禅门直了性坛语》,《南宗定邪正五更转》,《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这 4 种。(出版于《敦煌本禅籍录校》江苏古籍出版社。)



第五种,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有字79号”残本(BD08958 残片),仅四行半文字,即“北残本”。

另外,同属于敦煌系的《坛经》还有一个“西夏文残卷”,即西夏本,发现于本世纪二十年代,共 12 个残页。西夏文本《六祖坛经》残页开始发现于本世纪 20 年代,最初仅有 5 页,为极薄之白麻纸,两面皆竖写墨书草体字,一面为《六祖坛经》,另一面为西夏时期瓜州审案记录,其中有二纸末书年款“天赐礼盛国庆二年”(1070)。瓜州为今甘肃省安西县,是西夏西部地区重要一州,系瓜州监军司治所。

学者史金波整理西夏文文献,又见七纸《坛经》残页。其中历史博物馆藏一纸,北京图书馆藏二纸,北京大学图书馆藏三纸,日本天理图书馆藏一纸。(日本所藏残纸照片载《西域文化研究》第四《中亚古代语文献》内),连同原来罗福成所译五纸共 12 页。这些残纸经文仍只是全部《六祖坛经》的一少部分。依各页所载《坛经》内容顺序为:(一)历博藏,(二)罗福成译(1),(三)北图藏(1),(四)罗福成译(2),(五)北大藏(1),(六)北大藏(2),(七)罗福成译(3),(八)罗福成译(4),(九)罗福成译(5),(十)日本藏,(十一)北图(2),(十二)北大藏(3)。其中背面有年

款者凡七纸:历博藏为天赐礼盛国庆二年七月,罗福成译(1)为二年六月,罗福成译(2)为二年六月,北大藏(1)为元年腊月,罗福成译(5)为二年二月,北图藏(2)为元年腊月,北大藏(3)为二年正月。(引用自“西夏文《六祖坛经》残页译释”一文,“西夏本”具体渊源请见图。)







注:本文内容主要引用和参考了中国社科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应国家教委邀请编写的《佛教史》和国家文物局敦煌学研究员邓文宽校注的《敦煌坛经读本》(1997 年在台湾首次出版,2005 年在大陆再版,采用了敦煌 4 版本和后传各版本互较,可惜作者当年未能见到旅博本,书中的 2017 年再版后记中还特别说了此事,殊为遗憾)。还有其它相关论文和网络资料,文中对重点引用有注明,如有版权问题,请告知,我即刻删除。

这 2 本书,都是比较严谨客观的考证之作,不带有任何宗教信仰和个人崇拜,尤其是《佛教史》一书,这可以从宗教所的自述上看的出来: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遵照毛泽东主席的批示精神成立于 1964 年,是中国唯一的国家级宗教学术研究专门机构。它的宗旨是: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

观点、方法并积极吸收和借鉴古今中外一切有关的学术成果,对宗教学基础理论和世界范围内各种宗教的教义、经典、历史、现状以及宗教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进行多视角、多方位的研究,以增进对人类观念形态和社会文化发展的整体认识,加强对世界面貌和中国国情的全面了解,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服务。不论禅宗传承是否还有争议,禅宗能传承至今而未断绝,都在在的说明禅宗是我

国佛教文化的瑰宝。也不论《坛经》有多少版本,其中的主旨大义都是一致的,并不影响《坛经》是启发学人悟道的珍贵法门。写个偈子作为结尾吧:声名利禄身外物,是非成败转头空;闻道当悟未生时,才识曹溪归家路。注:文章篇幅已很长了,当代人对敦煌本《六祖坛经》所做的工作,回头有时间

另起一篇文章再写。比较特殊的是,由于早年正值新中国成立后百废待兴的阶段,1960 年间又有“文化大革命”,所以早期的坛经古本的发现、勘校、整理等工作,多有日本、韩国、欧美的学者。不要因为研究的是中国禅宗著作就小看外国人的研究,他们做的研究都很严谨而客观,是值得参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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