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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任中恒 第六章 李永贵唇枪舌剑，白合为秘语退让 家丁看着刘东家半醉的模样，再看看两个虎背熊腰的贩马保镖正用枪口对着李少的场面，着实很诧异，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东家，而东家眼里古井无波。 只听到东家说不紧不慢地说：“都已经说好了，咱家刚刚打扫的后场院和几垛谷草，就是为白爷他们存马准备的，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打开场栅栏门放这批马进去！谷草让马随便吃”。 家丁刚要转身去办，就听东家补充说；“圈上马后，让那几位赶马的伙计们到咱家长工饭厅，给他们弄点酒肴。马莲儿呢，你把锅里的肉和菜给他们端一盆去，再弄几个快菜，带上几斤酒，大过年的让伙计都喝点。” 家丁与马莲儿应声去办。 然后刘德福故意歪歪斜斜地走到白合的两个护卫身旁，拍拍二位肩头说：“二位老弟，别紧张，李永贵就他妈的是一个尿吭吭的人，一个人手上又没武器，你们还怕他吗？我这个妻侄子，他不是你们的对手，二位爷别紧张，走了火惊动了屯里大排，对谁都不好，在我这儿，啥事都没有，没有过不去的坎，都能过得去，你们都坐下，有啥话慢慢说，我说白爷，你看可以吧？” 这时的白合酒已清醒，他虽对李永贵的底数不太明了，可他知道李永贵就是一个屯里牛二一样的混混出身，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而白合最顾忌的刘家家主和那五六个如狼是虎的儿孙及门外训练有素并携带武器的家丁。他琢磨一下力量的对比，明知眼下斗不过刘家，但他也绝不会认怂，不能给百十号人马的四甲山丢了面子。有点撑硬的说：“对付李永贵这样的混混我还用枪吗？就凭一个满身是伤李永贵，也配与省西自卫军司令对抗，自不量力，不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你偷了我的行话秘语跑了，今日你送上门来，那是找死！你把那个蜡台与秘语脚本交给我，我看在刘爷的面子放你一马，如果你不还给我，那就对不起了，一会西山旁那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小子，听清了吗？” 那两个马贩保镖，没有坐下也没有收回枪，牢牢地控住了李永贵。 李永贵那种泼头无赖不怕死的性格，一下子展现无遗，解开皮袄的纽袢，坦露胸膛高喊：“无人性的白合，你往这开枪，看看你爷爷匝一下眼睛不，你是大鼻子的走狗，日本人的奴才，别把自己扮成反满英雄，你就是一个骗取救国会冤大头的大骗子，你那蜡台是我偷的不假，可你派人追杀我，惊跑了我一匹四岁黄骠马，我还想找你呢，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今天敢在刘家大院弄死我，我不信你能活着走出黑里沟，前屯、后屯有百十个大排民防，听到枪声一会就到，你想想你们七八个人能跑得了吗？还要他妈的秘语脚本，你到阴间去看吧！”李永贵说完哈哈大笑。 李永贵已经被两个保镖牢牢地抓住胳膊，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但不到潮的嘴还是骂咧咧不停，刘德福走过去一巴掌扇在了李永贵的脸上，脸立刻被打的通红。 “你也太不拿我这个长辈我当回事了吧？那个所谓的秘语对你有什么用？不就是一本书吗？不会有啥了不起？给人家白爷不就得了吗?，如果你舍不得银质蜡台，我给你二十两白银，再铸一个，这事不就解了吗！非得在我家骂个狗血喷头，非得打个死去活来？我告诉你们俩伙，我那三儿子可见不得这个场面，一会说不定他把手下自卫队领来，你们俩伙都得经官，把事弄到公堂上，我刘家不愿这样，任何朋友都是刘家的客，不然，你们互相都让一步，李永贵把秘语还你，你给他赔一匹马，互不相欠，给我个薄面咋样？ 屋内落针可听，传来下屋赶马群的伙计的喝酒划拳声。 还是白合首先说：“刘爷看在你的面子，我给李永贵一次改过的机会，他把蜡台与秘语脚本交给我，你后场院里的马随他挑一匹。今后井水不犯河水。” 李永贵又泼皮起来了，给我赔马必然，脚本也可还给你，可你们把我砍伤的医药费，就用那个蜡台顶了。我说白头领，你不会不舍小小的蜡台吧？ 白合脸色一变：“刘爷，你看到了吧？可那个无赖，真不要脸，脚本固然重要，可那蜡台虽不值太多的钱，可它是我的祖传之物，我们哥俩分别时父亲给我们一人一个，我们兄弟俩二十年几前我们从吉林来垦荒时在铁路边子遇到毛子护路马队，我们四处逃散，弟弟领着媳妇和一个四岁的侄女，如今不知下落，这盏腊台成为我们唯一的信物。你他妈的李永贵给脸不要脸了，给你一匹马那是刘爷的人情，你这个狗屌，别得寸进尺。” 程四麻子，酒胀熊人胆，拿了一把砍刀，偏偏这时进了客厅。怒气冲冲站到刘德福身边，熏熏酒气的说“谁敢动我们家主侄儿李大少爷，我就和他拼命，你们不就是马贩子吗。敢在刘家撒野，真不知好歹，有我程六爷在这里，谁他妈的都不好使，不信——。” 程六麻子的话还未说完，白合的手枪已经顶在了他的头上。 刘德福顺手夺下六麻子的砍刀说声你滚出去，一把将其推到大厅与厨房的过道正好撞在了从厨房进屋的马莲儿身上。 马莲儿在厨房给伙计做菜，大略听到了李永贵与白合的互骂。她从赶马伙计桌前回屋就很紧，见公爹推出六麻子赶紧说；“爹，你看这六哥，真是是喝多了？你说没事喝那些干啥。对不起各位客爷，喝个酒也不消停。表哥，不是我说你，你心眼太小，把一个蜡台看的比朋友还重。白爷都给你这么大的面子了，你还要人家的蜡台，脸真大。快点还给人家。” 刘德福的话李永贵可不听，但是马莲儿的话就是圣旨。 李永贵看了看马莲儿递过来神秘的眼色，立马转变了态度，向屋里人说，“好了，好了，我听你们的，我马上去取来，交给白头领。”。他推开两个保镖，向后仓子走去。 马莲儿的眼色里包含着危机的警告，因为马莲儿在给赶马伙计上菜倒酒时，看到他们都带着短枪，随时都有开战的可能。马莲儿不愿见到血溅刘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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