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永群： ［小说］我回乡订亲了 在校工宣队组织下，我的大部分同学都到山西，陕西农村插队去了。 爷爷舍不得我，学校领导几次上门做思想动员工作，都被老爷爷驳回了。 爷爷振振有词，俺这孙子面黄肌瘦，经常闹病，我不让他到那缺医少药的地方。 街道上整天敲锣打鼓，我的许多小伙伴，纷纷踏上了征途，有到北大荒军垦军区，还有到内蒙草原上当牧农。 我身边的人渐渐都走了，我实在坐立不安磨着爷爷，您老人家开恩吧，我也是五尺高的汉子，不能老窝在家里呀！ 爷爷被拗不过，仰天长叹：“哎，只有依这孩子心愿了， 周围孩子们都走了，我也留不住他啦！” 我如受到特赦一般，赶紧将老太爷搀扶坐在八仙桌旁边太师椅子上说：“谢谢您啦，您也别掖着我户口簿了，让我迁移户口， 追找大部队吧。” 爷爷呵呵笑道：“我已思量好了，反正我们也响应毛主席号召上山下乡，咱们直接回山东老家安家落户。” 爷爷在外面闯了一辈子了，临老啦又琢磨“落叶归根”根。我的父母都被贬到遥远的江西五七干校，奶奶早已病逝，爷爷心灰意冷不愿意在京城生活了。 我再一走，爷爷就更孤独了，他索性带我一家回乡，今后我们爷俩就相依为命了。 我是在北京土生土长，没有去过老家。这次跟爷爷出趟远门，由永定门火车站上车荡悠一夜才到桑园镇，我平生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出门，车上很拥挤。 一路上爷爷慢慢喝着小酒，就着五香花生豆，爷爷揣了好几瓶二锅头。他递给我一只烧鸡，但不允许我喝酒。 我们走出了桑园火车站，天已经很亮了，附近支着几个摊位冒着热气，爷爷带我转了一圈找不到合适的早点铺。 “你饿了吧，我知道你又馋东四的庆丰包子，护国寺的面茶了。”爷爷狡黠地笑着，逗着我这小馋猫。 突然爷爷像变戏法似的由书包翻出一个饭盒，我打开一看更馋的流哈拉子，满满一饭盒溢着油香的猪头肉。 “去买两张大饼，我们卷着吃。”爷爷吩咐着，然后又交待：“我们吃饱喝足，还得坐长途汽车，过了远处那条河，就到了山东地面，离咱老家不远了。” 跟爷爷外出受到格外恩宠，一路上好吃好喝，享受人间幸福生活。 “唉，回到队里就惨了，现在乡亲们还很困难，恐怕吃不上什么好东西啦！” 我信誓旦旦说：“爷爷您情好吧，我好好干，一定让您生活滋润有酒有肉。” 我们坐在汽车上，人们见我们一老一小，给我们让出两个座位。汽车有些老化了，烧的是柴油，車开起来嘈嘈切切，还经常停车。 这路上走走停停，等进入我们的县城已是下午啦。
今天县城是个集，来的人很多，摊位一长溜，我看得眼花缭乱。直找卖水果的小摊位，这里水果真便宜，我直接向爷爷要钱了。 “爷爷快来瞧，快来看，这雪花梨一毛钱能买两斤半。” “爷爷您瞅瞅，这枣是伍分钱一斤。” 爷爷掏出了伍角钱，我就买了满满一书包的水果。 “好啦，我们还要步行十几里那，别再买东西了。” 我与爷爷大包小包满载而归，走这十几里地，太阳又晒的老烫，不一会儿我即汗流浃背，附近空旷无人又没有卖汽水冰棍的。 爷爷慈爱地注视着我，不断用毛巾擦拭我的汗水，叮嘱道：“大勇呀，不行我们找个荫凉处歇一脚，等太阳落山冷爽些再走吧。” 我吃梨又吃了许多的枣，补充了不少的热量，爷爷拿出小酒壶喝了几口，告诉我他也来精神了，我们上路来个快马加鞭吧。 又写了一段路遇见两位骑自行车的老乡，他们见到我们停下了车，问道：“你们是从外边回来的？到哪庄呀？” 爷爷也开始用山东话回答：“俺们从北京过来，要去小刘家。” 我赶紧插了一句说：“俩位叔叔您们好，这里离刘家庄还有几里路。” 他俩笑了，说：“这小孩子北京话说得真好听，小侉子嘛！”我也不知道是夸我，还是挤兑我。 见他们骑着笨重的自行车，何必借上骑一段。我刚刚提出来，他俩笑的更欢了， 用不信任眼神对着我说：“这个车你骑不了，是门技术活。” 我推过一辆车让爷爷坐好， 我直接穿档骑了起来，这个车没有刹车，用脚蹭车轮子即停车。 到我们村的路坑坑洼洼，我选择平坦的路面，双手把稳了把， 只听耳边风声作响，我骑的又快又好。 这俩人惊呆了，赶紧蹬车猛追，我们路经田地，两旁的玉米长的一人高，露出了红缨穗。 我深深吸着华北大平原清新的空气，边骑车边与他们聊着，从聊天得知他们也姓刘，我们都是一个庄的。我们又攀上了辈份，我爷爷就是在村里辈份最高，这俩位是重孙子辈的。 了解到我爷爷的辈份，这俩人执意停车，选在路边一块大青石，让爷爷坐下，这俩人纳头就拜，等于重新见礼了。 我也荣升叔叔啦，也见过俩位大叔级别的侄子。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俩人不是凡人， 是我们刘庄掌门人，大队书记与大队长，他们由公社开会返回。 回到庄里，我才知道自己真正回家了。乡亲们捧出族谱让我看，爷爷辈份最高被捧为上座。 我回到了刘家莊，被认定为“认祖归宗”，村里人以刘姓为主，在我们中国历史上出过刘氏皇帝，奠定了汉室基业。 从刘家庄走出许多人都成为高官达贵，村里风水被称为龙脉，乡亲们带我参拜祖坟。 我是县里来的第一位插队知青，受到各级领导们的关怀，队里也在住房生活方面给予了很大的照顾。 爷爷自从回到队里，人人拿他当太爷看待，他也骄傲的说俺下面六代人都有了，我们刘氏家族是家丁兴旺。 他也不闲着，在房前屋后种些菜施肥浇水，还每天烧火做饭。 书记问队长，给北京来的小挎子安排什么营生？队长还是挺尊敬我，答道让这北京小叔放羊吧。 我整日挥着小鞭子同拦羊老汉一起出工，我们满山遍野地跑着，寻一块草坪，整个将羊群轰进去，我就躲到避风处看书。 拦羊老汉更是小心谨慎，他比我小两辈儿，一开口就叫大勇爷爷。有时我看书疲倦了，也给他讲一段老祖宗刘邦安邦建国打天下的故事，这老汉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逢人夸我北京来的人懂得真多， 将来也是封侯拜相人物。 乡亲们也奇怪我每天都佩戴原北京九中的校徽，出工都带一挎包的书籍。我呵呵笑道，自己初中还没有读完，只有自己学呗， 不懂之处到县中学请教高人。 我放羊挣的工分养活不了我与爷爷俩个人，要想分到粮食，我们还得拿钱去买。爷爷有退休金，生活上不存在问题，在农村这个环境里花钱的地方不多，我们到县里买些油盐酱醋，拉些煤块。 爸爸妈妈都来信了，告诉我们现在政策有些松动，组织部门已找他们谈话，他们快回北京恢复公职了。 爸爸妈妈不让爷爷在农村受苦，让爷爷到北京居住等他们。爷爷拗的很，说在老家空气清新，农村又不搞什么整人的运动，不让人担心受怕。他哪儿都不去了，就守着宝贝孙子大勇啦。 我求之不得有爷爷这位后勤部长，我放羊回来家里是热汤热饭，爷爷还经常到县里赶集买的羊肉，我们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爸爸妈妈都官复原职，回到部里工作。爸爸知道爷爷执意要留在农村，就告诉爷爷他补发了十年工资，让爷爷找县施工队盖一座二层小楼。 爷爷没有同意，说这祖宅很好冬暖夏凉，你补发的这一笔巨款捐给村里吧，让村里买设备打几口机井。 我们这里十年九旱，需要水呀。 队里有了资金，请了技术人员勘察，组成施工队日夜兼程，我年轻力壮被排到夜班。 自从回到了农村这一晃也十年了，爷爷跨入了古稀之年身体很硬朗。他蒸了几大锅大馅包子，亲自蹬着平板车送到了工地，受到了大家的欢迎。 我也不是当年的放羊娃了，被推选为村委会主任，爷爷引以自豪鼓励我好好干，带领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打出了几眼机井，地下水哗啦哗啦的流出来，灌溉了整个农田，有了及时水， 乡亲们笑了。 爷爷见我都二十五，六岁了，该娶妻生子了，他期盼着抱重孙子。在我不知情情况下，老太爷暗中相中了一家人家，约好农历九月初一来我家相亲。
刚到了农历九月，爸爸妈妈坐小车来到了村庄。爸爸一见到我就一通批评，质问道：“你这村主任咋当的，这公路坑坑洼洼，全是土路，如果下雨汽车根本进不来 ，村口那条小桥也破烂不堪，有随时塌陷的危险。” 我是有口难辨，修路修桥都需要钱呀，我们队穷，还拿不出钱。老爸已将补发工资全部捐献了，我不能再伸手要钱了，我只有团结大家增加副业收入，扩大经营范围，使我们村早日富起来。 这时候爷爷才透露，是他连下两道金牌，发了两封信令我父回乡，是与我未来的亲家见面。 我虽是刘家庄掌门人，管着近仟口人，但在爷爷面前只能奉行顺者为孝， 听老太爷的吧。 过了一会儿，一辆马车停在我家门口，爷爷相中的那一家人都来了，他们由五十里外的张庄赶来。 我与他家姑娘还未见过面，也 没有谈妥婚姻大事。对来客长辈，我不能大礼参拜，只有谦和的请他们进门。 妈妈悄悄地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你难道这一辈子就窝在农村吗？娶亲的事儿要谨慎，不要轻易答应你爷爷。” 张家叔叔阿姨也很朴实，他们由马车上卸下一大篮子白面馒头，馒头上还点着红点，还有一大筐干红枣，半扇猪肉，马车上还有各类鲜菜。 爷爷，爸爸再三表示感谢，这么远来就来呗吧，还带这么多的东西，让您们破费了。 张家叔叔笑道：“俺农家小院也没有贵重礼品，这都是自家栽种的，猪也是自家养的 ，没有喂过饲料保证肉质鲜嫩。” 这时候我才仔细看到，由爷爷内定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姑娘中等身材，面容姣好，红润着脸羞涩的低头不语。 经阿姨提醒，她终于抬起头来望了我一眼，脸上霎时升起了红晕，赶紧躲到阿姨的身后。 妈妈在厨房忙碌，现用的西红柿黄瓜等，都由后院小菜园摘的，家里也养了一群鸡，鸡蛋也是现成的。妈妈赞道，你爷爷真是勤快人，小日子过得多好，怪不得他死活不愿意回北京。 家里以爷爷为主，几位男人商议大事，张家阿姨带着那位姑娘也来到后厨帮忙。 张家叔叔询问我对姑娘印象如何？我见姑娘文文静静，长相相当出众，当即表示没有意见，可以底下交往，互相加深了解。 过了一会儿女将们整了一大桌子的菜，爸爸也拿出了名酒五粮液，我们两家人围坐一起其乐融融。 爷爷拍拍我，又望望坐着对面的那位姑娘说：“我们早点订下来，希望两家人能成一家人。大勇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转过年就把事办了吧。” 爷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又是一言九鼎，两家父母都表示赞同，再次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我偷偷观察妈妈的脸色，看来她对这位女孩颇有好感，不那么咄咄逼人了。 最后主食是西红柿打卤面，面是那位姑娘亲手抻的，做得异常筋道。爷爷平时最爱吃面条，他只能做成热汤面，揪吧揪吧就下锅了，面做的没有味道。 席间我提出来，自己还准备外出求学，张家这女子是否能等我几年呢？ 另外我外出这几年，张家这位小妹妹能否搬入我家居住，替我照顾着爷爷。 家里气氛有些沉默，似乎大家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只见那位姑娘突然站了起来语惊四座：“大勇哥，我支持你继续学习。你学多少年，俺都等你。叔叔婶子你们都放心吧，今天起我就是爷爷的亲孙女啦！” 散席后，那位张家姑娘悄悄地挨着我说道：“我名字叫张翠花，我会给你写信，你有什么事一定告诉我。” 我很惊惶这姑娘咋仅看了我一眼，就认准了我，我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爸爸妈妈由于工作关系，也要当晚赶回北京，他们让司机装些土特产，回京后分给同事们品尝。我老家出产无核小枣很有名气，在京城的超市销售良好。 张翠花回去就给我写来了一封信，姑娘很羞涩不敢当众表明心迹，但在信里却大胆表白对爱情的渴望。 原来姑娘早就认识我，她初中毕业后曾在县供销合作社当过售货员，她见过我与爷爷买过货，并听人介绍说我是名回乡的北京学生，出门总爱穿身学生蓝制服佩戴北京九中校徽。 由于供销社不景气，她作为临时工被辞退了。谁能料到他爸爸认识我爷爷，就这样鬼使神差找到她的另一半。 读到翠花的来信，我内心泛起一阵波动，我何德何能受到姑娘如此的爱恋，我只有好好珍惜这份情感。 爸爸当上部长了，他要我返回北京，直接进部机关工作。我再次拒绝，向父亲大人禀明自己的路自己走，我要闯出人生的道路。 我毫无任何作为，直接到部机关工作，在父亲庇护下，我又怎能发挥出自己的光与热。 再者我也深深爱上这片土地，我还想着为家乡人民做几件实事。另外我还有个小小的秘密，那就是善良的翠花已植入我的心中。 我组织乡亲们修路，从村里到外面公路，是三余里坑洼洼的土路。整个村庄壮劳力都出动了，老弱妇孺纷纷上工地送水送饭，人们都动员起来了，现场红旗招展热气腾腾。 爷爷熬了几锅绿豆汤，他兴冲冲地搬上小三轮车，近八十岁的老人老当益壮亲自蹬车来到了工地。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爷爷眼花未看清路，与路边大石头撞上了，小三轮车被翻到路边，爷爷重重的摔倒了，整车的绿豆汤都溅了，浇了爷爷一身，幸好绿豆汤全是凉透的，如果要是滚烫的，爷爷就会被烫成重伤。 我揹起满脸流血的爷爷就往公路跑，乡亲们拦住了一辆汽车，载着我们及时到了县医院。
爷爷不光有外伤，而是脊椎也骨折了，这次意外摔伤，对爷爷是致命的打击。 爷爷被安置在病房里，我借用医院的电话给爸爸妈妈打了电话。 爸爸当时就急了，电话里对我大发脾气，都怪你这混小子，为什么不回北京工作。你回来了，你爷爷自然就回来啦，怎麽也不会出这档事。爸爸连夜调拨北救护车，让他们直接把爷爷拉回来。 爷爷神智清醒，他坚决不同意，医院的医生也告戒，类似这种骨伤科病人，而且爷爷年岁已高不可以这么折腾了。 当我在收费处交款时撞见张翠花了，她露出浅浅的笑容，漂亮的眸子注视着我问道：“哎哟，大勇哥哥，你怎麽到医院来了？” 我将爷爷受伤的事情跟她讲了，她花容失色急迫地说道：“快告诉我，爷爷在哪个病房？” 原来翠花今天来县里检查身体， 由于她是初中生返乡的，县招生办将一个招工指标派给了她。 她没有料到爷爷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她对我说道：“大勇哥哥，刘庄离不开你，现在修路到了关键的时候，你领大伙干吧。医院的事情交给我，我会尽心照顾好爷爷。” 我再三推辞对翠花说：“你不要守在这里，更不能放弃参加工作的机会。” 翠花流露出来坚定的眼神，制止我继续说下去，哥呀，你莫说了 ，以后我们还有机会。 爷爷彻底卧床不起了，因是部长的老爹，县医院也特别的重视，给安排住进了单间病房。 多凭翠花的精心照料，她已经三个多月都没有回家了，日夜都在医院看护爷爷。 张家叔叔一家为了照顾老太爷，在县城租了一间房子，叔叔阿姨搬过来住，在这里给爷爷熬鸡汤做排骨，变着花样给爷爷调剂生活补充营养。 我感谢未来岳父岳母的大恩大德，只有带领家乡人民好好干，报答当地人民的恩情。 县里又开始基层班子选举，年仅27岁的我，被选入公社领导班子，成为副社长。 爷爷终于挺过来了，医生也惊叹近八十岁的人，恢复这么快创造医学的奇迹。 县长亲自到医院看望爷爷，在翠花扶着爷爷能慢慢走着，县长不断赞扬翠花一家照料的好，并感谢爷爷一家为家乡做出了贡献。 我国在77年恢复了高考，我在县里报了名。招生办在审核时说我超龄了，眼看着我又要失去上学的机会了。 老县长亲自出马为我争取到参加考试的机会，这么多年我一直坚持自学，已经学完了高中与部份大学课本。 我去参加考试得心应手，最终被上海复旦大学录取。 消息传到村里，整个村庄都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俺刘氏宗亲又出来一位状元，就差给我披红戴花游街三日了。 但爷爷病愈后身体大不如以前，都需要人照顾，不知什么原因，两手哆嗦的很厉害，基本上是我喂他吃饭。 我又不忍心让爷爷扔在老家，爷爷陪我下乡，守护着我渐渐成人，我有责任陪伴爷爷安享晚年。 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带爷爷到上海读书，我们在学校附近租套房子，我放了学就可以回家照顾爷爷。 翠花坚决不同意，她直接搬来行李住进了我家，告诉我你安心去读书，我来照顾爷爷。 我赶快劝阻，你还没有过门，就住进男方家里，这影响多不好呀！ 翠花咯咯笑了，说：“你还是北京长大的孩子，怎么还那么封建？你如果担心名声，今天我们就到公社扯证，直接办喜事吧。” 姑娘如此大胆，一改往日羞涩的作派，我内心受到深深的震撼，同时也感觉在翠花面前，我的思想境界又是多么的渺小！ ------我走了，翠花送我到了村头，满眼泪汪汪的望着我，说：“哥哥呀，你一人在外面也要保重身体，要常来信啊！”说罢将一个挎包给我，里面是准备我路上带的干粮有煮鸡蛋，还有翠花蒸的枣馍。 我强忍着未让泪水涌出来，我望着眼前这善良美丽的姑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呢？我心里默默地唸叨，翠花妹妹这个家交给你啦，俺爷爷托付给你了，你等着我。 等我学成要求返回俺们家乡，我们一起努力建设新农村，也要筑好我们幸福的小家。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