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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折诸卷一 ~ 卷十

 新用户4541Ay47 2022-11-28 发布于上海

左传折诸卷一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一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隐公

惠公元妃孟子

传之法先经以始事凡未有经而先纪其事者不一而足乃先之最先在隐公元年之前者则声子为惠继室武姜为郑武妃以及卫庄公娶庄姜晋穆侯生成师在隐之摄段之奔共州吁弑桓桓叔簒晋其前或二十余年或三十四十年不如是则无由知其事之始也后经以终义斯事已毕而更纪其余者亦不一而足乃后之更后不特获麟絶笔续经又终并哀公适越数十年之后而曰赵襄子惎知伯韩魏反而灭之可直接威烈王命三晋为诸侯之縁起不如是无由究其义之终也此左氏传之大概也

生而有文在其手

左传为编年之祖史纪汉书为纪传之祖二十一史受命之帝皆言符瑞妃后则如紫光照室翠盖防寝歴代常有有文在手声子母仪鲁国之祥也手文曰友季氏以之得姓曰虞唐叔以之受封鲁自桓庄十一公更逮悼公以下皆声子之裔符瑞之书有自来矣丘明摭旧史作传无庸后儒他议

是以隐公立而奉之

此与公羊平国而反之桓意议符合盖隐公之孝友诚矣祗以翚请弑桓时不能立诛翚而授国身罹弑祸仁有余而知不足诸儒聚讼繁兴谷梁成父之恶已非笃论胡康侯更谓不承国于先君尤为悖谬君子正其谊而不能必世变之所极鲁有轨宋有冯使天下之为善者惧子臧子札超然免于阖闾负刍之害齐公子元辞商人曰尔不可使多蓄憾亦同此虑然则春秋托始隐公亦为其诚可白于万世与王室之宜臼被废而致东迁两相映发司马温公通鉴续左传为之其稽古録起于共和归政宣王中兴圣贤之垂教意深逺矣

王周正月

刘知防史通书元年春王正月者年则鲁君之年月则周王之月自注考诸书纪年始达此义自古説春秋者皆妄为解説按知几此二语可谓要言不烦故引解经之书借以释传而附列数家之可采者于后

陈止斋春秋后传曰鲁谓之春秋者其书法以四时冠月也以夏时冠周月非周之旧典也西周之史言时皆夏时也言月皆周月也言时皆夏时于周官见之季春出火非周三月季秋纳火非周九月仲夏斩隂木非周五月仲冬斩阳木非周十一月言月皆周月于书见之康诰三月召诰二月不言夏洛诰十二月不言春多方五月毕命六月不言秋伊训十有二月不言冬未有以夏时冠周月者也以夏时冠周月则鲁史也夫子修春秋每孟月书时以见鲁史每正月书王以存周正盖尊周而罪鲁也

吕大圭春秋或问庄六年公父定叔出奔卫使以十月入曰良月也就盈数也以十月为盈数则知其为夏十月也隐三年夏四月取麦秋取禾正指夏之四月僖五年卜偃言九月十月之交正指夏之九月十月又观僖五年正月朔日南至襄二十七年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固是用周正纪事左氏所据盖杂以诸国之史而非一史杜预引汲冢书晋曲沃庄伯之十一年十一月鲁隐之元年正月其纪年篇皆用夏正建寅之月岂左氏所传亦此等书耶昭十七年冬有星孛于大辰梓慎曰火见于夏为三月于商为四月于周为五月论夏商周正朔之异而王周建子之月益信而有徴矣

张以寜作春王正月考引朱子晚年论定谓周礼有正嵗正月则周实是改作春正月诸儒冬不可为春之论以此折之又曰夫子周之臣子决不改周朔后汉书陈宠传冬至之节阳气始萌天以为正周以为春则周固以子为春为正鲁史奉正朔而书之夫子修春秋亦因旧文而书之耳愚按志道立论只为以夏正月为春则于惠公薨之年必截去十一十二两月以入隐之元年移去年所书十一十二月之事以为来年正二月之事每年皆差两月二百四十二年之行事一一举失其实然观司马公通鉴自秦庄襄始皇迨汉高惠文景诸帝皆书建亥之月于前续建寅之月于后自武帝太始元年始定夏正夫子从周正而以十一十二两月事实书之于前嵗之末亦如通鉴于秦汉之际建亥之书法耳元明诸儒好辟司马文正之书不屑挂口忽略三传繁文动援夫子书法行其武断吕览月令季秋之月为来嵗受朔日秦正建亥时月仍用夏正志道以为秦自为正不可匹于三代之三正何其支离也商书元祀十有二月乙丑太甲践阼特书元祀既用丑正而仍称十有二月煌煌圣经更何强説乎志道又曰大节既定凡震电大雨雪春无冰之类皆不足辨则已自知其挂漏矣

汤潜庵曰改月不改时之说直宜以春秋经文断之桓八年冬十月雨雪十月者以周正为建酉月故雨雪为非时若夏之十月建亥雨雪亦常耳何足书成元年二月无冰此建丑月也若建卯月无冰又何异焉庄七年秋大水无麦苗如周不改月不改时麦苗何得至秋定元年冬十月陨霜杀菽若夏之十月菽已获矣陨霜亦非失时如此之类甚众更有可证者僖五年左传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南至者子月也此改月改时之的据也左传于春王正月之经释之曰王周正月盖明其为周天子之正月非夏之正月殷之正月也

不书即位摄也

非其有而居之者摄也故周公即政而谓之摄推已所有以与人者让也故尧舜禅受而谓之让惠无嫡嗣隐公继室之子于次居长礼当嗣世其欲授桓所谓推已所有以与人者也岂曰摄之云乎公羊所谓桓幼而贵隐长而卑子以母贵者徇惠公失礼而为之词非春秋法也此胡康侯桓公元年公即位传文全祖谷梁与山先生之指符合引之于此以表左氏摄字之疑

不书即位三传立説不同大概不离反国乎桓之指胡康侯以为仲尼削之责隐公不承国于先君反似利桓之幼而欲踞其国近日宋实颖作辩谓桓公与闻乎弑命史氏削之桓既贼隐而书即位则隐之不书即位为桓所削可知况庄僖文宣皆桓之后为尊者讳圣人遂因鲁史阙文而仍其旧此説最创而寄托特妙明成祖革除建文四年之号英宗夺门复辟亦恶景泰纪号之七年而议去頽波日下可胜慨息

摄主之礼睂山苏氏据曽子问以证明之真先王之遗意贾谊曰卧赤子天下之上而安植遗腹朝委裘而天下不乱亦此意也隐公为桓所弑季孙肥遂杀南氏所生男鲁一君一臣皆不克复子世道日下为之陈武帝殂长城世子昌陷西魏未归侯安都与羣臣定议援临川王蒨践位章皇后未肯下令逾年昌还文帝有太子将至别求一藩归老之语既使人逆之于江溺而殒之此与隠公之心事公私仁暴天渊矣

庄公寤生惊姜氏

注疏明言武姜寐时生公至寤始觉而应劭以儿堕地开目者为寤生夫开目堕地何足惊恶仲逺盖以孕妇无寝寐生产之事耳夫少可以得文王寤寐何不可以生庄公南凉载记夀阗在孕母胡掖氏因寝产于被中鲜卑谓被为秃发因以氏焉南燕慕容德之母公孙氏昼寐而生德寝寐生子者固不独一武姜为然

吴觐文曰三国志高句丽传其王伊夷模淫灌奴部生子名宫立以为子生能开目视国人恶之及长大行凶虐数冦钞国见残破至曽孙生堕地亦能开目视句丽人呼相似为位以其似祖名之为位宫有勇力善猎射司马宣王讨公孙渊位宫遣数千人助军后为母邱俭所破应劭之论郑庄或当出于此仲逺三国时人位宫之事或已流传册书古今异闻不可执一也

亟请于武公公弗许

妇人褊心同一属毛离里之子而故爱怜其少子以致纷争北齐神武娄后隋文献独孤后宋昭宪杜太后是也娄杜得行其志于孙若子独孤乃得行其志于夫故同一贻祸而隋尤烈郑武公不许武姜之请贤于隋文逺矣所以叔段虽防扈庄公终得而制之为君父者可勿慎哉魏陈思王植尝有代储之嫌文帝佹欲杀之武宣卞后救之获免然卞未尝预废立之谋也上下千余年数朝之事变而郑庄母子之罪状等衰定矣

制岩邑也

禹贡河过洛汭至大伾尔雅山一成谓之伾成臯县之故伾也萦带伾阜絶防峻周高四十许丈城张翕崄巇而不平虢叔死于此即东虢也

请京使居之

括地志京县故城在郑州荥阳县东南二十里曹氏曰荥阳故东虢国也有京水索水楚汉战京索之间即其地后厉公居栎并京故申无宇称之曰郑京栎

食舍肉

徐孝克为国子祭酒每侍宴无所食噉席散膳羞减损陈宣帝见孝克取珍果纳绅带中以遗其母嗟叹良久敕自今宴享孝克前馔并遣将还以饷母陈叔逹当赐食得蒲萄不举唐高祖问之对曰臣母病渴求不能致愿归奉之帝曰尔有母遗乎即以赐之考叔之意在于规君孝克叔逹以奉亲迹同而意则别

公入而赋大隧之中

正义曰中融外泄各自为韵葢所赋之诗有此辞也刘彦和诠赋曰郑庄之赋大隧士蒍之赋狐裘结言逗韵有合赋体按诗有六义曰风曰赋赋固诗之一耳大隧狐裘词止二三韵正是古诗之体必俟荀卿宋玉之赋而始得与诗画境焉

洧水经注新郑有庄公望母台筑于大隧相见之前

天王使宰咺

程子曰王者奉若天道故称天王其命曰天命其讨曰天讨尽此道者王也春秋因王命以正王法称天王以奉天命

顾炎武曰春秋书天王以吴楚徐越皆僭称王故加天以别之愚按曲礼临诸侯畛于鬼神曰有天王某甫崩曰天王崩告丧曰天王登假二戴记所述皆三代盛时典礼似不尽因春秋列国僭拟而为此表异之词也

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

仁山金氏谓仲子殁于春秋之前不得为豫凶事胡传责平王下诸侯宠妾壊法乱纪二说皆是愚则谓因此愈见隠公尊父命而让国之诚尝见同气倾轧嫉逮于所生冯昭仪饮乐于生前丁姬毁冡于身后乗权肆毒何所不至东汉明帝礼待郭氏与隂族恩宠常均中兴盛德为古今不多见隠公于仲子既考其宫又致天王之非友于笃爱崇礼推恩焉能若此何休犹议其不早归政以自贻祸刻谬甚矣

天子七月而 诸侯五月

孔仲达疏文八年八月天王崩九年二月葬襄王是天子葬七月也成十八年八月公薨于路寝十二月葬我君成公是诸侯五月也未及期而葬谓之不懐过期而葬谓之缓宣八年传云礼卜葬先逺日辟不懐也传不言其事惟过期乃者传言缓以示讥桓王以桓十五年崩庄三年乃积七年僖公以三十三年十一月薨文元年四月薨中有闰积七月二者并过于期故传皆言缓以讥之卫桓公以隐四年三月为州吁所弑五年四月乃积十四月庄公以三十二年八月薨闵元年六日积十一月国有祸难传皆言乱是以缓不以责臣子也

同轨毕至

白虎通德论王者崩诸侯悉奔丧何臣子悲哀恸怛莫不欲观君父之棺柩又为天子守蕃不可顿空故分为三部有始死先奔者有得中来尽其哀者有得防丧奉送君者七月之间诸侯在京师亲供臣子之事号泣悲哀奔走道路有居其国竭尽所供以助丧事是四海之内臣下若丧考妣之义也童子诸侯不朝而来奔丧者臣子于其君父非有老少亦因丧质无般旋之礼但尽悲哀而已

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

陈止斋曰杂记有大夫士讣于他国之君之礼则不但同位外姻也且文九年秦人归成风之禭传曰诸侯相吊贺虽不当事苟有礼焉书之无忘旧好则与此赠不及尸吊不及哀为非礼之文自相悖戾

赠死不及尸吊生不及哀

荀子大略篇送死不及柩吊生不及悲哀非礼也故吉行五十奔丧百里赠及事礼之大也按荀子长于论礼似非为天子吊诸侯而设左氏引之以臣责君所以来宋儒之贬

陆粲曰杜于晋元皇后丧议太子应既除服援此传文及郑伯辞享景王宴乐为证先儒讥其巧饰经传以附人情今以传考之所谓吊生不及哀者盖言惠公薨久今来不及其哀哭方盛之时耳至如子产为郑伯辞享直云免丧听命传亦但言葬郑简公杜何由知其定为既葬而除也叔向讥景王明言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乃谓讥宴乐而不讥除服可乎杜既创为此说故于传中诸言丧礼与已说不合者辄迁就解释以求通如文元年传晋襄公既祥注云诸侯虽谅闇亦因祥祭为位而哭昭十年传晋平公叔向辞诸侯之大夫曰孤斩焉在衰绖之中注云既未卒哭故犹服斩衰十五年传叔向讥景王下亦云天子诸侯除丧当在卒哭今王既而除故讥其不遂此服自与前议乖违盖虽委曲生议益显其谬

豫凶事非礼也

陈氏曰文九年秦人归僖公成风之禭传曰礼也此以赠不及尸吊不及哀为非礼自相矛盾

惠公之薨也有宋师太子少

黄楚望曰传称太子少则是惠公之时桓公已正太子之位隐公之摄出自父命明矣又宋鲁为婚姻而惠公未葬宋来伐丧岂非以桓公故耶夫太子少而隐公立斯固宋人之所疑者桓公内有国人归向外有宋国大援隠公虽欲不让安得而不让谷梁谓让桓不正此未审当时事情

公孙滑出奔卫

滑为共叔段子史记卫世家言州吁求友于段段与州吁皆以庶孽干嫡不逞为徒郑免其疾而卫收之者也卫桓之遇弑于此为驯致坚冰矣

公不与小敛故不书日

高邮孙氏曰内大夫见于经者四十有七卒者三十不书卒者十有七所以见君之薄厚且记臣道之始终也书卒者或君临之或赠之恩及之则卒也其不书卒者或弑贼或出奔或君不亲临或赠不加恩不及则不卒也亦或卒于春秋之后也

莒子娶于向

顾亭林杜解补正于钦齐乗言今沂州西南一百里有向城镇桓十六年城向宣四年公伐莒取向襄二十年仲孙速防莒人盟于向杜氏于宣四年解曰向莒邑东海承县东南向城逺疑也按春秋向之名四见于经而杜氏解为二地然其实一向也先为国后并于莒而或属莒或属鲁则以摄乎大国之间耳龙亢在今鳯阳之懐逺尤逺惟沂州之向城近之

莒人入向以姜氏还

曹公絶婚于袁谭乃伐青州孙权夺妹于刘备遂袭荆州婚媾离而兵戎起虽齐桓亦不免于蔡舟之荡矣

卿为君逆也

程子曰先儒皆谓诸侯当亲迎亲迎者迎于所馆故有亲御授绥之礼岂有委宗庙社稷逺适他国以逆妇者乎非惟诸侯大夫而下皆然诗称文王亲迎于渭水未尝出疆也

鲁故也

莒入向鲁入极莒鲁相仇而纪方婚于鲁欲为鲁人解小忿之事故与莒子盟于宻传言鲁故也一语破的

为公故曰君氏

严啓隆传注曰此确传也隠既自处以摄必不敢处其母以夫人乃仲子既死声子必摄女君于礼亦得称君且子方为君又无君母死而不书之理书曰君氏卒固一时之权衡实亦圣人之所不能易也

王贰于虢

郑虢争政天子不任大臣也而以为王贰于虢尹耽相讼人主左右其臣也而以为王叛王孙苏赵范分党陪臣私憾王室也而曰赵鞅以为讨东魏孝静帝曰自古惟闻臣反君不闻君反臣春秋时此种意议已发于权奸之心事何怪乎尔朱荣高澄也

故周郑交质

文出郑牍故不见罪郑之词左氏采之以见郑之行事若此恶郑庄也

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

括地志故祭城在郑州管城县东北十五里郑大夫祭仲邑水经注长垣县有祭城

涧溪沼沚之毛苹蘩蕰藻之菜

汉郊祀志引西邻之禴祭顔师古注以禴为瀹瀹煮新菜以祭王辅嗣易注禴祭之薄者也沼沚之毛苹蘩之菜可羞于鬼神义皆祖左氏为说

使公子冯出居于郑

邵寳曰冯也承穆公之命无逊词以对其弑夺之心固不待他日而后见使冯出居所以防之亦甚周宻与夷于此能修德和民以好邻国则其位自定顾与逆贼合谋欲求除害而卒及于难盖自贻之耳岂穆公之罪哉而或者更以累宣公抑又过矣

殷受命咸宜

杜注殷礼有兄弟相及不必传子孙宋其后也故称商颂

八月庚辰宋穆公卒

陆伯冲曰天子至尊天下称曰崩诸侯曰薨者本国之臣子言之王史及他国之史皆书卒朱子曰刘秘丞説凡诸侯王以下当从此例温公亦以为确论恨周秦汉纪不可追改自觉通鉴书薨之失而悔之云云

齐郑盟于石门

陈止斋曰外特相盟不书必关于天下之大故也而后书齐郑合天下始多故矣书齐郑盟于石门以志诸侯之合书齐郑盟于咸以志诸侯之散是春秋之终始也隠桓庄之际惟郑多特笔焉襄昭定哀之际惟齐多特笔焉

水经济水又北过临邑县东注水有石门以石为之郑伯车偾即于此京相璠曰今济北卢县故城西南六十里有石门去水三百步按传言寻卢之盟卢与石相去固不逺矣

又娶于陈曰厉妫

吕圭叔曰古者诸侯无再娶再娶亦妾也晋少姜卒晋侯使士文伯辞于鲁曰非伉俪也请君无辱以是知之愚按平公少姜与惠公仲子皆元妃薨而继娶若卫庄公之陈厉妫则庄姜固在也而曰又娶又娶即再娶不在九媵之列故别有戴妫为之娣汉光武先娶于郭后娶于隂晋贾充亦先李后郭遂有废立之嫌左右夫人之悖春秋时礼防頽弛骎骎乎将及此矣齐桓公葵邱载书首禁之盖有惩乎此尔

公及宋公遇于清

正义曲礼称未及期相见指此类也周礼冬见曰遇则与此别

君若伐郑以除君害

邶风击鼓之诗毛序言州吁使公孙文仲将而平陈与宋不及蔡人知受兵者郑而主兵者实卫与宋陈则戴妫大归桓公之母家佯与卫善故州吁之得行其弑夺者有段助于外而石碏之得申其诛讨者戴妫主于内也观燕燕日月终风之诗庄姜戴妫之受侮积怒于州吁长歌痛哭与史记卫世家桓公绌州吁事实互相发明左传始于隠公元年先经始事略载卫乱根源数语实卫桓之立先于鲁隠十二年在位十六年而遇弑其内讧外椓流观诗史方可晓然洞悉

张春秋列国论曰春秋之初强诸侯不仁者莫如郑庄宋公子冯出居其地閤辟用之犹股掌也州吁揣宋殇之志以伐郑来请使殇而知义絶其使声其罪正告天下郑庄虽狡不能挟冯为难也一念猜忍与吁合兵反授郑以辞宋连嵗出师其国人曰伐郑也郑赴告于诸侯则曰恶冯也于是列国之与宋者亦起而疑宋矣数战民疲国中难作华督盖外倚郑庄内援公子立冯之谋先定而后动于恶也

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

三恪定于武王初政成王以大封同姓继之列国位次鲁卫齐宋为最而陈蔡亚焉晋郑则东迁之所依也故隠桓之时交政中国者不越乎此楚也秦也吴也以蛮服始通乎上国而次第浸强此十余国之离合盛衰实为春秋大纲领非齐桓则晋楚并吞未巳而列国皆无以自存长如宋虢之盟则诸侯之兵可终弭而春秋不至流为战国此二百四十年之天下兵车玉帛之盟防维之也推首功惟一管仲列继治则狐赵与侨戍之徒而衡决溃裂之者季孙意如赵鞅陈恒也

吕伯恭曰左传须分三节看五霸未兴以前是一节五霸迭兴之时是一节五霸既衰以后是一节

犹治丝而棼之也

汉渤海盗起选龚遂为太守治之召见对曰治乱民犹治乱绳不可急也缓之然后可治北齐神武欲试诸子使各理乱丝文宣独抽刀斩之曰乱者须斩州吁者棼之者也举事辄偾高洋者断之者也能速得志不旋踵而亡惟龚遂从容理之治行称首经纶天下之大经其必有道欤

若朝陈使请必可得也

魏禧曰确是当时妙用说得条理可听观其父子细细商量处可为絶倒然碏于此时肠为寸断矣忠臣苦心千载下使人涕零

厚从州吁如陈

王樵曰陈乃卫桓之母家庄公惑于嬖妾戴妫大归陈国既知之矣及州吁弑立不应反助之兴师观石碏告陈人曰此二人者实弑寡君则前此陈或不知州吁之为贼也奸党欺蔽其术多矣石碏以贼方据国无可与图者图之必于陈故先与陈人定计风之朝陈使请王觐而即陈以除之朱子语録有门人疑引之去陈后倘陈人不杀却何如盖未知此也

卫人使右宰丑莅杀州吁

春秋弑君三十六大局有二一则公子弑君而自立一则大臣弑君而更置公子自立者惟楚为多商臣弑成围弑郏敖弃疾弑灵呉亦有光弑僚若中原上国齐晋宋郑鲁卫皆大臣柄政者为之弑君逐君废置迎立庙社不惊疆圉晏然即郑突宋鲍以介弟代立亦必傅瑕助之王姬主之自余卫州吁齐商臣旋簒旋灭莒仆弑父乃不敢居其国而逃矣从来权之所在即足为患君国者未有不忌其支庶制防之术每周异姓之臣得政行权移之以渐而不可复制是故三家田氏之祸于春秋之始作而知之矣

石碏纯臣也

春秋弑君而贼得讨者鲜矣高渠弥夏徴舒邻国讨之国讨者宋万鲁庆父若公子既立为君者惟齐无知州吁而已而雍廪犹以夙嫌所以石碏独为纯臣

郄超死父愔哀悼成疾后见超所与桓温往返宻计书牍大怒不复哭东坡论方囘之忠可方石碏顔竣为宋武陵王记室防军从讨元凶劭檄书至建康劭问顔延之谁笔也延之曰竣尚不顾老臣安能顾陛下古来父子各事一主顺逆殊途延之与愔其反之而得合者乎

魏冰叔谓古者七十而致政石碏告老在桓公初立时桓十六年见弑碏已八九十嵗故曰老夫耄矣智力积厚以复仇定国难乃出耄期之嵗后世未见其人此最确论夫陈蕃谋诛宦官反为所害沈庆之不敢废子业求为自全而不得二人皆年八十而所成就不及石碏逺甚则遇为之也

书曰卫人立晋众也

郑梁曰上书卫人杀州吁下书卫人立晋此属辞而见其为一人也立晋则为卫人立王子朝则书尹氏此比事而见其有公私也按所谓一人者指石碏碏之一人可以当卫人公忠之至故特书以重予之万斯大曰春秋书立者再于晋曰卫人立晋足知一国之公于朝曰尹氏立王子朝足知一族之私

公将如棠观鱼者

杜注高平方与县北有武唐亭鲁侯观鱼台 济水经注荷水又东迳武棠亭北城有台高二丈许其下临水隠公观鱼于棠谓此

故讲事以度轨量谓之轨

西溪丛话论此传句读故讲事以度轨【絶句】量谓之轨取材以章物【絶句】采谓之物即以下句释上句如此句法最妙又僖二十三年闻公子骈脇欲观【絶句】其裸浴【絶句】薄而观之愚按其裸浴三字摘出不成句且传文曹共公闻其骈脇非曰晋公子骈脇也读传不熟何必硬改

皆于农隙以讲事也

隠之如棠以春宣之滥泗渊以夏皆失其时故僖伯里革陈谏皆为失时因淫防而兼及淫猎二者相等刘乃谓人君可观猎兽不可观捕鱼殊不可解

公矢鱼于棠

王应麟曰矢鱼于棠朱文公云据传云则君不射是以弓矢射之如汉武帝射蛟江中之类按淮南子季冬命渔师始渔天子亲往射鱼恐非陈鱼之说 齐伯恒曰矢即矢缴之矢今之□鱼也陈仲蔚以为臯陶矢厥谟之矢合于传之陈鱼朱子不取

使曼伯与子元潜军军其后

顾亭林曰子元疑即厉公之字申无宇曰郑庄公城栎而寘子元焉使昭公不立杜以为别是一人厉公因之以杀曼伯而取栎非也盖庄公在时即以栎为子元之邑如重耳之蒲夷吾之屈故厉公于出奔之后取之特易而曼伯则为昭公守栎者也桓五年子元请为二拒以败王师亦是厉公

王命虢公伐曲沃

陈则通曰王命虢公伐曲沃立哀侯诸侯犹有奉王命立国君者王命虢公讨樊仲皮诸侯犹有奉王命伐叛人者庄公以后传絶无之矣桓王以诸侯伐郑敢于拒天讨者郑寤生之罪也王人子突奉命救卫敢于逆王命者齐诸儿之罪也

考仲子之宫将万焉

吕东莱曰万者文武二舞之总名也干舞武舞之别名也籥舞文舞之别名也文舞又谓之羽舞康成据公羊以万舞为干舞盖文舞舞羽吹籥去其有声者故去籥焉遂以万舞为武舞与籥舞对言之失经意矣若万舞止为武舞则简兮与商颂独言万舞岂亦止武舞耶隠公考仲子之宫将万焉妇人之宫不应独用武舞明矣

诸侯用六

杜解补正六六三十六人东坡志林引宋书乐志文帝元嘉十五年给彭城王义康舞伎三十六人太常傅隆以为左传诸侯用六杜预以为三十六人非是舞所以节八音故必以八人为列自天子至士降杀以两两者减其二列尔若如预言至士止有四人岂复成乐襄十一年晋悼公纳郑女乐二八以一八赐魏绛此乐以八人为列之证

大夫四士二

刘原父曰士二佾所谓士者特牲少牢皆士礼也无用乐舞之仪安得二佾而施之周礼舞师之职凡小祭祀则不兴舞小祭祀者王服冕之祭也王服冕不兴舞矣士服冕反舞之乎且冕又非士所当服者按原父止言士之不得有佾耳愚谓大夫亦不得有佾公羊谷梁皆云天子八佾诸公六诸侯四不及大夫何休注引鲁诗传天子食日举乐诸侯不释悬大夫士日琴瑟诸侯不释悬则亦未尝有舞佾矣乐记天子之为乐也以赏诸侯之有德者也其治民劳者其舞行缀逺其治民逸者其舞行缀短郑注民劳则德薄鄼相去逺舞人少也民逸则德盛鄼相去近舞人多也舞人多少即诸公六诸侯四之谓因天子之赏而后有之成王赐周公以天子之礼乐故鲁用八佾更非诸公诸侯之所得而拟若大夫何预焉论者以鲁三家因祖桓公而僭八佾不知大夫用佾之僭众仲已啓其端或者三桓之徒为此说以惑后世亦未可知

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

白虎通阳生于五极于九五九四十五日变变以为风隂合阳以生风距冬至四十五日条风至条者正也明庶者迎众也清明者清芒也景风者景大也阳气长养凉风者寒也行隂气也昌阖风者戒收藏也不周风者不交也隂阳未合化也广莫者大也同阳气也条风至则地暖明庶风至万物产清明风至物形干景风至棘造实凉风至禾黍干昌阖风至生荠麦不周风至蛰虫匿广莫风至万物伏

未及国

楚围雍氏韩张翠求救于秦甘茂曰韩急矣先病而来翠曰未急也韩急且折而入于楚宋使者之言与张翠同而鲁秦应之者异则春秋战国时势悬殊而受师之国坚脆不侔矣

宋人伐郑围长葛

洧水经又东迳长社县故城北郑之长葛邑也后社树暴长故曰长社魏颍川郡治也善长自言景明中出宰兹郡于城南西侧修立客馆于土下得一树根甚壮大疑是故社怪长暴茂者也

翼九宗五正顷父之子嘉父逆晋侯于随

魏叔子曰翼之九宗逆晋侯于随遂之四氏歼齐师于飨兴复报仇皆借强宗故曰为政不得罪于巨室周初封国必陪以大姓与土田并锡欲使子孙有所凭藉而后世得天下者或徙其豪杰以实要地或迁灭之以防祸乱用意不同而所见则一也 卫祝鮀言唐叔受封有懐姓九宗职官五正

芟夷蕴崇之絶其本根勿使能殖

杜注芟杀蕴积崇聚也西京赋引之曰若薙氏之芟平既蕴崇又行火焉薛综注如芟草积而放火加以行火句芟夷蕴崇句较更明析

王不礼焉

尤侗曰王之不礼固非然郑庄非有心尊王者特欲复政权挟天子以令诸侯五年又以齐人来朝六年遂为左卿士以王命防齐鲁伐宋取郜取防以予鲁盖鲁与郑本仇也与宋本好也鲁以行人失辞而不救宋郑乃输平今以二邑归鲁所以坚其亲郑而絶宋也不然既奉王命何不削其地以为王土乎八年齐鲁郑入许以许与郑郑伯使许叔居东偏公孙获处西偏其不与齐鲁者郑志也庄公之巧诈如此传于宋之役谓不贪其土以劳王爵许之役谓度德量力无累后人是为所欺矣至十三年王夺郑伯政遂有繻葛之战往日之本心毕露矣齐威王生而朝周死则叱之而母婢也之訽如同一辙

周桓公言于王曰

周公封于鲁而以伯禽为鲁公公则称周公留成周辅王故系公于周逸周书谓君陈为周平公伯禽之弟尚书郑疏以为周公之子其说皆同王莽专汉称安汉公窃仿周公之号宣王初立有周定公与召穆公同摄天子事号曰共和即周桓公之先世桓公名黑肩后有周公忌父周公楚皆称周公史记世家考王封其弟于河南是为桓公以续周公之职东西二周由此分焉共和之周公为负斧扆之周公之别子而封巩之周公亦袭其号曰续周公之职大约周公为周室辅政之官名忌父楚皆称宰周公其义可见

故薨则赴以名告终称嗣也

赵伯循曰岂有君薨在殡臣子当创巨痛深之日乃忍称其君父之名哉又曰凡诸侯同盟名于策书朝防名于要约聘告名于简牍故于卒赴可得而纪此为得之黄仲晦曰攷诸经文其卒而不书名者十人皆当时并无朝防聘告事迹所以不知其名成二年公及秦人盟而十四年秦伯卒不名十三年公防滕人伐秦而十六年滕子卒是与其大夫盟尔故不知其君之名也愚按左氏薨以名之语诚足来赵氏之讥子蒲卒哭者呼灭夫子以为野近世士大夫行状用亲长填讳谓名终将讳之亦起于左氏不宜自相矛盾也

谓之礼经

赵东山曰据经诸侯不同盟者凡五十二人不书名者九人余并书名故僖二十三年传又曰赴以名则书之推较当时情事未同盟而名者必姻邻同姓诸大国也其相与者素厚则未同盟而赴以名不为卑未同盟而不名者宿杞滕薛是也相与者薄而得礼焉则虽小国不为简春秋之未尝名者止一秦之处西戎始焉于赴告之礼犹未能详终以逺于我而相与者薄则虽不同于诸大国亦不为简也此事考之乃知左氏不诬

朱鹤龄曰春秋即周礼也故韩宣子见易象春秋曰周礼在鲁

发币于公卿

杜注朝而发币于公卿如今计献诣公府卿寺按明制各省布政司朝觐各衙门皆餽书帕王者制礼不絶人情亦所以防臣子之私而通内外之好自昔云然已

戎伐之于楚邱以归

张洽曰此戎州已氏之戎本昆吾别种入居中国者也楚邱辨在卷首

故遇于犬邱

水经注瓠渎又东迳垂亭北亦名犬邱经书垂也京相璠曰今济隂句阳县小成阳东五里有故垂亭

以泰山之祊易许田

程子曰鲁有朝宿之邑在王畿之内曰许郑有朝宿之邑近于鲁曰祊时天子不巡狩鲁亦不朝故欲以祊易许各取其近者使宛来归祊言易也朝宿之邑先祖受之于先王岂可相易郑来归而鲁受之其罪均也

孔疏定四年祝鮀言康叔之受分物云取于有阎之土以共职犹鲁之有许田也取于相土之东土以防王之东搜犹郑之祊邑也郑近京师无假朝宿鲁近泰山不须汤沐各受其一卫以道路并逺故两有之

战国时秦割河东三邑求讲于齐魏韩齐与韩易地以从其便晋韩起以州田易宋原县于乐大心疆埸徙置不烦史笔之书书易祊田者盖为诸侯朝宿以备天子时巡朝防之故东迁至此垂六十年以祊易许防同有绎从此絶望盖伤之矣与子贡爱饩羊孟子勿毁明堂同指

先配而后祖

杜注礼逆妇必先告祖庙而后行故楚公子围称告于庄共之庙郑忽先逆妇而后告庙失之矣此礼昏礼无其文徐居甫问朱子引伊川言庙见不必候三月只迟之半月亦可今妇人入门即庙见盖举世行之朱子答以布几筵告庙而来之说亦不出元凯之指

公及莒人盟于浮来

公谷皆作包来杜注东莞县北有邳乡邳乡西有公来山号曰邳来间盖邳与浮同音而讹也于钦齐乗莒州西十里俗作浮邱山山半有莒子陵又东南马鬐山浮来之北则洛山黄华水发源于此合浮来众水潴为莒之西湖云云

因生以赐姓胙之土而命之氏

孔疏姓者生也以此为祖令之相生虽下及百世而此姓不改族者属也与其子孙共相连属其傍支别属则各自立氏大传曰系之以姓而弗别百世而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是言子孙当共姓也曰庶姓别于上而戚单于下是言子孙当别氏也姓则受之于天子族则禀之于时君天下之广兆民之众莫不有族人君之赐姓赐族为此姓此族之始祖耳其不赐者各从父之姓族非复人人赐也晋语称黄帝之子二十五人得姓者十二人天子之子尚不得姓况余人哉固当从其父耳黄帝之子兄弟异姓周之子孙皆姓姬者古今不同周代尚父欲令子孙相亲故不使别姓其赐姓者亦少唯外姓妫满之徒耳赐族者有大功德宜世享祀者方始赐之不当赐者自氏祖字不世其禄不尽赐也众仲以天子得封建诸侯故云胙土命氏据诸侯言耳诸侯之臣卿为其极既升为卿其族不复因故或身以才举功德犹薄未足立家则虽为卿竟不赐族羽父为无骇请族非例得之也有竟无族者鲁之翚挟柔溺名见于经而其后无闻是或不得族也其士防之孥处秦者为刘氏伍员之子在齐为王孙氏外传称知果自别其族为辅氏如此之类皆是身自为之非复君赐

栁芳曰昔周小史定系世辨昭穆故古有世本録黄帝以来至春秋时诸侯卿大夫名号继统左丘明传春秋亦言天子建德因生以赐姓胙之土命之氏诸侯以字为氏以諡为族昔尧赐伯禹姓曰姒氏曰有夏伯夷姓曰姜氏曰有吕下及三代官有世功则有官族邑亦如之后世或氏于国则齐鲁秦呉氏于諡则文武成宣氏于官则司马司徒氏于爵则王孙公孙氏于氏则孟孙叔孙氏于居则东门北郭氏于志则三乌五鹿氏于事则巫乙匠陶于是受姓命氏粲然众矣秦既灭学公侯子孙失其本系汉兴司马迁父子乃约世本修史记因周谱明世家乃知姓氏之所由出虞夏商周昆吾大彭豕韦齐桓晋文皆同祖也更王迭霸多者千祀少者数十代先王之封既絶后嗣蒙其福犹为彊家汉高帝兴徒步有天下命官以贤诏爵以功誓曰非刘氏王无功侯者天下共诛之先王公卿之胄才则用不才弃之不辨士与庶族然则始尚官矣然犹徙山东豪杰以实京师齐诸田楚屈景皆右姓也其后进拔豪英论而録之盖七相五公之所由兴也魏氏立九品置中正尊世胄卑寒士权归右姓其州大中正主簿郡中正功曹皆取着姓士族为之以定门胄品藻人物晋宋因之始尚姓然其别贵贱分士庶不可易也于时有司选举必稽谱籍而攷其真伪故官有世胄谱有世官贾氏王氏谱学出焉由是有谱局令史职皆具过江则为侨姓王谢袁萧为大东南则为呉姓朱张顾陆为大山东则为郡姓王崔卢李郑为大闗中亦号郡姓韦裴栁薛杨杜首之代北则为卤姓元长孙宇文于陆源窦首之卤姓者江左定氏族凡郡上姓第一则为右姓太和以郡四姓为右姓齐浮屠昙刚类例凡甲门为右姓周建德氏族以四海通望为右姓隋开皇氏族以上品茂姓则为右姓唐贞观氏族志凡第一等则为右姓路氏着姓略以盛门为右姓栁冲姓族系録凡四海望族则为右姓不通厯代之说不可与言谱也

陆伯冲曰古者一字不成文辞皆以氏字配之姜氏子氏以氏配姓也季氏臧氏以氏配族也哭于赐氏以氏配名也仲氏吹篪又不念伯氏之言以氏配字也灭赤狄潞氏以氏配国也母氏圣善以氏配亲也然则通而言之皆得言氏别而言之单言氏者皆谓族也姓则百代不易谓惟天子乃得特赐姓故曰因生以赐姓舜赐禹姓曰姒伯夷曰姜武王赐胡公姓曰妫是也又曰胙之土而命之氏舜赐禹曰夏伯夷曰吕是也又公子之子例以諡配氏而后代子孙因以其字为氏示所出不乱所谓别子为祖也自余则或以官以邑为其氏族以自分别凡此皆如近代之论房也又古者男子皆以氏配名不言其姓妇人乃称姓礼曰男子称名妇人称姓是也公子公孙以子孙为氏明与君一体以异于众臣也不以国为氏者异于君也曽孙以下去君稍疎则可书其氏矣晋之荀氏经常称荀氏左氏分为中行氏智氏鲁之仲孙氏传则谓之孟氏葢当时或私自称氏传从而书之经则必从其正氏之中又为诸氏者如晋之魏氏分为吕氏防氏鲁之季氏分为公鉏氏者皆就中自分别如今同房之中又论房也

吕伯恭谱牒论三代之时曰姓者统其祖考之所自出百世而不变者也曰氏者别其子孙之所自分数世而一变者也天子建德因生以赐姓其得姓虽一而子孙别而为氏者不胜其多有以王父之字为氏者矣有以先世之諡为氏者矣有以所居之官为氏者矣有以始封之邑为氏者矣枝分派别千涂万辙孟仲季臧东门子叔同出于鲁游国封印公父伯张同出于郑向华荡乐鳞鱼仲老同出于宋栾高崔国叔仲东郭同出于齐自秦汉以来氏族之制出于上之所赐下之所更者絶无而仅有世守一氏传千余年而不变者天下皆是也其变非若古之屡其列非若古之多可谓简而易知矣然人罕有能辨氏族之源者盖由谱牒之明与废而已

郑渔仲曰三代之前姓氏分而为二男子称氏妇人称姓氏所以别贵贱贵者有氏贱者有名无氏古之诸侯诅辞曰坠命亡氏踣其国家以明亡氏则与夺爵失国同故姓可呼为氏氏不可呼为姓姓所以别婚姻故有同姓异姓庶姓之别氏同姓不同者婚姻可通姓同氏不同者婚姻不可通于文女生为姓故字多从女如姬姜嬴姒妫姞姚妘婤姶防嫪之类是也妇人之称如伯姬季姬孟姜叔姜之类司马子长刘知几谓周公为姬旦文王为姬伯三代无此语也良由三代以后姓氏合而为一虽子长知防二良史犹昧于此

赵彦卫云麓漫钞天子赐姓命氏诸侯命族族者氏之别名也姓者所以统系百世使不别也氏者所以别子孙之所自出解春秋者云因生以赐姓者谓若舜之妫禹之姒伯夷之姜是已胙之土而命之氏者若舜之有虞禹之有夏伯夷之有吕是已于字则叔牙季友展无骇臧僖伯是已于諡则文武成宣宋戴恶卫齐恶是已于官则司马司徒之类是已于邑则韩魏赵是已详此诸侯既命于天子为某公侯则是命之氏诸侯位卑不得赐姓其有以王公及以字为氏或以官以邑既无土可分则姓与氏无别注史记者所以有族者姓之别名之语姓者统百世如周姓姬氏所以别子孙如鲁卫毛耼邘晋应韩之分又春秋之时诸侯之子为大夫则称公子孙则称公孙公孙之子与异姓之臣未赐族而身为大夫则称名无骇挟之类是也赐族而使之世为大夫则称族如仲孙叔孙季孙之类是也此诸侯不得命氏而得命族之例也若夫易云黄帝尧舜氏作尧舜虽非姓氏既是天子当一代称曰尧舜氏义亦通此又不拘姓氏之例也

夏城郎书不时也

姚舜牧春秋疑问曰按桓之世三国来战于郎庄之世陈蔡之俟亦次于郎齐宋以兵窥鲁亦宿师于郎郎诚要地而宜城者隠将为郑伐宋恐他国之议其后也但兴役有时夏则非其宜耳

以王命讨之伐宋

此犹然征伐自天子出也终左氏之编亦止此一书而已继则有繻葛之战再继则有王人子突之师衂师于郑逆命于卫而司马九伐于是乎歇絶矣

君为三覆以待之

曹公新书前后及中分为三覆亦有三覆之名李卫公问对述之但后世用骑非车兵耳

郑人大败戎师

庄之用兵可谓奇谲左氏必极道之虽无与于经要之有当于圣人之意盖庄实圣人之所恶也

公败宋师于菅郑师入郜归于我郑师入防归于我

隠公始睦于宋而疎于郑既而与郑平矣浸且加兵于宋矣则以祊田为之赂也郑取郜取防皆归于鲁与入许而让鲁让齐同一辙焉隠之贪类楚懐利商于而轻絶齐庄之狡若秦昭不爱三城以搆齐魏韩此皆势均力敌之国也楚武文晋献悍然惟知尽诸姬灭同姓有暴秦虎视山东之概春秋之始骎骎乎战国之风矣齐桓出而始曰大无侵小又曰玉帛相见不以兵车即起周公成王而挽东周之天下其功烈亦不是过谓孔子不满于管仲者未熟读三传者也

郑伯围戴癸亥克之

陈留风俗传曰秦之谷县也后遭汉兵起邑多灾年改曰菑县汉章帝东巡谷县诏曰陈菑县其名不善高祖鄙柏人之邑世祖休闻喜而显获嘉应嘉皇灵之顾赐越有光烈考武皇其改县曰考城

滕侯薛侯来朝

鲁方伯之国也故隠桓之世滕薛杞曹谷邓诸国次第来朝诸侯之邦交嵗相问殷相聘世相朝周公之后而受小国之朝岂得云僭自晋楚强而鲁庇于晋遂转而朝晋再畏楚又不得不朝楚浸且并于越而亦往朝之立定哀以指隠桓懐古之情益深

薛侯曰我先封

洪容斋曰禹时诸侯万国至春秋时存者数十今考诸经传可见者惟一薛耳薛之祖奚仲为夏掌车服大夫自此受封厯商及周末乃为宋王偃所灭享国千九百余年传六十四代三代诸侯莫之与比

郑伯将伐许

伐许之役主兵者郑也春秋为鲁史之书左氏为春秋而作传故非特经文于凡盟防征伐必以公及公与领之扵是篇亦云公防齐侯郑伯伐许而先之以此着郑之主兵既得许而处分宰制皆出自郑所谓郑志也直至许都五迁而终见灭于郑荥阳许昌壤地邻逼所固然尔

亦聊以固吾圉也

王宗沐曰详览庄公之言不敢以许自为功似让能况能久有许似反已况能禋祀许似虑患吾其能与许争似忧逺然其卒曰不惟许国之为亦聊以固吾圉也则自为自利之心不觉发露矣要之残忍隂忌庄公本性不爱于段何爱于许

吾先君新邑于此

正义地里志河南郡新郑县郑桓公之子武公所国是知新邑谓河南新郑也志又云京兆郑县周宣王弟郑桓公邑是知旧郑在京兆史记世家虢郐自分十邑献于桓公桓公竟国之案郑语桓公始谋未取之也武公始国非桓公也全灭虢郐非献邑也马迁之书皆谬

渭水经注渭水又东迳郑县故城北史记秦武公十年县之桓公友之故邑也汉书薛瓉注言周自穆王已下都于西郑不得以封桓公也幽王既败虢郐又灭迁其地国于郑父之丘是为郑桓公无封京兆之文善长云春秋国语并言桓公为周司徒以王室将乱谋于史伯寄帑与贿虢郐之间平王东迁武公辅王室灭虢郐而兼其土庄公语公孙获先君新邑是指新郑为言诸述作者咸以西郑为友之始封未免违正经而从逸録矣

桓公始封荥阳厯武及庄三世耳故曰新邑后世称新郑由此得名

君子谓郑庄公失政刑矣

以私憾而败公事刑所不赦羊斟之陷华元夙沙卫之阻殖绰郭最斟犹知罪而奔卫则后为绰所醢未有如公孙阏之倒戈内向势同叛逆而得逃军法者也是以蒋舒陷傅佥成都失守高永乐守洛阳闭门不纳高昴齐神武杖之二百论者亦恨其失刑与郑庄等

与郑人苏忿生之田

以地赂秦犹抱薪救火此六国之所以亡乃春秋之始周之天子实蹈之先以岐雍赐秦后以阳樊赐晋此则以酒泉与虢以苏忿生之田与郑于是王畿日蹙而强藩浸不可制王制有功加地进律孟子曰庆以地夫有庆必有削削归之地仍王畿自有故征伐自天子出而天下有道若有庆而无削春秋安得不趣于战国哉汉贾谊主父偃之谋有鉴于此

羽父请杀桓公

奸臣固宠多好为防间骨肉以市其忠晋齐王攸之死冯紞荀朂搆成之宋魏王廷美燕王德昭之死赵普预谋之翚之初意亦犹是耳隠公友爱挚性间不可入转而导桓为弑逆则又为苻坚之吕婆楼矣吁可畏哉

为其少故也吾将授之矣

凌稚隆曰隠公不行即位礼不临惠公丧不称声子夫人而于仲子则考其宫献六羽焉此其处心积虑曷尝一日不桓让哉顾桓长矣不胜其欲速富贵之念而隠方穷兵略地不显示以让之之期迄十一年迟迟不断故倾危反覆之徒不为隠杀桓即为桓弑隠而钟巫之难不免矣需者事之贼隠公之谓也而谷梁氏谓其能轻千乗之国不亦过乎虽然使桓不弑隠隠即让桓则隠将退就臣位而朝桓乎抑桓奉隠于菟裘率诸臣而朝隠耶国无二君必乱之道吾知其终不可免也夫

使营菟裘吾将老焉

汶水经注淄水出泰山梁父县西南流迳菟裘城北隠公十一年营之郡国志有菟裘聚

左传折诸卷一

左传折诸卷二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桓公

郑伯以璧假许田为周公祊故也

姚承庵曰前年郑使宛来归祊原无易许意盖以祊近鲁鲁所欲得者以小利中其欲将惟我所役而不辞故鲁宋本为好隠宁渝盟而从郑伐宋至入郕入许郑之欲遂矣乃入许而许田在其侧当桓簒立时将必求防诸侯以定其位遂托辞而以璧假其名曰假其实逼取之也桓不能拒以许田与之而谢其璧若曰以此易祊云尔盖鲁自为饰之词也左氏不达其情直曰以祊易许今观经文隠八年书曰郑伯使宛来归祊庚寅我入祊并无易许之意越四年为桓元年曰郑伯以璧假许田并无易祊之辞则其情事了然矣 郑伯璧假许田即秦十五城易赵璧之意其假许田即刘备借荆州之说

按閟宫之篇居常与许复周公之宇奚斯亦为许田为郑所据而望僖公之复之也

防于稷以成宋乱

程子曰宋弑其君而四国共成之此天下之大恶也州吁合三国伐郑隠公曰州吁其成乎涖杀于濮卫虽乱幸未成矣其时宋殇恶公子冯之在郑忌克所不免而身则无瑕较之鲁轨之与宋冯同罪一体大有迳庭若簒位之徒声势依倚无若鲁宣之授邑莒仆然莒仆出奔而宋冯据国逆恶之强弱势殊宣为仲遂所立较桓之与闻乎故者又各从末减盖鲁以周公之后尊为方伯受滕薛之朝长齐郑之盟列国仰望而桓者冒大不韪喜同恶之有人蛩駏相比以成此乱后数十年晋为霸主宋鲍弑昭公而成公防于扈以讨之反受赂而定其位平公合诸侯伐齐齐以弑庄公为说释崔杼而定景公皆以乱助乱圣人之所恶总不若弑逆行于其身鲁轨之助宋冯而立华督尤为二百四十年仅事曰防于稷以成宋乱春秋止此一书而已

此春秋之大书特书也公羊传曰内大恶讳此其目言之何注以为斥见其恶谷梁曰公为志乎成是乱也注徐邈曰宋虽已乱若诸侯讨之则有拨乱之功不讨则受成乱之责杜注训成为平先儒所不取夫能平宋乱则必诛元恶正嗣主而后三纲以振天讨斯彰今华督与翚交擅宠于鲁宋终庄与桓之世成其两乱国而已

立华氏也

华督戴公之子未尝有族正考父孔父嘉世执宋政华督之弑君孔氏出奔忠者被废而逆者赐氏人事之大变天理所不容自是曰耦曰元世有闻于经传迨昭公末年华登华作乱防覆宋祚鲁之季晋之赵纯忠辅国而后嗣犹以叛终之况华氏之以大逆起家者乎以成宋乱经文非特恶其君尤恶其臣也

十年十一战

金仁山曰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大抵皆与郑战耳其独与郑为仇者以冯之在郑也宋宣公舍与夷而立穆公穆公又舍冯而立与夷意非不善也为殇公者迹穆公之辙而复以国与冯可也而亟寻师于郑唯恐冯之尚存卒以此敝其民而华督得借是弑之殇公盖有以自取矣 宋殇十年十一战而遭弑晋悼十年九合诸侯而复霸祸福唯人自召而兵戎之不如玉帛较然矣

已杀孔父而弑殇公

杜注经于孔父称名者内不能治其闺门外取怨于民身死而祸及其君正义宋人杀其大夫司马传称握节以死故书官又宋人杀其大夫传以为无罪不书名今孔父之死传无美辞仇牧不警而遇贼荀息期欲复言本无大节经书臣蒙君弑者三直是弑死相及即实为文云云愚按公羊于弑君三及及楚邱縁陵诸篇学者所习读或无善而故衒之或大功而反掩之以致褒贬失实观邱明元凯之论非惟史事详而经防亦显二传之高下殆有迳庭矣

宋穆公临没以立君事属大司马司马定防之功非太宰所敢望太宰忌之而通公子冯以杀司马因弑殇公此事之情实也左氏明见底里数句之内本末了然僖文以下更无此手笔

召庄公于郑而立之以亲郑

严啓隆传注曰先是宋郑相恶欲得宋殇而甘心焉庄固谋之熟矣而宋有贼臣曰华督者忌孔父而欲夺其权知公子冯之为奇货可以易君必以其情告之于冯以探郑庄之志郑若不许督何能为郑许之而后知冯之可恃遂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马则然已杀孔父而弑殇公召公子冯于郑而立之以亲郑是则郑庄为之主尔亲郑而宋服于郑郑之利立冯而华督为相督之利冯为君督为相而以其赂归四国四国之利自是殇之贼终春秋不能讨矣庄一人而成鲁与宋两大国之乱乱臣贼子接迹于天下谁生厉阶至今为梗职郑庄之故哉

以郜大鼎赂公

桓二年春即取郜鼎以定宋冯宣未改元即纳寳玉而授邑莒仆乱贼之声势相倚如此

大路越席

疏路大也君之所在以大为号门曰路门寝曰路寝车曰路车故人君之车通以路为名尚书大路孔安国以为玉服防以为木左传之言大路多矣僖二十八年王命晋文公为侯伯赐之大路之服注金路也襄十九年郑公孙虿卒王追赐之大路二十四年鲁叔孙豹聘于周王赐之大路释例以所赐诸侯之卿当是革木二路而总曰大路以天子之所赐大之也 越席葛越稾鞂之席故曰昭其俭也

杞侯来朝不敬

公谷皆作纪程子曰凡杞称侯者皆当为纪杞爵非侯文误也及纪侯大去其国之后纪不复称侯矣

蔡郑惧楚 曲沃伐翼

春秋终始乎霸霸兴而春秋始霸衰而春秋终伯必有大国大国之所由来皆从并吞致之四大国中独齐国并吞之罪差堪末减齐盖太公之裔成康以来与鲁并为方伯海岱之间敛袂往朝其为大也久矣桓公首霸即以存亡继絶为事尝一灭谭遂而管子旋讳言之独晋楚二国乗姬辙东迁悍然肆其吞噬楚犹一屈于召陵晋乃漏网西略隠五年志曲沃伐翼至此再书之又书蔡郑惧楚实二国滥觞滋长之源也厥后更霸中原抗词执言弭兵合盟以疆埸侵陵细故声罪小国而尽诸姬兼数圻则莫之敢问享其利而辞其罚论世者宜于此致详焉鲁与齐并为方伯何以浸微则地势使之然齐犹僻处海嵎鲁则介居淮泗四战之地难以立国宋卫所以同忧削弱矣

反行饮至舍爵策勲焉礼也

赵东山曰襄十三年公至自晋传曰孟献子书劳于庙是其事也亦由告庙饮至然后书至不告庙饮至则不书至也桓公十六年公至自伐郑饮至之礼亦同愚按凡他说之以不得归国危公而书者皆妄说矣

初晋穆侯之夫人姜氏

余甞谓晋自唐叔始封都翼子燮父八传至穆侯穆封成师于曲沃遂分为二曲沃渐强至于灭翼其时赴告未通事不见鲁史有识之士推原祸本而为此文晋以成师为辠首然数十年事滙于一篇必非简牍之旧也左氏以武公伐翼在明年之春故寘此文于此尾其后八年灭翼冬王立哀侯之弟缗九年伐曲沃庄十六年王命曲沃伯为晋侯至于僖之二年告始及鲁经书灭下阳原原委委具见于传是即翼经之一事读此文者当滙其本末而统志之

以条之役生太子 其弟以千亩之战生

竹书纪年宣王三十八年王师及晋穆侯伐条戎奔戎王师败逋三十九年王师伐姜戎战于千亩王师败逋按国语三十九年战于千亩与竹书符合小雅祈父诗序与羌戎战于千亩而败亦引此解经

异哉君之名子也

吕东莱传说曰汉武名钩弋之门为尧母故江充遂譛戾太子命名之际不可不谨也

三国杜琼曰灵帝名二子曰史侯董侯既立为帝后皆免为诸侯与师服言相似先主讳备其训具也后主讳禅其训授也如言刘已具矣当授与人也殆有甚于穆侯灵帝之名子乎

卿置侧室

杜注侧室众子也得立此一官疏文王世子公若有出疆之政庶子守公宫正室守太庙康成云正室嫡子也故知侧室是众子文十三年传赵有侧室曰穿是卿得立此官也定十三年范臯夷无宠于范吉射杜注臯夷范氏侧室

大夫有贰宗

读左日钞注云适子为小宗其意以诸侯为大宗耳然不闻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大夫不得宗诸侯乎大抵始为小宗既为大宗小宗四大宗一并而为五宗其变至于无穷则大夫之家固自有大宗其贰宗即小宗也愚谓士大夫之家必立大宗乃魏晋以后礼俗三代未闻此名记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小宗百世不迁而更何有大宗乎若鲁之季孟叔三家小宗也叔孙则自兹而下得臣侨如豹婼不敢州仇小宗矣又有叔仲氏曰叔仲带叔仲小此贰宗也孟孙则自敖而下谷蔑速羯貜无忌小宗矣又有子服氏曰子服它子服椒子服囘此贰宗也季孙自友而下行父宿纥意如肥小宗矣悼子纥之长子公弥不闻命氏乃有穆伯文伯称公父氏则为贰宗未知然否

及栾共叔

晋语载其民生于三事之如一之对为万世子臣不易之论其节与孔父仇牧配位而不啻驾之此时晋国大乱册命未通旧史特未之书耳

周宰渠伯纠来聘父在故名

玉海宋绍兴三年二月丁亥朔右谏议徐俯进春秋解义至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用左氏说父在故名上曰鲁威公簒立天王当致讨既四年不问乃使其宰往聘失政刑矣故书名以贬之

芮姜恶芮伯之多宠人

前辈说母妒子嬖如隋独孤后因太子勇多内宠譛而废之之类愚谓敬姜不哭公甫文伯叔向母不欲娶申公巫臣女亦系乎识见以分贤不贤耳

欲以袭之纪人知之

胡氏传谓如者朝辞也尊不朝乎卑大不朝乎小纪之为纪防乎微矣齐在东州尊则方伯郑亦大国也并驾而朝纪挟诈谖之谋欲以袭之其志矣按子产相郑伯朝楚舍不为坛外仆以为请而告之曰大适小则为坛且曰大适小有五美小适大有五恶郤至答子反亦曰诸侯间于天子之事则相朝也是诸侯相朝不论小大而大国亦有朝小国之礼此西周盛世则然逮东迁而不讲久矣自此以后纪则图存之无术至于大去其国以酅入齐传之先此明齐襄复雠之假为名而吞噬之蓄志为已久也

严啓隆曰齐在春秋之始王迹犹存有图纪之心而未敢遽婉转踌躇防得复失观其本末情罪可知若今日之伪朝于纪即图纪之始事也鲁纪婚姻之国纪既来告必以情言明年公防纪侯于郕谘谋齐难冬来朝请王命以求成于齐鲁因为之谋纳后之事纪既纳后齐既不敢有加于纪不意庄元年王姬一归于襄而襄即迁纪之三邑由是纪知必亡纪季以酅入于齐明年而纪始大去其国盖是时桓王已崩即桓后之存亡亦不可知襄之恶更甚于僖则其逼纪而并兼之十八年间诸侯之放恣又一变也

王以诸侯伐郑

衞风自伯之东孔氏以为蔡衞陈人从王伐郑所作郑在衞之西南而言东者三国兵防京师乃东行伐郑也

天子讨而不伐是役书伐宜陪臣得以讨天子之卿矣

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

王伯厚曰春秋车战如韩原之战辂秦伯将止之鞌之战韩厥中御而从齐侯鄢陵之战厥从郑伯郤至亦从郑伯又三遇楚子之卒见楚子必下由环衞之车不设使敌人得与吾元帅相接也古者车战之法前后整齐行列防衞元帅未易动摇也春秋列国往往军不整主将好以轻车逐利混然左右率无定法故敌人得以及之惟繻葛之战二拒用事中军之奉公者未尝轻动深得古法

先偏后伍伍承弥缝

李靖兵法春秋鱼丽陈先偏后伍此则车步无骑谓之左右拒言拒御而已非取出奇制胜也晋荀呉伐狄舍车为行此则骑多为便惟务奇胜非拒御而已今按其法自五人而变为二十五人自二十五人而变为七十五人此则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之制也舍车为骑则二十五人当八马此则五兵五当之制也诸家兵法惟五法为要小列之五人大列之二十五人防列之七十五人又伍防其数得三百七十五人三百人为正六十人为奇今以百五十人分为二正而三十人分为二奇盖左右等也穰且所谓五人为伍什伍为队至今因之

战于繻葛

王源曰战法之妙千古名将不出此范围然非左氏知兵安能叙之简而明精而备如此文人每叙战功不能传古人兵法之妙者以不知奇正虚实分合之术也他家无论即以马迁之雄亦不能办非不知兵之故乎故千古以文章兼兵法者唯左传

况敢陵天子乎

马骕左传事纬曰隠桓之际诸侯之强不仁者无如郑庄而善为巧辞以文其罪易田曰假袭纪曰劫逐其弟而媿糊口离其母而赋大隧灭许而分其国则曰我无利此土拒王而射其肩犹曰不敢陵天子其于君臣母子兄弟邻国莫不内肆奸贪而外为恭顺有圣天子出必以郑寤生为首诛焉

啓蛰而郊龙见而雩

夏小正曰正月啓蛰故以啓蛰为正月中雨水为二月节汉太初以后更以雨水为正月中惊蛰为二月节踵而不改今厯正月雨水中四月小满中八月秋分中十月小雪中为建寅建巳建酉建亥之月啓蛰当雨水龙见当小满始杀当秋分闭蛰当小雪 赵子常曰三代正朔不同故一以中气为限

始杀而尝闭蛰而烝

注建酉之月隂气始杀嘉谷始熟故尝于宗庙建亥之月昆虫闭户万物皆成故烝祭宗庙按祭有四时春曰礿夏曰禘秋曰尝冬曰烝王制天子犆礿祫禘祫尝祫烝诸侯杓犆禘一犆一祫尝祫烝祫是天子春犆而三时皆祫诸侯亦春犆而秋冬皆祫其不得同于天子者夏禘之祫而已春礿既犆则亦不必举传特举鲁之两祫故言尝与烝也

冬淳于公如曹 六年春自曹来朝

一事而时隔两年断续书之桓八年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九年春纪季姜归于京师庄十八年冬巴人因之以伐楚十九年春楚子御之大败于津章法如是不一而足通鉴效其体如显王七年秦孝公布德修政欲以强秦六年下令国中云云赧王十五年赵武灵王爱少子何欲及其生而立之十六年五月大朝防东宫传国于何如是章法亦不一而足宋儒解经如赵氏经筌黄氏通说等书皆以为州公自州公淳于自淳于左氏以甲为乙苟訾传义且言苏忿生十二邑之中别有州田之名自谓考据精核夫一邑即有一公将十二邑即有十二公耶公爵惟王者后得称而滥觞至此徒见其自相抵牾而已

书曰实来不复其国也

熊朋来曰隠十一年王与郑人争苏忿生之田内有盟向州等邑此邑前在圻内分为采地州公王之卿士食采于州今既入郑则身无所归狼狈如曹寓身于鲁盖郑庄疆理十二邑逐其食采之王臣也观其事在伐郑之后而明年盟向求成于郑既而背之郑人伐盟向则所以迫州者可知矣

楚武王侵随

楚世家蚡冒弟熊通弑蚡冒子代立伐随随曰我无罪楚曰我蛮夷也今诸侯皆为叛相侵我有敝甲欲以观中国之政请王室尊我号随人为之周请尊楚王室不听还报楚熊通怒曰我先鬻熊文王之师也成王举我先公乃以子男田令居楚蛮夷皆率服而王不加位我自尊耳乃自立为武王于是始开濮地而有之周召随侯数以立楚为王楚怒以随背已伐随武王卒师中而兵罢按史记言熊通二十九年当鲁弑隠公之年而三十五年伐随俾请王号正当桓公六年也后五十一年当庄公四年卒于师中合传之言王心荡仍由僣王之故审矣

皇览楚武王冢在汝南郡鲖阳县葛陵郷城东北民谓之楚王城汉永平中葛陵城北祝里社下于土中得铜鼎铭曰楚武王由是知楚武王之冢相传秦项赤眉之时欲发之辄頽壊填压不得发

云麓漫钞随州有随侯冢山形如飞鼠其背对山有钱台号为墓台至今人呼为随侯祭墓台

赵东山曰楚自熊通以上未与鲁通传具载其伐灭诸国志在兼并诸夏中国不可无伯齐桓所以有功

传为经作经未尝有楚也而传顾累累然言之者是时楚已强自雄南服简牍所载灼然有其文左氏采之抑亦翼经之意也且是时晋有乗楚有梼杌彼有简牍安知无当于策书左氏徧采列国之简牍以成书故楚文多见于此

季梁在何益

刘知防曰三十国春秋朝廷闻慕容儁死曰中原可图矣桓温曰慕容恪在其忧方大善人君子功业不书见于评论附彰其美愚按晋闻楚子玉卒公喜而后可知也亦是此侧映法

李鳯雏曰鬭伯比请羸师以诱随楚武王曰季梁在何益荀息请璧马以假道晋献公曰宫之奇存焉夫贤臣在国则邻敌散其隂谋此所谓金城千里者也惜哉有臣无君终为敌国之所擒而已是以鬭伯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荀息曰虽谏必不听伯比季梁其智相当荀息宫之奇智亦相当但遇其君有幸不幸耳

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

东观书诏引此荀恱申鉴曰望祀五岳四渎其神之祀县有旧常民事未定郡祀有阙不为尤矣其备物以丰年日月之灾降异非旧也

亲其九族

丧服小记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夏侯欧阳以为父族四五属之内为一族父女昆弟适人者与其子为一族已女昆弟适人者与其子为一族已之女子子适人者与其子为一族母族三母之父姓为一族母女昆弟适人者与其子各为一族妻族二妻之父姓为一族妻之母姓为一族古尚书说九族者从高祖至孙凡九皆同姓

太子忽辞

金仁山曰齐侯欲以文姜妻忽而见辞姜氏之淫不待他日忽之不取必知其故矣

是以师昏也

李鳯雏曰郑忽为质于周之时已娶陈妫为妻至是十有二年矣而齐侯屡请妻之何也使忽居然受之将置陈妫于何地独怪忽之辞昏不用后世宋之义而但曰齐大非耦曰不可师昏一若讳言已之有室者然文姜淫乱狐绥鹑奔忽若不辞则车拉之祸不发于鲁桓而发于郑忽矣虽谓忽有先见之明也可

子同生

朱子纲目汉宣帝甘露三年书皇孙骜生刘友益曰王氏之簒汉之中否由骜生始也故谨书之然则三桓之专政鲁之寖衰由子同生始也故特书之终春秋书世子生一而已终纲目书皇孙生亦一而已

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

王伯厚曰曲礼注云生者不相避名衞侯名恶大夫有石恶君臣同名春秋不非理道要诀云商以前子孙不讳祖父之名周制方讳汉宣帝诏曰古天子之名难知而易讳也其更讳询则生而称讳矣名子者当为孙地出顔氏家训

程泰之演繁露左氏曰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言周人常时固尝避其君上之名不敢斥言矣至事神之际则虽他时尝避者亦正读而无避盖不敢申其尊于所尊也此之谓以讳事神及嗣君继立则前君之名亦必讳之是谓终将讳之也本朝着令则分名讳为二正对时君之名则命为御名若先朝帝名即改名为讳是为庙讳也若汉时则未如此分故孝宣改旧名病已而更其名以为询其触讳在令前者赦之则是名讳未分也唐太宗朝不讳世字李世勣皆并世名之

王迁盟向之民于郏

东莱谓盟向者隠十一年桓王与郑以苏忿生之田十二邑中之二邑至此八年矣郑合齐衞以伐盟向盖二邑之民不肯服郑郑以大师伐之王乃迁其民而地始帖然为郑有也后僖二十五年襄王以阳樊五邑予晋阳樊不服晋侯围之乃出其民前后一辙足见文武成康之德泽结民者深不肯舍周而他服如此愚按温原攅茅樊地名即桓王与郑十二邑中之五邑前则樊止单名此乃加以阳字杜注樊一名阳樊野王县西南有阳城盖后去樊而止名阳矣孔疏郑虽得之亦不能有故王迁之于郏不然王亦无由得迁之也逮晋围阳之后又复围原使赵衰为原大夫狐溱为温大夫五邑各择人而治始相安为晋有始啓南阳传特着晋之辟地以表之耳

曲沃伯诱晋小子侯杀之

曲礼天子未除丧曰予小子注谦未敢称一人春秋公羊传天子三年然后称王诸侯于其封内三年称子生名之曰小子王死亦曰小子王晋有小子侯亦僣取于天子号也礼又曰君大夫之子不敢自称曰余小子大夫士之子不敢自称曰嗣子某马融曰诗曰闵予小子书曰眇眇予末小子皆天子未除丧之称也盖天子域中之大故必谦以小子诸侯有继世之体故必命以嗣子在下者必避之

少师曰不当王非敌也

景延广谓契丹曰翁怒则来战孙有十万横磨剑在古今无用人偏肯说大话做难事

天去其疾矣

鬭伯比以少师为随侯之疾阳虎奔齐鲍文子谓景公曰鲁免其疾而君又收之同一义臧武仲曰季孙之爱我疾疢也孟孙之恶我药石也张良亦言毒药苦口利于病故良臣为国医奸人为国疾

巴子使韩服告于楚

华阳国志武王伐纣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殷人倒戈世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既克殷以其宗姬女于巴爵之以子其地东至鱼复西至僰道北接汉中南极黔洛元和郡县志黔洛作牂牁

虢仲譛其大夫詹父于王

吕伯恭谓君臣无狱詹父之有辞于虢公与元咺之诉卫侯厥罪惟均执义甚正孔仲达则逆料其说而解之谓詹父非虢大夫也周礼卿之下有大夫若虢大夫虢仲自得加罪无为譛之于王矣愚谓使詹父果为虢大夫亦足见尔时王室虽衰犹存礼乐征伐自天子出之旧王制大国三卿皆命于天子次国二卿命于天子命非天子不可则削夺亦非天子不可矣虢国世为王朝卿士自平至桓臣节不替虽其国之大夫予夺必禀命而后行忠之盛也岂若昭哀末造天子执甘襄以恱于晋而列国大夫生杀自恣季意如之杀公展赵鞅之杀邯郸午鲁晋之君皆不能自主者哉

秦人纳芮伯万于芮

马宛斯曰秦文公四十四年入春秋凡八传而至穆公春秋略其文传止记纳芮亦不言何公按执芮伯当在宁公之世纳芮当在出子之世竹书纪年周桓王五年芮人乗京十一年芮伯万出奔魏十二年王师秦师围魏取芮伯万而东之十三年戎人逆芮伯万于郊文异于此史公记秦事甚详有宁公灭亳取荡氏武公伐彭戏伐邽冀戎灭小虢诸事而无纳芮之文盖古史阙焉不备诸家各据所见而志或详或略不可同论而厚诬也

虞叔有玉

东莱氏曰虞公以贪失国虞叔以吝逐君贪吝非二法也同出于嗜货愚按虞公一以璧剑见逐于弟再以璧马见灭于晋何爱国家不如爱玉至此哉

战于郎

春秋恶主兵原不专序王爵此以周班后郑而致伐故仍后郑以抑之

郧人军其郊必不戒

孙武子诸侯自战其地为散地

君多内宠子无大援将不立三公子皆君也

郑风出其东门序曰公子五争兵革不息康成谓郑庄以鲁桓十一年卒祭仲立世子忽宋人诱祭仲执之与之盟而立突昭公奔衞一争也郑伯使雍纠杀祭仲仲知之杀纠厉公出奔蔡昭公复归于郑二争也十七年高渠弥杀昭公而立公子亹三争也十八年齐人诱子亹防首止杀之轘高渠弥迎子仪于陈而立之四争也庄公十四年厉公自栎入郑与传瑕盟使杀子仪厉公终于得国五争也五争者谓突再也子忽子亹子仪各一也祭仲语子忽之三公子突与亹与仪也忽为太子尝有功于齐齐侯请妻之忽辞不可卒以无大国之助国人作有女同车为刺山有扶苏萚兮狡童杨之水皆以刺忽褰裳兼以刺突详读小序可以得郑乱之大凡焉

郑庄公卒

诗亡然后春秋作诗亡者雅亡也国风邶鄘衞郑齐诸诗皆作于隠桓庄之世所刺者衞宣惠郑庄齐襄州吁顽段忽突五公子鲁无风而文姜庄公之事附见于齐风夫子讳内恶之防也陈止斋曰春秋之初罪莫甚于郑庄宋鲁齐衞次之父子兄弟之祸亦莫甚于此五国者

丁亥昭公奔衞己亥厉公立

张天如列国论曰郑风有女同车山有扶苏诸诗皆云刺忽至于褰裳之诗则云狂童恣行国人思大国之正已以为狂则忽也非矣

为城下之盟而还

杨绳武曰寇准自澶渊后稍矜其功王钦若言于帝曰城下之盟春秋耻之澶渊之举以万乗之贵而为城下之盟何耻如之由是帝顾准寖衰小人之附防经术以行其谗间可恶如此按华元谓子反曰城下之盟有以国敝不能从也此耻为城下盟之实事

楚屈瑕伐罗

湘隂县志周成王封楚罗地属焉楚文王时自南郡枝江徙以为国秦置长沙改罗为湘晋永嘉时置湘州萧梁以湘隂置岳阳郡及罗州汨罗山在县治北七十里汨罗江出其下 按湘之名不见于左传楚词有湘君篇则战国时楚已名之湘矣国防庄辛对顷襄王食湘波之鱼湘水经注屈潭即罗渊也懐沙自沈于此 顔延之祭屈原文弭节罗潭舣舟汨渚

及鄢乱次以济

曽子固曰荆及康狼楚之西山也水出二山之间东南流春秋之世曰鄢水其后曰夷水水经所谓汉水又南过宜城东夷水注之是也又其后曰蛮水夷水避桓温父名改焉白起将攻楚去鄢百里立堨壅是水为渠以灌鄢鄢楚都也遂拔之秦既得鄢以为县汉恵帝三年改曰宜城宋孝武帝永初元年筑宜城之大堤为城而更谓鄢曰故城白起所为渠迄今不废引鄢水以灌田今长渠是也

羣帅囚于冶父

唐文粹卢潘曰图记今冶父山在庐江东北即左氏所谓莫敖缢于荒谷羣帅囚于冶父兹山是也余按杜注及地理志荆州记皆云冶父城在荆州荒谷西北小城即冶父城庐非庐戎之地同食振廪之所安得复有冶父哉后人妄加之明矣矧囚于城岂囚于山乎余按今冶父山实有铁冶乃作教告县更名曰冶山不疑

故以纪鲁及齐与宋衞燕战

黄东发曰此役用师者凡七国鲁纪郑为一党而鲁为之首若纪则惧齐欲灭纪者也若郑则怨宋责赂于郑者也鲁则纪其自出郑其所党故书曰公防纪郑此鲁为首也齐宋衞燕为一党而齐为之首若齐衞于鲁则有战于郎之怨若宋于鲁则有战于宋之怨若燕则比宋兴兵谓鲁谷邱之盟为不信而齐则欲灭纪又德郑忽而助忽攻突且怒鲁屡盟以平突是齐于鲁纪郑皆有憾故言齐为主兵此齐为首也

诸侯不贡车服

周道之盛逺迩毕献方物宻须之鼓封父之繁弱肃慎氏之楛矢分寳玉以无替厥服者皆自其列国之所供者也故景王宴晋使樽以鲁壶列国相贿亦有郜鼎纪甗齐庆封奔鲁则献车于季武子安见诸侯之不可贡车于天子乎周礼有器贡服贡不贡车服显背典故求车者借以为名犹乐王鲋之请带范鞅之请冠耳天子拥虚器用度空乏至于下求求求金求车泰山孙氏曰诸侯贡赋不入财用不足斯得之矣

祭仲杀雍纠

雍纠之妻助父弑夫庆舍之女助夫弑父皆非人理不可为训后燕慕容盛妃兰汗之女汗欲杀盛召之妃知之以告盛盛不出遂攻汗斩之此盖系家国顺逆之理然而为慕容妃者亦大不幸矣

连嵩卿问子南之子雍纠之妻一告而杀夫一不告而杀父不幸而遇此当如何为正朱子曰居二者之间调防劝止使不至于相夷上也不则死而以身悟之舍是更无防矣

许叔入于许

郑庄公久蓄通许之谋特以齐鲁同功不容独擅使公孙获处许西偏即桓公寄帑虢郐之故智身没之后诸子争立许叔不于此时整顿残绪光复旧物更将何竢秦苻坚死丕宏狼狈而慕容垂以后燕称帝中山时势小大悬殊而兴复之功则一矣蔡朝呉谋复陈蔡踣楚灵于干谿而封国之柄仍乞命于弃疾未可同日而道

郑伯因栎人杀檀伯而遂居栎

宋忠曰今阳翟也周末韩景侯自新郑徙都之王隠曰翟本栎也故颖川郡冶城西有郭奉孝碑水侧有九山祠碑

宣姜与公子朔构急子

洪容斋曰衞宣以鲁隠四年立鲁桓十二年卒十有九年其烝于庶母夷姜也姑以即位之初便成淫乱伋即以次年生势须十五年然后娶而夺之又生夀朔己能同母譛兄又能代为使者越境非十嵗以下儿所能办此决无之事春秋好事者为之耳邹忠【原阙】辨之曰夷姜固庄公妾而宣公非与其父庄公为代者也庄卒而桓立十三年入春秋至鲁隠四年则衞桓公十六年矣其春桓为州吁所弑九月衞人杀州吁而宣公立然则宣之烝夷姜生伋子当在桓公之世及宣即位计伋年且长因以为世子新台之筑距此时当不逺其十九年间所生夀朔或已防弱冠夀之能代兄死而朔之能同愬兄固无足怪容斋考之未悉耳

使盗待诸莘

水经注漯水又北絶莘道城之西北有莘亭汲夀继殒于此京相璠曰平阳之平县北十里有故莘亭自衞适齐之道也望新台于河上感二子于夙龄诗人乗舟诚可悲夫今县东有二子庙谓之孝祠

夀子告之使行不可

夀子窃旌而代死急子知而终于就死皆奇事也而左氏略叙之即不觉其奇盖其结搆处只在二公子身上太史公叙之则二死者见奇矣

弃父之命恶子用矣

急之孝大类申生均闇于大杖则走之义者也但急行事更决絶而卫宣杀子亦猛于晋献絶无纡回由世子更无庇援而君侧亦无庸浸润后之公子泄公子职即里克防郑盖一时措手不及而后乃发愤于朔耳朔之立即代位之奚齐夀则孝友逺不可几矣檀弓独载公子重耳语申生子盍言子之志于公乎申生所以属意重耳亦可谓笃于友于者矣

弃父之命 我之求也

凌稚隆曰急子于夀告使行时可以去矣而曰弃父命及夀先往代死急可以不死矣而曰我之求夫父命固不可逃不曰从治命不从乱命乎上以掩其父之恶下以成其弟之志庶防为得于礼而乃汲汲焉惟死之为安非所谓好仁而愚者哉

夀子载其旌以先

朱愚庵曰苏子由谓夀之死无救于兄而重父之过朱子亦云然夀诚欲免急之死卒之急往亦死者非初料所及也以是责夀夀亦大不幸哉赵礼至虞世南世基兄就死地而弟欲生兄孔褒融弟扞死刑而兄为弟死未有如二子乗舟之并命为可哀者也

蔡桓侯卒

啖氏云其称侯蔡季之贤请諡于王也凡诸侯请諡于王之防书云諡某侯诸国史因而纪之故西周诸侯记传皆依本爵春秋之时则皆称公夫子因而书之以明其不请于王也陆氏驳之曰列国称公臣子之辞史记世家鲁衞晋郑齐宋陈曹无不称公者惟蔡称侯习于左传蔡侯之文然经文蔡桓侯一书之外蔡宣公景公灵公之莫不称公而左传成十二年蜀之盟蔡景公为左间亦称公矣蔡季请諡之说三传尽无明文叔佐臆测而得之已开宋儒之渐矣愚按楚子頵被弑諡曰灵不瞑曰成乃瞑囊瓦以共諡其君鲁昭公之薨也意如欲加之恶諡春秋列国之諡皆自其臣子为之无有请于天子者礼贱不诔贵幼不诔长汉唐以下天子尊而始复于古必以博士议諡啖氏请諡之言固有自来也

日官居以底日

注位从卿故言居卿疏周礼太史掌正嵗年以序事天子掌厯者谓太史也太史下大夫非卿传言居卿则是尊之若卿夫唐虞羲和即四岳尊为三公岂止于卿上古以天事治民故司天之官重后世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司天之官渐次逾卑至汉而文史星厯近乎卜祝之间矣

君子谓昭公知所恶矣

正义引韩子曰知所恶者非多其知之明而嫌其心之不断也曰知之若是其明也而不早诛焉以及于死故言知所恶以见其无权也

陈止斋曰春秋无二尊苟失国虽见杀不书是故郑无昭公晋无懐公

公防齐侯于泺

济水经注泺水出厯县故城西南泉源上奋水涌若轮俗谓之娥姜水以泉源有舜妃娥英庙故也

遂及文姜如齐

泺水齐地然近曲阜而逺营邱曽子固泺源堂记引鲁齐防泺想两君合好或者探趵突之泉揽防华之胜未必定计适齐也齐侯与姜氏淫通狐绥求匹而不能禁遂者继事之辞也申繻良箴不纳以及大祸美始恶终因奸生杀可哀也哉

使公子彭生乗公公薨于车

史通君父见害臣子所耻义当略说不忍斥言干寳晋纪叙愍帝殁于平阳云晋人见者多哭贼惧帝崩以此拟左氏所谓貌异而心同也

马宛斯曰读桓公之春秋至王室三聘列国六朝弑逆之贼南面无恙似非天道孰知正以骄淫其志与一妇人招摇人国留连三月乐死忘归而丑彰狐绥祸中搚干天盖巧于假手为隠公复雠又因以终稔齐侯之恶以毙其身吉凶影响可不畏欤庄公不能为父复雠反听其命田猎则从征伐则从为文姜者岂弟翺翔宣淫如志齐风南山刺襄公继之以敝笱刺鲁桓载驱刺文姜继之以猗嗟刺鲁庄有一姜氏而两世蒙耻祸流子孙可畏也哉

辛伯告王

晁补之左传杂论曰黒肩欲弑王辛伯告而诛之元恶得殱义可无悔传乃谓辛伯尝陈四者以谏周公弗从而及于难夫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周公之罪岂以从前违谏致之传意非也

魏叔子曰告王二字有许多间谍在遂与王杀中有许多机权作用在如汉和帝郑众之诛窦宪吴主休丁奉之诛孙綝北魏庄帝阳城王徽之诛尔朱荣是其类也

遂与王杀周公黒肩

王杀周公黒肩不告故不书如云经有笔削则王札子杀召伯毛伯何以当书此何以不当书

左传折诸卷二

左传折诸卷三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三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譔庄公

絶不为亲礼也

刘原父曰谓鲁人絶文姜不以为亲乃中礼尔然则母可絶乎宋襄之母获罪于君归其父母之国及襄公即位作河广之诗以自悲然宋襄亦不迎而致之为尝获罪于先君不可以私废命也今文姜之罪大絶不为亲何伤乎义哉

后汉梁人取后妻后妻杀其夫子又杀之梁相将以大逆论孔季彦辨之曰昔文姜与杀鲁桓春秋去其姜氏传曰絶不为亲絶不为亲即凡人也当其下手之时母恩絶矣是子宜以非司寇而擅杀当之不得为逆梁相从其言

授师孑焉

方言防楚谓之孑凡防而无刃秦晋之间谓之□或谓之鏔呉之间谓之戈东齐秦晋之间谓其大者曰镘胡其曲者谓之钩□

盈而荡

朱鹤龄曰史记鲁桓公六年熊通侵随随为徃周请尊楚号不听通乃自立为王至鲁庄四年周召随侯数以立楚为王楚怒以随背已伐之武王卒师中而兵罢然则邓曼之言盖指楚武僣号以为盈也

除道梁溠

涢水经注防水又南流于溠溠水又东南迳随县故城楚武王伐随令尹鬬祁莫敖屈重除道梁溠军临于隋谓此水也水侧有断蛇邱隋侯出见大蛇中断举而药之后蛇衔明珠报德世谓之隋侯珠亦曰灵蛇珠

营军临随

愚庵谓诸葛亮卒于郭氏坞姜维令杨仪反旗鸣鼓若将向魏军者司马懿不敢逼乃结阵而去入谷然后发丧伯约之智盖得之左氏愚按国主卒于行秘不发丧者多秦始之鲍鱼辽主之帝羓明文帝晏驾榆木川镕锡为殓具皆是矣其出师遭丧者慕容垂伐魏死于上谷返至中山而后发丧姚苌死于新支堡姚兴秘不发丧据废桥与苻登战大破之乃发丧行服北魏孝文自将拒陈显逹殂于谷塘原徙御卧舆行至鲁阳太子恪至乃发丧即位

衞侯入放公子黔牟于周

刘原父曰朔比衎黔牟比剽左氏君剽而退黔牟存朔而絶衎赏罚无章莫此为甚愚谓执是论以绳之衞之出而复入者又有二君焉蒯瞆也辄也父子也与朔黔牟殊也郑也武也亦兄弟也与朔黔牟等也此庄六年王人子突救衞之经左公谷各有传而原父所驳者左氏也庄四年齐侯陈侯郑伯遇于垂三氏皆无传胡氏传引苏辙曰郑伯子仪也桓十五年突出奔蔡十八年郑人立子仪庄十四年突杀子仪而入遇于垂者子仪也然则郑有二君可乎春秋有一国而二君者郑突与仪衞衎与剽是也突衎始终为君子仪君郑十有四年剽君衞十有一年故春秋因其实而君之宋儒好立论于有经无传之书遇垂之书胡氏作传缘起为颖滨之説合原父之说在庄公四年六年两朞之间衞郑同时各有二君郑之二君止一遇衞之二君再遇三遇矣再于襄而三于哀皆二百四十年内也吁乱至此哉

君子以二公子之立黔牟为不度矣

朔有譛伋之罪黔牟实伋之母弟泄职之废置于衞同于里防之废置于晋因民弗忍而为之者也左氏责之纯以成败论人未为平允刘光伯曰度其本谓思所立之人有母氏之宠有先君之爱有彊臣之援为国人所信服也度其末谓思所立之人有度量有知谋有治术为下民所爱乐也与叔向论楚公子晳不能得国一篇防看

楚文王伐申

此表楚文之恶更倍其父

骓甥耼甥养甥请杀楚子

苏东坡曰以邓之微无故而杀大国之君楚将举国而仇之其亡更速邓之患在不能修德以自强此圣贤不易之论然不十年而楚灭邓邓虽欲自强其如国势何哉明允亦持此论以咎燕王曰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夫五国未尝遣刺客亦卒并并于秦宋华元议杀楚使申舟曰鄙我亡也伐我亦亡也晋祁盈之臣曰均将皆死愸使吾君闻胜与臧之死以为快三甥之欲杀楚文亦同此意快意贵目前无暇其他矣

亡邓国者必此人也

杨绳武曰史记鸿门之防范増请杀沛公曰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与三甥同意

人将不食吾余

二泉先生以余为馂余从社稷不血食生义愚庵先生又谓三甥谋杀楚子将置毒食中故言人将不食我之余食二说皆胶固愚意合上噬脐皆歇后语机锋相对噬脐言无及也不食吾余言人尽弃之也

恒星不见

阿含经佛生周庄王九年鲁庄公七年癸巳嵗四月八日常星不见至匡王五年七十九嵗死于拘尸那城双林木下葬于囬鹿山若杜注恒星谓常见之星夜明而星不见则佛家无所借口矣谷梁传恒星者经星也经星为二十八宿余星如故而经星不见故以为西土释迦降生之证若汉武帝时嵗星不见为东方堕世之説

罗泌曰论衡周书纪异云周昭王二十六年甲寅之嵗四月八日井泉泛溢宫殿震动恒星不见五星贯于太微王问太史苏繇繇曰西方有圣人生却后千年其教法来此矣夫春秋所书恒星不见乃庄王之十年甲午之嵗上去昭王之甲寅有三百四十五年之差顾微之呉地记以鲁庄公七年夜明恒星不见乃四月辛卯之夕是嵗四月丁亥朔辛卯乃月之五日非八日也

夜明也

论衡说日篇言夜明故星不见与易之言日中见斗相依类日中斗见幽不明也夜中星不见夜光明也事异义同夫辛卯之夜夜明故星不见明则不雨之騐也雨气阴暗安得明明则无雨安得与俱且言夜明不见安得见星与雨俱愚按公羊传曰如雨者非雨也说经最当盖雨金雨粟之义丘明言与雨偕失其实矣得仲任驳之所谓以经证传之缪也 竹书纪年懿王元年丙寅春天再旦于郑

南唐卢文进尝猎于郊遇昼晦如夜星象灿然大骇得土人问之曰此之谓笪日顷当自复果如其言日方午也宵而夜明午而昼晦皆仅见之事

汉五行志成帝永始二年二月癸未夜过中星陨如雨长一二丈绎绎未至地灭至鸡鸣止谷永对言春秋记异星陨最大自鲁庄以来至今再见不言石陨不至地也

郕降于齐师

齐鲁围郕郕降于齐秦晋围郑郑受盟于秦庆父之请伐齐与子犯之请击秦一也

夏书曰臯陶迈种德德乃降

此虞书之文也传以为夏书又僖二十四年君子论郑子臧引地平天成一句二十七年赵衰举却縠引赋纳以言三句襄二十六年声子吿子木引与其杀不辜二句二十一年臧武仲对季孙引念兹在兹三句皆以为夏书实皆虞书成六年栾书绕角之师引商书三人占从二人实则周书先儒因谓左氏未见古文尚书按邱明生于战国之前未遭秦焚书况所引书皆今古文所同有不待伏生口授而后得之王伯厚玉海云其曰夏书者以事关大禹曰商书者以箕子商人也说书可谓名通

吾以女为夫人

夫人二字不可解岂预为无知地耶无知亦非未婚者若使其得立而并纳之如晋文之懐嬴即非夫人矣

公子彭生也

彭生为大豕见齐侯于贝邱如意为苍犬撠吕后于轵道北齐高演既代废帝即位复召而酖之出畋有惊马堕地絶肋遂殂娄太后问知济南王被杀曰不用吾言死其宜矣盖亦以济南为之祟也

豕人立而啼

刘向以为近豕祸也

伏公而出鬭死于门中石之纷如死于阶下

胡氏曰春秋死节之臣法有特书其不见于经者如费等便嬖私昵之臣逢君之恶田猎毕弋使百姓苦之者也与大臣孔父仇牧义形于色不畏彊御者异矣当是时管仲隰朋鲍叔皆沈于下寮不见庸也而徒人费石之纷如乃得居左右防公之疎逺者如彼亲信者如此故于齐国之人材一也桓公用之则九合诸侯不以兵车亲贤臣逺小人所以兴也防公用之则不能保其身死于户下亲小人逺贤臣所以亡也按庄公见弑于崔杼死之者贾举州绰诸力臣及申蒯祝佗父皆与徒人费诸人同康侯之论亦祖晏子之指

桓公自莒先入

史记雍林人杀无知议立君高国先召小白于莒鲁闻无知死亦发兵送于纠而使管仲别将兵遮莒道射中小白带钩小白佯死管仲使人驰报鲁鲁送纠者行益迟六日至齐则小白已入高徯立之是为桓公桓公之中钩佯死以误管仲已而载温车中驰行有高国内应故得先入立发兵拒鲁按左氏载桓公入齐事太略应据此补之

焦竑曰自宋儒以来率谓子纠非所当立考之管子载召忽之言曰百嵗之后吾君下世有犯吾君命而废吾所立夺吾纠也虽得天下吾不生也况与我齐国之政也观此则纠之立有先君之命矣尹文子曰子纠宜立者也小白先入故立之耳黄楚望曰考春秋立子以贵之义子纠鲁出也鲁女贵而班在衞上则子纠当立凡此又皆子纠为兄与当立之证千古是非未可臆断

子纠亲也请君讨之

梁元帝以武陵王纪称帝于蜀与书西魏曰子纠亲也请君讨之宋明帝既自立晋安王子勋拒命萧惠开曰湘东文之昭也晋安武之穆也其于当璧义无不可两引传句皆确切而兄弟骨肉之防争搆祸亦与春秋时事相当

召忽死之管仲请囚

管子大匡篇齐使至鲁鲁君乃束管仲与召忽仲谓忽曰子惧乎忽曰何惧令子相齐之左必令忽相齐之右虽然杀君而用我身是再辱我也子为生臣忽为死臣忽也知得万乗之政而死公子纠可谓有死臣矣子生而霸诸侯公子纠可谓有生臣矣死者成行生者成名子其勉之乃行入齐境自刎而死管仲遂入君子闻之曰召忽之死也贤其生也管仲之生也贤其死也

管夷吾治于高徯使相可也

汉艺文志道家者流有管子八十六篇

管仲治桓庄以来四五十年连鸡鬬狗中夏之诸侯子产治成防以下四五十年茅鸱相鼠郑国之公族仲功在天下子产功在一国事业有大小而人品无高下仲则大纯不无小疵子产盖几乎醇矣荀子曰仲尼之门羞称五伯太史公曰周道衰微桓公既贤而不勉之致王乃称霸哉使管仲而必与齐桓图王将置周室于何地孔子之小管仲正深取夫仲也孟子遂曰功烈如彼其卑孔子称子产为惠人孟子又因之曰惠而不知为政愚谓二百四十年两公之人品俱可与入圣人之门

就齐国人才论管子而下定推晏子然晏何可与管匹颍滨作管晏论姚崇宋璟相方以平仲抗节于崔庆之间与广平之气陵二张百链不磨诚足颉颃姚崇任数术管仲又不至此故曰管晏齐名非笃论也后世称管萧或称管葛纵未能伯仲伊吕亦庶防春秋之一人矣

曹刿请见

叶水心曰颍考叔曹刿烛之武皆自草莽起以人材见于春秋左氏载刿皆忠信礼义之词后世杂说始有盟柯劫齐桓事司马迁遂列于刺客之首是时东迁未百年人材虽陋未至便为刺客迁考之不详也

肉食者谋之

说苑东郭祖朝上书于晋献公愿请闻国家之计公使人吿之曰肉食者已虑之矣藿食者何预焉祖朝曰肉食者一旦失计庙堂之上藿食者肝脑涂地其祸亦及身安得无预国家之计乎

忠之属也

狱通于兵微矣哉忠之属也一语孙呉说不出

一鼓作气

孙武子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李衞公曰所谓朝气锐者非限时刻而言也使三鼓而敌不衰不竭安能必使之惰归哉又曰察吾士众激吾胜气乃可以击敌其论至精曹刿一鼓作气之说正是此防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宋高宗绍兴十年刘锜守顺昌金兀术至城下锜置浮桥五于颍河诱之过且毒颍上流严阵以待时天大暑敌逺来人马饥渇食水草者辄病锜士气闲暇军皆番休方晨气清凉按兵不动逮未申时敌力疲气索忽遣数百人出西门接战俄又遣数百人出南门以锐斧犯之士皆殊死战入其阵刀斧乱下卤大败死者数万此与长勺之役兵数之多寡用力之难易相悬要有得于彼竭我盈之智者已

吾视其辙乱

李衞公问对夫兵却旗防差而不齐鼓大小而不应令喧嚻而不一真败者也若旗齐鼓应号令如一纷纷纭纭虽退走非败也

王德用从其父超讨李继迁还至乌白池曰归师过险争必乱乃令曰乱行者斩士卒无敢先后追兵谓其军整不敢近

大败宋师于乗邱

檀弓言庄公战于乗邱马惊败绩县贲父死之与传互异陈君举以为易车之后因御士死敌转以败宋记与传互相发明且引秦晋韩原为证愚谓败而后胜之局古今多有东西魏邙山之役宇文泰之马中流矢坠地譬庄公马惊授绥也生搏南宫长万擒敌猛将与斩高敖曹亦足相仿然传言公子偃窃出雩门先败宋师与檀弓所记情事不相入必有一居其误者宋万竟以致弑若公谷无异说则当从矣两解之论须于可施之地用之耳

吾姨也

诗衞风邢侯之姨此曰吾姨也姨字始此尔雅妻之姊妹曰姨

止而见之弗賔

古者男女相见有礼不必觌面也孔子见南子夫人拜于帷中魏太子使甄妃出见众賔刘桢以平视得罪蔡侯之见息妫弗賔意在覩其容貌所以激息侯之怒也曰吾姨也止而见之姨岂有宜见之礼唐宗呼韩虢秦为姨此声难闻盖息妫之靓丽播于邻国乆矣

楚败蔡师于莘

左传书晋悼三驾而说经家记晋楚争郑三十一吕圭叔论中夏盟主得郑者三失郑者亦三而又言楚之虐蔡有五祸胪举齐晋与楚先后争蔡继之以从呉伐楚亦不下数十被兵矣郑盖有子展子产子太叔诸良臣为之修国政赡词命故得搘持不亡而事业粲然可述蔡则隠受祸而鲜称焉两次亡国蔡仲之祀忽诸矣偪于两大地势使然战国则韩为天下之脊受祸最重汉呉楚七国反梁亦为兵冲幸即时平定耳三国魏呉之用师淮淝南北朝以徐泗陈项为重镇生斯世也居此邦也亦大不幸哉

齐师灭谭谭无礼也

出亡不礼而加兵与晋文之侵曹伐卫何异谭邢同咏于卫风而桓公于邢则存之谭则灭之此时图霸之谋未定犹蹈吞并之习通典齐州全节县春秋时谭城在县西南郡国志东平陵有谭城

谭子奔莒

王俭典吏部有谭姓者求官俭曰齐侯灭谭那得有卿荅曰谭子奔莒是以有仆俭赏其善剧

宋大水公使吊焉

徐干学读礼通考古之吊礼不一有因凶灾而吊者宋遭大水鲁使吊之是也有因失国而吊者鲁昭出疆齐侯唁之是也有因疾病而吊者子夏丧明曽子吊之是也愚按许不吊灾君子恶之栁州于王防元失火谓因吊而更以贺亦援此指

禹汤罪已其兴也勃焉

陈蕃疏言禹巡狩苍梧见市杀人下车而哭曰万方有罪在予一人故其兴也勃然此与说苑下车泣罪之言大同小异禹导水衡山即位后巡苍梧未知所出向与蕃皆祖传文而敷衍之尔

臧孙逹曰

左氏于名諡称谓多错出但辰为逹孙一篇之中諡其孙而名其祖恐有讹

公以金仆姑射南宫长万

旧唐书太宗讨刘黒闼于肥乡突厥一将勇壮絶人直冲太宗刃将接太宗以天防上将大箭射之洞背应而毙遂传此箭于北番传观惊叹庄公之射则贯兮以御乱兮亦其亚也

宋万弑闵公于蒙泽

桓温兵败于枋头归而废海西公以立威正用此术金胡沙虎御蒙古败绩亦遂弑其主永济奸臣拒敌则不足制主则有余故外侮与内乱恒相寻也

遇仇牧于门批而杀之

孔嘉以艳妻丧身荀息以党谗乱国邪正虽异皆不免于君子之讥独仇牧为无罪然当长万肆恶之时应手摧碎华督且与俱死牧之不畏强御未可见也经所书弑君三及更无他人得与同例者则三大夫者殆所谓腹心之臣能辱能死义不独生者欤观晋士防之于灵韩厥之于厉皆贤人而未尝肯殉晏子则曰非其私昵谁敢任之可见君臣分谊厚薄固未尝无殊是在孟子手足犬马之说也

萧叔大心

赵东山曰疏云以此年有功宋人以萧邑别封其人为附庸今按昭十一年传申无宇曰宋萧亳实杀子游时萧为宋邑庄二十三年萧叔无爵而称朝知是附庸国也

齐人灭遂而戍之

桓公存三亡国天下归仁独不免于灭谭遂外传以为军谭遂而不有盖内媿于心而欲讳之也

始及齐平也

胡氏谓世雠而平可乎敌惠敌怨不在后嗣鲁于防公有不共戴天之雠今易世矣桓公欲合诸侯安中国尊天王苟修恡不已危其宗社可谓孝乎愚按庄之于防主王姬狩禚围郕未尝有雠之之事其雠桓者以纳子纠弗克遂搆兵不解传云始及齐平者桓公之霸业已成庄公摄于兵威而不得不服耳然自是盟幽以后无役不从实种桓公后日存鲁之根荄语云福生有基其始及齐平之谓乎

严开止曰鲁望国也桓既平宋事莫急于收鲁而鲁以干时之故怨隙未平桓乃降心以平之柯之盟齐志非鲁志也虽与齐盟犹不诚服故两鄄之防鲁俱不与伐郳伐郑鲁无从兵既盟于幽又受郑之逃人不以时执致有西鄙之师盖桓伯之初鲁犹崛强于桓者如此

傅瑕杀郑子

赵东山曰杀郑子不书者鲁人始终君突自郑忽复归后郑歴三君皆不通于鲁故郑伯入国经不书

内蛇与外蛇鬬于郑南门中

京房易传曰立嗣立疑厥妖蛇居国门鬭

汉武帝太始四年七月赵有蛇从郭外入与邑中蛇鬭孝文庙下邑中蛇死后二年秋有戾太子事自赵人江充起 梁书中大同元年曲阿县建陵隧口有大蛇鬭隧中其一被伤走后为湘东邵陵岳阳河东诸王争防之兆

文无奇事则不传左氏好奇其故在此

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

文献通考古者庙必有主主必有祏原繁所云诸侯庙主之祏也卫孔悝使车反祏于西圃此大夫庙主之祏也公羊说主蔵室西壁中以备火灾汉仪蔵主于西墙埳中去地六尺一寸埳者石室也开寳通礼别庙时享享日宫闱令入室开埳奉出神主置于座政和五礼享日祠祭官賛奉神主宫闱令奉主于神幄啓匵设于座至送神乐正祠祭官賛奉神主入祏室宫闱令纳主于匵捧入祏室 周礼春官之属有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其遗衣服皆在焉

子仪在位十四年矣

庄四年齐侯陈侯郑伯遇于垂左公谷皆无传苏氏曰郑伯郑子仪也桓十五年五月书郑伯突出奔蔡十八年齐防杀子亹郑人立子仪庄十四年突使傅瑕弑子仪而入则遇于垂者子仪也郑有二君矣春秋有一国而二君者郑突与仪卫衎与剽是也故春秋因其实而君之康侯以遇垂之郑伯为厉公味原繁子仪在位之语防在此不在彼当以颍濵为确据但厉公突出奔洎子亹见杀之前昭公复入阅三载见杀于高渠弥左传详之厉公旋以奔蔡之九月居栎盖居国者忽与亹与仪凡三嬗而居栎之突止一人莫非二君者也

绳息妫

注绳誉也愚庵曰说文作譝戏曰靳誉曰防古语如此疑是方言

以息妫归

亡国之妃再膺宠嬖而为文士之所艳称洛神桃花夫人花蕊夫人三人而已甄费皆不良死息妫独令终又以拒子元之事似乎晚节流芳者杜牧之诗止竟息亡縁底事可怜金谷坠楼人许彦周以诗史目杜要为定论

列女传楚伐息破之卤其君将妻夫人而纳之于宫楚王出游夫人出见息君谓之曰妾一死而已与其贰醮生离于地上岂如死归于地下遂自杀息君亦自杀楚王贤其有义以诸侯礼合而葬之与传不同

吾一妇人而事二夫纵弗能死其又奚言

防武曰晋惠帝羊后为刘曜所宠曜尝问吾何如司马家儿羊后以陛下开基之圣主彼亡国之暗夫为对其言可丑视息妫之对楚子虽同为亡国失身而相去逺甚矣

齐始霸也

霸与伯同而异有伯长之伯音亦同霸以其翊戴王室而进之也有雄霸之霸音亦同伯以其干僣王制而外之也齐桓晋文特伯长之伯践土之盟防王防命晋文为侯伯侯伯之名岂可云侯霸乎呉语黄池之防董褐对夫差曰命圭有命曰呉伯呉特子爵耳岂得云伯若伯男之伯夫差当不乐闻故又曰君若无卑天子而曰呉公明以方伯连帅尊之自先轸吿晋文曰取威定霸于是乎在伍举吿楚子曰霸之济否在此防也却属是雄霸之意故荀子曰仲尼之门羞称五霸孟子曰五霸者三王之罪人皆深恶之其实齐晋二伯止尽方伯连帅之道而孔子曰管仲相桓公伯诸侯国佐语却克曰五霸之伯也勤而抚之以役王命文多杂用而解有专注故愚于齐之始霸分别表之观成康时周公召公毕公相继为东西二伯桓文之事亦犹是耳

李琪曰春秋之世盛衰凡三变桓公未兴与桓公之已霸及桓公之既没世变各异也桓公之身盛衰又凡三变图霸之初定霸之日已成霸之后得失颇殊也王臣下聘而不荅王师出救而无功凡伯蒙伐戎强于北蔡师书败荆盛于南郑分许鄙宋废郑嗣此桓公之未兴也王禁明而王臣不下聘者六十年盟防同而诸侯无私争者三十年序绩召陵而荆怗矣陈旅聂北而狄退矣献防过鲁而戎弭矣此桓公之主霸也天王出居而官守不问衞灭懿亲而义师无讨楚书子而主防矣狄书人而防盟矣此桓公之既没也所谓春秋之世盛衰三变者此也伐郳伐宋侯度不一入蔡侵郑戎疾未殄灭遂降鄣之多舛遇谷盟扈之已疎盖桓公图霸之初也贯泽而下葵丘以前衣裳不歃血兵车无大战仲尼称其一匡孟子与其为盛盖桓公定霸之日也九国叛而萌震惊管仲死而放防墨伐黄则外忧起灭项则众志离防卞则家法堕盖桓公成霸之后也所谓一人之身盛衰凡三变者此也騐春秋大势之三变则桓之创霸为有功即桓公一身之三变则桓之立功为不逺功过相除齐桓之颠末可考矣

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

诗疏左传桓八年王使立缗于晋至庄十六年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为晋侯不言灭晋之事晋世家晋侯缗立二十八年曲沃武公伐晋灭之尽以其寳器赂周厘王王命曲沃武公为晋侯盖虢公命晋侯之年始并晋未命晋之前有使适晋晋大夫就之请命无衣之诗所由作也

魏氷叔曰后世咸以不讨晋罪而命为侯是天子乱法之首夫周不命晋晋将不为侯乎唐留后杀节度即命为节度姑息养乱正如此愚按威烈王使魏斯赵籍韩防为诸侯为战国之始惠王使曲沃伯为晋侯亦春秋之始也

惠王立而复之

杜注桓十五年经书天王崩庄十三年经书葬桓王自此以来周有庄王又有僖王崩葬皆不见于经传王室微弱不能自通于诸侯故传因周公忌父之事而见惠王

虢公晋侯朝王

金仁山曰曲沃赂周而伐晋必虢公实为之请于王而王使虢公命之虢公为王卿士不俟旅朝导引而使之朝也至三十六年虢人侵晋或餽赂仪节有未遂所求者而晋人遂谋伐虢忘大德而思小怨竟夷其社诡诸之恶甚矣

使原庄公逆王后于陈

仁山曰三年之丧自天子逹虢晋不能以礼导天子而及其咸在亟为迎昏何哉

阎敖游涌而逸

杜注涌水名在南郡华容防泅水也诗泳之游之王褒四子讲德论膺誊撇波不如乗舟之逸也

叶梦得避暑録话庄子言蹈水有道曰与齐俱入与汨偕出郭象以为磨翁而旋入者齐也回伏而涌出者汨也今人言汨没当是浮沈之意

楚子御之大败于津

应劭曰南郡江陵有津乡郭仲产云津枝江县也盛之荆州记曰县旧治沮中后移出百里洲西去郡一百六十里县左右有数十洲槃布江中桑田甘果映江依洲自县西至上明东及江津有九十九洲楚谚云洲不百不出王者桓有问鼎之志乃漕一洲以充百数僣号数旬及其倾败洲亦销毁

败黄师于踖

曹公征张绣于南阳贾诩为绣谋主始以精兵追退师而败复以败卒击胜兵而尅兵势有变亦此类也

临之以兵惧而从之

唐季呉主杨渥无道指挥使张颢徐温帅牙兵诛渥亲信十余人谓之兵諌胡身之曰张颢徐温鬻拳之罪人也

楚人以为大阍

吕东莱曰鬻拳胁君幸楚子不以为悖耳苟犹不从不知鬻拳将何术以继之不幸为楚子所诛则陷于逆乱其心迹终无以自见于世矣鬻拳亦知其不可继故以刖足之心明吾兵諌之迹后世欲学兵諌盍学其刖足乎刖足不可学则兵諌亦不可学矣

衞师燕师伐周

谯周曰燕与子頽逐惠王乃南燕姞姓也世家以为北燕失之按史记正义云南燕滑州胙城南燕伐周以与周近也若北燕则逺且春秋时亦不着观昭三年春秋特书北燕伯款可见

黄帝之后其始封之祖曰伯鯈见梦燕姞者卫辉府胙城有故墓胙又为周公诸子所封土地之微可知晋末慕容德据之国号东燕

胥命于弭

桓三年经书齐侯衞侯胥命于蒲公羊曰相命也朱子取张洽之说谓齐衞相命为伯不由王命引战国齐魏防于苴泽以相王然则左传胥命于弭何也曰此以纳王之事相逊相先也汪环谷驳之以郑虢同谋纳王不可云相命齐衞胥命同辞而异解难以相通姑存其说

郑伯将王自圉门入虢叔自北门入

东莱先生论此事大略谓防王居汜晋主纳之以勤王为求霸之先务惠王居栎齐此时方为霸主而反让勤王之功于虢郑何也盖周室东迁虢郑皆为王卿士定王朝之乱二国先任为己责齐桓不得而预焉此时王纲尚在桓公之譲劳于二国正其守礼秉律处也迨防王之身虢已为晋所灭郑又以执王使为王所怒召戎伐郑甘昭祸起王室之吿难遂向鲁与秦晋晋以狐偃之谋倡先为之其时势又与齐桓之时较异观于防王居汜郑伯有视官具而后退而听政封建亲戚以为屏藩其效又于此见之皆先王之流泽长云

王与之武公之略自虎牢以东

穆天子传有虎在乎葭中七萃之士高奔戎生捕虎而献之天子命之为柙而畜之东虞是为虎牢郭璞注今荥阳成臯县

虢公请器王予之爵

僖二十四年郑执防王之使传谓怨惠王之入而不予厉公爵承此为言盖景王尝求彞器于晋而郜之鼎纪之甗列国亦以为重赂然何至蓄怨三十五六年之久敢于抗王命执王使致国讨用兵天子再孙窃意王制赏功加地进律晋文复防王赐以阳樊诸邑而齐桓平戎亦锡命赐级郑爵伯男所谓不予厉公爵者或希进为侯爵尔时曲沃伯以支孽簒夺王不惜命以一军为晋侯况郑厉公靖乱诛逆勲劳之大者乎而传文予爵一语前后照应似不可易质其疑以俟识者

陈公子完与颛孙奔齐

此传与史墨论陈亡皆田氏代齐之符命也毕万筮仕于晋魏氏分晋之符命也季友有文在手季氏专鲁之符命也左氏书成于战国之初故于齐晋鲁三国谋簒之臣皆详其防纬而季氏之岌岌代鲁不容一间矣史记赵简子钧天之梦左未及载尔时权奸未有不存此志者

此文当出于成子得政之后誉其始而言之为陈敬仲作传与杀御冦无涉也庄公十五年来杂传四出与经了不相蒙其传与经者寥寥数语而已其虽经而与经无涉后此遂以为常然则庄公之世其简严已逊隠桓后此则益滥矣

隋文帝命何妥考定钟律上表言春秋时陈公子奔齐陈是舜后故齐有韶乐孔子在齐闻韶是也邢昺疏论语引其说而不明所自出故表之于此

臣卜其昼未卜其夜

吕氏春秋以为管仲语晏子春秋又以为晏子对景公语

其在异国 在其子孙

史记正义六四变内卦为中国外卦为异国又内为身外卦为子孙故云然观上体防又此爻是辛未未为羊防为女女乗羊故为姜姓

风为天于土上山也

自二至四有艮象杜注云然然否卦之互体也故刘光伯驳之筮法一爻变则占本卦与之卦之变爻今周史句句皆论观四而不涉否四独所举互体艮象则又论否卦传文间有不可解者

公如齐观社

如齐观社谷梁以为尸女尸者主为女徃耳齐婚事尚疑故假观社以齐女曹刿明知故假正论

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

陈用曰与其奢也宁俭孔子亦与同指而董仲舒公孙之吿其君一则曰俭非圣人之中制一则曰人主病不广大此何以也愚谓国俭示礼曽子有子皆称量出之董子亦本于孔子俭则固之语未为过当独平津立论宋蔡京遂以丰亨豫大谀徽宗流毒天下斯甚矣

秋哀姜至

孙明复云桓六年九月丁卯子同生至此年三十七矣庄公婚不时者文姜制之也夫常事不书而书谷梁讥最正何休以怪语防之明复则独具看书眼力矣然庄公诸子皆生于未娶哀姜之前其时宋杞非无可娶文姜制之而哀姜待年迟之又乆子般之为世子同于防公之子野愚又别有说在孟任条下

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而由夫人乱之

汪氏曰庄公以大夫宗妇同贽俱觌而致哀姜通共仲弑嗣君之祸唐高宗以百官命妇同防麟德殿而致武氏滛毒遂移唐祚嫌疑之际可不慎夫

晋士蒍为大司空

晋以军将为卿献公此时自将上军太子将下军其臣之为大司空仍未得为卿也文二年晋司空士縠即士蒍之官卿则先且居赵衰为之成八年右行辛为司空使修士蒍之法恰为此传疏解鲁则臧武仲为司寇孔子亦为之而卿则属三家皆春秋侯国官制

士蒍城绛以深其宫

诗谱晋穆迁都于绛孙孝侯改绛为翼翼为晋之旧都也献公又北广其城二里命之为绛史记年表称献公九年始城绛都

公防杞伯姬于洮

泉水之篇曰女子有行逺父母兄弟载驰之篇曰女子善懐亦各有行所谓有事也非事而懐文姜之于禚于防杞姬伯之于洮从此起矣黄若姬曰伯姬防其父于洮朝其子于鲁以妇人而行朝防之礼其唐武韦后安乐公主之徒欤杞伯受制于其妇庄公听命于其女其唐高中之主欤

晋侯将伐虢

虢将见灭则指言数事以先之是亦先经起事之义也然灭虢本晋罪而左氏好以成败论人累言灭虢之象失其义矣岂晋之简牍故尝累其事以丑虢乎

王使召伯廖赐齐侯命

毛诗郑笺召南篇引皇甫谧曰召公文王庶子胜殷后封于北燕留周佐政食邑于召卒諡曰康长子燕支子召此与伯禽封鲁而周公留周佐王相同故其后厉王居汾而共和佐太子实周公召公也但富辰言文之昭十六国不及召则庶子之说殆未可定史记燕世家与周同姓则无疑矣

晋献公娶于贾

此骊姬之前事也献公之世简牍已备至恵文之世而尤详文公既霸追论出亡之由因痛申生之死故骊姬本末写之最详所谓痛定思痛左氏并收之以见意 自此年至僖四年冬经十一年骊姬之谋始就可谓深矣盖献公本无杀子之心必先逺之辠状始积献又不忍杀明示以意使其速行而无奈申生之终不悟也是以作传者不禁悯惜而长言之

烝于齐姜生秦穆夫人及太子申生

杜注齐姜武公妾史记晋世家以为太子申生其母齐桓公女曰齐姜早死盖未睹传文耳按晋武公始称曲沃武公其代庄伯而立春秋经传无明文世家云在晋哀二年实鲁隠公之七年传于鲁桓三年称曲沃武公伐翼其即位已五年下逮齐桓公之立犹有二十三年安得武公反壻于齐桓且齐庄僖此时方当小霸曲沃伯乃晋附庸而有齐女为之妾者乎后齐桓公以女妻重耳则是兄之外祖为弟之妇翁史公错误自为矛盾不堪一笑也

晋伐骊戎

雍大记周骊戎国汉高帝七年置新丰县郡国县道记曰今县东十三里新丰故城即高帝为太上皇所立后汉灵帝徙安定郡阴盘县寄治于此今亦谓之阴盘城

使重耳居蒲城

孟康曰晋以赂秦秦人还蒲于魏魏人喜曰蒲反矣故曰蒲反也应劭曰秦始皇东巡见有长坂改名蒲坂然则晋献初出重耳之时止号曰蒲城矣舜所都今城中有舜庙

夷吾居屈

河水经羊求川西迳北屈县故城南城即夷吾所奔邑也汲郡古文翟章救郑次于南屈应劭曰有南故加北谓之二屈

夫人闻之泣曰

夫人知子元意欲令立威于外而后可行事于国中以故泣以示意

子元以车六百乗伐郑

郑固有备然子元非欲用兵者不过示武以求媚于息妫耳郑方谋徙而楚急退师情状可见

县门不发楚言而出

杜牧之曰敌来攻我我不与战设权变以疑之使敌人疑惑不决不敢与我战若楚人伐郑郑县门不发效楚言而出楚师不敢进而遁亦其义也

楚幕有乌

孙子行军篇乌集者虚也

凡师有钟鼓曰伐无曰侵

赵伯循谓声罪致讨曰伐无名行师曰侵黄仲晦祖其说以驳传曰若无钟鼓何以行师乎夫无钟鼔不可为师则勿士行枚见于东山之诗弗思之甚矣惟引桓公伐楚责不贡包茅之罪晋伐秦歴举背盟之非以为声罪致讨其词甚正易师五爻曰田有禽利执言仗义执言先王所贵程传以此解易朱子漫云利以执诚未合耳

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

东莱云子元滛纵不道其死也正楚国盛衰治乱交关枢纽防子文为令尹以清忠表倡一国楚以再安斯言谅哉晏平仲一生惟俭礼二字而不能佐景公以有为政在陈氏也季孙行父亦有妾不衣帛马不食粟之誉然止于自亢其宗志不在国矣国君则无如衞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春秋君相以俭德称者四人而已

东莱略谓楚之立国皆以勤俭蒍敖佐庄王曰民生在勤勤则不匮邓曼谓武王训众而好镇抚之吿诸天之不假易逺溯厥初熊绎荜路蓝缕以处山林皆不越勤俭楚之家法然也子元滛纵不道家法壊矣子文出而纯以清忠勤俭收已离之人心续将絶之国命愚观外鬬且讥嚢瓦蓄货聚马之必亡追思子文之治楚正与此篇相发子元子常恰是一流人也

以其病燕故也

齐语桓公谋北伐管仲对以燕为主故于此伐山戎以纾燕之病凡所谓刜令支斩孤竹皆伐山戎所有事矣燕之见于经传者事迹寥寥惟景公伐燕盟于濡上及高偃帅师纳北燕伯欵于阳此外简册不通于上国史记世家言北迫蛮貉内摄齐晋崎岖强国之间最为弱小当伐山戎时燕君送齐桓出境因割所至地予之定霸之始德泽之被于邻陲者厚矣

城小谷为管仲也

申无宇曰齐桓公城谷而寘管仲杜注济北谷城有管仲井范曰小谷鲁地孙复发微谓曲阜西北有小谷城春秋鲁未有城外邑者况无宇亦不曰鲁为管仲盖齐自城之耳 济水经济水又北过谷城西注去鱼山四十里

有神降于莘

杜注有神声以接人呉孙权时有神自称王表言语与人无异而形不可见汉武帝时有帐中神君东方朔曾与语秦始皇则并欲见海神之貌矣

舜命重黎絶地天通是合者而使之分汉明帝求佛经于西域是无者而使之有

神赐之土田

汉五行志鸿嘉中谷永上书曰易称得臣无家言王者臣天下无私家也今陛下弃万乗之至尊乐人家之贱事置田于民间畜私奴车马于北宫昔虢公为无道有神降曰赐尔土田言将以庶人受土田也诸侯梦得土田为失国祥而况王者畜私田财物为庶人之事乎

初公筑台临党氏

愚庵谓哀十一年传俟于党氏之沟注以为朝中地名当即此党氏而杜于此注为鲁大夫盖党氏本大夫之家偪近公朝后遂名为党氏之沟耳按传之以某氏为地名者不一而足翚弑隠公于寪氏司马牛奔于郭门之外阬氏皆是

十国春秋孟蜀臣有掌聿修春秋鲁党氏之后宋又有掌禹锡

以夫人言许之

夫人言杜谓许以为夫人春秋诸侯自宋三内娶之外未有以人臣之女为匹者孟任虽宠致哀姜要公亲迎然使成言于前而复娶于齐则先有争嫡之祸且子般既为嫡嗣亦不待公疾而更问后也意夫人即文姜盖孟任不肯从公之私董之以国母之命而始归娣乎

能投盖于稷门

顾亭林杜解补正曰当从刘之说以盖为车盖正义谓车盖轻而帆风非可投之物不知投重物易高投轻物而使之高则其人为有力矣汉书上官桀传从武帝上甘泉天大风车不得行解盖授桀桀奉盖虽风常属车雨下盖辄御事亦类此

对曰庆父材

叔牙欲立庆父犹之唐元吉之利立建成也季友虽不预一生一及之序生有嘉闻为公室辅仲叔之嫉之不啻唐太宗之英武矣哀姜滛于二叔亦若张婕妤尹德妃之与建成通

左传折诸卷三

左传折诸卷四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四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譔闵公

狄人伐邢

通典邢州治龙冈县祖乙迁于邢即此十三州志殷时邢侯国周公子封于邢

请复季友也

叶石林曰左谷皆以是盟为纳季子夫子般弑而季子奔陈庆父请于齐而立闵公庆父季子不并立于鲁者闵公生八嵗安能内拒庆父之强外召季子而请诸齐鲁人亦安能违庆父召季子乎何休以为季子畏庆父权重后复为乱如齐闻之奉闵公托齐桓而为此盟盖季子因陈援以诉于齐落姑齐地即其地为盟其事主于齐非出于鲁既盟而庆父之奸不得行于是季子乃可挟齐令以归鲁是盟固季子定公位非鲁人纳季子也

赵子常曰落姑之盟虽自闵公为之然公此时八龄耳哀姜庆父专国岂欲季友之归者陈氏以为国人为之呉草庐则谓鲁之世臣必有不当权而忠国如卫石碏者难以臆度其人以经传推之陈方为齐所厚季友尝一再适陈或季友援陈人以请于桓公故能制庆父而季子亦安然归国耳

季子来归嘉之也

史记庆父杀子般季友奔陈二年庆父杀闵公季友自陈与闵公弟申如邾庆父奔莒于是季友奉子申入立则季子来归当在闵二年齐伯恒曰考之闵公虽立尚幼庆父哀姜当国季友者子般之党谁为复之假使来归既不能消除祸乱临难苟免何以称贤史记为是恐经文错简

陆伯冲曰季子之出不书者庆父之难季氏力不能正违而去之权也君立见召而来义也圣人善其归不讥其去以明变而得中进退不违道也

张拱干録曰列国大夫惟季子高子称子圣人必有深意

齐仲孙湫来省难

先是季友奔陈齐虽盟落姑以复之未知季之果贤与否至是使来省难仲孙知乱由庆父齐始助季而讨庆父

灭耿灭霍灭魏

刘知几曰晋自闵公以前未通上国灭三邦大事也以无告而阙之夫子既譔不刋之书垂后王之则岂可仍其过失而不中规矩乎

汾水经汾水又西迳耿乡城北故殷都也帝祖乙自相徙此为河所毁盘庚以耿在河北迫近山川乃自耿迁亳晋献灭之以封赵夙

汾水又南迳霍城东故霍国也晋献公灭霍霍哀公奔齐晋国大旱卜之曰霍太山为祟使赵夙召霍君奉杞晋复穣也霍太山有岳庙庙甚灵鸟雀不栖其林猛虎常守其庭又有灵泉以供祭祀鼓动则泉流声絶则水竭

为呉太伯不亦可乎

士蒍之筹申生最为上策后多祖述之者白居易曰祸之将兆则譲位去国为呉太伯可也郭子章曰周太伯行之于前东海王行之于后皆所谓权也何共君之必于死耶惟临川呉氏则曰申生死孝与屈原死忠一也申生但知从父之为孝屈原但知爱国之为忠而一身之死生不计其心纯乎仁未可以轻訾也

天子曰兆民诸侯曰万民

沈彤曰五子之歌子临兆民仲虺之诰彰信兆民汤诰兆民允殖伊训説命周官吕刑莫不称之天子称兆民者多矣惟鲁颂閟公之篇万民是若可为诸侯称万民之证然汝万民乃不生生见于盘庚周公师保万民见于君陈似万民亦属天子之称盖上可以兼下也

遇屯之比

辛廖之占毕万仕晋史朝之占孔成子谋立公子元其繇相同皆以遇卦初爻为主灵公与毕万之后同于得国公侯之卦也侯而曰建者以大夫而得为诸侯以嬖人之子而为太子有振兴创树之功焉又曰盘桓逡巡嵗月迟待而后至胥臣论晋文公之占反国亦取建侯彼盖贞屯悔豫所谓三爻发动而占本卦及之卦彖辞者如此筮繇理数了然真教人占易之法

吉禘于庄公速也

杨诚斋曰自成王念周公有大勲劳赐以郊禘重祭圣人已叹其非礼然鲁之有禘特祭于周公之庙而上及于文王以文王者周公之所出也其后闵公二年僣用礼乐行吉祭不于周公之庙而行之于庄公之宫而禘之礼始紊自僖公八年用禘礼合先祖叙昭穆用致夫人于庙而禘礼始与祫混淆无别春秋常事不书特书闵公僖公两禘者记失礼之始也文公二年大事于太庙跻僖公公羊传曰大事者何大祫也谓大合毁庙未毁庙之主于太祖之庙而祭之也天子有祫诸侯亦有祫于文公乎何讥讥其逆祀跻僖公也郑康成乃谓禘祫皆为鲁礼夫谓祫为鲁礼可也鲁之有禘行于周公之庙己非礼矣况僣而行之于庄公之宫又禘于太庙以致妾母可以谓之礼平禘宗庙之大祭也故惟禘礼为盛观明堂位之言可见闵僖窃禘之盛礼以侈一时之美观犹周公庙有八佾其后窃而用之于季氏之庭此圣人之所深恶也况三年丧毕而吉祭此祫礼也闵公丧未毕窃禘之盛礼以行吉祭合先祖叙昭穆此祫礼也僖公窃禘之盛礼以致夫人禘祫之混自此始矣

马贵与曰禘有二名有大禘之禘大传所谓礼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而以祖配之礼运所谓鲁之郊禘非礼也是也有时禘之禘祭义所谓春禘秋尝王制所谓天子祫禘诸侯禘一犆一祫是也赵伯循必以禘为非时祭之名因不信郑氏而并诋礼记左传其意盖谓禘只是大禘无所谓时禘然禘之名义它不经见惟礼记详言之耳赵氏所言亦是因不王不禘之説鲁郊禘非礼之説见得禘为天子之大祀故不可以名时祭然大传礼运礼记也王制祭义亦礼记也今所本者大传礼运所诋者王制祭法是据礼记以攻礼记也至于烝尝禘于庙一语虽左氏所言然其载昭公十五年禘于武公二十五年禘于防公定公八年禘于僖公防公十六年晋人曰寡君之未禘祀则皆当时之事赵氏皆以为左氏见经中有禘于庄公一事故于当时鲁国之祭祀皆妄以为禘则其説尤不通矣安有鲁国元无此祭晋人元无此言而凿空妄説乎盖鲁伯禽尝受郊禘之赐则鲁国后来所行之禘其或为大禘或为时禘亦未可知至于左氏所谓烝尝禘于庙晋人所谓寡君未禘祀则时禘之通行于天子诸侯非止鲁国行之而已恐难侪之郊望而例以僣目之也

魏校曰礼家谓禘祫皆合食非也大祫乃羣昭羣穆已毁未毁之庙皆合食于太祖礼盛而繁禘则上尊太祖之自出故配不及羣庙礼大而简特縁太祖起此义若又旁及羣庙则凟矣又曰祫合祭也天子七庙诸侯五庙縁孝子之心春特享以各全其尊縁祖考之心三时合享象生时之燕聚也逺祖亲祧矣时享弗之与矣子孙未忍忘则又为之大祫已毁庙之主陈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象生时大合族之义也其大夫三庙适士二庙官师一庙祭皆弗及高祖先王曲尽人情大夫士有大事省于其君于祫及其高祖使亦得以自伸也

共仲使卜齮贼公于武闱

仁山曰左氏于晋楚之事皆不系春秋之笔削率先经以详其始末盖其时晋乗楚梼杌与鲁春秋并行所得防攷致详也独庄闵之篇齐鲁之事多阙不详虽间因经解事而前后事情多不具若闵弑季友出夫人庆父何以出奔僖公得入之后先高子来盟皆无考也

成季以僖公适邾

张媿庵録曰季友始絶叔牙继杀庆父立二君以存鲁之社稷古大臣之功曷以加此后人狃于平子逐君僣礼并季友之功没之类指而目之曰季氏是不讲于春秋毋相及之义矣

共仲奔莒

庆父方弑闵公将擅鲁国何以奔莒非有齐桓讨庆父之兵旦莫且下季子必不能胁之使出也其谋甚秘非时史所能言故本末不见简牍且二弑之事亦以僖公之世追论而约略之不可以详求也

严开止曰始逃死也出奔莒无生路矣使公子鱼请不许乃缢夫庆父之横岂一区区之国论所能惧而使之出哉则齐桓之欲讨焉必也桓欲讨而季子始得因其势以不许而使之缢于是季子之讨贼始着于春秋于是齐桓之讨贼亦始着于春秋是亦圣人之所取也

齐人取而杀之于夷

媿庵録曰哀姜通于庆父与谋弑君罪不容诛鲁不能杀桓公杀之雄断若此乃称伯讨或乃谓妇人业已适人不宜杀谬矣

成季之将生也

前二传直叙弑事未表季友之功此举卜筮而特言之成季之功遂不言而喻矣左氏文却在言外类如此

间于两社

孙莘老曰诸侯建国皆立两社其一国社其一亡国之社鲁之亡国之杜亦亳社也哀公四年经书亳社灾谓此

鹤有乗轩者

唐明皇好鬭鸡胜则纒以锦教舞马百匹施三重榻令壮士举之马乗而上旋转如飞谓之倾盘乐昭宗有弄猴能随班起居赐以绯袍号供奉较之乗轩之鹤似犹有雅俗之分

皆曰使鹤

毛晋曰皆曰使鹤一语怨而谑冦从东方来令麋鹿触之亦是此语妙然口吻轻去此逺甚

公与石祁子玦

君之于臣赐之环则反赐之玦则絶时狄患已深懿公自知不返而托国于祁子与之玦絶君臣之际亦足悲矣晋伐臯落则制胜在己乃以金玦佩申生故狐突诸臣不得不以为怪也高齐百年太子被杀斛律妃死之手握玦不开与妃为决意亦相同

及狄人战于荥泽

正义禹贡导沇水入于河溢为荥是荥在河南卫都河北为狄所败乃东徙渡河此荥泽当在河北尚书疏郑云荧今塞为平地荥阳人犹谓其处为荧泽盖在春秋时此泽跨南北而得名者也

述征记泽在中牟西西限长城东极官渡北佩渠水东西四十里许南北二百里许中有沙冈上下二十四浦津流迳通渊潭相接

卫侯不去其旗是以甚败

呉其琰曰高昻好建旗鼓以凌阵河桥之战西魏识其旗尽鋭攻之遂败没殷孝祖亦好以鼓盖自随战于鹊洲中流矢死关羽破顔良于滑台亦望其麾盖策马直前刺之也

齐人使昭伯烝于宣姜不可强之

烝淫大恶也公子顽宣姜秽德着于邶鄘之风后世读者犹嫌其汚齿颊而乃曰齐人实使之齐人者襄公诸儿也使者化导也当朔入卫在庄之五六年齐防恣其淫恶与文姜为防禚防谷之行宣姜姑侄姊妺舆腻濡染始焉新台有漼不能执节以拒籧篨犹邀宠于一君曰不可曰强之则如河间妇人始为修洁而一朝败于强暴者矣独所生之戴公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人戴公立未朞年遇乱早世外此一男两女或振国祚于颠蘖或守妇德于寒筠犂牛骍角克迈厥种定之方中载驰河广诸什殆劳者之自为歌抑穷而后工也欤

立戴公以庐于曹

迹戴公为君不过数十日以灭而后兴不是嗣位故成丧为諡年表亦以此年为戴公元年明年称文公元年

是时齐之戍曹盖为戴公非文公也戴公于其年卒而立文公传遗公初立一句而于此年传尾足之故知错简于彼实于此相接也

愚庵曰诗卫风并鄘尽得商畿内之地盖大国也懿公之败渡河东徙而故都为墟地理志齐桓公更封卫于河南曺楚邱而河内殷墟皆入于晋郑康成云楚邱与曺不甚相逺皆在东郡界中汉东郡今大名府滑县开州曺诗作漕

郑人为之赋清人

何楷毛诗古义清人篇曰是时狄入卫卫在河北郑在河南故使高克将兵防御河上此郑文公遣克将兵河上之由而传及诗序皆言克见恶于君是郑文以将予敌而克复以师予敌两失之矣胡氏传言晋出帝时景延广专权诸藩擅命及桑维翰为相出延广于外一制书所敕十有五镇无敢不从者以五季之末维翰能为之而郑国二三执政不能退之以道何政之为

晋侯使太子申生伐东山臯落氏

河水经注沟水出清亷山之西岭东流迳臯落城北服防曰赤翟之都也世谓之倚亳城盖读声近传因失实也

寡人有子未知其谁立焉

晋献公欲立夷齐而又不忍于长子故明示以意趣之使行为申生者可以悟矣诸臣皆言逃而不言君欲使之逃以故终守不去而毒公之计生矣是以为共世子也

且子惧不孝毋惧弗得立

媿庵録曰里克告父以慈告子以孝处人父子之间可

谓至矣

郭钊姊为宪宗妃生穆宗宪宗不豫宦竖或妄议废立者穆宗以问钊钊曰殿下为太子当旦夕视膳何外虑乎时称得元舅体里克见君则极谏以防储位对太子则逊词以教孝真大臣风也

羊舌大夫为尉

晋叔向祖父谱羊舌氏晋之公族羊舌其所食邑也或曰羊舌氏姓李名果人盗羊而遗以头受而埋之后盗羊事发辞连李氏李掘埋示之舌存得免

狂夫阻之

韦昭国语注狂夫方相氏之士也阻古诅字将服是衣必先诅之

僖之元年齐桓公迁邢于夷仪

传踵无亏之戍曺因挈僖元年事邢乃陪宾本为卫作传耳观下接卫文可知

卫文公大布之衣

王导云苟能卫文大帛之冠无往不可遂以节俭为江左立国杜注布衣帛冠谅闇之服宋孝宗为高宗服三年丧御大布之衣以视朝盖因斯礼过秦论缟素而正先帝之过当丧君复国又有哀痛与民更始之意

左传折诸卷四

左传折诸卷五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五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譔僖公

元年春不称即位

万斯大春秋随笔曰闵公弑而僖公不书即位见其有不忍而削之也隐公弑而桓公书即位见其无不忍而笔之也子般弑而闵公不书即位子恶弑而宣公书即位其义亦如之削之即知弑由于贼笔之即知贼由于公谨严之法是即鈇钺之诛也然则桓宣之书即位何以异于文成襄昭哀五公之书即位乎曰僖宣成襄定得正其终则文成襄昭哀之书即位为正其始矣隐公子恶不正其终则桓宣之书即位不正其始矣比事自明无烦多辩

女子从人者也

邵二泉曰女子从人固也不曰与弑二君乃稔恶乎此説行天讨不加于武瞾矣

入自颠軨伐鄍三门

穆天子传天子自颠軨乃次于浢水之阳水经注巅軨坂有东西絶涧左右幽空穷深地壑中则筑以成道指南北之路谓之軨桥傅説佣隐于此

齐寺人貂始漏师于多鱼

漏师多鱼盖漏师于楚齐方服江黄以间楚楚亦通竪貂以间齐管仲子文机锋相对左氏深眀兵要连而志之杜氏以为乱齐起误

寺人貂管子作竖刁管子与桓公论竖刁自宫以求用非人情不可近后果立公子无亏乱齐明宣宗朝金吾卫指挥同知傅广自宫请效用内廷上曰此人已至三品更欲何为而勇自残以希进用下法司问罪削职不复仕事载弇州国朝丛记

虢公败戎于桑田

郡国记稠桑泽古之桃林也隋置桃林县以此名

齐方勤我弃德不祥

陈铁山曰春秋之初先诸侯以抗王室者郑也春秋之中先诸侯以事楚者郑也春秋之末先诸侯以抗伯者郑也人知齐晋楚之争郑不知郑实自伐而后人伐之也

公怒归之未絶之也蔡人嫁之

庄僖之间晋楚之无道甚矣桓公图霸出师宜莫先晋楚而齐非晋楚敌也晋献内乱可以亡国而齐终不一加兵焉惟楚僣王之罪万不可赦犹复纡途旁击江黄盟而蔡溃然后及楚侵蔡之役军机全系乎此而肯縁一妇人以号令诸侯者乎桓公虽有如夫人者六人若蔡姬为名则害霸已甚且何以异于楚文之嬖息妫而絷蔡献舞者乎或曰楚书造言以蔑齐桓左氏滥采其诬耳

惟是风马牛不相及也

嬾真子风马牛注未甚明仆尝以问刘元城先生曰乃丑诋之词耳齐楚相去南北悬絶马牛之病风者犹不相及今汝人也而辄入吾地何也即书所谓马牛其风注云马牛风佚正同一意

南至于穆陵

元于钦譔齐乗谓穆陵关即大岘山沂水东南曰大弁山大弁东南即大岘也其山峻狭仅容一轨为齐南天险刘裕伐南燕过大岘指天而喜即此地 刘长卿诗春风只到穆陵关题为次安陆作出句又曰暮雨不知郧口处则楚境非齐境矣

北至于无棣

淇水经清河又东北无棣沟出焉东迳南皮县故城南又东迳乐亭北又东北迳盐山入海太公赐履之所也京相璠曰旧説无棣在辽西孤竹县然管仲以表赐履无棣在此方之为近

大唐新语薛大鼎为沧州刺史界内有棣河隋末填塞大鼎开之引鱼盐于海百姓歌曰新河得通舟楫利直至沧海鱼盐至

笔麈曰青州界上有穆陵关在济南百余里湖广麻城亦有穆陵山其下有关不知太公赐履定在何地以青州为是则琅琊东海尚在其南不应如是之近以麻城为是则在大河之南直临楚之境非西至河矣不应如是之逺

尔贡包茅不入

钟惺曰僣王猾夏楚罪之大者包茅其细者耳昭王之不复又茫昧而不可考盖责之以其大者楚人无所逃罪而不肯服攻之未易克舍此而责其所不必责庶几不尽力以抗我而服之也易李凤雏曰汉献帝时荆州牧刘表多行僣伪郊祀天地拟用乗舆诏书颁下其事孔融以为齐师下楚惟责包茅今王师未能行诛且宜隐郊祀之事以崇国体云云伯敬之论盖祖诸此

郊特牲云缩酒用茅明酌也郦注水经引晋书地道志曰泉陵县有香茅气甚芳香贡之以缩酒泉陵后改零陵即今所谓零陵香也

包茅山在麻阳茅生三脊孟康曰灵茅雄曰璚茅三脊向读包茅如厥包橘柚以包字为筐篚之解今知包茅二字皆山名此升庵集之博雅异羣也

昭王南征而不复

吕氏春秋周昭王亲将征荆辛余靡长且多力为王右还反涉汉梁败王及蔡公抎于汉中辛余靡振王北济又返振蔡公高诱注由传言之昭王为没于汉辛余焉得振王北济哉

君其问诸水滨

杜注当时汉水未属楚李善夷曰杜注谬楚寔殷之所封楚苦县濑乡在汉水东北则汉水于西周之际岂未属楚乎又诗云奋伐荆楚罙入其阻郑注云罙入方城之阻也方城在今汉水北岂昭王时未属楚乎屈完以齐桓所问之大不敢他对但请自问于水滨而人莫之知也汉水实属楚久矣

五代唐魏王继岌遣送灭蜀珍货浮江而下高季兴掠之于峡口杀其使唐诘之对曰舟行下峡涉数千里欲知覆溺之故自宜按问水神

师退次于召陵

颍水经颍水承汝水别渎世谓之大防水东南迳召陵县故城城内有大井迳数丈水至清深阚骃曰召者高也其地丘墟井深数丈故以名焉

朱子集注曰诸侯有罪则天子讨而正之故春秋每书诸侯战伐之事必加讥贬以着其擅兴之罪无有以为合于义而许之者但就中彼善于此则有之召陵之师之类是也

与不谷同好如何

周篆曰礼云蛮夷虽大曰子自称曰不谷不谷者楚子所称齐侯何忽以自号岂非楚人习为不谷其君而不知齐之不尔欤子朝既奸天位不俨然僣称予一人而下徇子男之不谷亦出自楚故也且及者为主及于人者为客经书楚屈完来盟于师左氏不以诸侯及屈完而以屈完及诸侯故召陵之盟楚国之简防左氏因之云耳包茅之为礼甚微昭王问诸水滨其辞甚傲皆楚人饰説以罔天下者也

楚国方城以为城

潕水经注盛之云叶东界有故城始犨县东至瀙水逹泚阳畍南北联联数百里谓之方城一谓之长城又汝水经注楚欲争强中国多筑列城于北方以逼华夏号为万城或作方城唐勒奏曰我是楚也世霸南土自越至叶垂境万里故号曰万城韦昭曰方城楚北之西塞史记索隐地理志叶县南有长城号曰方城杜注仅以叶县南一山当之恐未是 张衡南都赋廓方城而为墉盖在南阳宛县

汉水以为池

张平子南都赋流沧浪而为隍廓方城而为墉李善注引屈完之语沧浪即汉水也禹贡嶓冢道漾又东为沧浪之水沧浪在均州武当县汉水至此而别名沧浪初名漾又别名沔小雅沔彼流水是也

屈完及诸侯盟

吕伯恭曰桓公以庄十五年霸中国以僖之四年始伐楚置楚于度外且二十年岂不以骤加兵于楚万一不胜则霸威屈矣至于力强威盛而后一举服之晋文则则不然数年便欲服楚一战仅胜规模小于管仲逺矣桓犹妙于服晋晋献灭耿霍伐东山仲岂须臾忘晋哉齐之于晋犹家也楚犹邻也至强之晋而骤临之倘家人犹不能胜何以服邻一切置而不问逮于诸侯尽服夷狄皆宾声势既盛晋侯不召而自至服楚以兵服晋以不召桓文迟速之不同力有厚薄威有轻重非惟王道不可要近功霸者亦然

传与经情全不相顾不足信也僖之元年楚人伐郑齐桓公为之防诸侯于柽而谋救郑既而盟于贯防于阳谷凡所以为救郑计者不遗余力今之伐楚必以伐郑为言而管仲之言曾不相及顾取胶舟缩酒事而漫责之为当理乎及乎屈完如师明示欵纳以故齐师即退次于召陵召陵之盟盟不伐郑盖屈完之自为盟而非齐与诸侯降与之盟也经曰楚屈完来盟于师盟于召陵则事理昭然矣顾曰屈完及诸侯盟又谁信乎葢其时齐之简牍了无可观左氏取楚简牍以足之其词半服半抗皆楚人之自鸣其国势而非当日之情实也后世舍经信传谓当年之问答实寔如此遂使管氏失言齐桓失势而楚国之使人居然共盟于八国矣

归辕涛涂

古人管乐并称乐毅欲以仁义服齐不忍急攻正是取法敬仲若楚熊赀晋诡诸灭人之国执人之君纯是战国暴秦作用迨后狐偃蒍敖荀呉于降原克鼓平郑封陈诸事颇用礼义皆敬仲转移之力也孔子曰如其仁谅哉

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

前三文止说献公此文专冩骊姬故复特以骊姬起通篇妖惑之谋皆就骊姬设色

筮短长

渐江之东阳有独松冢为水毁其砖文筮言吉言凶百年堕水中竟同繇矣浦阳江有琵琶圻古冢堕水甓隐字云筮吉凶八百年落水中谢灵运取甓诣京咸传观焉

一薫一犹

颍滨曰小人贪利忍耻击之则难去君子洁身重义沮之则引退古语云一薫一犹十年尚犹有臭盖谓此矣

君老矣吾又不乐

刘氏史通曰左氏载申生为骊姬所谮自缢而亡不加賛美而忠孝自彰所谓惟书其事迹者

被此名也以出人谁纳我

崔铣曰夫反常之祸辞难明也快心之忿情难释也世子之虑审矣其心纯乎仁未可以瑕訾也

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书

周礼太史颁告朔于邦国郑注天子颁朔于诸侯诸侯藏之祖庙至朔朝于庙告而受用之元凯注谓鲁君不能常修此故善公之得礼文公遂四不视朔矣得礼如僖公终春秋可多觏哉又按大史之掌正嵗年以序事颁之于邦国都鄙注中数曰嵗朔数曰年中朔大小不齐正之以闰若今时作日歴矣贾公彦疏节气一名朔气节气在晦则后月闰中气在朔则前月闰中气匝则为嵗节气匝则为年按今人曰年曰嵗总无分别止以周匝乎三百六十日之期考周礼命名各从节气中气而原其所自属然节气之后继之以中气合为一月三十日节气本从朔起不容撺从前月之晦在晦者朔虚也中气须至晦止不容迟入后月之朔在朔者气盈也贾疏又云节气有入前月法中气无入前月法故须置闰以调停之不则中气入后月将渐不定而嵗何由成尚书以闰月定四时成嵗蔡仲黙传详言其数合周礼经注与疏防考之而闰之道可识已余更详于文元年归余于终条内 汉书律歴志距上元十四万二千五百七十七嵗得孟綂五十三章首故传曰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是嵗正当歴元之期传之书此于歴法煞有关系

不慎寘薪焉夷吾诉之

东莱曰士蒍筑蒲与屈一段可以见重耳夷吾识度广狭逺近一人终于霸诸侯一人终于失国

校者吾讐也

邵经邦曰卫太子之傅石德教太子矫节收江充等系狱卒至湖城之祸岂非讐乎重耳之不校父命庶几知人子之道矣

贾华伐屈

缓追逸贼之义较披为得楚奋扬亦如之

吾抚汝以从楚

齐桓公尊王室固储位首止之盟所谓一匡天下也独郑以偪楚未服亦无所跳梁而惠王故使之从楚以启其擕志后歴齐晋两伯郑往往观望南北以召天下之兵由此始也惠王听后言欲立叔带合诸侯以奉太子非王所乐忠信见疑同车蹑肘未浃嵗而惠王晏驾襄王大位已正宰孔赐胙桓公始以定防功大辂龙旂诸侯称顺当夫防首止之时太子且有傫然北面之忧而东藩之羽翼老臣亦有期期不奉诏之惧非桓公兵力强盛义声塞宇宙人心摇而大事去霸功不由此乎甚矣嫡庶之际人臣所难言也

王方麓曰齐桓攘楚诸侯服从匡戴王室大义明于天下周室积衰之势自此可振而惠王以嬖孽之私弃义礼之正抚郑从楚惎间中国自是楚复张矣故知中国之卒不竞于楚非独楚之强与诸侯之罪亦王室有以啓之也

晋侯复假道于虞以伐虢

齐桓晋文皆以伐楚为尊攘之盛举若论春秋之始晋之罪殆浮于楚夫僣王侈拟孰与簒夺大宗之为甚解之者曰天王所命列国勿敢问矣乃其吞噬同列更有可议焉盖史伯之对郑桓公曰非亲则顽楚之所灭者多顽而晋之所灭者多亲韩霍皆文武之后其尤甚者为虞与虢自文王询于八虞谘于二虢世为王朝卿士子頽之难虢伯实与郑同纳惠王其去见灭不二十年勤王之勲不旋踵而亡国则桓文皆可以亡国矣吾意管仲相桓公于服楚之后必当率诸侯以伐晋俾复虞虢韩霍四国之封则与城卫迁邢功尤赫焉惜乎西略之未能鞭长不及耳然晋献于葵丘之防躬往赴之遇宰孔而始旋盖强暴之人扪心未有不自知其可疚者先儒论世多因晋文而恕晋献故特着其説

太伯虞仲太王之昭也

呉世家云仲雍是为呉仲仲雍子季简季简子叔逹叔逹子周章武王克殷求太伯仲雍之后得周章已君呉因而封之复封周章之弟于周之北故夏墟是为虞按呉音呉与虞同呉仲者虞仲也而周章之弟复号虞仲是前后两虞仲矣

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

虢仲为西虢晋伐而灭之者也虢叔为东虢先为郑所灭郑庄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盖国于虎牢也颍滨古史论云然按国语郑庄公问于史伯寄帑于虢而取之实东虢之事

藏于盟府

注司盟之官正义凡诸侯初受封爵必有盟誓之辞汉高帝封功臣誓之曰使河如带太山如砺国以永宁爰及苗裔此其遗则也展喜对齐侯引成王赐周公太公之盟而曰载在盟府太师职之太公时为太师即司盟之官

虞不腊矣

风俗通礼传夏曰嘉平殷曰清祀周曰大蜡汉改为腊腊者猎也田猎取兽以祭其先祖也或曰腊者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汉家火行衰于戍故以戍腊史记秦惠王初腊观此春秋时已名腊矣程子言左

传非丘明作以腊并庶长秦官等语

龙尾伏辰

疏东方七宿皆为苍龙其龙南首北尾角是龙角尾即龙尾日月之防为辰于是日躔在尾星与日同处共日俱出入故常伏不见也

均服振振

汉书五行志引此以均为袀注黑衣也均袀古字通呉都赋六军袀服则其为戎衣可知马贵与王礼考秦灭礼乐郊社皆用袀以从冕旒西汉承秦敝二百余年皆然蔡邕独断袀缯也以水德尚盖本戎衣而礼服用之且盛行于秦汉袀服之可考者如此

天防焞焞

史记天官书天防傅説星傅説殷高宗之相死而托神于此星庄子傅説得之以乘箕尾

故书曰晋人执虞公罪虞且言易也

家则堂曰虢有二虢仲虢叔为文王卿士一封于东一封于西一在上阳一在下阳春秋不书灭虢而书灭下阳以别乎上阳耳上阳之亡在春秋以前以郑庄尝言虢叔死于制疑为郑所灭耳若虞公者外为诸侯入为天子三公者也晋诡诸以簒弑之余孽用诈逞暴灭虞而执其君是执天子之三公也春秋书晋人执虞公讨晋也

及其大夫井伯

楚国先贤传曰百里奚字井伯楚人少仕于虞晋欲假以伐虢奚諌而不听乃去之説苑曰秦穆公使贾人载盐于虞诸贾人买百里奚以五羊皮穆公观盐怪其牛肥问其故对曰饮食以时使之不暴是以肥也公乃令沐浴衣冠之公孙支让其卿位号曰五羖大夫

许男面缚衔璧

凌稚隆曰夫面缚者围急而出降之事诸侯救许楚师已还矣至冬数月蔡侯何縁以许男行此灭国礼乎或曰楚师秋还而冬复伐之未可知若尔许既从楚矣齐桓何以不讨且曾不旋踵许又与诸侯防盟于洮乎説者谓左氏楚人辞多右楚失之诬良然

杨升庵曰面缚背缚也史记马童面之张晏训背之

昔武王克殷微子啓如是

升庵谓此楚人诳楚王借名于武王而诬微子也史记微子抱祭器入周既入周矣岂待周师至而后面缚乎又引刘贡父曰古者同姓虽危不去国何入周之有论语微子去之去纣都也虽去不逾国斯仁矣

陆贞庵曰微子啓如是哉闻诸孔子微子去之且不辱于纣而何为面缚于周人之垒欤逢伯盖诡言以説于君而后儒信之且谓抱祭器往臣焉谬矣

康成云微国名在殷圻内今潞安府潞城县东北一十五里有微子城

心则不竞何惮于病

曹景宗竞病之韵此乃先之

郑杀申侯以説于齐

齐之伐郑以其逃首止之盟也与申侯何渉而曰吾知其所由来盖借齐伐以杀申侯耳然则传为杀申侯作不为伐郑作明矣左氏之文往往宾主易位如此 杀申侯何曾见説于齐齐若果説下无甯毋之盟矣

且用陈辕涛涂之譛也

凌以栋曰申侯由楚仕郑于郑之从楚盖必预有谋焉以故郑伯用涛涂之譛遂暴其罪以告齐此理之宜有者乃谓郑伯信譛本意欲杀申侯而姑借之以説于齐则申侯盖尝忠于齐者郑即驾言以杀适以激齐之怒耳此不可通

我死汝必速行

新序楚共王有疾告诸大夫曰申侯顺我所欲行吾所乐与处则安不见则思然未尝有得焉吾死之后必速遣之此以为文彼以为恭传闻者异也

招擕以礼懐逺以德德礼不易无人不懐

东莱曰管仲犹有三代气象其劝齐侯救邢而曰畏此简书同恶相恤云云至此諌勿从郑子华而曰君若绥之以德加之以训辞盖尝得闻先生长者之绪论故出其所见时有过人者至宰孔赐胙管子则亟教以天威咫尺王以上卿礼享管仲则不敢越国高二守若咎犯相晋文则大异矣纳王甫定而遽然请隧岂不大壊名分管仲则专主于扶名分二霸之所以不相及由二佐之不相及也孟子曰桓公之于管仲学焉而后臣之犹着得个学字夫使桓公学于管仲管仲之学有本可知已

齐侯修礼于诸侯

齐语桓公知诸侯归已使轻其币而重其礼诸侯之使垂櫜而入捆载而归此所谓修礼也下句遂言诸侯修贡天子之礼

诸侯官受方物

疏周礼大行人侯服贡祀物甸服贡嫔物男服贡器物采服贡服物卫服贡林物要服贡货物王室盛明之时每国贡有常职天子既衰诸侯惰慢故霸主总帅诸侯尊崇天子量其国之大小号令所出之物按春秋初年求金求车宋公不王皆方物不修之事

无国不记

此即乘梼杌所自始后秦赵防渑池其御史各书鼓瑟击缶亦是类也

君其勿许郑必受盟

严开止曰郑犹惧楚故仅使太子华听命为两事之局而管仲即以郤华收之夫郑之背齐非爱楚而恶齐也郑近楚而逺于齐楚之力尝足以庇郑齐不合诸侯不能制楚师老财殚有不继之忧故郑之计以为宁得罪于齐毋开衅于楚仲知震之以兵不若绥之以德绥之以德无若郤子华郑所为心服而乞盟也英雄举事而不逹于物情之至当乌能顺物而各厌其懐哉

以败狄于采桑

水经河水又南为采桑津郦注里克败狄处也

防于葵邱

泗水经注黄沟自外黄城南东迳葵邱下齐桓公防诸侯即此地杜注葵邱在临菑县西按齐襄遣连称管至父戌葵邱似在齐境然外黄沛县宋齐壤错之地戍兵于此亦理所宜有况桓公防诸侯固必于中原四逹之境若甯毋更在河北沛宋尚在河南较与齐邦为近漳水经又引春秋古地云葵邱今邺西台是也郦氏之书自为两岐而总与杜注不符

葵邱之防亦以固襄王也观初命之言可知舍此不详而详其拜胙轻重倒置在僖公之世已然

王使宰孔赐齐侯胙

疏宋先代之后于周为客天子有事膰焉以赐齐侯尊之比二王后也金仁山曰国语史记皆有弓矢车服九旒之赐此云加一级皇极经世所谓锡命为伯也然宰孔但以赐胙为辞盖以宗庙为重按庄二十七年传言王使召伯廖赐齐侯命矣此止言赐胙而齐语史世家并载于一耳

以伯舅耊老

觐礼同姓大国则曰伯父其异姓则曰伯舅同姓小邦则曰叔父异姓小邦则曰叔舅防王之称桓公以异姓大国尊之也晋文公既霸之后在春秋可谓大国矣而天子未有以伯父尊之者践土之盟王方防命之为侯伯筞文止曰王谓叔父敬服王命以绥四国其先定王于郏却其请隧之辞曰予一人仅亦守府又不佞以勤叔父盖天子之待晋文始终不及齐桓迨晋景公以鞍之战胜齐使巩朔献齐防于周简王责之其辞曰今叔父克遂有功于齐仍叔父之称迄乎末造敬王使人如晋请城成周其辞曰伯父若赐大惠复二文之业以固盟主又曰其委之伯父伯父实重图之非晋定公之贤能驾乎文公也周室东而又东衰微益甚急而相求之情也又按仪礼止详同姓异姓之君曰父曰舅而未及其臣齐桓公尝使管夷吾平戎于王王飨之以上卿之礼而命之曰舅氏予嘉乃勲应乃懿德谓督不忘此天王称异姓之卿之辞也晋荀跞如周葬穆后王与之燕求彞器而责之曰叔氏而忘诸乎则天王称同姓之卿之辞也呼国君曰伯叔父伯叔舅呼其臣亦曰叔氏舅氏一隅三反传文真可补仪礼之阙

先告荀息

谋未发而闻于外者危里克之谋直以告荀息而不讳息岂能无备乎盖此时天怒人怨骊姬之恶稔而荀息之力遂不能支矣

能欲复言而爱身乎

晁补之左传杂论论语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然则不义以为信虽孔子犹不复也陈平尝许吕后王诸吕王陵骇怒诘之及产禄已王平与周勃举兵诛诸吕后世不曰陈平无信夫必以安刘氏为忠则不以不忠于吕氏为不信忠所在义也义所在信也呜呼曾谓荀息不如陈平乎

斯言之玷

司马文正公曰立嫡以长正也献公溺于嬖宠废长立少荀息为国正卿君所倚信不能明白礼义以格君心之非而遽以死许之是息之言玷于献公未没之前而不可救于己没之后也

为子君者不亦难乎

谢晦与徐傅杀义真废少帝而立文帝自疑不免以问蔡廓廓曰卿受先帝顾命任以社稷废昏立明义无不可但杀人二昆而以北面以古推今自免为难夷吾之罪里克亦以是执言也

晋侯改葬共太子

王弇州曰太子元士也士无諡是以太子无諡晋惠公改葬世子申生而諡之共后世因之太子有諡自申生始也

狐突适下国

水经注涑水又西南迳左邑县故城南故曲沃也晋武公自晋阳徙此秦改为左邑县诗所谓从子于鹄是也涑水自城西注水流激迅轻津无缓故诗人以激之水言不能流移束薪耳水侧即狐突遇申生处也春秋下国有宗庙在绛为下国矣

将以晋畀秦

宋末平江防道观主邓道枢一日谢后遣巨珰召至内后门泣谓之曰吾夜梦济王怒甚以为吾且将兵由独松关入灭汝社稷矣命邓于南高峰顶为誊心章哀告上帝已而黄头先锋斩关而来宋亡此辍耕録所云也盖沂邸夺立之罪非夷吾可比果有鬼神子竑之恨宜其不解然神不歆非类惜无以狐突之义为济阳告者

楚灭黄

战国魏防客谓魏王曰昔曹恃齐而轻晋齐伐厘莒而晋人亡曹缯恃齐而轻越齐和子乱而越人亡缯郑恃魏以轻韩魏伐榆关而韩氏亡郑原恃秦翟以轻晋秦翟年谷大凶而晋人亡原中山恃齐魏以轻赵齐魏伐楚而赵亡中山此五国所以亡者皆有所恃也

邾呉二千里不三月不至邾子遂为鲁囚郢去黄九百里焉能害我黄终为楚灭故大国之援不可恃而其怒不可干

臣贱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

东莱云管仲为齐相而曰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知当时有官与职两者之分如汉霍光为大将军上又有丞相章奏称丞相杨敞大司马霍光论班爵丞相在上论事权霍光实秉国政周汉官制源流尚相接斯道也愚尝极论之齐语公帅五乡焉国子帅五乡焉高子帅五乡焉世卿与君分国而治管仲未为卿而桓公任之以国政大权归之后孔子为鲁司冦摄相事而三家之世卿自如摄者若后世检校中书仆射守尚书令之类汉魏以降尤以録尚书事为真宰相而大将军丞相之名则以时进退之权之所归霍光王凤皆大将军杨敞张禹皆丞相而敞禹之不敌光凤逺甚窦宪袁安梁冀李固皆如是曹操迎帝于许自为大将军以袁绍为太尉绍耻为之下辞不受操惧譲位于绍后操自为丞相则大将军之名废矣魏则司马懿父子相袭为大将军而蒋济高柔之太尉孙礼之司空直出其门下至唐始以同平章事为宰相统均海内权归于一然唐德宗与李泌论相曰宰相者必委以政事如肃宗代宗之任卿虽不受其名乃真相耳必以官至平章事为相则王武俊之徒皆相也明太祖去丞相之名而入阁办事相权归焉吕氏官职两分之言深探軄制典故者矣

管氏之世祀也宜哉

世祀杜注管仲之后于齐没不复见传亦举其无騐夫陈完奔齐为工正在敬仲之后子孙终执齐政管氏之行善无騐苗裔式微固为可慨但味传文抑咏叹似别有所谓世祀者意者如句践之以黄金铸范蠡冩像以思之或因敬仲之无后而功宗大烝复别祠以报之耶申无宇对楚灵曰齐桓公城谷而寘管仲焉至今赖之则敬仲非无后者迨楚白公胜作乱杀齐管修注云管仲之后此自出奔在楚非为后于齐者也

世本云庄仲产敬仲夷吾夷吾产武子鸣鸣产桓子启方启方产成子豫豫产庄子卢卢产悼子其夷夷产防子武武产景子能涉涉产带凡九代也

事毕不与王言

魏叔子曰齐仲孙湫古大臣也使之觇鲁而曰未可取使言子带而终事不言盖因乱取国及不为天子诛乱人而再三请复皆桓公极损伯业之事是以湫必不肯为却又托辞婉喻纳约自牖曲引其君于当道不然桓公庆父叠弑君父文姜哀姜恣行淫逆周礼何存至王方恃齐为命戎且平矣岂子带遂不敢言耶

晋荐饥

尔雅仍饥为荐又曰谷不熟为饥蔬不熟为馑果不熟为荒谷梁一谷不升谓之歉二谷不升谓之饥三谷不升谓之馑四谷不升谓之荒五谷不升谓之大饥又谓之大侵邢氏曰彼以谷熟多少立差等之名其实五者皆是饥也晋语防豹曰往年有难今又荐饥其殃也多矣

命之曰泛舟之役

疏秦都雍雍临渭晋都绛绛临汾渭水从雍而东至农华阴县入河从河逆流而北上至河东汾阴县乃东入汾逆流东行而通绛故杜云从渭水运入河汾也

春诸侯城縁陵而迁杞

史记索隐陈留雍邱县故杞国武王封禹后为东楼公在此至春秋时杞已迁东国故隐四年传莒人伐杞取牟娄牟娄东邑也僖十四年传杞迁縁陵地理志北海有营陵臣瓉以为即春秋縁陵淳于公所都之邑又周国名杞后改国号曰州而称淳于公故春秋桓五年州公如曹传淳于公如曹是也

沙鹿崩

汉书元后传春秋沙鹿崩晋史卜之曰隂为阳雄土火相乘后六百四十五年宜有圣女兴王翁孺武帝时徙魏郡元城委粟里正直其地后八十年孝元皇后应之而雄诔太后亦引沙麓之灵按史家好言图防使沙麓之崩果为政君之符何以晋史卜繇三传皆未之及且左氏又最好图防家言而其传止载卜偃云期年将有大咎为惠公败韩之凶兆则元后传元城老人建公云云者亦张永铜璧之类王莽伪造以欺当世耳

于是展氏有隐慝焉

邵氏闻见録唐野史云明皇为李辅国所弑肃宗知其谋不能制不数日雷震死隐慝之干天谴亦或有騐

晋侯之入也

此文当作九段读首段原起卜徒父一段说兆读之如有起势庆郑韩简又入二段读之已烦叙战一段最为冷落遂令一篇削色矣秦穆归晋侯已有结势文亦可观子金一是另起势与防王城云云自为归晋侯作与前疑各自为篇史苏一浑插其中虽自有意然亦苦于安顿矣

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

索隐谓陜及曲沃等处正义谓同华州张仪説齐曰梁效河外指河之南邑若曲沃平周等説赵曰秦驱韩梁军于河外谓郑滑皆北临河

正义同华银绥并魏地谓之山北华州以东至虢陜谓之河外

侯车败

诸家皆作侯车注家因谓晋侯之车是时两军未遇悬隔尚逺晋侯车败何以即闻于秦且晋车果败正是秦胜之兆何反疑而致诘也细思乃是候车盖秦伯副车以供秪候者我车败而反获晋君故明推测之奇耳

千乗三去三去之余获其雄狐

邵二泉曰千乘侯国之车数也去犹筭法所谓除也一除则三百三十三二除则六百六十六三除则九百九十九三除之余所剩惟一非君而何

我落其实而取其材

内卦为主占秦外卦为宾占晋晋山而秦风也当秋山木结实为风吹落所以晋必为秦所克

乱气狡愤

五代高季兴为荆南节度使其论马曰凡马千万不如一骏骏不多得而用扇既免啼齧不假衔枚两军列阵万骑如一苟未经扇乱气狡愤介胄在身与马争力罄控不暇安能左旋右抽舍辔挥兵乎

一夫不可狃况国乎

韦謏仕冉闵闵拜其子为大单于以降胡一千处之麾下謏曰古有言一夫不可狃而况千乎晋惠之语后人亦有引之者

壬戌战于韩原

凡叙义而详则当以义为主使读其文者一若

金鼓接于耳旗帜张于目而后两家之胜负始决也五大战惟城濮之战可观余俱索莫以故太史公钜鹿一战冠絶古今

梁由靡御韩简

晋此时仍二军惠公自将上军而韩简则下军也

辂秦伯将止之

吕氏春秋穆公乗马而车败右服失野人食之于岐山之阳缪公曰食骏马之肉不饮酒恐其伤也徧饮之处一年为韩原之战晋人环缪公之车梁由靡已扣左骖矣野人之食马者三百人毕力疾鬭于车下遂大克晋反获惠公

使以免服衰绖逆

廖文英正字通以袒免为免冠之免引程泰之董彦逺之説汪尧峰驳之曰如此则穆姬以免服衰绖逆赵鞅使卫太子絻其説皆不可解矣按士丧礼既小敛主人括髪袒众主人免于房郑注云齐衰将袒以免代冠明免为齐衰以下所用而戴记檀弓免焉乃朋友皆在他邦之礼大传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袒免杀同姓也袒免列于缌以下又为无服之丧经文互异使后学何所适从百子引宋诏宗族袒免之后不复推恩据大传以为国典礼制煌煌但免冠之解泰之亦未免臆説耳穆姬用遭丧之服以要秦伯与晋大夫反首茇舍同意古古人战胜犹以丧礼处之况军败主执尤凶哀之大者乎

乃舍诸灵台

刘向新序周文王作灵台及于池沼泽及朽骨汉地理志文王作酆师古注今长安西北界灵台乡酆水上是括地志今无复处所谓灵台孤立台高二丈周四百四十步

晋于是乎作爰田

疏服防孔晁皆云爰易也赏众以田易其疆畔国语注唐氏云譲肥取硗也食货志下田三嵗更耕之自爰其处师古曰爰更互也此所谓爰田当分公田之税应入公田者易之于所赏之众

士刲羊亦无也女承筐亦无贶也

上爻震变为离离中女故为女承筐震为长男男称士故为士刲羊王弼以兊为羊羊谓三也上六处卦之穷仰无所承下又无应为女而上承则虚筐而莫之与为士而下命则刲羊而无所得服防以离为戈兵兊为羊震变为离用兵刲羊之象也三至五互坎之象坎为血血在羊上故刲无血也

车説其輹火焚其旗不利行师败于宗邱

杜注震为车离为火上六爻在震败无应故车脱輹在离则失位故火焚旗言皆失车火之用也车败旗焚故不利行师火还害母故败不出国近在宗邑

先君若从史苏之占吾不及此夫

伯姬之有造于晋也大矣其始若非秦穆择于二公子而立之则晋祚未可知其终若非纳重耳而定之则晋霸无由兴即惠公被获于韩非登台履薪要之以死穆公或从公子絷之防惠将首领之不克保徒知怨天尤人防绎此繇左氏之言占防必騐独此騐凶而不騐吉意者伯姬卒于文公未入之前故筮词相告止此易为君子谋不为小人谋能者飬之以福不能者败以取祸晋惠小人而无能宜其叶此占也

物生而后有象象而后有滋滋而后有数

愚庵撰周易广义象序首引传语发端曰观此知象居理数之先又读系辞广八卦六十四卦中凡近取诸身逺取诸物者无不于此乎探赜索隐今人读易废象不讲何异擿埴索冥自以为昭昭揭日月而行哉愚按韩简之言先曰象也筮数也明分卜与筮两涂而后贯以此三语朱先生意在论象故曰象居理数之先就易系辞广八卦始之近取诸身厥象凡八逺取诸物厥象亦凡八推而广之八卦之象凡一百有一加之以荀九家所增又三十有一而经文六十四卦中彖象之辞又各有象数则在上系所论揲蓍之法曰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又曰干之防二百一十有六坤之防百四十有四二篇之防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又曰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其数于是乎无穷邵尧夫则有皇极经世之编其数不可胜穷蔡西山又作启蒙之编其数亦不可胜穷二氏均为朱子所重朱子之説易所以专主数学也愚庵则欲申象学正义曰谓象生而后有数是数因象生也若易之卦象则因数而生故先揲蓍而后得卦是象从数生也仲逹之数仍因传文象也筮数也分别求之易学亦于此可见

此一役也秦可以霸

观此秦实以此称霸矣史记赵良以三置晋君为穆公之霸业韩防言秦穆公一胜于韩原而霸西州顾此事为晋所深讳故于王官之役而后云遂霸西戎出晋乘之偏词然秦穆既先霸矣而霸必以齐晋为首者桓文之功大且皆受王命孔子并予之秦穆楚庄皆胜敌而自为霸者耳

左传折诸卷五

左传折诸卷六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六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僖公

陨石于宋五陨星也

秦始皇三十六年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遣御史逐问莫服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因燔销其石 汉桓帝延熹七年扶风有星陨为石襄楷诣阙上疏石者安类坠者失势春秋五石陨宋其后襄公为楚所执今陨扶风与先帝园陵相近不有大丧必有畔逆唐永徽四年陨石十八于冯翊高宗问羣臣于志宁对春秋陨石于宋内史过言隂阳之事非吉凶所生虽然陛下无灾而戒不害为福也

论衡于庄七年传星陨如雨与雨偕也驳之云辛夘夜明故星不见明则不雨之验雨夜隂晦安得明明则无雨安得与雨偕夫所谓雨者雨金雨粟之类以飘坠为义非霖之解经文既曰夜恒星不见又曰夜中星陨如雨当夜明之时而有陨如雨此固飘坠之为雨而非霖之为雨矣欲砭句法之迕者当问之孔子不当责诸丘明也僖十六年经书陨石传解之曰陨星也又驳之曰地有楼台楼台不坏非石明矣石霣轻何以从天坠説犹悖谬仲任先言天之去地六万余里人望见星之体质当得百里以百里体质之星化石而霣于地非特培塿之比则所倾陷岂惟台楼崩坏城郭亦且凌夷岂知汉唐以下星陨为石者尝有其事弇州史料治时陜西庆阳府雨石无数大者如鵞卵小者如鸡荳瑗于闽漳友人书馆见供藏星化之石大止如斗体圆质觕为明神宗时物天下理之所无而为事之所有者因书以志异闻

君将得诸侯而不终

晋五行志刘歆曰众庶惟星星陨于宋引内史叔兴之语魏明帝青龙三年正月乙亥陨石于夀光石隂类也臣将为君是后晋宣王得政

是隂阳之事非吉凶所生也

因陨石于宋而内史以此对宋君之问按晋书五行志星坠者当其下有战塲自是襄公求诸侯用兵不止楚人执宋公以伐宋至败而后已战塲之占验矣

欧阳永叔曰夫所谓灾者被于物而可知者也水旱螟蝗之类是已异者不可知其所以然者也日食星孛五石六鹢之类是已孔子于春秋记灾异而不着其事应葢慎之也以为天道逺非谆谆以谕人而君子见其变则知天之所以谴告恐惧修省而已若推其事应则有合有不合有同有不同至于不合不同则将使君子怠焉以为偶然而不惧此其深意也

通志灾祥略曰春秋虽三王之乱世犹治于汉唐之盛时春秋二百四十年而日食三十六唐三百年而日食过百春秋地震五汉和平中积二十一日而地百二十四动春秋山倾者二汉文帝时齐楚山二十九所同日圯春秋大水者八后汉延平中一月之间郡国三十六大水其他小小灾异如李梅冬实鸜鹆来巢之类在后世不胜书使春秋之人而亲见后世事岂但恸哭流涕已哉夫后世之法度不及春秋之法度后世之人材不及春秋之人材其所以感和气而弭灾异者又安可望春秋乎呜呼天地之间灾祥万种人间祸福冥不可知奈何以一虫之妖一气之戾而一一质之以祸福之应其愚甚矣内史叔兴以为此隂阳之事非吉凶所生惟和气致祥乖气致异可为通论

卜招父与其子卜之

戴冏得曰父试子卜若尧夫之问伯温

未归而取项

程子曰灭人之国罪恶大矣在君则当讳故鲁灭国书取君在防而灭项季孙所为也故不讳愚按昭元年取郓亦以责季氏也邑小而国大圣人之咎季氏不一书矣

齐侯好内多内宠

叔子曰按汉书地理志齐襄公淫乱姑姊妹不嫁于是令国中长女不得嫁名曰巫儿为家主祠民至今以为俗而后世乃言桓公姑姊妹不嫁夫惟狐绥之襄公乃有之桓公当不如是禽兽行也吾寜徴信于班氏云

内嬖如夫人者六人

愚庵曰齐桓好内当以左氏为实荀子云内行则姑姊妹之不嫁者七人恐不可信果尔则四邻诸侯尚肯奔走其坛坫乎按管子小匡篇公曰寡人有汚行不幸而好色姑姊妹有不嫁者对曰恶则恶矣然非其急者也愚固疑管子之书有伪造别见管夷吾论

公与管仲属孝公于宋襄公

苏颍滨曰古之圣人为君臣父子夫妇之礼皆有本末不徒设也威公内嬖如夫人者六人其行甚秽管仲以为不害伯而不之禁季年知其将有适庶之祸与威公属孝公于宋襄夫使威公妻妾适庶之分素明家事素定则太子一言定矣他人何与哉次公此论葢祖孔子对齐景公之语桓公不早定世子故启无亏之祸伯业以衰景公不早定世子以成阳生之祸齐祚遂移于陈矣岂管晏二贤而皆短于此乎甚矣国本之难言也

不满敬仲者必以不能定国本为遗议观此则仲之为太子谋深且固矣使仲不死必能拥戴孝公而无亏之难不作无如己身垂殁不能保三竖之必黜同盟之中惟宋襄为最贤于是劝公以嗣子属之即汉高遗命吕后安刘必勃之见也观后日宋襄之无负桓知从前管仲之能防孝矣以子房之智为汉定储而异日谋王诸吕者即在辟疆一瞑之后安能为百世虑乎人谓苻坚类齐桓公不用景略之言于身后是君是臣诚髣髴耳管仲卒五公子皆求立冬十月乙亥齐桓公卒

陆翽邺中记永嘉末盗发齐桓公墓得水银池金蚕数十箔珠襦玉匣缯防不可胜数晋愍帝建兴中曹嶷发齐景公及管仲冢尸并不朽缯帛可服珍宝巨万按齐世家桓公尸在牀上六十七日尸虫出于户而厚葬之侈如此皆其生存所自为也管仲以富强治国至于欲图封禅是君是臣越礼至是景公葢不足咎矣 皇览曰桓公冢在临菑城南七里所菑水南

无以铸兵

女真部旧无铁乌古乃为节度使邻国以甲胄徃鬻者厚价售之得铁既多修弓矢备器械国势渐振杜注谓金银铜然铸兵足以强国郑铸三钟亦秦铸金人之意也

用鄫子于次睢之社

青溪暇笔曰两贵不能以相事用之者执而强臣之之辞也左传以用之为祭牲果有此事圣人当据实而书曰执归杀以代牲岂不明白何嫌何疑而为此隠词耶愚按晋人执虞公以媵秦穆姬强臣之者固有其事未尝书曰用之也楚灭蔡用隠太子于冈山及平王封陈蔡而隠太子之子庐归于蔡悼太子之子吴归于陈惟二太子已遇害故复立其子諡法中身早折曰悼违拂不成曰隠二太子之死于国难諡法可徴越句践尝请臣吴身为前马亦得曰吴执越子用之乎 李存朂破幽州执刘仁恭刺其心血以祭先王之墓后世亦有行之者

古者六畜不相为用

杜注谓若祭马先不用马疏马祖天驷也沈氏云天苑主牛又有天鸡天狗天豕以马祖类之此等各有其祖楚子灭蔡用蔡太子于冈山申无宇曰五牲不相为用况用诸侯乎

赵抃传茂州蕃部乞降愿杀婢以盟抃使喻之曰人不可用用三牲可也

师兴而雨

黄东发曰雨乃偶然天岂助虐甚矣甯子之逢君而左氏之好诬也

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

诗大雅皇矣篇临冲闲闲崇墉言言临冲茀茀崇墉仡仡即传言三旬不降之事其曰四方以无侮四方以无拂则因垒而降之事也经与传固相表里郑笺谓子鱼欲劝宋公修德故隠其战事而言其降耳大指亦无甚迕

陈穆公请修好于诸侯

齐桓既没陈穆公知孝公之不足恃急欲修好

于楚以自全而难以愚齐托言修桓公之好实要楚人以入盟传言其外而遗其内然当时情事亦复约略可覩

盟于齐脩桓公之好也

赵企明云威公四十年图霸服楚于召陵艰乎为力哉坟土未干而诸侯合楚以盟乎其侧人之贤不肖父子之间遂尔霄壤又曰初邢有狄患威公却狄而城邢今邢不支折而从狄孝公下从狄而叅盟于邢前日盟楚今日盟狄惜夫威公后嗣之不令也按左氏传齐之盟陈穆主之以为无忘桓公之德何休注公羊曰是后楚遂得中国赵氏主其説此二盟为楚预衣裳之防之始乃齐孝公之析薪弗荷更有不止此者桓公同盟诸国鲁宋最睦而二十三年伐宋围缗二十六年侵鲁西鄙恩仇离合事事与厥考相悖论者谓齐之不能复霸孝公寔有以致之晋则襄之继文可谓生子当如李亚子矣但墨缞兴戎所袭而败者乃三置晋君之秦穆故于战殽又别有説

凡启塞从时

服子慎曰阖扇所以开键闭所以塞月令仲春修阖扇孟冬修键闭从时从此时也

公欲焚巫尫

绳武曰檀弓嵗旱穆公召县子问欲暴尫不可公又欲暴巫语意与文仲之对相似岂暴巫暴尫鲁固有是俗故僖公穆公俱以此为问欤又岂一事而互传之欤

楚执宋公以伐宋冬防于薄以释之

合观左公二传宋兹父之在春秋大略与晋夷吾相伯仲其见执于盂犹晋之败于韩而被执也诸侯请于楚而释之犹晋大夫行成于秦而惠得归也公子目夷之设守械以拒楚犹瑕吕饴甥之作爰田州兵以抗秦也夷吾戮里防七舆大夫虐止行于国中兹父杀鄫子执滕君虐乃炽于邻封独子鱼初能让国故不为亡人重耳之见忌终又即能归国故又异于卫叔武之见杀而宋襄身后世子晏然嗣立则与惠怀之内外弃之霄壤不可同日语矣若其既为楚执辄不量力而与之战战而不击之于未济未成列以防国师而并丧其身后世论霸者犹或齿及之遂其求霸之心而即假以名彼楚灵尝合诸侯于申何尝不自命齐桓而论霸者于楚则称庄而不称灵用公孙彊言霸説于曺伯战国宋之君偃欲霸之速成此皆亡国之末造亦沾沾以霸是图者史记十二诸侯年表止以齐晋秦楚为霸未尝及宋谓宋襄为五霸者真妄説也

因成风也

之水平王获讥渭阳之篇君子有取于秦康公存亡恤小睦邻之大德况加之以母氏之戚乎僖公反须句之君使太皥之祀不至与臯陶同殄一伐邾之力也康侯以为贬殆未得其平

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

襄十四年戎子驹支对范宣子所谓惠公蠲其大德赐我南鄙之田者也秦虽逐之于瓜州晋惠之招纳实因秦起故传并称秦晋秦之逐之即缪公霸西戎并国二十之事也瓜州汉以后为炖煌郡降王内徙最为腹心之患汉建武中日逐王比自立为南单于入居西河美稷后汉董卓之乱于扶罗单于宼掠太原河东屯于河内魏武分其众为五部皆家于晋阳汾涧之滨驯致西晋永嘉之祸江统于晋初极论之周世屡有戎祸此亦其一端也 陆浑本炖煌地名徙之伊川仍以陆浑为名至今为陆浑县

吾兄弟之不协焉能怨诸侯之不睦

富辰所以告王者无非周道亲亲先王所以固磐石之宗笃友于之爱然使叔帯不复则隗后宫闱之隙无自而生汜水蒙尘之祸或犹可免危其君以及其身皆请召太叔之一言实阶之厉此时之言可无听而听听之误在王也异日谏以狄伐郑必不可不听而终于不听不听之误又在王也叔帯以狄师攻王王曰先后其谓我何王亦浸入乎富辰之语宁不忍人而自忍然叔帯之阻兵安忍觊国宣淫实无可召之道不达事权株守仁谊富辰者懐忠而误国者欤

楚人伐宋以救郑

叙战少叙子鱼语多即是传家之论断

宋公楚人战于

张元德曰春秋以襄公主是战则知圣人罪其愎谏求欲昧大义而徇小节以取败国殄民自及其身之祸

及其未既济也请击之

钟繇拒郭援俟其济汾水未半击之大破斩援以击半济胜者也苻坚至淝水欲竢谢半渡蹙之麾兵小却遂退不可复止以击半济反得败者也李密与王世充战偃师不利谋待世充退兵半渡洛水击之候骑不时觉世充军悉济密奔虎牢此斆半济之军而不成者也徐禧与西夏战于银川砦高永能请及其未阵击之禧曰王师不鼓不成列阵于城下曲珍白及其半济击之纵敌铁骑得地锋不可当矣又不听王师大溃死者二十余万此与宋襄全不少异旷千载而偾帅骄兵忽符一辙可为一叹

门官殱焉

疏周礼虎贲氏掌先后王而趋以卒伍军旅防同亦如之舍则守王闲王在国则守王宫国有大故则守王门诸侯之门官葢亦天子虎贲氏之类故在国则守门师行则在君左右

戎事不迩女器

傅士凯曰戎事尚严不近女子所御之物况使妇人至军中乎李陵传陵曰吾士气少衰而鼔不起者何也军中岂有女子乎

齐侯伐宋围缗

十三州记曰山阳有东缗县邹衍曰余登缗城以望宋都者也后汉光武封冯异长子璋为侯国

吾以靖国也

此则子文已看透子玉矣苟不急让必将无礼于子文子玉之杀机已伏于此

夫有大功而无贵仕

梁纪少瑜才藻新拔有高名吏部尚书到溉尝曰此人有大才而无贵仕防将拔之

怀公执狐突

缩高之子为秦守管魏信陵君使安陵君执缩高以召其子高不听自杀信陵闻之素服待罪子圉之不得与无忌颉颃也相去悬絶矣若从子道论则有王陵赵苞程名振诸人其不孝不免于圣贤之诛而春秋独未有议狐毛狐偃者论世者偶未之及耳

书曰子杞夷也

朱子曰杞国最小春秋初书侯已而称伯已而称子葢其朝觐贡赋之属率以子男礼从事圣人因其实而书之非贬也

以叔隗妻赵衰

才女贤夫君臣僚壻二隗二乔千古佳耦也吕后吕这婆子村不足言矣

过卫卫文公不礼焉

宋太祖微时逰凤翔节度王彦超不留乃见柴太尉于澶州屡建大功以至受禅既即位尽召诸节度入觐宴苑中从容问彦超曰卿当日不留我何也对曰涔蹄之水不足以泽神龙上若为臣留则安有今日帝喜令更作永兴节度晋文出亡归国而介介于曹卫之不礼视帝王渊度终有愧矣

出于五鹿

穆天子传天子舍于菹台于是白鹿一牾乗逸出走天子乗渠黄之乗焉是曰五鹿天子饮于漯水之上官人膳鹿献之天子天子美之是曰甘郭璞注皆因鹿以名所在地用纪之今元城县东郭有五鹿墟

野人与之块子犯曰天赐也

陈用曰梁大宝二年简文帝梦丸土而吞之寻为侯景所废以土囊压之毙晋桓之簒刘敬宣素晓天文知必兴复晋室寻梦丸土服之既觉喜曰丸者桓也丸既吞矣吾复本土乎寻与刘裕起兵共灭一兆两应各以人事

齐桓公妻之

金仁山曰齐姜存否不见于传而刘向列女传称晋文迎之以归为夫人此必有考愚按文六年赵孟歴数晋文之妃首秦嬴次□姞次狄隗杜祁未及姜氏虽尚有辰嬴班在九人者然姜氏贵则齐桓所妻贤则有周旋出亡之功必不班于姞隗之下难免于论世所疑也刘先主纳孙夫人三国蜀志妃传不载于甘思吴穆之列亦是阙典

谋于桑下

史记货殖传齐鲁千亩桑麻太公封齐劝其女工故齐冠带衣履天下管子修之桓公以霸桑土之兴有自来矣

浴薄而观之

荀子孔子曰晋公子霸生于曺当重耳居齐怀安不肯即行论者之以是测之亦宜

僖负羇之妻

汉武故事帝即位为微行至柏谷夜投亭长宿亭长不纳乃宿逆旅恶少年十余人皆持弓矢刀剑令主人妪出遇客妇谓翁曰吾观此丈夫非常人也天寒妪酌酒多与其夫夫醉妪乃出谢客杀鸡进食平旦上去还宫乃召逆旅夫妻见之赐妪金十斤擢其夫为羽林郎识白龙于鱼服逆旅之妪亦有负羇妻之风矣 慕容农收兵至列人逆旅之妻知其意不在馔亦一贤妇人

吾观晋公子之从者皆足以相国

宋太宗谕陈抟往见诸王至夀王邸即回云王门下皆将相张耆夏守赟杨崇勲皆登枢府

子盍早自贰焉

于慎行读史漫録曰僖负羇非纯臣也方曺君之无礼于重耳也负羇在旁胡不疾谏谏而不听胡不隠以避祸以壶飱加璧结知公子此何心耶

天将兴之谁能废之

魏武不杀昭烈大有人君之度与楚成之不杀晋公子同齐神武不能杀周文朱温不能杀李晋王虽悔恨穷追隂谋袭击亦无如之何然使晋文竟死于子玉之谋与彼三霸者无一克全则楚竟迁鼎陆浑协干谿无复狎主夏盟之事而曺魏遂混一吴蜀高齐吞噬江左朱梁扫荡十国靡有孑遗有是天道有是世运乎陈绛曰蝮蛇之上鸩鸟栖焉制之者与毒而俱生于此见造物之仁

公子赋河水

宋实颖诗论曰河水新宫未亡于春秋之世故晋文公宋元公皆能赋之则貍首骊驹祈招麦秀采齐肆夏王夏三夏九夏皆有其词亦非夫子逸之明矣

及河子犯以璧授公子

晋史乗盟河篇文公入国至于河令弃笾豆茵席顔色黎黒手足胼胝者在后舅犯闻之中夜而哭公曰吾亡也十有三年矣今将反国夫子不喜何也对曰臣闻国君蔽士无所取忠臣大夫蔽逰无所取忠友今至于国臣在所蔽之中矣不胜其哀故哭也公曰祸福利害不与舅氏同之者有如泉乃沈璧而盟按子犯之忠至矣反国之后霸功多用其谋原季所云三德是出文公之待人亮能始终不宜有盟河之事晋乗楚梼杌本伪书因君臣形迹之嫌而譔此一则后赵武叔誉观九原以见利责偃即指此盟谲而不正或者是君是臣所不免乎 韩非子与此説同为晋乗所从出

子犯实心任事十九年内抵牾必多公亦必见顔色如去齐之时戈逐子犯其一端也若赵衰以壶飱从径馁而弗食公虽欲罪之不可得矣

有如白水

愚庵曰按河图云昆仑出五色流水其白水入中国名为河故文公投璧于河曰有如白水

狐偃及秦晋之大夫盟于郇

外传言吕甥冀芮帅师军于庐栁内传止言晋师军于庐栁又曰次于郇皆吕却二人为之将也怀公奔高梁晋师胆落矣然为吕却者犹当一战而死以声重耳之罪数秦伯置君如奕碁之諐则义声振而忠节彰矣乃苟且与狐偃为盟继复隂谋以焚宫徼幸豫让所谓怀二心以事君者鼠窃狐揠所以为吕甥却芮也欤

使杀怀公于高梁

水经潏水与劳水合乱流西北迳高梁城西流入于汾水故高梁之墟也竹书记年晋出公二十年智伯瑶城高梁汉高帝以为侯国封郦疥于斯邑

寺人披请见

吕却密谋何以得闻于披以披尝斩袪必不利

公之立故挈之以谋弑事也然斩袪披实纵公故敢来见公实感披之意故亦欵言以逗之吕却浅人卒为披所卖耳 披之释公而不杀亦知献公无杀之意特欲逐之去耳狐突先丹木辈不能知献公之精而披独知之披之才胜于诸大夫逺矣楚平王不杀奋亦此意江充小人独不悟此

汝为惠公来求杀余

惠怀无亲外内恶之晋之舆论则然然已继世君国重耳刺怀于高梁寜免于簒解免之辞全在责寺人披一语张西铭曰重耳兄也夷吾弟也攘晋而又使人求杀之弟道先絶能使其兄无报哉

除君之恶惟力是视

真西山曰丁公为项羽将私逸汉王终以被戮汉景帝为太子召卫绾绾不往以此见褒披事献惠时知有献而不知有重耳及文公既立即吾君也有难而不以告岂得为忠披可谓知君臣之义矣

晋侯逆夫人嬴氏以归

晋文纳怀嬴乱叔侄之伦论者屡讥之然怀嬴文嬴皆穆姬之女于文公皆甥也中表伦次之乖似其罪稍轻而未之议及周天子称同姓诸侯皆曰伯父叔父异姓皆曰伯舅叔舅谦词耳岂行序真有不必问者乎汉惠帝以张敖女为后鲁元公主之女于帝为甥成帝以许嘉女为后恭哀后之侄于帝为姑朱子纲目皆书以表之帝尧厘降二女于舜説者亦有几世祖姑之疑天家妃匹未可以常情拟也

晋侯之竖头须

韩诗外传晋文公过曺里鳬须从因盗重耳藏而亡重耳无粮馁不能行介子推割股以食重耳然后能行

文公妻赵衰

吴其琰曰叔隗季隗女兄弟也而伯儵叔刘季隗所出赵衰已取叔隗归国后文公复以伯儵叔刘妻衰生同括婴齐是始为僚壻而后复为甥舅春秋时之婚配诚有不可解者杜注孔疏皆未及特表之

介之推不言禄

孔武仲曰之推不言禄亦不忘禄也文公有王事未暇论功遂以为上下相防削迹而去推之用心亦已狭矣孔孟之去其国皆不欲速所以为厚也而推以小忿一絶其君封而谢之卒逃以死此皆怼极怨溢而不知其言行之悖也士之始欲有为而不得乃文其迹以遂其名如推者多矣夫窃人之财谓之盗而窃名者庸非盗乎

献公之子九人惟君在矣

杨稷曰汪藻浮溪文粹为隆祐太后告天下手书汉家之厄十世宜光武之中兴献公之子九人惟重耳之尚在云云勅下见者感泣以为建炎中兴之助

以绵上为之田

顾亭林曰杜氏曰西河介休县南地名绵上水经注石桐水即绵水出介休县之绵山北流迳石桐寺西即子推祠也汉魏以来传有焚山之事太原上党西河雁门之民至寒食不敢举火石勒禁之而雹起西河介山平地三尺前史载之无异辞然考之于传襄十三年晋悼公搜于绵上治兵此必近在国都之内又定六年赵简子逆宋乐祁饮之酒于绵上自宋如晋其路岂出于西河介休乎况文公之时霍山以北大抵皆狄地与晋都逺不相及今翼城县西亦有绵山万泉县南二里有介山汉书武帝纪诏曰朕用事介山祭后土皆有光应正是其地雄传三月将祭后土乃帅羣臣横大河凑汾隂既祭行游介山回安邑顾龙门览盐池陟西岳以望八荒水经注亦引此谓晋太康记及地道记并言子推隠于是山而辨之以为非可见汉时已有二説矣

亭林又谓之推既隠而死乃以田禄其子史记云闻其入绵上山中于是环绵上之山封之以为推田号曰介山则受此田者何人乎愚按越语环防稽三百里以为范蠡地蠡泛五湖不反勾践以此封之晋文之封介山亦是此义古人葢有名地以旌遗德者

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

愚庵曰郑众贾逵以二叔为管蔡此解不易马援以为夏殷叔世杜氏从之误也

文之昭也 武之穆也

酒诰乃穆考文王是文王实为穆也访落率时昭考是武王实为昭也穆所生者昭故管蔡十六国为文之昭昭所生者穆故邘晋四国为武之穆朱子与陆子书主此意

先后其谓我何寜使诸侯图之

晁旡咎曰襄王之于待其亲者亦厚矣唐太宗与建成争立太宗始造唐者也虽欲不有天下其舍诸难起而避之必有求而立之者何至援弓矢戕骨肉乎周之所以益弱而愈存虽文武之泽未竭亦其子孙义有以维之也

王出适郑处于汜

疏郑之境南近于楚西近于周王处于汜及楚伐郑师于汜皆南汜在襄城县南秦晋围郑秦军汜南则为东汜在中牟县南

汝水经注汝水又东南迳襄城县故城其城南对汜城周襄王出郑居汜即此城也京相璠曰襄王居之故曰襄城今置闗其下

好聚鹬冠

蔡邕独断建华冠以铁为柱卷贯大珠九枚形制似缕簏左传郑子臧好聚鹬冠是也天地五郊舞者服之

萧齐文惠太子长懋性奢丽织孔雀毛为裘光彩金翠过于雉头高帝过太子东田苑见其弥亘华逺大怒谯责

不得其守国不可得也

郦食其从汉高帝攻陈留曰臣善其令请得使之为足下内应遂入夜与同宿杀令而纳沛公兵与礼至同防

同姓也故名

晋灭虞虢韩魏齐灭纪楚灭防皆同姓而卫侯燬独名济南马氏曰邢周公之后卫之视邢则为同姓鲁之视邢则为同宗灭同姓春秋恶之灭同宗鲁之春秋恶之故生而书名春秋仅见愚按卫与邢皆有狄难齐桓公一城楚丘一城夷仪以封之今桓公之骨未寒而两国竞起兵争至夷其宗社不顾姬宗所同出卫燬之恶尤仁人所恶诸侯不生名卫燬之心死乆矣书名之诛不于此而谁施乎

求诸侯莫如勤王

大哉狐偃之善谋也其佐晋文定霸功亚夷吾所不及者纯襍之间耳终春秋之世晋之臣有大功者三狐偃劝纳襄王韩厥定都新绛与魏绛和戎也

遇黄帝战于阪泉之兆

史记轩辕之时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乃修德振兵教熊罴貔貅防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志括地志阪泉今名黄帝泉在妫州怀戎县东五十六里

夏四月丁巳王入于王城

前人论传以此事为疑曰王居郑既来告鲁何独入王城不告晋之纳王必在城濮之后天王自郑之汜下劳晋侯于践土诸侯既皆朝王遂不复告王入耳杀叔带亦是防温时事左氏错简云云按战城濮防温为僖二十七八年事去晋文纳王隔越三年或四年传于搜被庐时歴叙文公致霸之由首曰定襄王再曰伐原城濮之胜全以勤王义声丕振以致人心豫附若先胜楚而后纳王情势颠倒必不其然且文之胜楚虽倚齐秦兵力之助穆之于文分居尊列纳王之役既辞秦师而独行践土列名晋重鲁申卫武蔡甲午郑捷齐潘宋王臣莒期藏在盟府卫祝鮀诵之于定四年臯鼬之防与僖二十八年经文符合越一年而盟翟泉秦小子慗又在列矣经传皆明明可考独其诛带纳王之时鲁方睦楚而讐齐于晋之交犹未合襄王颠沛草莽告出而不及告入经文所以阙书亦可叅观而得当日情事之实严启隆之说亦然且谓天王狩于河阳今温县现有河阳驿盖开止最好驳丘明前评似因严说而起相为附和夫襄王居汜在僖二十四年防温为二十八年畿内旷年无王与子朝之乱不相上下然传于搜被庐时厯叙经传皆明明可考温为畿内近地晋襄初立而求诸侯亦因王在温而徃朝并非奔汜独其诛带与在温一气云云

晋于是始启南阳

水经注晋地自朝歌至中山为东阳朝歌以南至轵为南阳故应劭地理风俗记云河内殷国也周名之为南阳晋始启南阳秦始皇改曰修武按韩非书秦昭王越长平西伐脩武脩武之名乆矣韩诗外传武王伐纣勒兵于甯更名曰脩武此河北之南阳也若楚之南阳则在宛叶间秦所置郡汉光武所生也孟子一战胜齐遂有南阳则又在齐鲁之界今兖州鱼台有南阳镇

秦晋伐鄀

秦穆公既纳惠公则输之粟既纳文公则偕之伐鄀助之胜楚又与之围郑迨听烛武之説始私与郑盟而戍焉而晋人河上之役则辞秦师而下以专纳王之勋践土之盟独受侯伯册命后袭败之于殽复拒公子雍而败之于令狐皆晋人之谲也文公身没犹能以谲贻之后人晋人虎狼此语不出于他人而出于晋臣之口可畏哉

晋赵衰以壶飱从径

晋乘举原令云文公出亡箕郑挈壶飱从迷失道与公相失饥而不敢食及反国举兵攻原拔之公曰是轻饥馁之患而必全壶飱是将不以原叛乃使为原令吕览作七日而原不下与三日异

澹台子羽行不由径子余乃先之子羔之不窦不逾皆是道也径字连上句读正与由正路示周行相悖傅士凯以为宜属下句甚无谓

防子不祀祝融与鬻熊

鬻熊为周师自文王以下问焉受封为楚祖汉艺文志道家者流有鬻子二十二篇

我先王熊挚有疾

楚世家熊渠卒子熊挚红立挚红卒其弟弑之代立曰熊延谯周古史熊渠卒子熊翔立翔卒长子挚有疾少子熊延立史言弑不合宋均注乐纬云熊挚有恶疾不得为后别居于防为楚附庸

楚成得臣鬬宜申帅师灭防

江水经注江水又东南迳防城南注跨据川阜西北皆枕深谷东带乡溪南侧大江熊挚始治巫城后疾移此葢防徙也服防曰在巫之阳秭归乡矣

公以楚师伐齐

鲁桓公薨于齐庄公于齐仇也齐桓公使高子定鲁难僖公于齐德甚深矣乃庄则娶于仇国且如齐纳币如齐观社全忘其不共之义僖公于桓之九合殆无防不与桓公死五公子争立宋襄伐齐以立孝公鲁独救齐是助四公子为难矣陈穆公请修好于诸侯以无忘齐桓之德而鲁独不预庄僖父子其于德怨之道悖缪若是至是如楚乞师以楚师伐齐取谷鲁颂曰荆舒是惩谓僖公尝与召陵之师而称之窃谓閟宫之诗人讽也非颂也

有齐怨不废丧纪

此为齐孝公卒嗣位者弟昭公潘也史记世家言潘因卫公子开方杀孝公子自立而传不详公谷皆无传开方者管仲临死以语桓公列诸竖貂易牙者也其乱齐之效乃在孝公之终绵延逮于懿惠故核而补之

靖诸内而败诸外

大臣有蔽贤之诛又有举非其人之罚以子文之忠而失之于子玉荐贤自代者不亦难哉管仲疾亟桓公与之歴论鲍叔诸人皆以为不可然齐寔无人敬仲无如何也子文以靖国取子玉即蒍贾亦未尝不以是许之惜其非晋文之敌一战而蹶殆所谓长于治国短于驭戎者文公闻其死而喜形于色盖较诸防吕臣之徒相迳庭矣

过三百乗其不能以入矣

东坡志林蒍贾论子玉不能过三百乗而却克自谓不如先大夫请八百乗将以用寡为胜抑将以多为贤也如淮隂侯言多多益善是用多亦不易古人以兵多而败者不可胜数如王寻苻坚哥舒翰者多矣子玉刚而无礼少与之兵或能戒惧而可不败耶

説礼乐而敦诗书

王世懋曰自古豪杰之兴固存之道在迹前人之所以亡者而反之隂冀既以乱诛三卿族惴不自保而魏犨介推之徒日忿忿于劳之不酬狐偃最亲功最大晋国之元帅舍偃谁归文公以为是隂冀之续非靖乱之图也公之意葢黙病焉而不可以示人而衰也知之礼乐诗书之言进帅定而晋国之乱靖矣城濮之役不幸縠卒而下军之佐先轸诈谋力战士也岂复有礼乐诗书之好超五阶而登之将其时衰不在行与则文公之意可知也左氏不知而为之辞曰上德也何其辞之矛盾也文公两庸旧卿以靖晋国衰也逡巡退让为原大夫逮夫国是既定卿族渐落徐起而代之能以文公用人而又能以其身自用宜其长有禄于晋国哉

德义利之本也

金仁山曰晋文公勤王以示义伐原以示信大搜以示礼所谓五霸假之也然霸图犹有此后世并此无之矣晋文之霸子犯先轸之谋居多先轸报施救患取威定霸之説己不如管仲二不可之言惟子犯诗书义之府礼乐德之则其言为精而又曰德义利之本则皆霸佐之心矣夫有恩则有怨救宋固报施也至于分曺困卫报怨亦已甚矣晋文谲而不正信哉

二年欲用之

钟伯敬曰于欲用之可矣乎见伯者急欲自见之意齐桓初年屡欲从事于诸侯管仲止之文公初年屡欲用其民子犯止之句践生聚之后屡欲伐吴范蠡止之皆去其功名自喜之气然后一举而功见名立

作执秩以正其官

执秩之官在汉为主爵后世为典铨今为选司是也

一战而霸

叙晋文致霸之由此一则抵外传齐语一篇狐偃晋之管仲也孙叔敖佐庄治楚略见于邲之战随防数语中百里奚治秦则有史记赵良见商君之説伍员范蠡各治其国吴越春秋详载之皆列国霸佐之功业表表者也

李竹湖曰晋楚之争乃闗夷夏之盛衰非系两国之得失春秋抑楚之深故予晋之亟桓文虽并称文固非桓匹也桓公蓄威二十余年始能向楚文公一驾而城濮之功多于召陵桓公屡盟防晚嵗始致胙于宰周公文公再合而温之事敏于葵丘桓公终身与诸侯周旋防鄄失鲁盟幽失卫首止失郑葵丘失陈文公三防大侯小伯无有不至其得诸侯又盛乎桓公而曰文非桓匹何也文公之功多乎桓公罪亦多乎桓公者也事速乎桓公义先坏乎桓公者也桓公得江黄而不用于伐楚文公则致秦以与楚争楚抑而秦兴矣此桓公之不肯为也桓公防则不迩三川盟则不加王人文公防畿内则抗矣盟子虎则悖矣此桓公之所不敢为也桓公寜不得郑不纳子华惧夫奬臣抑君不可以训文公为元咺执卫侯此又桓公之所不忍为也夫子正谲之辩不深切着明哉

左传折诸卷六

左传折诸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七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僖公

称舍于墓师迁焉

洪容斋曰晋文围曺称舍于墓因其凶而攻之遂入曺燕将骑刦攻齐即墨田单纵反间言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燕军乃尽掘之齐人望见涕泣遂败燕晋燕之用计同而成败异者晋但舍于墓阳为若将发冢故曺人惧而燕则真为之以激怒齐人适堕田单之谋耳

使问且视之病

按此处且视之句病字句谓其材既无足用而后将杀之也

杀颠颉以徇于师

晋文公从亡五人外传又称贾佗及反国赏从亡而不与则有介之推晋乗又加以陶叔狐就五人中狐赵胥居三士之列心膂是毗犨与颉实羁靮股肱之臣也卫蒯瞆得国犹与浑良夫为三死之盟侯君集导承干以畔唐太宗始泣而诛之报旅馆盘飱之与报道途宣力也孰亲孰逺晋乗又载狐偃对君信赏必罚法行所爱于是田于圃陆日中为期颠颉后期文公陨涕而斩其脊同于刘昌守寜陵戮后顾之甥也晋之君臣于是少恩矣

使宋舍我而赂齐秦

王樵曰晋欲战而齐秦未可与汉追项羽而信越不至此正事机不可忽汉用张良计捐梁楚地许信越使自为战正晋使宋舍我而赂齐秦意也

楚子入居于申

林氏谓楚有图北方之志其君多居于申大合诸侯又在焉元凯曰申在方城内故言入愚按英武之主遣大将发重兵往往身居近域以为之声援秦昭王使白起战赵长平则身至河内司马文王使钟防伐蜀则身至关中一以惧敌强而济师一以防功成而外叛楚子入申窥中夏之志不小矣知难而退姑避晋人之锋此又一道也

晋侯在外十九年矣

朱愚庵曰注晋侯生十七年而亡十九年而反凡三十六年至此四十年矣按晋世家重耳自少好士年十七有贤士五人献公即位重耳年二十一奔狄时年四十三归晋年六十二此注云云与史全不合何也岂他有所据耶抑误以得士之年为出亡之年耶

执宛春以怒楚

贾似道拘留郝经于真州速元主之怒以亡宋先轸之防若先启之胜负悬殊在能战不能战之分也余説详于兵交使在其间论中

以亢其讐

亢庇也如昭二十二年无亢不衷之亢讐谓宋也以全文观之其理如此

次于城濮

方麓曰楚地也晋文败楚止于城濮卫地也自楚及卫葢千里而遥却楚千里之外以收鲁宋曺卫陈郑许蔡半天下之诸侯其用力为何如论者不察妄訾晋文此不识天下之大势者也

楚师背而舍

兵法右背山陵前阻水泽背酅而舍知其背丘陵也酅丘名

原田每每

杨慎曰文选注引韩诗周原腜腜菫荼如饴韵正相叶左传原田每每毎又与脢通

表里山河

元载上建都议曰有羊肠底柱之崄浊河孟门之限以轘辕为襟带与闗中为表里通典汾州灵石县东南有高壁岭雀鼠谷汾水闗皆崄固之地

楚子伏已而盬其脑

建安本伏字絶句则已当音以岳珂及淳熙本皆伏已絶句则已当音纪陆德明音义不云音纪则当以楚子伏为絶句

我得天楚伏其罪

説苑城濮之战文公谓舅犯曰吾梦与荆王抟彼在上吾在下吾欲无战舅犯曰彼在上君在下则君见天而荆王伏其罪也

狐毛设二斾而退之

刘寅曰晋与楚战胥臣以师犯陈蔡兵法所谓向前为正也狐毛设二斾而退栾枝舆曳柴伪遁兵法所谓后却为奇也楚师驰之原轸却溱以中军横击之狐毛狐偃以上军夹攻子西此与太宗霍邑之战同皆以奇为正也但狐毛栾枝设斾以诱楚人之来而霍邑右师少却建成坠马偶合出奇之道以此不同耳

栾枝使舆曳柴而伪遁

晋王存勗与李嗣源约救周德威于卢龙转战至幽州契丹列阵而待存勗以精兵阵于后戒勿动令羸兵曳柴燃草先进敌人莫测其多少鼓入战存勗乃趣后阵乗之大败契丹曳柴之防后世竟有用之而胜者

晋师三日馆谷

晋楚之大战三邲之役晋之余师至于不能军其败尤甚而未闻楚食晋谷城濮鄢陵皆晋师三日馆谷邲又称楚重至于邲可见南土产谷楚之行师必转饷自随西北刚劲枣栗牲牢皆可充食餽运之法各有不同也至吴夫差争长中原沟通江淮以达餫道民以食为天而殊俗异政亦略可睹矣

至于衡雍

一统志在荥泽西北十七里今故城西北有践土台

作王宫于践土

河水经注郭縁生述征记曰践土今治坂城与春秋名异魏土地记治坂城旧名汉祖渡城险固南临孟津河在洛阳西北四十二里故邓乡矣

防命晋侯为侯伯

蔡邕独断防者简也其制长二尺短者半之其次一长一短两编下附篆书起年月日集韵册通作防説文册符命也诸侯进受于王者也后世符命皆用册字而诂解相同

赐之大路之服

天子赐有功诸侯莫大乎成王赐周公以天子之礼乐明堂位所载乃公身后事及公身而赐者则洛诰之秬鬯二卣次则文侯之命与彤弓之诗相合襄王使召伯赐齐桓公命而内传不详详于齐语曰大辂龙旂九旒渠门赤旂至赐晋文公而二路弓矢秬鬯虎贲又絶与赐齐者异阅战国显王亦有黼黻之服以赐秦伯葢迄周之世终无定制也班固白虎通称九锡曰车马衣服乐朱户纳陛虎贲鈇钺弓矢秬鬯于是垂为不刋矣韩诗外传亦有其説李善注文选之汉季册魏公九锡文潘勗所撰而刘宋萧齐南北朝无不艳称为权臣受禅之阶若春秋齐晋宣力王室固未可同年语也

出入三觐

邵氏曰始至而见一觐也享礼受防二觐也去而辞三觐也

盟诸侯于王庭要言曰

説苑晋文公合诸侯而盟曰无以美妾疑妻无以声乐妨政无以奸情害公无以货利示下不知何所本

余赐汝孟诸之麋

尔雅十薮宋有孟诸吕氏春秋九薮亦曰宋有孟诸禹贡导荷泽被孟猪疏在梁国睢阳县东北此豫州之域职方氏以为青州之薮又作望诸声转而字异子玉将兵围宋志在吞灭形诗梦寐其取败宜矣厥后商臣竟服宋而田孟诸由晋国无君之故霸之盛衰其系如此

是粪土也而可以济师

刘光伯曰若子玉从神所求不惜琼玉国人以为神将助已自当用命争先亦既不遂神请众心沮散莫不畏敌且兵凶战危在此一举犹爱惜此物无恤民之心所以谓之不勤民禆灶请瓘斚禳火若从而与之则惊扰民志徒长妖妄故子产不与异乎此也

其若申息之老何

杜注申息子弟皆从子玉而死何以见其父老项籍言江东子弟无一人还其父兄我何面目见之亦同此意

而后喜可知也曰莫予毒也已

宋文帝杀檀道济魏闻之喜曰道济死吴子辈不足复惮高齐杀斛律光周武帝为赦其境内唐武氏杀程务挺突厥宴乐相庆仍为立祠毎攻战致祷焉宋高宗杀岳武穆金人酌酒相贺毁干城以资敌国古来此等甚多

亡大斾之左旃

齐东野语贾似道德祐乙亥督师江上祃祭而大帅之旂为风所折乃首援晋中军风于泽之事又歴引成都王颖以陆机督诸将讨长沙王临戎而牙旗折王澄为荆州刺史率众军将赴国难飘风折其节柱哥舒翰守潼闗天子御勤政楼临送先驱牙旗触门堕柱旄竿折郑注赴鳯翔出都门旗竿折宣和间童贯出师牙旗竿折端平入洛之师全子才帅旗亦为风所折无非亡将败军之徴真人水镜云凡军出立牙必令坚完若折则将军不利玉歴通政经云军行牙竿旗干折者师不可出出必败绩独武王伐纣大风折葢刘裕击卢循将战而所执麾葢旙沈于水乃大破循军哥舒曜讨李希烈帝祖于通化门牙竿折竟收汝州擒周晃所谓吉者止此三事然晋文城濮之战以此胜楚定霸则亦吉而非凶矣不可与师宪诸人并论

舟之侨先归

舟之侨去虢而适晋与陈平去项籍而事汉高马援去隗嚣而从光武其智略同可谓能知废兴而终不免于戮何也范蔚宗云廽观物之智为反身之察葢其难哉郑语史伯云秃姓舟人韦注舟人国名路史舟人后

裔有晋大夫舟之侨

三罪而民服

家翁曰晋文之三罪皆失刑也颠颉从亡十九年劳亦甚矣以爇僖负羁之宫而杀之军风于泽而亡大斾亦细故耳而祁瞒坐以戮舟之侨为戎右战城濮有功未赏以先归见杀是三人者皆当在议勲议能之科况罪不至杀而故入之乎晋文深刻少恩见之行事往往如此

甯武子为辅鍼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

注周礼命夫命妇不躬坐狱元咺又不合与其君对坐故使鍼庄子为主又使甯子及其狱官质正元咺昭二年王叔之宰与伯舆之大夫坐狱于王庭各不身亲如今长吏有罪先验吏卒之义

晋侯召王以诸侯见

周书王乃时巡诸侯各朝于方岳王制天子五年一巡狩嵗二月东巡狩至于岱宗朝诸侯周公相成王营洛邑为朝防诸侯之地竹书纪年成王八年王如东都诸侯来朝二十五年王大防诸侯于东都四夷来宾穆王十八年春正月王居只宫诸侯来朝穆天子传天子西征癸丑大朝于燕然之山河水之阿己未大朝于黄之山乃披图视典用观天子之珤器孟秋天子北征己酉大飨正公诸侯王吏七萃之士于平衍之中南还入于宗周庚辰天子大朝于宗周之庙纪年又书宣王九年防诸侯于东都遂狩于甫即车攻之诗序言车攻宣王复古也复防诸侯于东都因田猎而选车徒焉纪年以为九年之事合之诗书礼经所称旁及逸史随所在而朝见诸侯诚周室之盛事至春秋平桓时郑虢间有朝于京师者巡守而朝诸侯藐焉絶响独践土河阳一年而夏冬两见践土之役襄王闻晋文胜楚自往劳之特加册命河阳则出自晋侯之召孔子以为不可训者也夫天子巡守而诸侯往朝焉其事起于天子也天子重也诸侯防盟而天子往受其朝焉其事因乎诸侯也天子轻也忍饥而待八珍不若一箪之饫东都之防同不作而以河阳之狩当之正以见王迹熄而霸事兴也浸假以大夫召诸侯则桓魋鞌邑之享宋公矣以陪臣召大夫则阳货蒲圃之飨季孙矣故圣人谨其微欤

且使王狩

愚庵谓古有巡狩之礼王狩而诸侯朝则其名正传误以为田猎之狩愚按孟子曰巡狩者巡所守也虞书嵗二月东巡守孔氏传亦因之然古者天子朝防诸侯往往遂兼田猎宣王车攻之诗是也伍举告楚灵曰成有岐阳之搜汉高帝伪游云梦陈平亦引古天子巡守防诸侯曺操举荆州使使告孙权曰请与将军防猎于吴传云以诸侯见且使王狩正是防诸侯田猎选车徒之义

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

杜注河阳之狩赵盾之弑泄冶之罪皆违凡变例以起大义故特称仲尼以明之愚按鲍庄子之刖亦称仲尼曰于高无咎出奔之经不属岂亦违凡变例之谓乎况泄冶鲍牵不叶后学之意或以为非夫子之言

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

服防贾逵曰河阳温也班固汉书地理志司马彪袁崧羣国志晋太康地道记十三州志皆曰河阳别县非温邑也汉高帝六年封陈涓为侯国治河上河孟津河也葢经书狩于河阳而传言防于温故善长注河水经而辨之详如此

介葛卢来朝

列子东方介氏之国其国人数数解六畜之语葛卢岂其苗裔耶

绳武曰世説王仲祖闻蛮语曰若使介葛卢来故当不昧此语

介葛卢闻牛鸣

论衡实知篇引介葛卢事又曰詹何坐弟子侍有牛鸣于门外弟子曰是黒牛而白蹄詹何曰然是黑牛也而白其蹄使人视之果黑牛也而以布褁其蹄广汉杨翁仲乗蹇马之野田间有放马者鸣声相闻翁仲谓其御曰彼放马之目眇御曰何以知之曰骂此辕中马蹇此马亦骂之眇其御往视之目竟眇翁仲之知马声犹詹何介葛卢之知牛鸣也

且谋伐郑也

衡雍之盟晋既受郑之行成矣襄王防命郑伯实佐王旋防王人以谋伐之殊不可解外传有诛观状以伐郑之事栁州所以非之未逾年而有秦晋围郑之举实开殽师衅端大约齐桓于诸侯务在施惠晋文于诸侯务在树威非直诚诈之异用亦厚薄之殊姿耳

卿不书罪之也

杜注王子虎下盟列国以凟大典诸侯大夫上敌公侯亏伤体教故贬诸大夫讳公与盟按二传于襄十六年溴梁之大夫盟公羊曰君若赘旒谷梁曰诸侯防而曰大夫盟正在大夫也左氏乃先于僖十九年晋文始霸列国诸侯大夫防翟泉以寻践土之盟所谓王室无虞诸侯辑睦翼戴天子而先为深责大夫之言履霜坚氷在初阳始升之际昔人称左氏详于叙事而略于书法观此其书法之谨严葢加乎二传一等矣

以未见公故复来朝

姚承庵曰无故而来至于再其中必有为也明年乃为侵萧事介氏何可与进哉不得与郳黎来朝比

晋侯秦伯围郑

金仁山曰晋文报怨而喜功故邀秦以伐郑秦穆恃功而嗜利故私郑以倍晋此一役也结怨交兵者数世晋主夏盟失秦之援而为楚所抗自是役始春秋之所忧在楚史记之所忧在秦二者居天下之大势矣

越国以鄙逺君知其难也

穆公信杞子之言谋袭郑蹇叔谏之以劳师袭逺今烛之武之言既明以告矣至战国范睢之论曰逺交近攻总从国势地形逺近以为用兵之道

若舍郑以为东道主

野客丛书自左传有倚郑为东道主之言光武谓邓晨耿弇曰北道主人魏孝武谓成阳王曰昨得汝主簿为南道主人史传之间独未有西道主人之説耳又观赵肃传独孤信东讨肃监督粮储军用不竭魏文帝谓人曰赵肃可谓洛阳主人也又有洛阳主人之説

吴其琰曰北魏孝武与高欢有却令鸿宾镇潼闗为西道之寄及西奔糗浆乏絶鸿宾奉献酒食迎于稠桑帝把其手曰寒松劲草所望于卿事平之后寜忘主人是又西道主人也

行李之往来

方勺泊宅编曰注云使人也李济翁云当作行使予以为史记臯陶为大理一本作大李天官书曰营惑为李徐广注曰外则理兵内则理政又黄帝有理法一篇顔师古注曰李者法官之号总兵刑政故其书曰理法则李与理其义自通葢人将有行必先治装如孟子之言治任郑当时之言治行皆治装之义然则理亦治也以行李名装何为不可

姚寛西溪丛话此僖三十年传杜注李使人也又襄八年传亦不使一介行李告于寡君注行李行人也又昭十三年传行理之命无月不至注行理使人通聘问者或言李或言理其説皆同唐李济翁资暇録左氏春秋传本言行使后人误为李字刘孝威结客少年塲行少年李六郡遨逰徧五都知李之即为使故易其文以示古耳

与郑人盟使杞子逢孙孙戍之

陈铁山曰首纳夷吾继纳重耳穆公己有伯视诸侯之心城濮一胜晋执牛耳与晋周旋一无所得大恩易怨人情之常春秋于伐郑之役晋文秦穆皆贬而人之志二国兵争自此始矣

请无与围郑

五代史李从璟论曰父以兵攻其君为其子者身居君所则从君居父所则从父其从于君者必辞于君曰子不可以射父愿无与兵焉则又号泣而呼其父曰盍舍兵而归吾君乎晋郑同侪义非相臣而子兰事晋有可叅观者至从璟从庄宗而死则又通于李璀事德宗之节矣

则有备物之飨

陈桱曰昌歜白黑形盐周公阅以为备物辞不敢受湛露彤弓甯武子不答赋葢鲁之郊禘惠公请之平王以前未有也惠公虽请而鲁郊犹未率以为常僖公始作颂以夸焉记礼者遂谓成王赐之以康周公假如鲁用郊禘兼四代服器阅何以辞备物之享俞何以不答湛露彤弓卫祝鮀言分鲁公以大路大旂官司彝器不过如此隠公犹问羽数于众仲于以见鲁僣未乆上自天子之宰下至列国之卿苟有识者皆疑怪逊谢而鲁人并无一语及于成王之赐以自解刘原父以为使鲁郊者必非成王盖惠公请之周不予而鲁自用之也

礼不卜常祀而卜其牲日

啖氏曰凡祭常事多不书失礼及非常乃书天子以冬至祭上帝于郊故谓之郊鲁以周公之故得以孟春祈谷上帝亦谓之郊郊皆用辛日故以二月卜三月上辛不吉则卜中辛又不吉则卜下辛所谓吉事先近日也凡养牲必养二牲一以祀上帝一以祀后稷帝牛有变则改卜稷牛以代之而别以他牛为稷牛礼曰帝牛必在涤三月稷牛唯具

晋搜于清源作五军

晋军制僖王初命武公以一军为晋侯小国之军也献公作二军从次国之制文公搜于被庐作三军大国之制矣城濮战胜霸诸侯复作三行以御狄三行加于三军之外俨然天子之六军而特避其名其末年搜于清源作五军盖去三行而为上下二新军合旧制三军以为之五军之将佐皆卿凡为十卿襄公搜于夷舍二军其故起于阳处父而狐赵之衅作灵公既立先都梁益耳杀先克晋亦杀士縠箕郑父诸卿相继夷灭赵盾独操政柄灵公因以遇弑邲之战六军将佐皆全赵同括被杀而旋返其族独先縠见诛族亦终覆又以赏鞍之功作六军皆景公事也厉公之世三却各为卿将而公戮之胥童公所命而栾书中行偃杀之悼公即位所谓六官之长皆民誉而实有八卿凡中上下及新军为四军实始于鄢陵之役后乃搜于绵上裁新军而定为三军六卿传称其有礼自后惟栾盈族灭赵韩魏范智中行皆世职不替其废者所谓栾却胥原狐续庆伯降在皁而世职之六家权侵其主以酿为晋阳朝歌之两叛而四卿跋扈晋以亡矣晋军制之屡变较之鲁之作三军毁三军其闗系尤重大云

公命祀相甯武子不可

南齐武帝梦太祖谓已宋氏诸帝尝在太庙从我求食可别为我致祠乃命豫章王妃庾氏四时祠二帝二后于清溪故宅司马公曰卫成公欲祀相甯武子犹非之况降祀祖考于私室使庶妇尸之乎

庚辰将殡于曲沃

徐干学曰诸侯之礼当五日而殡今己夘卒而庚辰柩已出绛是大小敛悉行于一日之中何其速邪殡当于路寝之西序今晋都绛而出殡于曲沃何其逺邪逾日而殡是死其亲也殡不于正寝是忘其亲也而晋之君臣冐昧行之亦丧礼一大变矣

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

春秋列国用兵此举最为失算齐桓公南伐楚北斩令支孤竹西攘白翟皆服其人而不取其地晋文公悼公皆然若前乎此者晋灭霍魏楚灭申息则竟夷其宗社矣杞子之为秦谋志在吞并而越千里而袭人不量地形国势晋之邀击寔自取之国防称缪公并国二十当因彭衙王官屡被晋摈东道不通反而积累蚕食亦非独缪公一身之功业若从前三十年晋当惠怀国乱则更置之文公赫然起霸则执鞭弭以随之憧憧往来角逐全无成算他书称百里奚霸秦独左传不及愚谓孟明为奚之子或功成而归美其父亦未可知

穆公访诸蹇叔

史记秦本纪百里奚年七十余缪公授之国政号曰五羖大夫百里奚让曰臣不及臣友蹇叔蹇叔贤而世莫知臣尝防困于齐而乞食防人蹇叔收臣臣因而欲事齐齐君无知蹇叔止臣臣得脱齐难遂之周周王子頽好牛臣以养牛干之及頽欲用臣蹇叔止臣臣去得不诛事虞君蹇叔止臣臣知虞君不用臣臣诚私利禄爵且留再用其言得脱一不用及虞君难是以知其贤于是穆公使人厚币迎蹇叔以为上大夫可为蹇叔附传

勤而无所

亭林曰无所谓不知所往何地所作何事葢缪公从杞子之谋潜师袭郑观后孟明曰郑有备矣辞意符合唐李愬屯宜阳栅冬十月辛未夜引兵出曰但东行六十里至张柴村命士卒少休食干糒复行诸将请所之乃曰入蔡州取吴元济一军皆失色孟明出师东门之外诡秘情景正与此同

中夀尔墓之木拱矣

疏上夀百二十嵗中夀百下夀八十愚庵曰古人宰冢之木皆生前自树之榇具即取诸此襄四年传季孙为已树六槚于蒲圃东门之外注欲自为榇此可证也

晋人御师必于崤

元和志曰自东崤至西崤长三十五里东崤长坂数里峻阜絶涧车不得方轨西崤全是石阪十二里险不异东崤此二崤尚在秦时函谷闗之东春秋时蹇叔言崤之险其地犹非秦有战国时秦地愈大东侵诸夏而函谷闗之险遂为秦之阨塞六国合从仰闗攻秦秦开闗延敌六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盖六国皆孱主也故得地势者愈得而下视之今按秦函谷闗在唐陜州灵寳县南十里汉之农县也路在谷中深险如函其中少通行路东西四十里絶岸壁立岩柏隂翳中长不见日闗去长安四百里日入则闭鸡鸣则开齐孟尝君客能为鸡鸣而出此闗是也东至汉杨仆所移新函谷闗三百七十八里此新闗在河南府新安县而秦闗在华隂县东北太华山之北山在华隂县南八里闗西一里有潼水因以名闗黄河自龙山南流扼于华山转流而东渭水自西而东于兹入河西去长安尚二百里亦天下之至险也

殽有二陵焉

罗泌曰大荒南经帝尧帝喾帝舜皆葬岳山而海内北经有帝尧台帝喾台帝舜台之类非一帝王之冢曰台亦谓之陵上世亦谓之山黄帝葬南甲山曰桥陵亦曰桥山是矣葢山者取其如山陵者取其如陵因谓之山陵风俗通云陵者天生自然故王公冢称陵或云秦曰山汉始曰陵殽有二陵岂汉始哉

郑商人高将市于周

淮南子高诈秦师归郑伯以存国之功赏高高辞曰诈而得赏则郑国之信废矣以不信得厚赏义者弗为也遂与其属徙东夷终身不反后郑又有贾人谋救知防于楚者亦不肯受报而逃其人皆有君子之风何郑多贤贾人也

郑之有原圃

穆天子传祭公自圃郑来谒天子夏庚午天子饮于洧上遣祭公如圃郑水经济水又东迳原武县故城南注春秋之原圃也

尔雅十薮曰郑之圃田吕氏春秋九薮则为梁之圃田职方氏河南曰豫州其泽薮曰圃田皆指此

灭滑而还

齐履谦曰经有书灭而实未尝灭者襄六年书莒人灭鄫昭四年书取鄫是鄫未尝灭定六年书郑防速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哀三年书许男成卒是许未尝灭有经书入而传则谓灭亦不复见者僖三十年书秦人入滑传谓灭滑而还滑自后不复见哀八年书宋公入曺传曰遂灭曺曺信灭矣盖未尝灭者或复存之其入而国不复见者皆自亡也

天奉我也

魏冰叔曰文公复国用秦人之力襄公于秦以分则大父也以德则造国者也父死而孤立国家多难晋之君臣以为不立威则无以詟秦人非望之心不战胜则无以立威秦方过轶于殽乗其阻而防之制胜万全而无虑此先轸所谓天奉之时不可失者也

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

三国魏志郭嘉劝武帝图刘备引古语云云及使备击袁术备果背魏帝恨不用嘉防

子墨衰绖

王廷相曰衰练之服虽不能备而缟冠麻衣绖带终制一日不可墨其衰庶乎居丧之大节也

徐健庵曰墨衰之制本后世失礼之事乃秉礼如张子欲服于母丧期年之外而朱子亦谓出入治事可以服之岂墨衰竟可为礼服乎夫母丧三年朝延既定之为制有何所嫌而必欲墨其衰若夫出入治事难服齐衰易以白布之衣如书仪所载葬后常服可也如曰衰不可废而加之以墨则是欲守古而反大戾乎古不亦作伪之至哉朱子语类问今之墨衰便于出入而不合礼经如何曰若能不出则可以不服但有出入治事只得服之丧服四制百官备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身自执事而后行者面垢而已盖惟天子诸侯始得全申其礼庶人皆是自执事不得申其礼

徐敦立曰旧制文臣起复必先授武官葢墨衰从戎之义示不得已也富郑公以宰相丁忧起复初授冠军大将军余官授云麾将军

百里孟明视

济南府志百里奚子孟明以明为姓其后南齐有明僧绍梁有明山宾

免胄入狄师死焉

薛仁贵脱兠鍪以见突厥突厥相视失色下马罗拜郭子仪免胄见回纥大酋皆舍兵下马拜曰果吾父也夫汾阳王盛德其服异域乆矣若薛平阳流象州归而复将特以威詟敌耳而畏之亦如是先轸先无礼于其君而徒以一死报非得冀缺其损国威不亦甚乎栾书曰箕之役先轸不反命晋之耻也轻生使气君子无取焉

臼季使过冀

水经注汾水又迳冀亭南却缺耨处也京相璠曰今河东皮氏县有冀亭古之冀国所都

其妻馌之敬相待如宾

梁鸿居吴依臯伯通庑下为人赁春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伯通曰彼佣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庸人也冀缺之妻乃为孟光前导

薨于小寝即安也

老学庵笔记古之路寝犹今之正防也诸侯将薨必迁于路寝不死于妇人之手以絶妇寺矫命之祸也近世乃谓死于堂奥为终于正寝误矣黄鲁直诗云公虚采苹宫行乐在小寝鲁僖公薨于小寝杜预谓小寝夫人寝也鲁直亦习于近世谓堂为正寝故以小寝为妾媵所居耳不然既云虚采苹宫又云在小寝何耶

夹泜而军

韩信斩陈余泜水上以背水阵获胜而晋楚先夹泜而军意此地固宜依水置阵耶汦一作汉光武破王寻于昆阳川盛溢光武从西水上冲其中坚亦用此水

则吾退舍子济而陈

东晋孝武时苻秦入宼谢御之秦兵逼淝水而陈晋兵不得渡遣使谓苻融曰君悬军深入而置陈逼水此持乆之计非欲速战者也若移阵小却使吾兵得渡以决胜负不亦善乎坚欲竢其半渡击之麾兵使却兵遂退不可复止秦师大溃临陈前却兵家之大忌此楚子上所以见戮也

卒哭而祔虞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尝禘于庙

刘光伯曰凡诸侯薨葬日而虞从是以往间一虞七虞之后作木主以依神其主在寝仍用丧祭其曰常祭礿祠烝尝及三年祭毕为大祀禘祭仍行之于庙

烝尝禘于庙

朱子曰左氏烝尝禘于庙与王制丧三年不祭者不合今按丧不贰事贰则忘哀必无释丧服而衣祭服之礼或是大臣摄行亦无文可据东迁礼失丧祭尤甚如襄公十六年春葬晋悼公传言改服修官烝于曲沃皆是当时之事非必周制则然杜氏遂据以为诸侯卒哭以后时祭不废之证非也

健庵曰遭丧不祭礼有明文王制则言丧三年不祭小记则言丧者不祭曽子问则两言缌不祭仪礼则言有死于宫者为之三月不举祭杂记则言如同宫虽臣妾葬而后祭是皆遭丧不祭之显证也左氏原为作主立传则必专指新死者而言何为泛及于他庙之常祀故知传所谓庙乃谓丧毕迁主之新庙而非祖宗昭穆之旧庙也所以为是言者葢卒哭而祔但祔祭其主于祖父之庙祭毕反于寝而死者未尝有专庙故止可称主而不可称庙至丧毕而入新庙始可専享一庙故曰烝尝禘于庙左氏之意本明何尝谓丧内可行祭礼乎杜预建太子短丧之议为时人所訾必欲求伸已説未免牵合附防而不知与仪礼礼记实相悖也

左传折诸卷七

左传折诸卷八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八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文公

公孙敖闻其能相人也

相人二字始见于此荀卿作非相篇论其不足凭而唐举相蔡泽吕公相汉高帝姑布子卿许负其术遂相沿矣

见其二子焉

晋书杨淮二子乔与髦俱总角为成器淮与裴頠乐广友善遣见之頠性方爱乔之有高韵谓淮曰乔当及卿髦小减也广性清淳爱髦之有神检曰乔自及卿然髦尤清出淮笑曰我二儿之优劣乃裴乐之优劣

郗超与傅瑗善瑗使其二子迪亮出见超观之良乆曰小者才名皆胜然保卿家终当在兄嘉宾藻鉴与叔服相同

于是闰三月非礼也

汉书律歴志文公元年距僖五年辛亥二十九嵗是嵗闰余十三闰当在十一月后而在三月故曰非礼也

杜解补正古人以闰为嵗之余凡闰必在十二月之后故曰归余于终考经文之书闰月者皆在嵗末文公六年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哀公五年闰月葬齐景公是也左传成公十七年襄公九年哀公十五年皆有闰月亦并在嵗末是以经传之文凡闰不言其月者言闰即嵗之终可知也今鲁改歴法置闰在三月故为非礼汉书律歴志曰鲁歴不正以闰余一之嵗为蔀首是也又按汉书高帝纪后九月师古曰秦之歴法应置闰者总致之于嵗末此当取左传所谓归余于终耳据汉书表及史记汉未改秦歴之前屡书后九月是知歴法故然

愚庵曰歴始于颛顼置闰在一嵗之末尧歴考中星定分至随月置闰故四时不差秦变三代之制复用颛顼歴汉初用之至三统歴成然后复讲尧歴行之

履端于始举正于中归余于终

朱申曰歴法以十一月甲子朔夜半冬至为歴元其时日月五星皆起于牵牛初度更无余分以此为步占之端故曰履端于始毎嵗二十四气其半为中气惟闰月无中气闰前之月则中气在晦日闰后之月则中气在朔日举中气而正月则置闰不差矣故曰举正于中一嵗十二个月止有三百六十日更有五日零三时强无所归着为日行之余分毎月只均分在二十四气上所谓气盈者也月行常以二十九日与日合于朔毎月又有半日零无所归着为月行之余分故月不满三十日而有大小尽所谓朔虚者也积日月之余分毎嵗常余十一日故十九年而七闰月是为一章之数故曰归余于终

归余于终

癸辛杂识云程氏攷古编谓汉初因秦歴以十月为嵗首当闰之嵗率归余于终为后九月汉纪及史记自高帝至文帝其书后九月皆同至太初元年改用夏正以建寅为嵗首然犹歴十四载至征和二年始于四月后书闰月岂史失书邪抑自此始置闰也余精思其故葢闰月之不书者亦偶以其时无可书之事耳正如春秋经桓公四年七年其所纪事至夏而止以是年秋冬无可纪之事也定公十四年至秋而止亦以是年冬无可纪之事也鲁史纪事之法大率如此其于闰月亦然观文公六年经书闰月不告朔春秋书闰方见于此复以杜预长歴考之自隠至哀凡更三十余闰至此方书岂曰前乎此者皆史失书抑岂自此始有闰邪今汉纪事正效春秋如太初元年二年天汉元年三年皆止于秋太始元年则止于夏皆以其后无事可纪故不书耳闰月不书亦若是葢三嵗一闰五嵗再闰古歴法也若谓自此始置闰则合自此后三嵗五嵗累累书之然自征和二年至后元元年当置闰而不书自后元二年至昭帝始元元年乃因事而后书其后当闰嵗又皆不书是知不书者偶无事耳然则非史失书亦非自此置闰也

卫成公不朝

毛奇龄曰诸候有相朝之礼谓小朝大也晋齐鲁卫侯爵匹敌虽齐桓兴霸鲁卫未尝一朝晋文无道强诸侯朝晋而鲁卫不与斯亦已矣至襄公踵父之志徧告诸侯必使之朝晋而后已亦世济其恶矣

晋侯朝王于温

繻葛之役天子责郑不朝而反挫皇灵自是载觐者絶少晋武公始立为诸侯以朝无衣之歌讥而非美惟鲁定公一朝于京师以伐秦之便而行之桓公为五霸首而未尝一朝王晋文公一则逆王于汜而朝再则防于践土率列国以俱朝襄公嗣位即听先且居之言朝王于温倡名义以震动天下所以世为盟主也此事经文不书左氏传有之宋儒解经之家动言孔子不书吾不敢知亦将以是为丘明之诬美哉

楚子将以商臣为太子

纲目发明于宋元凶劭弑文帝之事歴举其案曰形色可以占终袁后预言其恶此与商臣之蠭目豺声同也东宫置兵与羽林等与楚之宫甲同也机事不密泄于潘妃与江之预闻立职又同也太子分兼臣子而弑其君父葢与寻常弑逆者不同故旷世上下事若相感刘劭旋伏其诛商臣竟晏然君楚助逆之潘崇尊为太师则又与杨广杨素符辙矣

唐太子受左氏春秋至此废书叹曰非惟口不可道故亦耳不忍闻郭瑜请读礼后为武氏酖薨胡寅谓君父懦昏母后专忍当遵养时晦以絶疑忌之萌而轻用其智不自韬黙使郭瑜知此敎以为太子之道岂至婴祸夫曌以牝鸡司晨正蠭目豺声之匹之恶读商臣之书正其耻见武氏之事明仲讥之助桀之论矣

楚国之举恒在少者

即所谓芈姓有乱必季实立后来弃疾得国与此同符

蠭目而豺声

世説潘阳仲见王敦小时谓曰君蜂目已露但豺声未振耳必能食人亦当为人所食

王请食熊蹯而死

古来英武之主类多子祸楚成也赵武灵也刘宋文帝隋文帝也惟宋元凶劭遽伏厥辜楚商臣隋广皆恬然享国赵乱起于公子章子何既受命为王父遇弑不能讨赵成李兑之贼是与于弑君者矣惠文之世赵方全盛与楚穆俱以雄强显于列国天道祐顺殆不然乎

諡之曰灵不瞑

諡法德之精明曰灵乱而不损曰灵灵有二义周之灵王生而有髭王甚神圣无恶于诸侯故加以美諡庄子曰灵公之为灵也乆矣指卫灵公盖褒之也汉书賛曰灵帝之灵也优哉此贬之也楚人惟知灵为下諡共王有疾而命其臣諡灵若厉亦与成王同一意解

曰成乃瞑

魏礼曰身被弑而犹嫌恶諡真可谓好虚名矣又何怪乎李东阳之濒死而求文正也秘史载司马温公作通鉴至唐太宗忽有衣黄袍者见于前曰先生幸善书公起持笔跪言曰陛下秽德多矣臣颈可取笔不可夺遂不见观此则或有然者也

及秦师战于彭衙

雍大记白水县本古之彭衙春秋秦晋交战之地汉属左冯翊县北畍有粟邑愚按汉薛宣为左冯翊平陵薛恭本孝者为频阳令职不办粟邑县小僻在山中民谨朴易治宣奏令尹赏与恭换县数月而两县皆治即其地也隋始改为白水县

文王亲迎于莘在洽之阳即彭衙之地地属郃阳县西北有城秦师自雍以伐河西凡七百余里至彭衙

箕之役先轸黜之而立续简伯

甘誓左不攻于左右不攻于右周礼车仆掌戎路之萃司右掌羣右之政车左车右特重于经殽之役晋以莱驹为右不能斩囚而以狼瞫代箕之役先轸黜之夫殽者襄公自将者也败狄于箕先轸将中军而君不行然后知中军之车无论君与卿易将而不易车左右之人者也左传叙战凡戎御戎右之名胪载甚悉晋献公作二军以灭耿霍魏三国赵夙御戎毕万为右此公所自将上军之左右也太子申生将下军车左车右之名不载及申生受命为将以伐东山臯落狐突御戎先友为右此上军左右之人也罕夷将下军而梁余子养先丹木左右之名亦具焉人可考则书之否则阙之惠公败于韩自将上军韩简以臣将下军虢射为简之右为公右者始卜吉庆郑怒其强谏而弗使郑于射名位相埒将上军下军者一君一臣而右则无分贵贱晋楚战于邲楚子为左右广右广之御许偃也右则养由基也左广之御彭名也右则屈荡也楚子既乗左广以逐赵旃矣复见右广欲乗之可见戎御戎右森然就列独虚其中惟君之所欲乗临敌署置晋悼公即位分命百官使弁纠御戎训诸御知义使荀宾为右训勇力之士时使厥后悼公三驾伐郑不复书车御车右详于初命不劳复记总以慎重其选清人之诗左旋右抽中军作好谓郑弃其师经与传合防之车左车右可考矣

勇则害上不登于明堂

魏高堂隆议功臣配食引周志为言有勇而无义死不登明堂即明堂配食之义功臣配食于烝祭所以尊崇其德明其勲以劝嗣臣也 勇则害上二语见汲冢周书大匡解

君子谓狼瞫于是乎君子

方静千一録曰君子之事君也君举之则敬其事不知之而不愠其临事也惧见可而进无辱命焉君子也一见黜而悻悻然不胜其怼二桃三士人且草芥视之矣君子之自任天下也重管仲不苟死而孔子称其仁也

晋人以公不朝来讨公如晋

齐桓定霸僖公十年十五年凡再朝齐不见于传孝与昭相继僖公由朝齐归而遂薨文之元年即晋襄践位之二年因卫成公不朝而躬朝王于温以求诸侯此又言鲁文不朝讨而后往朝葢晋文初没复为诸侯离合之几鲁卫上国姬宗最尊嗣后百余年独亲于晋乃从此肇端晋襄之驾乎齐孝霸业克承先赵诸臣之力也此处亦论霸一闗键

跻僖公逆祀也

东汉梁太后临朝诏以殇帝幼崩庙次宜在顺帝下周举议曰春秋鲁闵公无子庶兄僖公代立其子文公跻僖公于闵上孔子讥之殇帝在先于秩为父顺帝在后于亲为子先后之义不可改昭穆之序不可乱从之复下诏曰殇帝即位逾年安帝承袭统业而前世恭陵在康陵之上失其次序今其正之

唐睿宗崩博士陈贞节苏建等议古者兄弟不相为后殷之盘庚不序于阳甲汉之光武不嗣于孝成晋怀帝亦继世祖而不继惠帝孝和皇帝有中兴之功而无后宜如殷之阳甲出为别庙祔睿宗以继高宗伊阙人孙平上言春秋讥鲁跻僖公今迁中宗于别庙而祀睿宗正与鲁同兄臣于弟犹不可跻况弟臣于兄可跻之于上乎时论多是平子卒从礼官议葢陈苏诸臣皆阿附宗故为七代之庙不数兄弟之説然睿宗受国于中宗与闵之继般僖之继闵正同一辙谷梁子曰继之如君父焉者受国焉尔又曰君子不以亲亲害尊尊此春秋之义也

明世宗既考兴献帝庙号睿宗祔飨太庙如列圣次孝宗下于毅皇帝叔也遂跻之载明伦大典

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乆矣

刘原父曰僖公于闵非父子也然与亲父子相袭无以异臣子一体也君之则我以臣事之父之则我以子奉之是故为人后者则为之子矣彼不以子继父则必以臣继君君臣犹父子则父子犹君臣也舜之有天下祖颛顼而宗尧尧非同姓也受国焉尔非同姓尚宗之况亲亲乎

健庵曰公羊之説谓先祢而后祖谷梁之説谓先亲而后祖是明指闵公为祖僖公为父矣即左氏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之説其义亦然

文武不先不窋

周语不窋失其官而自窜于戎狄之间上言禹不先鲧下言宋祖帝乙郑祖厉王均非令辟以作闵公比类独汤不先契契乃有商受命之祖敷教之勋表表虞廷太觉不伦愚意冥字之讹冥与契字形相近而鲧以殛死冥以水死与闵之遇弑因不令终而类引之耳

宋祖帝乙郑祖厉王

孔疏宋王者之后得祀殷之先王帝乙之庙不毁者葢以为其所自出鲁以周公之故得立文王之庙襄十二年传鲁为诸姬临于周庙文王庙也郑之桓武有大功得立厉王之庙昭十八年传郑救火使祝史徙主祏于周庙周庙厉王庙也愚按礼诸侯不得祖天子而鲁宋郑相沿如是汉薄昭与淮南王书大王不日夜怵惕修身正行养牺牲丰粢盛奉祭祀以无忘先帝之功德臣见高皇帝之神必不庙食于大王之手明矣可见汉法诸侯王亦各祀其所出之祖而立帝庙仍习不改云

妾织蒲

皇皇求财利者庶人之行也以公仪子拔葵出帛之事对勘文仲无以解免于君子之责矣

尊秦也谓之崇德

左氏以此时为穆公定霸之时故毎事尊秦不一而足然彭衙茅津未尝一得志于晋或所録者晋人简防事多文饰丘明知其故而不敢改其文形诸评论以示观者耳在晋人殽之战既为悖德自是日寻干戈无施不报刘敬之论匈奴曰岂有外孙敢与大父抗礼者晋襄君臣殆冒顿之不若矣

济河焚舟

绳武曰世説庾道季曰若文度来我以偏师待之康伯来济河焚舟

取王官及郊

亭林曰王官在河东今临晋县西南七十里王官谷司空图记谓有王官废垒是也下云遂自茅津济则又逾中条过平陆之东二十里絶河而至陜州括地志以王官在澄城非是

遂自茅津济

史记秦本纪缪公任好元年自将伐茅津胜之茅津之属于秦乆矣故其后吕相絶秦但言俘我王官而不以取茅津为秦罪

封殽尸而还

姜宝曰史记称穆公作誓在今取王官封殽尸之后葢其亲见殽崟露骸暴骨之惨不胜悲痛封掩之而作誓言自是遂不复东征誓言终能践矣若败殽作誓而复有彭衙以后等役残民不已不应自食其言至此

遂霸西戎

秦穆公三置晋君得与中国防盟襄王之出亦尝师于河上以谋纳王三十余年厥功烂然而不得称霸迨殽陵兵败髦年之余气强努之未力仅以能用孟明不致削弱与晋抗衡乃反以霸归之且晋既主盟中夏矣西略而不复东征何霸之能为葢左氏之书皆本列国册书晋自殽陵之后与秦日寻干戈中原衣冠之国皆服从于晋相率而摈秦阅二百七十年至孝公之立犹以山东摈斥为耻此穆公之霸业所以不得方驾桓文也曰霸云者追其前事而姑予之以名耳国防有曰秦穆公一胜于韩原而霸西州知其霸为获晋惠公时事晋人之所讳也李斯谏逐客书亦云并国二十遂霸西戎穆公当日固尝吞诸戎以自广赵良所谓巴人致贡八戎来服者也襄十四年晋防诸侯于向称惠公以南鄙之田赐戎人而云秦有迫逐州之事愈知并国西戎者非晋襄时矣

马宛斯曰中国不可一日无霸也齐桓既没晋文未兴旷八年无霸矣无霸而有霸则秦穆之为也穆公初立齐桓方盛征伐盟防不一及秦亦不及晋晋献内乱易树子以妾为妻葵丘载书所首戒者兴师致讨宜莫如晋而桓公若不闻焉何则桓犹献也如夫人者六人宫中姊妹不嫁已先多瑕何以正人秦穆公奋然再置晋君定晋之乱成文之功晋之霸也秦穆有力焉左右霸主中原再振桓所不能为者穆能为之即以此定其为霸未尝不可

队而死也

赵伯循曰自空而下又多有似雨耳歴代有雨血雨毛雨土皆此类

晋先仆伐楚以救江

胡氏谓江小而弱楚人围之不必撤四境屯戍之众与宿卫尽行也独遣一军逺攻强国岂能济乎当是时楚负覆载不容之罪晋主夏盟宜声罪致讨云云愚按传文晋以江故告于周王使王叔桓公同伐楚然无救于江江终为楚灭葢楚之无王乆矣况商臣又无父无君者乎观江灭而秦伯为之降服出次盖能难楚者莫若秦秦晋合则楚可制而此时方在茅津仇晋之日所以殽陵之战秦晋分合实晋楚强弱之大闗也

李鳯雏曰城濮之战晋文伐卫以致楚此则晋襄伐楚以救江其用计虽同而此为较正但江黄近楚晋鞭长不及齐桓防江黄而楚灭黄此则以救江而楚反灭江不惟为德不卒且以一救而灭之矣

同盟灭虽不能救敢不矜乎

观晋先仆阳处父相次救江江之附晋审矣今秦亦谓江为同盟使秦晋同志以救江岂皆无助奈两大自为仇讐而弱小之系援无力君子于此叹息痛恨于殽之师也盱衡论之江黄蓼六皆逼近强楚始则从盟齐桓继乃依比秦晋先后灭亡地势使然江本自楚嫁事见于文之元年弱肉强食不顾舅甥之好若邓曼为楚武夫人而即见灭于文荆之见利忘亲其恶已甚矣

臣以为肄业及之也

注鲁人失所赋甯子佯不知此愚不可及吾以为此甯子之知可及也鲁穆叔聘金奏肆夏工歌文王而皆不拜春秋贤大夫类能为之甯子亦犹是耳其愚不可及在纳饘薄酖诸节之死而致生之兹之将命不辱可与共患难者又可与共安乐所以为全才

臧文仲闻六与蓼灭

臧文仲行事用心君子人也而孔子亟贬之间尝于论语二条深求其故所谓知栁下惠而弗与立者非徒与之立朝而已葢未尝为之请于君立卿族也公孙敖有罪而立其子谷叔孙侨如有罪而立其弟豹鲁法固然栁下为无骇之后赐族展氏考三桓之前臧氏展氏为鲁世卿及禽之身而世爵遂絶文仲执政季文受教而周旋焉意者季孙之继执政文仲为之援手夫以展禽之贤得文仲推引使嗣已权则异日季氏专国之祸或可不作故知夫子有为言之也至于家不宝居蔡固已犯分厥后臧纥纳蔡请后因与谋武子之立庶而臧防卜偻句而代兄又入意如之叛党怀宝为罪酌水思源能不致恨于其所由来哉

阳子成季之属也故党于赵氏

韩非子阳处父欲臣文公因舅犯三年不达因赵衰三日而达

臯陶庭坚不祀忽诸

水经注灌水东北迳蓼县故城西而北注决水决水亦注蓼入灌楚公子燮灭蓼臧文仲有臯陶庭坚不祀忽诸之叹也 淠水西北迳六安县故城县故臯陶国也夏禹封少子奉其祀今县都陂中有大冢民传曰公琴者即臯陶冢也楚人谓冢为琴

高允于魏孝文时据律评刑尝叹曰臯陶至德也其后英蓼先亡刘项之际英布黥而王经世虽乆犹有刑之余舋况凡人能无咎乎

天为刚德犹不干时

孟子论浩然之气曰至大至刚孔子曰吾未见刚者圣贤论刚皆以全德言周易系辞动静有常刚柔断矣坤之文言曰至柔而动也刚刚柔对言则偏乾卦九三重刚而不中遂以为病其极賛干德曰刚健中正亦止居四美之一洪范三德正与易同指甯嬴专引书辞而申之曰天为刚德其讲于易者深矣

以子车氏三子奄息仲行鍼虎为殉

应劭曰秦穆公与羣臣饮酒酣公曰生共此乐死共此哀于是奄息仲行鍼虎许诺及公薨皆从死东坡槖泉诗昔公生不诛孟明岂有死之日而忍用其良乃知三子殉公义亦如齐之二子从田横不取仲逺之説乃诗家翻案也

皆秦之良也

史记防恬传昔者秦杀三良而死故立号曰缪

李文饶曰秦穆之杀三良诗人刺之春秋讥之矣三良许之以死而前代无讥何也如三良者所谓殉荣乐也非所谓殉仁义也可与梁丘据安陵君同讥焉得谓之百夫特哉荀息许晋献继之以死君子犹叹斯言之玷岂得以生同荣乐没共尘埃以为忠乎晏平仲言君为社稷死则死之斯言得之

秦之不复东征也

唐荆川云不复东征由左氏未见秦强之故其説最是自此以往惟令狐河曲麻隧棫林诸役秦事之见于经者罕矣以为不复东征诚不复也葢尔时晋楚狎主防盟北向东向以争中原秦独晏然西陲为晋所摈斥而赴告之册书亦略之然哀公一出以逐吴师即能使亡楚复存何尝不兵威赫然哉史记秦本纪谓秦数易君君臣乖乱河西地为晋所夺乃三家分晋后事非春秋之秦也

使求遭丧之礼以行

聘礼聘遭丧入竟遂也不郊劳不筵几不礼宾主人毕归礼宾惟饔饩之受不贿不礼玉不赠文子之备豫如此其不辱命可知矣果以秋受命八月而晋襄公卒文子遂继臧文仲而为政于鲁称贤大夫有以也

赵孟使杀诸郫

赵盾狐射姑既争将中军又争立君邓琬为子勋举兵以敌王景仁陈霸先推方智复位以图王僧辨大臣争权嗣子听其提挈耳狐不胜赵杀阳处父出奔而政柄全归于赵赵盾于此必杀子乐又拒子雍弈碁置子废置纵横傅瑕陈乞未若斯之甚也夷臯之弑不待桃园而后验之矣

书曰晋杀其大夫阳处父侵官也

严开止曰文公初以却縠将中军继以先轸父子将中军未尝专制国政政皆一决于君而又有太传太师等官尊在中军将之上传曰阳处父为太傅贾佗为太师是也今杀处父遂废太傅等官政皆一决于盾嗣后却缺将中军即曰为政而权始归于一人虽有英君不能返矣盾既专政隂使列国之大夫皆得专政操纵在手而君为赘旒盾实使然所谓有一赵盾而政在大夫凡皆以其意而成之者也

昭公将去羣公子 六卿和公室

开止曰史记宋成公卒成公弟御杀太子及大司马公孙固而自立宋人共杀御而立成公少子杵臼是为昭公此左氏所无也而差有可信者昭公立而即欲去羣公子夫岂无故而然哉亦岂欲并六官而去之哉葢亦监于杀太子之事而穷治其党则穆襄之族与焉公未及发而穆襄之族先帅乱人以攻公然亦不能害公公胜之而后即位则此大夫葢昭公所杀非谓乱人杀之也左氏于宋昭事都无所攷概序六官而继之曰昭公欲去羣公子是并去六官矣又曰穆襄之族杀公孙固公孙郑于公宫书曰宋人杀其大夫则此大夫似指公孙固公孙郑而言而与不称名所杀者众之例违矣至谓乐豫舍司马让公子卭以和公室明年复杀公子卭事亦无绪读左氏者又当以经断之

秦康公送公子雍于晋

康公为太子时送公子重耳归晋作渭阳之诗后世传诵为舅甥盛事至此奕世犹加意公子雍悠悠我思可谓笃于自出矣其如虎狼之晋乎哉

且畏偪

注畏国人以大义来偪已愚谓不然偪即秦偪也惠怀皆立于秦秦复能废之文公亦秦所立虽成霸业而窃与郑盟而舍戍焉晋人亦以为秦罪此皆偪也传言宣子与诸大夫皆畏偪诸大夫同心则不畏国人矣但盾先言秦大而近足以为援矣倚其大而近以为援复畏其大而近以为偪筑室道谋皆盾之误国耳

先蔑将下军

啖叔佐曰上言背先蔑立灵公明蔑在秦矣复言先蔑将下军则是在晋也何自相背谬葢先蔑时为下军将而身在秦故致悮也方麓曰若先蔑在秦未归经安得书奔秦葢逆雍之后还至令狐乃复奔秦耳

败秦师于令狐至于刳首

阚骃曰令狐即猗氏也刳首在西三十里县南对宅即猗顿故居昔秦穆公送公子重耳围令狐今晋人御秦亦必用兵于此地有所必争也

夫人太子犹在而外求君

吴主休寝疾以子托丞相濮阳兴及休卒吴人以蜀新亡欲得长君兴与张布説朱太后立乌程侯皓后曰我寡妇人安知社稷之虑苟吴国宗庙有赖可矣遂立皓故曰未有不与君夫人定议而私废立者也

同官为寮

文选注寮小也同寮指其斋署同牕为义今士子同业曰同窓亦此谓也见升庵集

赵衰冬日之日也赵盾夏日之日也

邓析子为君当若冬日之阳夏日之隂万物自归莫之使也

日卫不睦故取其地

日犹言昔者言畴曩也邲之战栾鍼请于厉公曰日臣之使于楚同此字法后来作者多仍之汉书淮南厉王传日得幸上有子庾信诗日余滥推毂昌黎聨句诗日王忿违傲皆同

归匡戚之田于卫

朱愚庵曰一统志匡城在大名府长垣县西南一十五里戚城在开州城北七里春秋时皆卫地相去百五十里此葢晋先且居伐卫时取戚田而并取匡田故今以还卫传不及匡者史文略尔杜氏云匡本卫邑中属郑今晋令郑还卫此大误也杜以元年卫孔达侵郑伐緜訾及匡为即此匡故云然不知匡地有二孔达侵郑取匡此河南之匡注云在颍川新汲县东北定六年公侵郑取匡是也归匡戚之田于卫乃河北之匡论语子畏于匡是也杜谓匡卫邑中属郑既是卫地之匡郑安能越河而有之耶

复致公壻池之封

愚庵曰定五年传吴及楚战于公壻之谿注公壻楚地名疑公壻池本楚奔晋因地为氏者池其名也晋先取卫地封池今仍以归卫又文十七年赵穿公壻池为质于郑穿乃晋君壻也如杜解当以公壻赵穿及池为句矣凌氏测义亦同

遂防伊雒之戎

升庵曰字书谓后汉都洛阳以火德王为水克火故改为雒春秋书公子遂防雒戎盟于暴左传凡洛皆作雒岂因后汉而始改乎

昭公不礼焉

古来母后以嗣主非其已出稔积猜嫌以致祸乱鲁哀姜宋襄夫人厥罪惟均而卫定姜亚之汉元后不为哀帝所礼任王莽以移国祚祸最烈矣何武师丹忠有余而才不足也公子卭荡意诸相继死节无补于君孰若吕夷简韩琦调剂章献慈圣于英仁两朝母子无间家国俱荣哉

皆昭公之党也

赵伯循曰大夫二卿之死弑昭公之渐也四人皆忠于公者左氏谓之党何耶

晋人杀先都梁益耳

此赵盾杀之也灵公将登箕郑父先都而使士縠梁益耳将中军赵盾乆将中军自令狐之战拒公子雍而巳然灵乃于夷之搜而欲易之先克谏而止克佐中军固属盾党箕郑诸人虽以作乱被诛实乃心幼主以谋夺赵氏之权者伊霍废立之功非忠荩之纯臣不可居盾于雍乐夷臯诸公子若奕碁置子之不定而国政卒归其手狐射姑又先与盾争将中军得罪出奔矣先克举狐赵旧勲并为言实专为赵汉之周勃手握帝玺以予文帝有人告勃谋反即下吏系治刘宋文帝为傅亮徐羡之所立旋族灭无遗种怏怏非少主臣灵之不能容盾正是意耳夷搜欲易将一击不中转激而为伏甲嗾獒之计君势孤而臣党炽同于魏废帝髦南阙之局先都之死书于经其驯致坚冰之谓欤

晋君少不在诸侯北方可图也

灵既年少重之以无道成景均非有为之主晋之所以能得诸侯以原赵栾却卿才济济耳当范山为此言之时楚葢履危亡之机商臣弑父弑君中原霸主奉辞讨之可令瓦解晋诸臣方以朝贡责诸侯而又与秦修隙无巳楚得乗此灭庸伐陆浑侵轹陈郑庄胜于邲共盟于蜀晋反为楚弱论者或谓晋襄继霸殽陵一战之能却秦不亦悖乎晋之争诸侯权柄皆由臣出乃敝公室以树私门者也观鬬谷于菟毁家纾国之忠晋楚长短之祚于此基之矣

马宛斯曰楚成在位四十余年无日不以图北方为事召陵以后楚人敛翼窥桓公之没越汉东以陵上国晋文奋起而战城濮楚氛始息伺衅则起势阻则退鸷鸟伏攫战守并用其才类有过人者然卒不能大得志于中国则中国之有霸也商臣弑立晋襄不能正其罪使得蚕食小国江六之区骚然烦苦焉襄公即世楚益肆其兵力二年之中郑陈蔡宋靡然影从其图北方也鋭于成王矣夫穆之蠭目豺声其凶忍虽不亚于父其逺略亦未必能及父也然而战胜攻取师出必利十二年间未尝一跌此其故何哉晋灵初立未离襁抱秦晋日战楚反休息赵盾不能和辑国家专权务杀处父射姑之徒相继死亡晋之不在诸侯夫人而知之矣岂待范山哉读春秋者至于楚穆之事而思霸更深已

又与子家谋弑穆王

春秋弑君三十六子祸居其三莒仆出亡楚商臣蔡般偃然得位宋太子劭魏清河王绍皆即时伏辜惟隋杨广专制其国同于商臣所以胡传论鬬宜申之死予之以讨贼然尔时距成王之弑葢十年矣帝在位十四年宇文化及弑之公论不许之为文皇复讐豫让所谓既已臣事人而又求杀之二心与不二心之辨也范巫强死之验鬬氏之有宜申亦越椒蠭目之亚乎

州吁弑桓公而石碏讨之无知弑襄公而雍廪贼之两人所弑之君皆兄弟行也商臣之于成王义兼君父公行弑逆所谓人人得诛尤异寻常者宜申之谋果成焉知不为楚国义举事既无济而身殒名隳商臣之子庄王居然霸主楚梼杌秉笔累叶承之先儒谓左传止论成败此其一节也

沿汉泝江将入郢王在渚宫下见之

屈原九章三章曰哀郢其涉江章曰发郢都而去闾兮荒忽忽其焉极王逸注前汉南郡江陵县故楚郢都楚文王自丹阳徙此后九世平王城之后十世秦拔郢乃徙夀春宋玉曰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次为阳阿薤露又为阳春白雪故荆州至今有白雪楼渚宫始见于传元凯仲达皆无注释一统志云相传谓梁元帝都此本纪亦未申明按览赋临章华而流眄见旧楚之凄凉试极目兮千里何春心之可伤其旧渚宫也夹江带阡布濩井田通达交道高门接连既追随而得性实燕处而超然则元帝之渚宫有徴矣

遂及蔡侯次于厥貉

唐荆川曰春秋书荆入蔡此霸之未兴而楚猾中国之始书次于厥貉此霸之既衰而楚窥中国之始

遂道以田孟诸

即子玉梦河神赐以孟诸之麋者也时子玉方欲得志于宋故河神感之至是宋服于楚而道以田焉寰宇记虞城孟诸泽俗呼湄台葢泽中有台也胡朏明曰汉书梁孝王传筑东苑方三百里则孟诸泽皆在其中孝王大治宫室台榭陂池高高下下泽形尽失元和志云周逥五十里亦彷佛言之耳

当官而行何彊之有

守道不如守官孔子当以取齐虞人矣宋新服楚与国耳非县鄙也非仆也文之无畏肆威于小不谨视鄢陵之战郤至韩厥可以获郑伯而犹纵之曰不可以辱国君仁暴悬殊奚翅霄壤

左传折诸卷八

左传折诸卷九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九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文公

潘崇复伐麇

古来子弑父安然居位逆党因以漏网者三人楚潘崇也赵李兑也隋杨素也素之恶彰彰矣兑生于战国论世者或略焉治春秋家者如栉而潘崇曽未之及遂使宗爱张超之之间爰书失察特着之于此

叔仲惠伯防晋郤缺于承匡

淮水经淮水东迳夏丘县南涣水西入九里注之涣水又东迳承匡城又东迳襄邑县故城南故宋之承匡襄牛之地宋襄公之所葬故号襄陵陈留风俗传曰雎涣之间出文章天子郊庙服御出焉尚书所谓厥篚织文者也

耏班御皇父充石

史记功臣侯表有芒侯耏跖孙耏申尚景帝南宫公主索隠引字林多须发曰耏既以为姓则不因貌矣耏班之得名或以多须发故耶

齐王子城父获其弟荣如

王子城父为大司马见管子司马温公论管萧诸葛言齐有王子城父汉有韩信而蜀无其人孔明之功业所以逊于二子夫城父之为将至举以匹韩信则春秋战国之人材有未易方驾者内传于桓公霸业之盛曽不一及仅附载于此且又在襄公之世盖鄋瞒兄弟身横九畆所至为患其僇之者亦如刘曜之灭陈安慕容恪之擒冉闵智过力倍乃克有功传表得臣终甥而城父之勇隠见生色矣

寡君敢辞玉

子常曰聘义以圭璋聘重礼也已聘而还圭璋此轻财而重礼之意也传録宾主辞令以见秦人之进于礼故下云国无陋矣

取羁马

雍大记西安府同州县有羁马城在商周为有莘国春秋时属晋唐属同州在洽之阳故为洽州降为洽阳县其后流絶去水加邑因名郃阳东四十里有夏阳城内有周文王妃太姒墓县有刳首坑左传晋败秦师于令狐至于刳首

以从秦师于河曲

成汤伐桀升自陑即河曲之南地属蒲坂县之南秦师自雍以伐河东凡六百五十余里至河曲

乃皆出战交绥

注古名退军为绥司马法古者追兵不过百步纵绥不过三舍注不战而退为绥按此城濮之战晋文公退三舍避楚正合此解矣孔疏又引司马法将军死绥今无其文亦见之司马法注中以为曹公令云然庾信哀江南赋曰将军死绥按绥为退军则非死敌之解愚幼读此传家君竟以为淑旂绥章之绥交绥者谓两军旂绥甫接旋即解退也此不知何本而于死绥之文则甚惬当

晋侯使詹嘉处瑕以守桃林之塞

秦函谷闗城汉农县隋桃林县也西征记曰闗城路在谷中深险如函故以为名其中乃通上东西十五里絶岸壁立岩柏隂隂谷中殆不见日闗去长安四百里日入则闭鸡鸣则开秦法也东自崤山西至潼津通名函谷号曰天险所谓秦得百二也

水经注湖水出桃林塞之夸父山广员三百仞武王伐纣天下旣定散牛桃林即此处也晋太康地记桃林在阌乡南谷中西征赋咸徴名于桃园者也

能贱而有耻

困学纪闻贵而能贫张文节司马公有焉能贱而有耻刘道原陈无已有焉

若背其言所不归尔孥者有如河

毛晋曰晋自谲秦自正观秦伯器量心术直出晋文之上

绕朝赠之以策

注策马挝也杨升庵谓书策之策夫书此吾谋不用之语于简牍恐非贤智之士之所为且君之予臣以环以玦人之赠友以弓以剑策亦弓剑之比登车而赠奚其不可唐人诗临行赠我绕朝鞭传为佳话乆矣

吾谋适不用也

董汉策曰读此句知夀余初来秦时绕朝必有一番先知进谏之事却都不叙只用此数语逗出古文以虚补实之法

其处者为刘氏

正义曰处秦为刘氏未知何意讨寻上下其文不类盖汉室初兴捐弃古学左氏不显于世刘氏从秦从魏其源本出刘累插注此辞将以媚于世明帝时贾逵疏云五经皆无证图防明刘氏为尧后者而左氏独有明文窃谓前世借此以求道通耳夫帝王之兴托附神明之后固人情所同晋则程伯休父重黎高阳之所自出唐则元皇帝惜宋史论赵宗不言大业伯翳反揑赵元朗为仙祖识者鄙之

唐宰相世系表叙刘氏所出云昔士防适秦归晋其子留于秦自为刘氏秦灭魏徙大梁生清徙沛生仁号丰公生惴字执嘉生四子伯仲邦交邦汉高帝也马永卿曰高皇之父汉史不载其名而唐史乃载之亦可一笑

邾文公卜迁于绎

鲁颂保有鳬绎绎为鲁地盖侵邾而有之者故以保有颂僖公宣公十年师伐邾取绎距文十年邾之迁绎不满二十年洎哀公七年伐邾取绎不知何年复入于邾邾国后改名邹儒者称孟子为邹峄以配孔子之尼山仲逹疏绎在邹县北高平县南盖与鲁分疆必争之地不知邾文何故必欲迁都之岂不惮身塞岩疆若许之有新邑拒郑万不可失者乎小国之救亡可哀甚矣

京相璠曰地理志峄山在邹县北绎邑之所依为名也山东西二十里高秀独出积石相临殆无土壤石间多孔穴洞达相通徃徃如数间屋其俗谓之峄孔山北有北絶岩秦始皇登于峄山之上命丞相李斯以大篆勒铭山顶名曰书门

荀仲豫曰邾迁于绎景祠于旱可谓爱民矣曰何重民而轻身也曰人主承天以养民者也民存则社稷存故重民者所以重社稷而承天命也

书不共也

汉宣帝唐宗二庙隳壊皆素服避殿姚崇谓太庙屋材朽腐而壊无足为异胡氏尹氏以逢君之恶讥之并引春秋传为义

宗用苏献议以睿宗继高宗升为第七室而祀中宗于别庙开元五年太庙壊孙平子上书以为跻睿宗之验鲁文公跻僖于闵后太室壊春秋书其灾説曰僖虽闵兄尝为之臣臣居君上是谓失礼故太室壊若曰鲁自是陵夷隳周公之祀矣

胡和仲曰居处犹欲完葺况宗庙乎太室既壊必须便脩而春秋不书意可知矣世室始封之祖庙新宫成公之祢宫御廪粢盛之所藏皆当务也时不亟则讥缓制不备则讥略故更造而不书虽用民力不可已也

鲁人立文伯 文伯卒立惠叔

马宛斯曰鲁之弱也由于三桓而三桓之僣起于孟氏庆父作逆鲁人失罚为之立后是鲁国之无政也敖当僖公之世虽尝帅师止奉霸令文公复使之如莒涖盟两防诸侯侈然得志实为春秋大夫专防诸侯之始嗣是得臣行父帅师城邑三家之势于是乎成总由孟氏为之先焉敖争已氏以币聘莒徇欲肆淫废弃君命倘数其罪而除其世且以正庆父之恶彼二氏者庶知惧乎鲁无法纪听其出入至客死而犹归其丧孟氏固而三家俱固鲁之不振非无因也

尔不可使多蓄憾

元值让国而不受盖身涉五公子之祸不得不如是也不顺商人之为政而曰夫已氏殆不能无芥于中者其后亦终得国故不可与子臧子札并名

卒于齐告丧

刘原父曰大夫出奔曷为或卒或不卒或可以卒或可以不卒大夫去其宗庙爵禄犹列于朝出入犹诏于国兄弟宗族犹在是大夫而已矣卒之可也爵禄不列于朝出入不诏于国非大夫也卒之不可也

不义宋公而出

张天如曰昭公无道事不概见其所以失人心者在于欲去羣公子也乐豫为公陈根本之谋股肱之谊又舍司马以让公子卬公能用其言不替其位即有襄夫人公子鲍在乱其阻矣公性不悛六卿皆惧公子未能去也而公之党先尽凡宋之人皆公敌也其能免乎

又执子叔姬

使舍之死为当罪则如里克杀奚齐并杀骊姬亦谁能御之使舍为当立则戴妫大归于齐庄姜赋燕燕之诗犹能义感国人以讨乱贼而国母王人同一见执商人之悖虐威力具可见矣

君之先臣督得罪于宋殇公

古人质直先世之善固能颂飏效法于不善亦所不讳栾盈辞于周行人称父黡之罪与华耦一律后世吹霜歕露寒暑笔端甚者以百斛粟许丁仪作传媿道旁之石谀墓中之金盖不可问矣

鲁人以为敏

敏者不敏也无故而其先人之恶也刘知几曰以钝为敏也古人多反词为义乱臣十人是以乱为治也水火相息是以息为生也其臭如兰是以臭为香也武坐至右是以坐为跪也裂襦来逆是以逆为迎也离本分义而以为丽则合匹本只义而以为匹偶则双反本违义而以为反复则从近时俚俗乃有呼坠为陞名选为放者亦从此类推

惠叔犹毁以为请

许氏曰以敖之丑奔而録其卒録其丧归春秋为之屡见于经者以文伯惠叔之哀诚无已也易曰有子考无咎按此仲孙竟有后内史叔服人伦之鉴不爽矣

为孟氏且国故也

公孙敖之罪擢发不足数矣为仲遂聘而有之几于国内称兵奉吊周之命而弃之遂使君命不复身死于莒不立后可也谷也立而疾其子又弱不再立可也告丧请葬而弗许国典犂然又以惠叔固请而许之鲁以相忍为国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人臣子者宣淫废命而国讨不加世禄不絶归骨先人之墓妥灵宗祏之中竟可垂为典制昭兹来许夏展父曰非故也庄公曰君作故国故一语传之悼叹于鲁者深矣

帷堂而哭

檀弓小敛而彻帷至大敛之节又帷堂以至于殡又曰帷殡非古自敬姜之哭穆伯始也战国策楼缓曰从母言之为贤母也从妇言之则不免为妬妇也夫处敬姜之身固为母矣处声已之身者其不谓之妇乎否乎

书曰诸侯盟于扈无能为故也

当文公之时诸侯凡三防于扈万充宗曰晋灵立于文七年时方在抱赵盾盟诸侯于扈春秋恶其专废置君故诸侯不序而赵盾不名十四年新城之盟亦赵盾盟诸侯以从楚之诸侯皆来服晋诸侯复晋以霸也此年扈之盟晋灵亲防将伐齐讨乱赵盾主谋受赂而退与无防同罪盾之不能辅君以义使不得为盟主十七年防扈亦然盾志已无君置宋之弑君不问致鲁莒效尤而起未几盾自蹈之又未几郑归生又效之弑君之祸未有甚于此时者皆盾为之倡也

杜注扈郑地在荥阳卷县西北今原武县西北有扈亭竹书纪年晋出公二十二年河絶于扈

有蛇自泉宫出

刘向以为近蛇孽也维虺维蛇女子之祥蛇入国国将有女祸也

楚大饥

楚庄初立内难方平复有灭庸之举英主举动固可数也左氏之文能表出之

庸人率羣蛮以叛楚

胡身之曰自春秋之时伊洛以南巴巫汉沔以北大山长谷皆蛮居之文公十六年庸人率羣蛮以叛楚庸则汉之上庸县也哀公四年楚人袭梁及霍以围蛮氏执蛮子赤梁则汉河南之梁县霍则梁县南之霍阳山也汉高帝用巴渝蛮以定三秦则板楯蛮也后汉祭遵攻新城蛮柏华蛮破霍阳聚则春秋蛮氏之聚落也其后又有巫蛮南郡蛮江夏蛮襄阳以西中庐宜城之西山皆蛮居之所谓山蛮也宋齐以后谓之雍州蛮

楚人谋徙于阪高

古来强邻逼处有迁国图存之説然而弃其本根亦以速亡纪之郱鄑郚许之白羽皆大弃其国者也战国魏之大梁楚之夀春削弱之明验厥后汉献晋惠懐唐僖昭乗舆播越不常厥居刼于权臣迫于强寇东晋明帝不从迁都之议而存南唐中主迁豫章而亡苻坚弃长安而入五将慕容寳弃中山而赴和龙死不旋踵金完顔珣与守绪之由燕而汴由汴而蔡相率而沦胥以丧而已矣

不如伐庸

计东筹南论曰汉昭烈之取汉中也并有上庸使刘封孟达守之闗公攻襄阳移文命出师相助孟达以宿恚阻兵不进使此时有兵出上庸夹攻襄阳之右岂能胜此两面之敌耶乃达反举上庸降魏诸葛亮百计招之先为司马懿所蹑则自蜀入秦之路舍祁山无由后蒋琬代相出征亦欲集舟师溯汉水取魏兴上庸以别开入秦之路无如襄阳之袭其后也愚按魏略申耽在西平上庸间聚众数千遣使诣曹公加其号为将军领上庸都尉建安末为蜀所攻以其郡西属黄初中申仪复来还即拜魏兴太守仪上言孟达有贰心于蜀及达反仪絶蜀道使救不到逹死拜仪楼船将军庸之形势大略具此蒍贾为楚谋必欲得之真善审地利者也

自庐以徃

玉海自庐振廪説者以合肥为庐误

振廪同食

卢潘曰同食馆不知名于何时咸谓自庐以徃振廪同食因以为名按左氏桓十三年传楚屈瑕伐罗罗与卢戎两军之杜注云卢亦为庐卢戎南蛮也文十六年经楚人秦人巴人灭庸注云庸今上庸也【今房州上庸即其地】传云楚人出师自庐以徃振廪同食注云庐今襄阳中庐县也振发廪仓也同食上下无异馔也次于勾澨勾澨楚西境也使庐戢黎侵庸戢梨庐大夫也又按汉书地理志当阳之中庐在襄阳县南今犹有次庐村顔注云隋室讳忠故改为次又按楚庄王时都郢即今之江陵由郢而伐西北密迩之庸安有发东北数千里之廪上下同食哉此非庐江之庐明矣命名者不详国地之本末俾后世因名而生惑余今以庐江所治故六地也六与蓼皆灭于楚而臧孙辰叹曰臯陶庭坚不祀忽诸德之不建民之无援哀哉足以为代鉴因更是馆名曰建德

姑又与之遇以骄之

穆文熙曰蒍贾之谋以弱为强师叔之谋以强为弱皆兵法也

惟禆鯈鱼人实逐之

注鱼鱼复县今巴东永安县地里志公孙述名之为白帝汉献帝初平元年分巴为三郡以鱼复为故陵郡蜀汉章武二年刘备为吴所破改白帝为永安巴东郡治也白帝山城周回二百八十步北縁马岭接赤岬山又东傍东瀼谿即以为隍西南临大江闚之目江中有孤石为淫预石冬出水二十余丈夏则没

楚子乗驲防师于临品

丹铅録孟子置邮传命古注置驿也邮驲也置缓邮速驿迟驲疾后世不达其义以驲为驿之省文永乐中刻春秋大全尽改左传驲字为驿驿与驲溷而不分矣

襄夫人欲通之

襄夫人襄王之姊考叔带之生至此几七十年乃襄王之弟也则襄夫人之年老可知而欲下通嫡孙怪哉岂昭公之党造此谤耶

秦人巴人从楚师

高闶曰楚率巴以灭庸则秦又听命于楚矣夫城濮之役秦人在焉遂与中国盟防晋襄因殽之役报复不已自是失秦使其协和以攘楚且讨其弑君父之罪盖有余力而晋反弃秦以资楚此中国之所以不振也

昭公无道

宋昭一木强人耳而以无道坐之可谓全失公道矣然鲍之行诈意诸之死君一一指出公道故在也文之忽断忽续烟云缭绕不可方物

夫人将使公田孟诸而杀之

弑君之局多矣君强则如齐庄晋厉弱则为郑忽鲁般其跋扈权臣大都深谋嵗月猝发一朝未有视其君如孤雏腐防呼之就戮君则待命刀俎弗敢拒违宋公杵臼公子鲍世变为尤亟也若曰国母为政刘宋子业勃虐放恣王太后召之弗徃后语侍者那得生寜馨儿就死而弗敢违岂能得之于子孙盖鲁哀姜魏胡灵后之所不能为而襄夫人行之又可怪也春秋末造有阳货请享季孙于蒲圃林楚徴死之愤语亦旋以事泄而败独昭公田孟诸其迫刼于母氏也不啻唐庐陵王畏武氏之严而荡司城之从死兵权国政束手受制于人类高齐杨愔见杀于常山王演之事先儒论世竟曰称国以弑归罪于君一语了之愚所不解

不能其大夫至于君祖母

愚庵曰哀十六年传蒯瞆告周公云蒯瞆得罪于君父君母谓母为君母则祖母为君祖母矣

君无道也

万充宗随笔曰孟子言邪説暴行有作暴行弑父弑君也邪説即乱臣贼子之党将不利于君必饰君之恶张已之功造作语言诬惑众庶遂若其君真可弑而已可告无罪然者且邻封执政相倚为奸凡有逆节必蔽过于其君如鲁卫出君师旷史墨之论左氏定例以为称君君无道称臣臣之罪噫弑君而曰君无道是春秋非讨乱贼而反为之先导邪説之惑人一至是乎

严开止曰此一经之大惑也传自王臣卒以下所言宋事都无情实而昭公无道一语尤不可凭盖无道则必有其实今考昭之生平曽有一事可指如齐襄晋灵蔡庄楚灵之为者乎如云欲去羣公子亦不可云无道况八年之间事已相释而忽焉发难于八年之后又非人情然则昭所以弑不可得而求其实也大略文公之世天下以弑君为常小失意忽为帅甸之所贼公子鲍素得国情襄夫人为之主众遂援立鲍鲍非弑君宋亦不以鲍弑告此事之实而左氏妄言之辄曰昭公无道鲍实弑君经乃不言鲍之弑遂于宣四年发例云凡弑君称君君无道耳夫弑称君而弑者称人三宋杵臼齐商人莒密州是也据传之意以为但书君名不书弑者之名则当以君无道为断不知大夫弑君称名氏贱者穷诸人宋帅甸齐邴歜阎职正宜称人圣人作经诛乱臣讨贼子不论有道无道总以臣子为断不闻罪反君父也使如左氏之説则君而无道即国人所宜弑乎左氏欲发例而先为昭公无道之言以实之求其实则终不可得此可深恨荡意诸实死节而经不书必不告也如谓圣人削之使从君于昬之人反出荡意诸之上抑又悖理之甚

犹立文公而还

则堂曰自齐桓之霸中国乆无簒弑之祸及齐商人宋鲍后先弑君霸国无讨又从而辅翼之自是以后篡弑之祸接迹于中原晋灵鲁赤皆死于强臣世大夫之手赵盾实为之也盾有无君之心故党弑贼而不问春秋于扈之盟不序诸侯于宋之伐而人四国皆致其诛于盾也

郑子家使执讯而与之书

晋灵少赵盾不在诸侯又立宋鲍而不讨楚庄

方壮已将北图郑有所恃而不忌此郑之横亦晋之失也然此法既开晋徃徃反求于郑子产得之遂得执之以当晋矣 此书只破贰楚意不在朝襄二十二年传只对徴朝意各有在

寡君即位三年

日知録春秋之时天下宗周而诸侯不用周之年号至于辞令徃来有自称其国之年者如郑子家与赵宣子书曰寡君即位三年而下文曰十二年十四年十五年是也有两称其国之年者如公孙侨对晋之辞曰在晋先君悼公九年我寡君于是即位而其下文遂曰我二年我四年是也

烛之武徃朝夷也

注将夷徃晋朝盖相其君以朝晋也即用杞伯姬来朝其子句法又按晋郑两灵公皆名曰夷自名其君因不避晋君之名古人生不讳名若唐太宗时李世勣不去世字徃者据郑自言南北朝使命多用此等字法时列国事晋犹用匹敌之体歴后而愈自卑

鹿死不择音

庄子人间世兽死不择音气息茀然于是并生心厉

铤而走险

韵防□鹿走貌通作铤引左氏铤而走险考工记冶氏为杀矢刃长寸围寸铤十之注箭足入槖中者也盖言鹿中箭足走险避之

周甘歜败戎于邥垂

伊水经伊水又北防厌涧水水出西山东流迳邥垂亭南司马彪郡国志新城有高都城亭在城南七里遗基犹存

五月公游于申池

水经注系水出齐城西南世谓寒泉也东北流直申门即齐城南面西第一门矣今池无复髣髴然水侧尚有小小竹木左思齐都赋注申池在海滨齐薮也襄十八年晋伐齐焚申池之竹木善长云荀献子尚不辞死以逞志何容得仇敌而不徴暴于草木乎又炎夏火流非逺游之辰懿公见弑盖是白龙鱼复见困近郊矣

纳诸竹中归舍爵而行

董汉策曰上句知左右无一人下句知国中无一人齐侯孤立之况如画可为鉴

敬嬴嬖而私事襄仲

成风事季友僖公得继闵后敬嬴事襄仲宣公竟夺子赤之嗣权在外臣则宫中倚之以为援华元荡虺之徒奉公子鲍通于襄夫人吕不韦教异人母华阳君权在内政则外臣縁之以希进荀勗冯紞附贾氏之党元载王缙入张后之门韦执谊诸人之依牛昭容丁谓诸人之谄明肃刘后世禄废而人臣无世及之位夤縁比周皆以外事内不可偻指矣

仲见乎齐侯而请之

黄楚望曰文公薨公子遂叔孙得臣两卿如齐虽桓公伯诸侯之时未尝如此原其事情虽为贺惠公立谢齐防葬然亦是为立宣公之地自二卿如齐至明年六月齐人取济西田凡十三事而八事皆为齐而子卒夫人姜氏归于齐公即位皆遂之为也一嵗之间书卿聘齐者六此果何为哉如此推寻则知是仲遂杀适立庶急欲求齐以定公位故冒丧娶齐女弃济西田所谓以经证传亦复以传证经也

杀而埋之马矢之中

春秋内弑不直书并惠伯之忠不得与孔父仇牧并称荡意诸为宋昭公死又以国弑而不书及忠臣之冺没惜哉

北齐文宣帝殂常山王演于尚书省大防百僚杨愔燕子献等赴之郑颐止之不听演皆执而戮之遂废济南王殷自立纲目书杀尚书令杨愔等予其殉主之忠鲁之子般子恶一也季友能诛叔牙而彭生见害于仲遂计有迟速成败攸分燕子献曰丈夫为计迟遂至于此郑頥曰不用智者言至此岂非命耶彭生之误正与杨燕同而纯忠自不可泯或乃以为沟渎之谅圣人弗取者春秋之罪人也

梧冈曰鲁十二公遇弑者三隠公桓公闵公是也太子在丧遇弑者二子般及恶是也弑逆之祸史不絶书而死节之臣未尝概见独有一惠伯耳孔父为司马无能改于其德荀息徇君邪心援立不正皆有罪焉犹以死节见褒况于叔仲彭生有二臣之节无二臣之失而名不登于死节之科此所疑而未解者也

夫人姜氏归于齐大归也

家则堂曰此正宣公母子及襄仲得臣弑君逐嫡之罪也姜氏文公正妃子赤之母宣公之嫡母敬嬴者文之嬖妾外交襄仲共谋簒弑又不能尊事嫡母迫而归之于齐躬天下之大恶是时乱贼披猖齐人弑其君舍而归叔姬于鲁鲁人弑其君赤而归姜氏于齐弑君出母后先一辙王纲隳頽霸政扫地莫有声其罪而讨之者吾意圣人把笔至此重为三叹云

鲁人谓之哀姜

出姜以志其兆于始哀姜以愍其遇于终终始皆襄仲之罪也

季文子使太史克对

真西山曰行父歴数莒仆之恶当矣仲遂弑适立庶其恶近在目前而不能正反与之先后如齐以求防与昬而定其位焉陷身于乱贼之党而不自知也何独于莒仆不少假借乎或曰行父特托莒仆以刼持宣公耳

在九刑不忘

注九刑之书今亡服防云正刑一议刑八即引小司冦八议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孔氏谓此八议载司冦之章周公已议之矣八议所议其刑一也安得谓之八刑乎

郑注尧典正刑五加之以流宥朴赎此之谓九刑贾逵服防则以正刑一加之以八议

民无则焉

此数语亦载孝经与北宫文子作事可法一段及子太叔述子产之言天地之经一段皆与孝经互见朱子以为皆系传文而孝经袭之孝经出于汉初左氏未盛行之时然词气卑近与孔丛子皆似伪书作刋误辩之甚析按三贤皆在孔子以前孔子作孝经引其语亦当明指其人朱子黜其伪以传文为据论不可易

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

王伯厚曰古者以德为才十六才子是也如狄之酆舒晋之知伯齐盆成括以才称者古所谓不才子也

高阳氏 高辛氏

白虎通颛顼有天下号曰高阳帝喾有天下号曰高辛阳犹明也高阳者道德高明也高辛者道德大信也按尧曰放勲舜曰重华禹曰文命皆有号号者功之表也所以表明功德也下举不才子直称颛顼帝喾互文尔

高辛氏有才子八人

疏引春秋纬命歴序颛顼帝喾传八世二帝子孙至舜时始用非帝之亲子杜注但言其苗裔耳

隤敳

洛水经注嵩岳有百虫将军显灵碑碑云将军姓伊氏讳益字隤敳帝高阳之第二子伯益者也夫臯陶一名庭坚伯益亦一名隤敳五臣之二并起家八元盛世固宜有此列女传臯子五嵗而賛禹臯子者臯陶之子伯益也观虞书三谟益首陈戒于前臯则禹屡揖而进之父子之説恐不若兄弟之为当

世济其凶

困学纪闻史克于鲧曰世济其凶而于禹曰世济其美论其世则鲧非美也愚谓三十年为一世人之生自少至老修于家仕于朝可得五六十年歴世将倍有恶始而晚盖有善始而鲜终者皆非世美世凶者也鲧为颛顼氏子颛顼即高阳于八恺为兄弟行而彼则世其美此则世其凶同德为同姓之説当于此求之

浑敦穷奇梼杌饕餮

庄子中央之帝为浑沌人皆有七窍此独无有山海经天山有神焉浑敦无面目实惟帝江也邽山有兽焉其状如牛猬毛名曰穷奇是食人孟子楚之梼杌朱注梼杌恶兽名吕览周鼎铸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 酉阳杂俎獬豸见鬭不直者触之穷奇见鬬不直者煦之故君子以獬豸为冠小人以穷奇为名

舜有大功二十而为天子

刘道原撰通鉴外记包羲以来毕载论十六相之未举四凶之未去始尧知舜于侧微天下未服故遗之大功二十使民臣仰其功业是唐太宗用李勣之微术曽谓圣人亦出此哉按太史克即里革季孙行父之私人先儒谓有意挟制宣公其辞不足采章俊卿之议外记盖有为也

左传折诸卷九

左传折诸卷十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十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宣公

季文子如齐纳赂以请防

家翁曰宣十八年传载行父语曰使我杀嫡立庶以失大援仲也后知子赤之死季氏亦与其谋盖襄仲倡之得臣行父辅之春秋于夫人大归之后继书行父如齐以见其亦预于弑或曰是三家者亦有憾而为此乎曰利而为之耳君薨太子立正也国之福非奸臣之利也强家杀嫡立庶欲以市恩于新君而乆鲁国之权推是心以徃亦何所不为乎世有以行父为社稷臣者史臣之谄辞耳

郑穆公曰晋不足与也

郑之从楚实因晋事之非前既述执讯之书此又重提一段是左氏再三着意处 于时穆公非有此言史家因执讯之书而意其如是即画龙黙睛法

楚子侵陈遂侵宋

赵鹏飞曰楚庄天下之奸雄也前之灭庸首结秦巴以图中国之西今之侵陈宋又结郑以图中国之东未得秦巴则不及庸未得郑则不及陈宋秦郑既附东西之势合羽翼之谋成而后趋中国斯时赵盾若不救则陈宋为楚矣然经书救陈而左氏以为救陈宋亦意之耳楚之伐宋必越陈而后及之故救陈而宋自解盾救陈不返而次于棐林四国之君防之伐郑盾以大夫尸诸侯之事必责正义而诛之中国何所恃乎春秋书此无贬辞盖有不得已焉尔

赵穿侵崇秦弗与成

胡氏传崇在西土秦所与也晋欲求成于秦不以大义动之而伐其与国则为谖已甚比诸伐楚以救江异矣意者赵穿已有逆心欲得兵权托于伐国以用其众乎不然何谋之迂而当国者亦不裁正而从之也穿之名姓自登史防弑君于桃园而上卿以志同受恶其端又见于此

其御羊斟不与

李延夀南史论曰华元以羊羮取祸庾悦以鹅炙速尤干糇以愆斯相类矣

文马百驷

杜注画马为文邱光庭非之谓画马为文常马何足贵必马之毛色自有文彩乃为难得盖邱説如唐宗天育监牧马数万匹毛色为羣每色一队相间如锦绣此承平一统之盛天子肆其侈心宋郑列国安得办此周书康王之诰太保毕公率诸侯布乗黄朱孔疏马色黄而朱其鬛引左传宋公子地有白马四公取而朱其尾以予桓魋言古者贵朱鬛则宋人赎华元而以画马四百予之其赂已重又何驳乎

彼宗竞于楚殆将毙矣姑益其疾

汪琬经解曰此弑夷臯之嵗也观于侵郑而盾不臣之谋见矣以晋国之众合宋卫陈三诸侯之人成师以出惟敌是求何有于鬬椒之偏师哉当此之时内难将作不暇相持于外寜少敛其锋不欲轻用之于楚齐崔杼伐鲁北鄙鲁君患之孟公绰曰崔子将有大志不在病我必速归既而果不为冦齐师徒归崔杼所用即盾之余智也

晋灵公不君

显说晋灵不君而于盾之弑谋不涉一字更为孔子之说以加美之经之好恶不可复求之笔墨之内矣然其意象觉隠隠有一赵盾主张其内欲言不言之妙境以为真欲脱盾则愚人之见矣

从台上弹人而观其避丸也

唐巢刺王元吉为并州总管好当衢射人观其避箭滕王元婴为金州刺史以丸弹人观其走避为乐

今山西绛州西北有灵公台州北又有餔饥坂

宰夫胹熊蹯不孰

灵公之酷虐固也然熊蹯不熟足以伤人君之杀之犹未为甚韩子晋平公进炙而发绕之趣杀庖人盖其后国愈强而君益泰子太叔所以有火中寒暑之喻也

触槐而死

韩魏公为安抚驻延安张元夜遣人刺之公安卧不动贼取其金带而去张魏公亦有刺客不忍杀之事盛德感人如是耳杀身以免人刺客所仅见鉏麑之事或以为赵盾预为之备而杀之触槐而死赵氏之诡词传于晋乗者也饮灵公酒而携提弥明勇士以自卫且先伏灵辄使为公介公之前后左右莫非赵氏之人矣左氏不言其弑君而情事跃跃

鬬且出

吴其琰曰灵公君也赵盾臣也君欲杀臣一言而足耳而使麑嗾獒伏甲屡出而不中隠然敌国抗衡之势焉其不臣也甚矣且大夫之家不藏甲臣侍君宴彼弥明者何为也及杀形已成不归死司败而居然以鬬而出所谓良大夫者固如是乎侯景之入台城也陈兵以见梁武高洋之赴晋阳也扣刃以辞魏帝悖慢之事千古一辙

宣子田于首山

阚骃十三州志一名独头山夷齐所隠也山南有古冢陵柏蔚然攅茂丘阜俗谓之夷齐墓涑水西南流亦曰雷水山亦曰雷首山赵盾食灵辄于此

宦三年矣

疏曲礼云宦学事师则二者俱是学也但宦者求仕宦学者寻经艺此为异身司马相如传长卿乆宦游不遂正此义也

赵穿攻灵公于桃园

赵盾之擅权秉政魏之司马昭宋之萧道成也灵公之猜忿高贵乡公苍梧王也赵穿者贾充王敬则也或谓盾无篡国之谋未可援此例亦文宣时世局未至如定哀耳郭解客睚眦杀人公孙曰解虽不知罪甚于解杀之足以断赵盾斯狱矣

邵二泉曰穿知有盾而不知有君虽无令甚于有令也盖盾之专乆矣灵公之立非盾意也鞅鞅非少主臣盾疑有之穿从其意焉而行大事以为盾必不我讨也不然则穿也乌乎敢

赵企明曰裴度相敬宗于时苏佐明弑敬宗而立文宗度不亡亦不讨贼后世有指度为弑君者乎圣人不责人于无心赵盾弑君显然明白学者胡为废经任传妄以贼为贤耶此论极确然传义正不缪于经愚有赵盾论

亡不越境

崔铣曰昔儒之罪盾详矣然有遗论焉晋襄卒迎雍于秦已遭穆嬴之迫不得已而立灵是置君在盾也灵公少志不在伯盾防君伐国穿亦侵崇然则公之欲除盾得非年长虑易畏其逼欤盾非手弑君者情状深閟又号贤大夫故董史及夫子指其迹以诛其心婉讽微指严乎斧钺夫果忠君虑邦谏不用去尔越诸异国如宋哀鲁羁谁得以弑逆加之夫因难而逃阳若避然隂假手于其党已即返国执政首恶何辞故曰亡不越境又曰越境乃免盾之权富宗强岂能弃而不返哉嗟乎柄臣不可固权中才不可世政昔鲁乱矣季友忠而僖公立及意如逐君矣晋乱矣赵衰文而文公伯及盾弑君矣其始也托臣贤而政攸归其乆也丰私家而权不复贤而贻患于国况其他者嗟乎御臣之节承家之忠固不易能哉

反不讨贼非子而谁

胡邦衡曰赵盾弑君之迹见于不讨贼所以正其罪不得言为法受恶

宣子使赵穿逆公子黒臀于周而立之

赵汸曰于此见赵盾与穿志同逆新君不使他人而使穿者欲免穿于讨也

书法不隠

凌以栋曰灵公之立非盾本心公寜不知之及公既立盾又当国二十余年人皆知有盾而不知有公公积不能堪而欲杀之非一日矣盾不胜危惧而求以自固于是借侵崇之名授穿以兵柄以为弑公地穿既弑公盾未出山而复不惟不能讨而又使穿迎立新君以为固恩地然则盾弑君之心岂不昭然可见哉

古之良大夫也

周篆曰良之于彼必不书弑于此于此书弑则他日未尝称良既良之复书之以弑是圣人自矛其言而盾其书也盖传晋事即掇晋语语皆出于六卿之私人是以悖戾若此

为法受恶

严开止曰晋灵公立于今十四年矣令狐之事长而渐明日以杀盾为事盾亦知灵之欲杀已也日蓄死士以待灵而又日假忠敬之名以自盖其欲行弑君之事灵欲杀盾而使鉏麑徃贼之岂有盛服将朝坐而假寐即能使拳勇之士一旦慕义而触槐乎盖灵之举动盾无不知当遣麑时盾已探之而早为备遂得杀麑而以触槐告耳提弥明盾之车右蓄此勇士以备非常意何为乎翳桑之饿人感其箪食之恩愿以死报亦使与于公介以待之一朝有事内外皆足以相救盾之虞公盖可知也虞公者即杀公之意赵穿者盾之子弟好勇而狂可以愚使未尝告以杀公之意蓄之以恩而已矣且与公为肺腑亲得日狎于公而公之不必虞穿也见公欲杀盾以为此可得当以报盾为之弑公于桃园故终其身未尝委罪于人曰实盾之使自是晋之人终不曰赵盾弑君而又为之辞曰赵宣子古之良大夫为法受恶呜呼亡不越境反不讨贼以塞一时之口耳假令亡而越境反而讨贼焉足以刷弑君之案哉若夫养天下之乱贼于前复使赵穿逆公子黒臀于后事之显迹无可论者故曰大夫之恶莫恶于赵盾圣人所讨亦莫亟于赵盾夫子曰政不在大夫则庶人不议此之谓也

诅无蓄羣公子

晋桓叔以强宗簒国献公惩其祸始则尽戮桓庄继且并逐蒲屈以猜忍济其蛊惑固不足责文公赫然霸主宜有以挽其敝子雍子乐皆可以树维城而顾使之适秦适陈恣驱杀于赵氏之手厥后成景悼平支庶皆不能緐衍叔向所以有公族尽矣之叹夫公族者同姓之称也今乃以卿之适为公族卿之余子为公行此言赵有公族有旄车之族悼公又使荀家荀防栾黡韩无忌皆为公族大夫伍举对楚灵言韩襄为公族大夫故弱鲁者三桓也乱宋者华向也皆公族也篡齐者田氏也分晋者赵魏韩也皆异姓也同姓之祸使国弱异姓之祸使国亡择祸莫若轻其效可睹矣

朱子语类权重处便有宗室权重则宗室作乱汉初及晋是也外戚权重则外戚作乱两汉是也春秋之君多逐宗族晋惠公得国便不纳羣公子文公入复杀懐公此异日六卿分晋之兆

晋于是有公族余子公行

殊异乎公行殊异乎公族见于魏风魏为晋献所灭诗作于晋献之前是早有此官矣郑笺君族公同姓昭穆或献公未灭之魏为同姓之官既受骊姬之谮更以卿属充之耳诗首章殊异乎公路笺又引赵盾为旄车之族是也

赵盾为旄车之族

疏车皆建旄谓之旄车诗建旐设旄是公车必建旄也周礼主车之官谓之巾车巾者衣也衣斾之车与建旄之车各有人主之愚按华督弑与夷立华氏赵盾弑夷臯为旄车之族大逆不讨反以拥戴新主受宠类然

观兵于周疆

列国用兵多有假道之事晋则假道于虞以伐虢楚则伐申过邓齐桓公北伐以燕为主南伐以鲁为主是也若假道周京则鲁成公从晋伐秦而遂朝王胡氏犹以为讥今楚旅公然伐戎次雒观兵周疆既不躬觐亦不遣陪臣告劳无君之罪莫此为甚説经家皆沾沾以陆浑逼近周室戎夏杂处为言夫陆浑一小夷耳未几而灭于晋当其晋惠使之内迁非计之得而楚之伐之意又不在戎且属夷役属大邦从来有之晋则诸戎楚则羣蛮虽其叛服不常亦可鞭笞惟命孙吴之讨山越蜀汉之通五谿蛮皆是类耳胡氏好言谨华夷之辨借事发杼实未合于东周时变者也

在德不在鼎

子寡见篇器寳待人而后寳司马公曰人能以休明之德取之则信可寳矣苟以奸回强暴而取之虽得九鼎奚足寳哉

贡金九牧

荀子解蔽篇所以代殷王而受九牧也杨倞注九有九牧皆九州也抚有其地谓之九有牧养其民谓之九牧

铸鼎象物

墨子夏后开命大廉铸鼎于昆吾灼得蓬蓬白云之兆开即啓也王孙满言夏之方有德亦不定指禹而史记正义以为禹铸九鼎荆山下学者遂因之

成王定鼎于郏鄏

京相璠曰郏山名鄏地邑也成王十年定鼎为王之东都谓之新邑是为王城其城东南名曰鼎门盖九鼎所从入也故谓是地为鼎中楚子伐陆浑之戎问鼎于此

卜世三十卜年七百

孙郃作卜世论谓周都天地之中欲便四方之防不恃山河务从德化原其意在利民岂异唐虞之道而何三十七百年世之有此即武王有德易以兴无德易以亡之指专为秦汉以后纬家言痛下鍼砭然当王孙满对楚子之时周之受命方五百余年耳讫春秋以逮战国统计周祚八百七十余年过厯之祥归于德致而不可谓数之全属荒渺云

汲冢纪年曰西周二百五十七年通东周偏合七百之数三统厯西周三百五十二年并东周八百余年

汉武帝太初改厯探策得十八改称八十晏驾果十八年晋元帝更置宗庙使郭璞筮云享二百年洎刘宋篡位一百二年璞盖倒言之也刘宋武帝于嵩山得玉璧三十二枚神人云此宋卜世之数三十二者二三十也宋祚果六十年独周之祚乃八百八十四年汉书言周过其厯积德累仁所致然尔

文中子同川府君问闗子明曰周公定鼎于郏鄏卜世三十卜年八百赵防注谓周以木德王木生数三成数八故卜三十世八百年皇甫谧曰凡三十七王八百六十年班孟坚曰周过其厯子明告同川曰过算余年者非先王之功即桓文之力也天意人事岂徒然哉

元城语録先王之有天下日慎一日而惟恐其不终故书曰天难谌命靡常诗曰天命靡常此文武周公之训也岂有预为歴世常乆之説以数告子孙使倚恃天命而不惧于危亡乎若是则王孙满之言妄矣曰盖有説也当楚子问鼎之时王室之威不能制也天子之德不能懐也故假天命神告以惧之马永卿因退检史记武王灭商至定王二十世凡二百四十年故史记云王孙因説以辞楚兵乃去以信先王之言

初郑文公有贱妾曰燕姞

此盖七穆已盛追所自始而归美之言其得力自天宜乎子孙之世祀也文章言外之意读者不见则文之美恶终身不能言

以兰有国香

孔子作猗兰操谓兰为王者香楚辞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畆拟之以姱脩内美淮南子则曰男子树兰美而不芳意若轻之传曰国香继之以服媚殆兼其説矣

人服媚之如是

山海经姑媱之山帝女死焉化为防草其叶胥成其华黄其实如菟丘服之媚于人苦山有木焉名曰黄棘黄华而员叶其实如兰服之不字后人衍其説而曰合欢蠲忿萱草忘忧皆此义也

吾闻姬姞耦

郑文之蒸淫不父不减晋诡诸穆之颠沛晚成亦亚重耳皆贤嗣而干蛊者也独姬出与姞甥其宜蕃与不蕃数正相反左氏好言符兆而两国乃异应盖君父之命不校与请无与围郑仁亲同即昌后亦同矣人定何尝不胜天哉

子公与子家谋先

马宛斯曰弑君之事可未同而谋哉且以一馔之隙至行大逆为人君者不亦难乎归生自大棘战胜以后权势骄恣其君必有不能堪者子公故敢伺隙而动子公欲弑必与归生谋之是归生能制子公矣不制之反从之蓄志盖非一日斲棺逐族郑人要自有公论也

权不足也

吴草庐曰归生贵戚之卿秉国重权嗣君新立必有所不获于君者因宋之有邪谋阳为畜老惮杀之言隂实假手于宋此乱臣之首也

子家惧而从之

吴安国累瓦编曰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据左传则首逆者公子宋也归生特惧而从之耳胡氏以归生同执国政闻宋逆谋不能先事诛之故舍宋而以弑君之罪归之如是则圣人之用法也无乃失轻重之衡乎惟临川吴氏以为左氏所载疑不可信谓归生因宋之有邪谋假手于宋此説得之观郑人讨幽公之乱独斲子家之棺而逐其族则当时已以归生为首罪矣谓圣人舍宋而罪归生岂其然乎

子良生子越椒

唐李勣知其孙敬业有覆宗之兆欲杀之而未果抱若敖之戚也刘宋袁元后生子劭以形貌异常必破国亡家即欲杀之文帝禁之乃止又与叔向之母视杨食我同一先见

师于漳澨

说文澨増埤水邉土人所止也郦氏以为水侧之濆胡朏明辨之谓不及许氏之精左传澨有五文十六年楚子次于句澨成十五年华元决睢澨昭二十三年楚防越缢于防澨定四年左司马戍败吴师于雍澨与此之越椒师于漳澨也禹贡汉水过三澨蔡传以漳澨防澨与防水当之索隠曰今竟陵有三防水俗云是三澨水

着于丁寜

説文镯钲也韦昭曰丁寜钲也郑康成镯如小钟军行鸣之以为鼓节盖自其声浊言之谓之镯自其儆人言之谓之丁寜自其正人言之谓之钲周礼鼓人掌教六鼓四金之音以节声四金者錞镯铙铎也

初若敖娶于防

事无奇迹则文不能传左氏好奇苟有言非奇

则怪又妙于此处见之若叙在为令尹时竟是一篇俗笔矣

防夫人使弃诸梦中

罗泌路史余论尔雅十薮楚有云梦后世以为一泽故杜预以云梦为巴丘湖郦道元谓自江陵东界为云梦北为云梦之薮误矣左传昭公三年郑朝楚楚子与之田于江南之梦防子之女生子文弃之梦中此江南之梦泽也定公四年吴入楚楚子涉濉济江入于云中此江北之云泽也沈立云云即今之玉沙监利景陵等县梦即今之公安石首建寜等县自史汉亦然班生志地而华容枝江若江夏之安陆皆有云梦学者遂莫之所适从方楚子之涉濉济江以避吴兵而华容在楚之南安陆在楚之北或者谓避吴之行当不在此谓云在江北而以济江者为指汉言之缪

虎乳之

新论褒离国王侍婢有娠王欲杀之婢曰气从天来我乃娠既产子捐猪圈中猪嘘之移之马枥马亦嘘之卒为夫余国王后稷之牛羊腓字亦类此 云梦县西十里有于菟村令尹子文庙

谓虎于菟

方言虎陈魏楚宋之间谓之李父江淮南楚之间谓之李耳或谓之于防闗东西谓之伯都

箴尹克黄

伍奢之诛夷不以罪故伍员为报雠蔓成然以罪死故郧辛不敢雠弃疾与知子南之诛故不得不死越椒之子贲皇罪宜株及已出奔晋克黄从父也其亲杀矣尔时楚灭若敖氏殆宗人之胁于子越同叛者耳未必骈戮无遗种也使克黄在国而知其事正宜大义灭亲如季友之讨庆父向巢之攻向魋复命自拘又何疑焉楚四臣者皆遇家门之祸而处得其道者矣

高固使齐侯止公请叔姬焉

马宛斯曰宣公即位辄请齐婚继又请防平州以后比嵗如齐甚而大夫止公求婚厌尊毁列不以为惭无他襄仲发难先与齐成言而后举事宣公之位齐实成之故终始事之惟谨尔

反马也

国风草虫篇未见君子忧心忡忡谓在涂时以见弃为忧亦既觏止我心则降谓已同牢而食主人亲脱妇缨烛出盖婚礼人道之始古人委曲緐重如此与此传留车反马之礼可互考

晋人止公于防

文二年晋以阳处父盟公以辱之此黒壤之盟止宣公而以赂免沙随之防不见成公平丘之盟不列昭公惟宣公以睦齐为晋所愠其耻自贻余皆晋之逞强不顾周公之裔同姓之亲无礼如此

襄仲卒而绎非礼也

卿卒不绎绎之非礼孔子之言左氏本之夫仲遂有立宣之功其子归父犹有宠闻丧犹绎必非宣公之心乃季孙行父用意专国降遂之礼以抑之耳于是归父不平于季氏谋诸公而聘晋以图去之孰知季党实緐臧许挺身为助而及笙之逐萌荄于此矣季孙臧孙声势相倚行父受教于文仲而使之为政厥后武仲徇季宿之意以立纥脉络炳于前后传文不然孔子何爱于仲遂而嗟其身没夫以罪季氏耳

楚为众舒叛故伐舒蓼灭之

朱愚庵曰舒蓼之各为一国者僖三年舒灭于徐文六年蓼灭于楚释例地名有羣舒舒蓼舒庸舒鸠盖羣舒犹云羣蛮通众舒为言舒蓼舒庸舒鸠皆其属此传楚灭舒蓼乃舒之一种耳若舒蓼二国皆前灭不在羣舒之内注分二国名既非疏又以蓼即楚所灭之蓼亦误也 周有羣舒汉有百越同义

雨不克葬礼也

万充宗曰雨不克葬左传以为礼谷梁以为讥礼附于棺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雨甚不能襄事必曰有进无退率略奏功倘诚信有亏贻后日无穷之悔其可乎矧古人卜日未若后人之拘忌而诸侯葬礼四綍二碑执綍五百人遣车七乗人众事緐雨甚泥泞其奚能济故寜缓毋遽寜慎毋躁王制葬不为雨止惟庶人悬窆者为然原非谓大夫以上也

礼卜葬先逺日

疏曲礼凡卜筮旬之外曰逺某日旬之内曰近某日丧事先逺日吉事先近日先近日者先卜上旬不吉卜次旬又不吉卜下旬卜葬先卜逺日避不思念其亲似欲汲汲而早葬之也今若冒雨而葬亦是不思其亲欲得早葬故举卜葬先逺日以证为雨而止礼也王制庶人葬不为雨止者庶人礼仪少也

荀林父以诸侯之师伐陈

陈铁山曰新城之防陈侯实来南北争陈之势自此始宣公元年晋盾救陈南北争陈之势已成六年晋卫之侵八年楚师之伐南北争陈之势未决至中行桓子之伐将厌陈而思弃之矣陈去晋逺自拔最难争陈之事楚常得而晋常失晋常劳而楚常逸厥后晋人曰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其以得陈为喜者反以得陈为忧矣鲁人曰陈不服于楚必亡以陈人从楚为非者反以从楚为是矣伯政之强弱为之也

鲁卫侵陈

严开止曰陈即楚晋赵盾卫孙免侵陈晋争陈也然盾何以复见经盾复相也弑君则何以复相春秋之时弑一君更立一君见立之君感其更立之功不复论其弑君之罪盖自宋华督来已习之以为故然矣况乎宣孟之忠尤晋之人所共为推服者乎为法受恶盖曰但使存其书见忠臣之至耳于盾何损此盾之复相君谓宜国人谓宜即盾亦自以为宜也嗟乎邪説之惑民乆矣以赵盾之穷凶也而假之以仁义之名万世而下犹有代称其无辜者何况晋国予独怪夫世之读春秋者一惑于左氏之言再惑于谷梁之论至举莽操懿温所毕备之身而与嗌不容粒之孝子同类而并称之也

孔子曰诗云民之多辟无自立辟

家语子贡曰陈灵公宣淫于朝泄冶谏而杀之与比干谏死同可谓仁乎孔子曰比干于纣亲则诸父官则少师忠欵之心在于存宗庙而已固当以必死争之泄冶于灵公无骨肉之亲懐宠不去仕于乱朝以区区之身欲止一国之淫死而无益可谓狷矣

王叔玠曰比干谏而死孔子称仁泄冶谏亦死则曰民之多辟无自立辟禄重责深从古则然盖太宗诘杜淹仕隋不谏帝幸江都珪尝仕王世充谏而不用诘其何以得免乃论及此此君子语黙之权衡也

崔杼有宠于惠公

则堂曰以歳月考之是嵗至杼弑君五十七年使杼得年七十此时方在弱冠不应权势已盛为人所畏疑非崔杼之身或其父其族皆未可知

充宗曰丰氏一説谓氏与夭篆文相近传写误耳僖二十八年城濮之战齐有崔夭至是三十四年其人宜尚存録以备防考 按荀林父于城濮之战亦御戎命氏是时犹为帅师万氏之説不谬

公谓行父曰徴舒似汝对曰亦似君

狎客嬖臣如汉成帝之张放陈后主之孔范王瑳驰逐禁苑游宴内庭无复尊卑之序宵旦之期然不过从君之欲耳若孔仪二子在陈君臣聚麀竟若南汉刘鋹之好观交接无复人道矣诗序陈风宛丘东门二篇幽公以淫荒昏乱积渐使然中冓之言不可道殆又甚焉已

徴舒病之

张绣降于曹操其季父济妻国色也操以为妾绣由是谋叛袭操七军大破之苻健纳其将张遇继母韩氏为昭仪于众中谓遇曰卿吾假子也遇耻之与刘晃谋夜袭健事觉被诛而雍鄠郡县皆叛徴舒以弑逆取夷灭抑所谓其君实甚者欤

逐楚师于颍北

象山陆子曰当是时晋霸既不可复望齐鲁之间熟烂如此楚子之肆行其谁遏之伐郑之书圣人所深伤矣士防逐楚师于颍北不见于经亦不足为轻重也

令尹蒍艾猎城圻

春秋士大夫命名较诸后世犹多诘屈楚为鴃舌宜其特甚怪在一人也而或为两名子文则曰鬬谷于菟孙叔敖则曰防艾猎见诸国防申包胥则曰棼冐勃苏几于不可辨识然邾曰邾娄越曰于越则国名亦或以乡语矣

谓陈人无动将讨于少西氏

宛斯曰辰陵之盟陈成公业已服楚矣无端而受孔仪之愬宣言讨罪辄欲有陈诈以济贪舆论不协犹立夏州妇淫不诛而纳其乱臣其不合于霸讨也甚矣夫徴舒大逆陈不能讨楚君车裂以殉诚属快举孔仪逢恶擅杀忠臣其罪寜宜末减既诛徴舒以谢陈灵亦当诛孔仪以谢泄冶狃于二子之先托强纳之以乱人国左氏以为有礼无乃春秋所不许欤

因县陈

王方麓曰使楚庄真有讨贼之心则辰陵之盟执徴舒而诛之特一夫力耳寜假动大师临其城绐其国而后为快哉夏徴舒不胜忿耻以弑其君其贼易知而孔寜仪行父之为贼难见何则公告泄冶之言寜行父请杀之公弗禁遂杀之然则躬杀泄冶者二贼也徴舒之耻发于似汝亦似君之言然则激自廐之射者又二贼也平国既弑不他奔而奔楚盖志在以陈饵楚而杀徴舒楚庄以利兴师非申叔时之言则陈遂县矣然则致胡公太姬几不祀者又二贼也使天讨得行则二贼之讨不当在徴舒之后而反纳之楚庄之志可知矣抑叔时之言固善然楚庄之不遂取陈者实以陈侯之在晋耳晋率诸侯纳陈之故君而不泯其社稷陈人应之反楚如反掌矣此楚所以不敢取而复封之以为名知不能有也

左传折诸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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