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深巷：从花墙中“勾”出苏式生活的优雅细节

花墙

初秋时节，气温适宜，满城飘香，是游逛古城的最佳季节。能“逛”的，不止园林、老宅，还有城中与花草有关的细节。古城人家都爱花，苏城的一年四季，也总有各色花卉；姑苏人又善住，无论是园林还是院子，都精心设计，充满智慧。于是，花墙应运而生，成为一种特殊的精致。

花墙，顾名思义，就是像花一样的墙。关于花墙，要从园林说起，但并不局限于园林。

不讲美观与否，本质上说，墙起着隔离作用。有了墙的围合，原来的场地就有了更多的空间感。但对于姑苏人来说，墙的功能怎么只有这些？扮美，也是墙的功能。

园林

园林里的花墙，就成了最好的例子。清幽古朴见长的沧浪亭，在假山和池水之间隔了一条复廊，其中就用花墙做了分割。春夏季节，美不胜收。而怡园的东西两部分也是用了复廊花墙，透过花墙相看，显得格外纵深曲折。

园林，本就是一门艺术。而园林的建造者们，一向追求在园林里融入自然，而花墙也为此而被创造。他们用砖瓦将墙的上部分，砌出各种镂空的花样，让园林的花草树木都映在花墙中，可谓是别开生面、富有情趣。

苏州园林的墙面也不会是单一的。园林墙面往往会留有各式漏窗，有的用砖瓦搭成各式图案，如吉祥纹式、花卉图案，也有的用堆灰方式做成漏窗，考虑到墙面比较平整呆板，因此园林中往往对墙面进行装饰美化。最常见的方式常常做成建筑小品。

风景

而姑苏城内的大小花墙，最能体现苏州的地方特色。因为苏州人实在太喜欢花了。这个字，甚至在文化中有着特殊的作用。苏州人会把彩灯成为“花灯”，轿子叫做“花轿”，甚至把聪明、思维灵活的人比喻为“花头经多”，可见“花”，在苏州人的文化里是个绝对的褒义词。

所以，美好的生活，美好的环境，是离不开花的，由此也少不了花墙。大户人家的前庭后院，起码是植有花木、叠有山石，更好的，要有砌有亭台的花园。前庭后院的间隔处，通常就会选择花墙。围墙，是为了避开外面的目光甚至尘世，但这花墙，却往往美得引人入胜。

同样是隔开风景，花墙却有了苏州人善于撩人的“花头经”，人站在墙外，总是难以抑制地想透过花窗张望墙内，甚至想进入园内饱览美景。这花墙欲扬先抑的构思，让人尚未入园，就已经领略到了苏州人家庭院设计的精妙。

至于那花墙上的花窗，则样式繁多，有透空式的、拼花式的，全透的、半镂的等等。透空的多用于宅院内部，拼花的内外皆可。透空式花窗的花墙，在苏州有很多，最为著名就是沧浪亭复廊的花墙。至于窗子的样式，大体有方形、花果形等几种，里面又有各种不同的图案和造型，多是模拟自然界的花草以及一些有吉祥寓意的图案。通常方形的花墙具有对称的图案，而花果形的墙壁则随意些。

小品

有拼花式花窗的花墙就更多了，到苏州小巷里走走，常常可以在不经意间看到不少民宅把普通的围墙点缀成了花墙。

当然，如今的花墙，是苏州人的日常风景。在莫邪路的北段的环古城河风光带中，有几段段漂亮的花墙，白墙黑瓦边，它们弯弯曲曲，短的有十几米，长的近百米，墙上嵌花窗，移步换景，越发衬托出了环古城风光带的多姿和妩媚。

而有些花墙，是属于房子主人布下的精致小品。有花墙的地方，墙体往往都很高，下端是实心墙，青灰的扁砖层层相叠，厚实坚固，到了上端，就出现了一方方玲珑别致的花窗。花窗是拼花式的，用望砖或是小瓦拼成镂空的图案，望砖的扁直、小瓦的弧弯，还能拼成巧妙多变的几何图案。花窗若是能让人一眼把墙内风景看尽，那实在是显得太粗糙，于是安排些藤蔓植物，增加不少绿，点缀一些粉，最重要的是，可以隐隐约约，让你看不真实，唯有体会的是苏式宅院的深邃和雅致。

当然，更可爱的，是有时候走在小巷里，会突然瞧见一片小小的花墙，蔷薇花、凌霄花、三角梅、牵牛花，这些都是常见的品种，却有着江南特殊的细腻。小长假里，在古城漫步，感受的不就是在这小小的惊喜中的美丽吗

来源：《姑苏古城》公众号

2019-0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