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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得了一场病，住了一段时间的院。出院时医生一再叮嘱我回去一定要静养一段时间。 妻子去世后，孩子在外地工作，刚刚退休的我就我一个人独立生活。 “静养”是什么意思？就是家里啥活也不能干，自己好好休息，但这需要有人照顾。亲戚朋友各忙各的，没人能抽出时间管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雇保姆。 我联系了家政服务公司，申请雇一个服务一个月的保姆。家政服务公司说，她们联系了一些从业人员，那些都因为工作时间太短不愿接活，只有一个刚从农村的女士愿意干。我还特地问问有没有男保姆，她们说向来没有男人愿意干这种伺候人的活的。 我之所以想找个男保姆，当然是因为保姆来了要跟我“独处”，如果找个男的啥问题没有，如果找个女人，万一说不清就不太好了。我这个坐了一辈子机关的人，向来对这些事是比较注意的。 因为我给家政服务公司交了五十块钱服务费，她们说这个女士是刚来的，她们对她也不太了解，让我试用几天，价格我们自己谈。我过去也没雇过保姆，对这方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市场价是多少。家政服务公司说一般白班保姆一天一百三。 她如约而至。 当她跨进我的家门时，我看到她第一眼就特别舒服。她中等个头，身材匀称，不胖不瘦，尤其是她的那张面容厚厚的脸庞，五官端正慈眉善目，别人看了可能认为是一般人，我看了特别入眼，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尽管她不太显老，但两个眼角边深深的皱纹，看得出她也五十上下了。 “贵姓？”没等她落座我便问道。 “我免贵姓张。叫张梅。”她边把手提包撂在沙发上边微笑着说。 “那我今后就称呼你小张？” “大哥不必啦，人都老了，比你小不几岁，就叫老张吧？”她谦逊地说。 “还是你小，还是叫小张吧？” “大哥你随便，叫啥都行，叫小张、大张、老张都行，只要你叫着顺口得劲叫啥都行。”这几句话就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会说话的成熟女人。 等她落座以后，我又问：“工钱多少钱？也是一百三吗？”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收起笑容说：“大哥，用我干活贵点，我一天二百三。” “你怎么这么贵？”我不由地脱口而出。 她低下头害羞地笑了笑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就这个价！” “比别人一天贵一百啊！”我自言自语。 “大哥，你要是嫌贵，你就再找别人，那……那我就走了？”说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拎起手提包，做出要准备走的样子。 我考虑我用得这么短期的保姆本来也不太好找，再就是也就一个月，多花个三千两千也不算什么。于是我让她留下来。她满意地笑了笑。  02 张梅来到我家后，我也没可以交代她该干什么不干什么，我要求不高，能做熟饭给我吃，能把屋里简单收拾一下就行了。 但她是个很会干活很肯干活的女人。因为有病再加上懒点，我的家造得得像猪窝似得。张梅来了就给我大扫除，该扫地扫该擦的擦，不仅屋子里到处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炊具灶台她也擦得锃明瓦亮，我的屋子一两天就窗明几净井井有条焕然一新了。 她干活还不怕脏。在张梅到来之前，我已经“攒”了一大堆脏衣服，其中还有不少脏袜子脏裤衩。她洗的时候，我不太好意思让她洗，我就把这些被芯裤衩扔进洗衣机里用洗衣机咕噜咕噜算了。张梅说啥不干，非掏出来用手洗，说放在洗衣机里洗不干净。 在她来之前，我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方便面了，吃的我看着方便面就恶心。张梅说我有病该增加一下营养，所以她做饭不糊弄，一顿饭总是像模像样做两个好菜，还给我煲鸡汤，让我每顿饭吃得可口饱餐。 她看我身体虚弱，怕我走路不稳摔着，每次从床上下来，她都要扶着我。她知道我一个人在家孤独寂寞，她总跟我不住地聊天，能感觉出来，她有时是没话找话说，她的到来让我精神上也愉快多了。 张梅在我家做保姆，工作上是绝对称职的，她对我的照顾可以说尽心尽力无微不至，就是我妻子活着的时候，我有病她照顾我也远不及她。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尽管张梅在工作上无可挑剔，但她也有缺点。她的缺点不在工作上，而是在业余时间，不在白天而是在晚上，而且还挺烦人。 是这么回事。我过去从来没雇过保姆，这方面的事我懂得不多，也没考虑她的住宿问题。她来上班的头一天，都干到下午五点了，她也没说下班。 “行了，今天你都干了一天活了，别干了早点回家休息吧？”我对她说。 张梅听了我的话，站在那里迟疑了一下，寻思了寻思才说：“大哥，我刚从乡下来还没租房子，我能住在你这里吗？” 她这么问让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家不是没地方住，有三个卧室两个闲着。问题是我们俩一男一女住在同一屋子里这不太好吧？但她没地住我也不忍心撵她走，再一想，城市里很多合租房子的男男女女不也是这么住的嘛，我就答应她可以在我这住。张梅显得很高兴，连声谢谢我。为了表示我是正经人，我领她到了一个卧室门前，教给她使用门锁，好在晚上把门反锁上。 按说晚上我俩各自在各自卧室里睡觉，“老死不相往来”，是不该有什么事情的。问题出在张梅起夜上。 我这个人觉轻，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有点动静就能把我弄醒。张梅住在我家，开始的时候她好像每天半夜起来一次上厕所，每次都会把我弄醒。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半夜上厕所次数越来越多，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到后来不仅上厕所放马桶水弄得哗哗响，还用脸盆洗脸弄得盆子叮当响，我本来就有失眠症睡觉困难，让她这么一折腾我就更没法睡了，弄得我一宿一宿躺在床上看天棚。 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女人上厕所多，尽量照顾她就没说啥。到后来受不了了，为了给她留面子，我对她说你是不是有尿频的毛病，有的话到医院检查一下吧。张梅只是害羞地红着脸，低下头抿着嘴笑而不答。后来我实在受不了，我在网上给她买了个夜壶给她。从那以后才她半夜才不起来折腾了。 03 很快她的一个月的雇佣期到了，我也该给她结账，她也该拿着钱走人了。 要讲她对我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按说我不该让她走，但她工钱太贵，在就她的“起夜”也把我晚上折腾得也够呛，就让走吧。 我手里捏着一打她的工钱来到她的面前，把钱交给他：“这是你的工钱？” 张梅接过钱去，先是认真点了一遍，之后又点了一部分，然后拿出一小打递给了我，说：“这些钱退给你！” 我并没有抬手接钱，而是不明所以地问道：“我也没多给，你退给我干啥？” 她犹豫了好半天才艰难地说：“我是陪床保姆。” “什么赔床保姆？”我过去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个词。 她羞涩地深深低着头，妞妞捏捏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你……你也没……” 这时我才弄明白“赔床保姆”是什么意思，才明白了她深更半夜为什么折腾。 “你怎么能干这个？”我严肃地问。 她站在哪低着头，眼睛看着在搓着的两只手，咬着嘴唇笑而不答。 我把她拉到沙发钱让她坐下，我拉来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我有用缓和地说：“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又执拗了半天才说：“你非让我说吗？” “是的。”我认为她当“赔床保姆”是一个女人的堕落，她跟小姐没啥区别，我要挽救这是失足女人。 “我说了你别笑话我？” “那不会的。” “你要相信我？” 我微笑地点了点头。 她咬着嘴唇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说：“我是离异的，离婚之后在农村没有生活来源，就想进城打工。可我这个年龄干别的可能也没人要，好像就是当保姆还行。听说当保姆数着当陪睡保姆挣钱多，我都这般年龄了，有些事也不那么在乎了便动了心，无非想快一点多一点挣点钱好以后自己养活自己……”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里闪动着酸楚的泪花。说到这里她用手指抹了抹眼泪，突然噗呲笑了一声，又继续说：“我这是第一次接单……就失败了！”说完她低下头咬着嘴唇害羞地笑了笑。 “那你怎么不把实情告诉我？”问完了我又后悔了不该这么问，这种事儿女人谁都是难以启齿的。 “我原来寻思，男女同住一个屋里，男人不会有什么好东西……”说到这她又呲牙笑了笑接着又说：“我真没想到你还这么洁身自好，这么守规矩这么自律……” 我打断她的话笑看着她说：“这么不食人间烟火，这么老古董，是吗？” “你真是个好人……坐机关的人素质就是高！”她由衷地感叹。 我想了想才说：“因为一个月以来，你把我照顾的很好，你多收了我的钱我就不要了，就作为奖金发给你？” 她急忙说了声谢谢。然后她怕我不相信她说的话，又画蛇添足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假话，我这个人天生不会撒谎。” “咱俩朝夕相处一个月了，我对你已经有所了解，我相信你说的话。”我说。 “我真是第一次揽这种活。”她还是怕我不信。 “我同情你的遭遇，我也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宁肯牺牲自己贞操去赚钱，怎么说也不太好。” 她认同地点点头。她想了想又长叹一口气后说：“幸亏遇到你这样的好人，否则我可能上了贼船真就下不来了！”说完了她许久没说话，低着头在小声抽涕。 “你喜欢我这个家吗？”我突然问。 她也突然吃惊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迟疑了一下后连续点点头。 “你喜欢我这么人吗？”我微笑着又问道。 她又咬着嘴唇微笑着用力地点点头。 “那就这样吧，你不要走了，留下来给我做'陪睡老婆'好吗？” 她低头笑着并没有说话。 “你要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我这个人是向来不勉强别人的。” 她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说：“来啊？” 我不明所以，问：“干什么？” “真笨！来抱抱我！”她娇羞地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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