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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山溪

 然野 2022-11-29 发布于河北

恍惚间冬天的脚步走了快一半儿了。

一次次的降温,一次次的大雾,一次次的阴霾,罗唣,就是没有下一场像样的雪。阳光离我们远了照耀得有些吝啬,就是没风的天气也是干冷干冷的,缩手缩脚的同时,不禁怀念起夏日的骄阳, 要是能均分一下阳光的温暖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心里这样想着,觉得有几分俏皮的自嘲。

到底还是经不住外面的诱惑,到底还是藏起了对寒冷的惧怕,到底还是走进了喜欢的大山。

生疏的不认识大山了。它们瘦了,瘦的裸露着筋骨,亮出强健的肌肤。它们还认得我吗,多年来几十次亲近它们,对它们并不陌生。瞧瞧当下我是胖了,穿戴臃肿四肢裹挟,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看着峡谷两边耸立的山峰,就像打开的两扇巨型山门,是的,这是真正的山门。山风低吟奏欢迎曲,峰峦起伏似仪仗队,积雪熠闪眨着眼睛,原来它们还认得我,在欢迎我这寒冬的访客,欢迎我这与它们有着深交的人。是的,我热爱它们,感恩他们,熟悉它们。我熟悉这里的山形与溪流,感受过这里的鸟语和花香,融入过这里的浑厚与清幽。

毕竟现在是脚步铿锵的冬季,是北方冬季里寒冷的一天。

山石,呈现着锗红色;山石,呈现着黑褐色;山石,呈现着灰白色。山石的裂隙勾勒出不规则的几何图形,也只有在冬天,植根于大地的大山,峰指于天的大山,蜿蜒起伏的大山,才会这样无牵挂的沐浴天地之灵气,奏响展现着天地赤裸的天籁之歌。看着岁月在山石上留下的印痕,看着天工雕琢的山石象形,看着鬼斧神工留在山石上的图案,感叹光阴的年轮把大山披上了沧桑沉稳的外衣。

锈斑的水渍镌刻在大山的表皮,看得出来,那分明就是当年瀑布飞溅的影像;险峻的峭峰被大山托举出峥嵘的峻态;山谷间的河道被巨石布满;大如牛,次如羊,小如蛙。它们的外形都是圆圆的,被水流冲刷磨去了棱角,至今还在受着水流的冲击。柔软的水,坚硬的石,在演绎着无休止的柔情磨砺。

奇特的山形,抽象的写意,逼真的形状,只有在冬的剥离下,才看得如此真切。在大山的阻挡下视野变得狭小,前面是层峦叠嶂,继而是峰回路转,在大山的勾勒下,蓝天空间形态变换,白云过隙瞬间掠过。仰视,山巅点缀的青松墨绿笑傲严寒,扫描,山腰山脚的荆棘茅草随风摇晃,描绘着严冬的冷峻与清寂。

倒是山谷中的溪流无视冬的肃杀,欢快地唱着永不停息的歌谣。

溪流不大顺势而下,为表寒冷,只是象征性的在溪流的边岸上结了一溜儿白色的冰凌。涌动的溪流与冰凌相依相伴着,水大了,冰少了,水小了,冰多了,这银色的边儿,出神入化的标记出小溪的边际。

活水不冻。即使再冷的天,勇往直前的溪流还是会在冰的身上豁开一道口子,墨绿的溪水与洁白的冰色彩天然,有时还会向上升腾出白色的雾气,清雾渺渺现奇景,冬情冬韵亦妖娆。

溪水清澈,水底的河卵石光光圆圆好可爱。大的河石背后,往往是一汪平静的溪水,浅浅的水汪,镶了一圈儿乳白圆润的薄冰。就是现在,水草也是碧绿的,匍匐在水流里拉长着自己的身姿,尽量的拉长再拉长,偎着水流不停的扭动着。

溪流撞在河石上,溅起洁白的小浪花,带着娇嗔的声响,在大山的怀抱里回响着悠长。靠近山门的陡坡上,看得出城墙残旧的痕迹,这里,奇峰异石断崖峭壁,这里,交通要冲绝塞天堑;这里,谷底幽长溪水潺潺。

史料表明,这里曾是当年守关将士修筑的边城。先民凿刻的摩崖字体大气浑厚,“龙门天关”四个雄猷的大字嵌刻在山壁,彪炳着这里是当年的古战场。 几缕炊烟从山坳里飘起,一个叫龙门的小山村静静地蛰伏着,就像这沉睡的群山在寂静里冬眠,就像这涌动的水流生命在这里延续 。这里连着太行衔着燕山尽显冬天的味道,尽显山与溪的粗犷和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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