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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笙为族兄康如君冢子，而其弟书麟，则为其季父立如后者也。岁丙戌之三月，逸笙以京堂试，北上。踰月，康如君病，凡谒医侍药，以逮当大事，一切为逸笙所宜，曲致于父者，书麟一身肩之，无稍歉，一时咸叹书麟以为难然。而书麟之宜自致者，又始终属之逸笙焉。书麟之后，季父也，仅二周耳，而为立如读丧礼者，逸笙也，时以其年少宜也，迄今继母不犹然在堂乎？而书麟死矣，死之曰：为之措丧葬，逾年，又为其簉室后事，至为其家谋常供，为其母表贞节，今且祝遐龄，俾孤寡相依，怡然康乐，又以为非书麟有兄不逮，此逸笙之言曰：＂余同母，只二人，然有书麟差若较人之，多多者。以其不忤余，于神明也，实不料，其遽。至是，余每忆及心，钦钦然，恒不知涕泗之，何自涔涔下。＂是言也，余习闻之，余尝以为后世人伦之薄，莫甚，于兄弟盖五伦，惟忠孝为难尽，然父母生我，恩最大，君可富贵我，生杀我，非大故不敢判。而私暱之情，夫妇为笃，朋友之投合，有意气相结约生死者，故四者或庶几于世。至于兄弟，则有父亲爱憎之相激，田庐、财货之争，贵贱、贫富，劳逸、地画而相形，妇人之谗说，浸润而易入，是以兄弟之故，十人而九，虽号为贤者，未免有几微之情，不动于声色，而累于其心。然则笃兄弟为世所难，有甚于忠孝者，今逸笙兄弟二人，顾如手足之，互为左右，如是夫，逸笙之交游不乏矣，一时，为圣贤，为豪杰者，岂无其人，而欲于其中择一人焉？代书麟，而令逸笙，以视书麟者，视之如弟，则万万不可。昔陈仲弓有子二，语曰：＂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余盖于逸笙兄弟亦，云而惜书麟之不永年也。因序以归逸笙，而塞逸笙悲，并举为世之有兄弟者鉴焉。 奚燕儿点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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