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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我离不开男人,其实,是他离不开我

 颜山水 2022-11-29 发布于陕西

前情回顾:

她看起来有40多岁,一身掐腰的棉麻长裙,越发显得腰肢纤细,微卷的长发用一个珍珠夹子在脑后随意地挽着。

修长的脖颈,圆润的脸,眉目清秀,眼神波澜不惊,她微笑着说:“想要知道我是谁?你先去洗脸刷牙,过来吃饭,我再告诉你。”

01

我们正要吃饭,有人敲门,是石新俊。

他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端起我面前的小米粥,喝了一大口,说:“小姨,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了,真香。”说着,伸手去拈碟子里的小菜,被女人拿筷子打了一下手背,手缩了回来。

原来这个女人是石新俊小姨,看来,石新俊的妈妈也是个美人了。

他小姨故意瞪着眼说:“你都多大了,去,厨房盛碗粥来,哪有抢客人碗的,说出去丢死人。”石新俊嘿嘿一笑,进厨房了。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很羡慕。

石新俊把粥递给我,说:“雯雯,郑重介绍下,这是我小姨朱婉婉女士。小姨,你可不能在我朋友面前不给我面子。”

我也跟着叫了声小姨好,朱婉婉笑着答应了。

这顿早餐吃得很轻松愉快。

饭后,我主动去厨房帮着洗碗,朱婉婉问起我的家庭情况。

我一边擦拭着盘子,漫不经心地说:“小姨,我没有家,从小就被父母遗弃了,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啊,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朱婉婉转头看我,目光复杂,惊讶和难过交织。

随即,朱婉婉叹口气,说:“不过,你也长这么大了,恨他们吗?有没有想过,去找他们?”

我笑笑,低下头,掩去眼里的悲伤。

恨是恨的,可我不知道恨谁?如果真有一天,他们站在我面前,我第一件想要做的事,就是问问他们,为什么要丢下我?如果不想要,就别生啊。

小姨擦干手,过来抱抱我,我很不习惯,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心里却翻江倒海,这种陌生的亲切感,让我鼻头发酸。

02

石新俊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先找个房子住下来,我总得有个落脚点,再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朱婉婉换好衣服出来,准备去上班,她说:“雯雯,房子的问题,你就先别考虑了,住我这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把客房租给你,每月的水电物业费你负责,怎么样?”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房子在市中心,交通便利,小区配套也齐全,一间房子租金少说也得上千块,我有点不敢置信。

石新俊碰碰我的胳膊,说:“你傻啊,我小姨是个很挑剔的人,她能让你和她住,看来是真喜欢你。再说了,你自己住也不安全,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想想也是,昨天听周警官说,还有几个虎哥的手下没有抓到,万一找到我,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可咋整?

就这样,我就在朱婉婉的家里安营扎寨,住了下来。

两天之后,朱婉婉介绍我到她朋友公司做会计助理,我欣然答应了。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很奇怪,有些人认识很久也还是熟悉的陌生人,可我和朱婉婉才同居一周,我们就处的像一家人一样。

我发自内心的喊她小姨,也会在每天下班后,早早回家,准备好晚餐,等她回来吃。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有了一个家。包括石新俊,也是每天都要来报个到,哪怕只待半个小时。

小姨揶揄我说:“自从你住进来后,小俊回来看我越发勤快,还是你的魅力大呀。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呢?

我慌忙摇头摆手,石新俊和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听说,他的父母在新西兰做大生意,这种家庭的人,怎么会看上我这样一个孤女呢?更何况,我还有那么不堪的过去。

再说,我心里还住着一个人。

叶逸轩这段时间,一直给我发消息,虽然我一个字也没回,可我确实没有放下他。

03

石新俊明里暗里对我表达情意,给我送玫瑰,巧克力,电影票,口红,最贵的是一个金手镯,我坚决不收。

有些深情是我承受不起的负担。

虽然,我对他有好感,但这种好感不是爱情,是介乎于亲情和友情之间的感情。

是他和小姨给了我家一般的温暖,让我不再有孤苦伶仃的感觉,这种感情弥足珍贵,我要珍惜。

这天,我下班早,去市场买了多宝鱼和芥蓝、小龙虾、螃蟹,回家做了一大桌子菜,这几样都是小姨和石新俊爱吃的。

给他们分别打了电话,小姨说她堵在路上,石新俊说他7点到家。我说,我有好消息要宣布。

小姨和石新俊都很好奇,问我是什么好消息,我卖关子,说回来再告诉他们。

可我左等右等,菜都凉了,在窗口瞅了一遍又一遍,也没见小姨和石新俊的车影子。

9点左右,一声炸雷响,外面刮起了狂风,飘起了雪花,已经是隆冬了,怎么还会打雷呢?

我想起老人们说过,冬打雷,是不祥之兆。我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慌意乱。

再打电话,小姨的打不通;石新俊的手机一直占线,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正胡思乱想间,房门被打开,石新俊气喘吁吁,脸色发青,他说:“雯雯,我不能陪你吃饭了。小姨出了车祸,现在医院抢救,我回来拿点东西,得马上走。”

04

他着急慌忙地收拾了几件衣物和证件,就要出门。

我央求他:“我也想去医院看看小姨,可以吗?我陪你守着她。”

我们出了门,风卷着残叶,在半空飞舞,像是一只只黑色的蝴蝶;雪花一大朵一大朵,落在地面上,一会功夫,整个世界就变成了白色。

石新俊开着车,一言不发,雪下得越越来越大,车里很静,只能听到车窗玻璃在雨刮器下,发出呱呱的声响。

到了医院,我们直奔手术室,门口的灯还亮着,肇事司机蔫头耷脑地蹲在墙边,一脸愁容。

我们心急如焚,也只能干等着。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我们赶紧迎上去,齐声问:“我小姨怎么样了?”

护士问:“你们谁是患者亲属?情况紧急,患者现在出血量大,需要输血,但她的血型特殊,医院没有。从血库调,怕是来不及。现在需要你们进行抽血化验。”

我和石新俊,包括肇事司机都跟着去了化验室。

结果,我的血型和小姨一样,都是RH阴性血,这种血型极少,要不是小姨出事,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是拥有熊猫血的人。

躺在病床上,看着暗红的血从我的胳膊流进血袋里,即将注入到小姨的身体里,就像是我和她,有了某种隐秘的关系。

有惊无险,手术5个小时后,小姨终于醒了过来。得知是我给她输了血,小姨的眼睛里放射出灼热的光。

她的腰和腿都被石膏固定着,就连说话也很困难,像一个木乃伊,硬挺挺地躺在病床上。

我忍不住落泪,谁能想到那样一个优雅雍容的女子,差点和我们阴阳两隔。

石新俊还在一旁嘟囔:“到底谁才是你的亲人?为啥我不是熊猫血呢?”

小姨虚弱地对我笑笑,沙哑着嗓子说:“雯雯,谢谢你。看你脸色苍白,回去休息吧。”

“哦哦,对,雯雯,你回去休息,我已经给你们老板请了假。我留下来照顾小姨。”石新俊说。

我确实很累,还有点头晕,点点头,我就出了病房。

05

刚走到住院部门口,就被一个人拦住了,是叶逸轩。

他说他陪林恩来医院来给小外甥复查身体,远远看见有个人像我,就跑过来看看,还真是。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叶逸轩摸了一下我的额头:“不发烧呀。”

我往后退了一步,不是不感动,是本能的反应,怕他姐姐看到。叶逸轩看着我,有些受伤。

“李雯雯,不是让你回家休息吗?是不是忘带带钥匙了?我这有。”石新俊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过来,带着怒意。

叶逸轩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们住在一起了?这么快,李雯雯,你就真的离不开男人吗?还是说,拾到篮子里的都是菜,管他什么青菜萝卜臭狗屎。你才认识姓石的多少天,你知道他的家庭,他的过去吗?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贱?”

石新俊走到我跟前,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瞪着叶逸轩的双眼冒出火来,正要发飙,我拉了拉他的手,摇摇头,说:“我们走。”

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林恩的大嗓门:“哟呵,又勾搭了一个,这个女人不简单,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轩轩,还好你听我的话,要不然,现在头上不知道戴了多少绿帽子。”

叶逸轩吼了句:“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头重脚轻,像是踩在棉花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石新俊身上,他喘着粗气,吃力地把我扶到车上。

远远地,看见叶逸轩和他姐姐也往停车场走过来,我说:“开车,快开车,我要离开这里。”说着说着,变成嘶吼,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石新俊偏头看我,长叹了一口气。

06

把我伺候躺下,石新俊又赶回医院,虽说给小姨找了个临时护工,但他还是不放心。

我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惊醒后,一身冷汗,屋里一片黑暗。

摸索着走到客厅,打开灯。

清冷的灯光下,昨天晚上的饭菜原封未动摆在桌上,我热了热,吃了几口,余下的都倒进垃圾桶。

收拾好厨房,我突发奇想,把整个房间打扫一遍。

明天就要上班,我的直属领导被公司派到另一个城市去做项目,为时一年,要带几个人过去,我报了名。我想给他们说的就是这件事。

早就想要离开这里,可没有勇气,到了真要离开的时候,却很舍不得。

小姨已经过了危险期,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做一次大扫除,就当是我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说干就干,我收拾完客厅,就来到小姨的房间。

换了干净的枕头被罩,整理好桌面的文件,擦拭完柜上的灰尘,扫地时,看见柜子边的缝隙里有一个文件袋。

这一定是昨天石新俊找医保本的时候,给弄掉的。

我用扫帚拨出来,文件袋上写着“囡囡”,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有一张发黄的纸片,纸张已经变得很脆,钢笔的手写体也有些模糊不清了,只能隐约看见“一九九四年八月六日出生”的字样,母亲那一栏里填写着“朱茵”。

这是囡囡的出生证,她和朱茵现在哪里?

这个文件袋,怎么会在小姨这里?她和朱茵什么关系?

我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叮铃铃叮铃铃,”我的手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电话,是叶逸轩,挂掉,他锲而不舍再打来,我再挂掉。

就在这时,楼下有人喊我的名字。

已经十二点了,对面楼上的灯亮了起来,有人在喊:“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知道楼下的人是谁,只能在睡衣上披了件外套,下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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