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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你若安好是晴天
午夜，乌镇逢源桥。 江离、郑晴天跟罗浩铭同时现身。 “小罗，”郑晴天笑着指指罗浩铭的左手腕，“传输器给我吧，这次回来想必你也不想再误入我的世界了。” 罗浩铭笑笑，摘下传输器，递给郑晴天。 郑晴天又将传输器递给江离。 江离打开背包，将传输器收进去，又拿出一个很精巧的药箱递给罗浩铭：“记着李院长的话，一定按照规定给青青服用。” “谢谢！”罗浩铭满脸感激，将药箱小心翼翼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郑晴天拍拍罗浩铭肩膀：“万一需要我们做什么，还可以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可以过来找你的。” 罗浩铭点点头。 “走吧，”江离很自然地挽住郑晴天的手，“罗浩铭，你带路呗，看看你这十年是不是真的一直惦记着这里。” 罗浩铭笑笑说：“当然记得！只是我一直以为自己到平行宇宙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没想到在这个宇宙里已经过了十年了！江离姐，晴天哥，我这次还能回来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大恩不言谢啦，”江离俏皮地说。 郑晴天宠溺的目光落在江离拉着自己的小手上，嘴角情不自禁泛起一丝幸福的微笑。 因为是午夜，周围很寂静，所以三人的脚步声也不由自主控制的很轻。但是，郑晴天还是从罗浩铭的背影里看出了什么叫归心似箭。 “晴天哥哥，”江离小声说，“你说青青见到罗浩铭的那一刻会不会突然清醒？” “也许吧，但是也有可能更严重！不过我相信李尧，他们医院的精神科还是很棒的。” “可是，李尧只是让他的专家们看了我拍的青青的影像而已！” “别担心了，丫头！”郑晴天站下来，低头吻了吻江离的额头，又揪揪江离的鼻子说：“你尽管相信李尧，就像相信我一样！” 江离抿着嘴笑了，她复又拉住郑晴天的手，两人一起大步追上了罗浩铭。 罗浩铭熟门熟路，很快就到了那幢老房子跟前。 院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吱嘎一声就开了。 堂屋里亮着灯。估计是听见了推门声，三人刚到门口，门就开了，老奶奶蹒跚的身影在灯光下仿佛一幅剪影。 “奶奶！”罗浩铭一把扶住了老奶奶的肩膀。 一阵战栗从老奶奶的肩膀传到罗浩铭的手心，直击罗浩铭的内心。罗浩铭哭了，虽然还没有见到青青，他已经从老奶奶的身体语言里读懂了青青的悲伤与盼望。 老奶奶伸手擦拭着罗浩铭的泪水：“不哭，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去看青青吧，奶奶来招待恩人。” 罗浩铭泪眼朦胧地抬起头，郑晴天跟江离都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听奶奶的，去里屋看青青。 看罗浩铭进了青青的房间，老奶奶赶紧招呼江离跟郑晴天坐下。 “闺女，小伙子，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小罗了，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不客气，奶奶。”江离扶老奶奶坐下，“您别忙活了，我们马上就走，您赶紧上床睡一觉。” “唉，我哪里睡得着哦！再说老年人本来就觉少，我只有看到我的青青正常了，我才放得下心呢！” “奶奶别担心，”郑晴天说，“我们帮青青找了最好的专家，还开了药，小罗会按时照顾青青吃药，最多两个疗程青青就会康复的。” “孩子，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你们不但帮我们找回了小罗，还帮青青找大夫，我老太婆要怎么感谢你们才好呢？！” 江离微笑着抱了抱老奶奶：“奶奶，我们相识都是缘分，缘分是天意，所以您不用感谢我们的。奶奶，既然您不想睡觉，不如我们也去看看他们？” 老奶奶慈祥地笑了，点点头，一手拉着江离，一手拉着晴天，慢慢走到青青的房门口。 江离抬手叩门，门打开，罗浩铭面带泪痕出现在他们面前，床上的青青还在熟睡。 “罗浩铭，你没叫醒青青吗？”江离轻声问。 罗浩铭摇摇头：“我怕吓着她，就一直拉着她的手坐着陪她。” 罗浩铭一句话让江离湿了眼眶……一别十年，一个精神失常，一个在另一个宇宙里苦熬，见了面，没有一般人想象中的抱头痛哭，只有握着手无声的陪伴，这样的爱情，真的值得她江离为之冒险。 罗浩铭让老奶奶坐下，老人说：“小罗，还是你坐着吧，青青盼了你十年，她虽然在别人眼里是个疯子，但是在奶奶眼里，她还是那个一心想跟你过一辈子的傻丫头！” 罗浩铭点点头，坐在青青的床边，握住青青的手。没想到，青青竟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罗浩铭又落泪了。 青青居然微笑着，还抬手帮罗浩铭拭泪：“浩铭，你回来了……”
清江，梦园。 江离打开灯，发现室内一尘不染。 看来，尽管知道梦园萦系的已经是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这个世界的郑晴天还是让自己在这个梦里了——否则他不会明知道江离不会回来，还是让人将房子打理的这么整洁。 郑晴天四处打量着梦园，问道：“江离，你确定我们今晚住这里是安全的？你不是说上次回来有人绑架你们的吗？” “放心吧，晴天哥哥，我们的宇宙里有一句俗语，叫做'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今晚，哦，不，已经过了零点了，应该是今天早上你就住楼下的客房，我住楼上，我们好好休整一下。” “好，你赶紧上楼洗洗睡吧。” “嗯，晚安！” “是早安！” “不对，还是说晚安吧，否则一会醒来就没有早安可以说了！” “调皮，”郑晴天爱怜地摸摸江离的脸颊，“等你醒来肯定是午安啦！快去吧，乖！” “遵旨！”江离冲着郑晴天一抱拳，蹬蹬上楼去了。 郑晴天等江离拐过楼梯看不见了，才放下背包，翻出换洗衣服，走进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毕，郑晴天裹着浴巾来到客厅，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瓜菜果蔬鱼肉应有尽有。 “看来在梦园过几天婴儿宇宙的生活是不会被人发现了！”郑晴天自言自语地说着，脸上笑着，忽然又叹了口气。他在心底跟自己说：“郑晴天啊郑晴天，这些应该都是另一个郑晴天为江离准备的，江离到底会不会接受你的爱情呢？” 就这么想着，郑晴天不禁愣了神。 他兀自在冰箱前站了一会，拿了一瓶水出来，又去房间换上睡衣，这才拿了水上楼，打算看看江离休息了没有。 楼上只有一个房间是开着门的。 郑晴天笑着摇了摇头，敲了敲那扇开着的门说：“丫头，睡了没？哪有女子睡觉不关门的？你是太信任我呢还是太藐视我？” 话说出去了，没有回音。 郑晴天这才走进房间，发现江离头上还包着干发帽，人已经睡着了。 郑晴天轻轻拿掉江离头上的干发帽，发现头发还是湿的。 他赶紧下楼，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另一个干发帽，又上楼将江离抱起来，斜靠在自己身上，再将江离的湿发包住，轻轻搓揉着包裹好的头发，过了一会，再拿掉干发帽，江离的头发已经干了。 “丫头，就知道你不会照顾自己，湿头发睡觉会生病的，这都不知道！”郑晴天在心里“数落”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眼睛里流露出的全是一个男人真心爱一个女人才有的宠溺。 而江离睡地那么香，对于郑晴天为她所做的一切浑然不觉。 郑晴天轻轻将江离放平，再盖好被子。 江离一个翻身，抱紧了郑晴天托着她颈部的胳膊。 郑晴天没辙了，只好在江离身边躺下来，任由江离枕着他的胳膊入眠…… 中午，郑晴天从梦中惊醒。 “我的胳膊！” 江离随之被郑晴天的惊呼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对不起，江离，吵醒你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梦见我胳膊断了，好疼！” 江离挪了挪身子，面对郑晴天坐着，睡眼朦胧：“你胳膊不是好好的吗？” 江离朦朦胧胧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呆萌，却又那么可爱。郑晴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江离的脸颊，笑着说：“丫头，你昨晚头发不吹干就睡着了，我用纳米速干干发帽帮你弄干了头发，你就抱着我胳膊不放，一直睡到现在。现在我的左胳膊又麻又痛，根本动不了了，所以我才做了那样的梦。” “噢！”江离稀里糊涂地噢了一声，又一头栽进郑晴天怀里睡着了。 郑晴天哭笑不得地望了望怀里的女人，努力活动了下僵直的左胳膊，将被子拉过来，为江离盖上。
午后一点，江离才真正睡醒了。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江离嗅到了楼下飘上来的香气。 江离这才觉得自己好饿。 “晴天哥哥，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呀，这么香！” 郑晴天闻声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江离身着白色的睡袍正懒洋洋地从楼上拾级而下。虽然睡袍很宽松，江离玲珑有致的身体还是若隐若现，看的郑晴天嗓子有些发干。 深呼吸了一下，郑晴天赶紧转身进厨房：“我只会煮面，只是我的面里有很多配料，所以就香了。但是我不保证好吃哦！” “噢。”江离拿了筷子就要尝郑晴天的杰作，郑晴天一把抢过筷子，将江离推出厨房：“懒丫头，先洗漱去。” “能不能先吃啊？我不想上楼了，好累哦！” “就在客房卫生间洗吧，我看见两套牙具呢，我只用了一套。去吧，乖，一会就好吃了。” 江离懒洋洋的走进客房，突然又很紧张地跑出来：“晴天哥哥，晴天哥哥！” “又怎么了，丫头？” “你的被子怎么整整齐齐的，你没睡觉吗？是不是我睡着了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郑晴天哭笑不得：“看来你是真睡懵了！丫头，告诉你，我昨天洗好上楼给你送水，发现你睡着了，头发都是湿的。我就帮你弄干了头发，你就抱着我胳膊不撒手了，可怜我的左胳膊就这么被你当成枕头枕了一夜，没废掉已经是奇迹。后来你醒来了一次，又扎进我怀里睡着了。” “啊，真是糗大了！我还以为又有坏人来袭击了呢！”江离脸红了，赶紧闪进客房。 很快，江离刷牙洗脸完毕，郑晴天已经将他的“郑氏特色料理面”端上桌了。 “哇，真香！”江离站在桌边，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郑晴天帮她拉开椅子，江离忽然回头问：“晴天哥哥，我真的在你身边睡了一夜啊？” 郑晴天忍着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都不关门的，一点戒心都没有。” 江离笑了：“你又不是坏人。” 郑晴天忍不住伸手拂了拂江离的头发，说：“你当我是柳下惠啊，让我抱了你一夜，很残忍的好不好？” 江离调皮的吐吐舌头，突然又瞪大眼睛指着郑晴天问：“晴天哥哥，你没对我怎么样吧？” “真要命！”郑晴天在心里喊了一声，一手拖开椅子，一手将江离拥进怀里，嘴巴就吻上了江离的唇。 江离楞了一下，双手撑住郑晴天的胸膛，结束了郑晴天突如其来的亲吻，复又环抱住郑晴天的腰，将脸埋进郑晴天的怀里。 郑晴天深深叹了口气，吻了吻江离的秀发，说：“丫头，你太折磨人了！” 江离也悄悄叹了口气：“对不起，晴天哥哥，我还没有准备好！” “没关系，”郑晴天摩挲着江离的头发，轻声说：“丫头，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我的余生只有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爱你！” 江离的眼睛湿了……她其实明白郑晴天对她的感情，她也知道此晴天非彼晴天，眼前的郑晴天确实一心一意爱着她，而那个晴天哥哥已经跟心楠有了那么多的共同岁月，他已经放下了她，将对她的爱情转移到了心楠身上，现在需要放下的是她自己。她之所以还不能接受这个郑晴天的爱情，是因为不想对他不公平！ 想到这，江离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从郑晴天怀里抬起头说：“晴天哥哥，我饿！” 郑晴天笑了，爱怜地捏捏江离的鼻子，将椅子拉过来让她坐下：“吃面咯！” 江离故意吃的唏哩呼噜：“嗯，真好吃呢！” “其实我更想吃你做的阳春面！” “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丫头，你说的是天天哦！” “不许抠字眼！”江离笑了，伸手掐了掐郑晴天的手腕。 郑晴天痛的吸了口凉气：“野蛮！” 江离得意地笑。 突然，一声刺耳的巨响破空而来。 江离脸上的笑容定格了：“哇，吓死了，什么声音？” “应该是汽车紧急制动的声音，好像就在围墙外边。” “车祸？” “未必，紧急制动就是为了避让危险，希望没出事。” “噢。”江离低头继续吃面，却有些心烦意乱。 郑晴天莫名也觉得烦躁不安。 “江离！”“晴天哥哥！”两人同时叫着对方。 四目相对，两个人瞬间都读懂了对方的不安。 郑晴天突然站起来，拉住江离的手就往外飞奔。 出了院门右拐就是别墅区的大门，远远的就看见大门口围了一群人，江离从制服辨别出其中有好几个是别墅区的保安，一个保安正在打电话。 心里那份不安更加强烈了！江离甩开郑晴天的手，分开人群挤到中间，赫然看见血泊中躺着的另一个郑晴天……
医院。 抢救室外面，江离坐在秦心楠身边，不停地掉眼泪。 李尧跟平行宇宙的郑晴天在走廊的窗户边商量着什么。 “江离，你知道吗，本来今天晴天答应午饭后陪我去老家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了，他跟司机说来梦园看看就回去，让司机别跟着，他走走就当锻炼身体，结果……江离，如果晴天这次挺不过来，我就会告诉小天小离，你才是他们的亲生妈妈，就是因为你始乱终弃，又回过头来勾引晴天，才让晴天今天莫名其妙遭遇了车祸！” 江离没有说话，眼泪哗哗地在脸上奔流……晴天哥哥，难道你跟我还有心灵感应，你知道我在梦园所以你要来看看？你一出事我就满心不安，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不是让我不要打扰你了吗？你为什么还记挂着我…… 秦心楠也在不停地流泪……这么多年，她跟郑晴天相敬如宾，郑晴天对她好的无以复加，似乎江离已经彻底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就连那次她做了那个饭局，郑晴天都没有责怪她一句，反而报以理解。可是江离一回来，他还是能感觉的到，还因此遭遇如此惨烈的车祸！难道他对她的好都是装的？没道理呀，没有人可以装十几年的！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江离，你是不是跟晴天一直有联系？” “没有，心楠，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你不应该怀疑晴天哥哥！他心里只有你，所以他不希望我打扰你们。我做到了——虽然我很想跟小天小离在一起！” “你真的那么狠心，不想再见孩子们？” “心楠，你可以将我看成狠心的妈妈，但是我的'狠心’是为了成全。你在我濒死之际接受了我的托付，并且视我的孩子如亲生，我很感激你！如果我不狠心，硬插入到你们的生活里，对你对孩子都是伤害！” “算了吧，你这个虚伪的女人，你这是为自己的无情无义找借口，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怎么不替晴天去死呢！你不是早就要死了吗，怎么这么多年还活的跟妖精一样？你就是见不得我跟晴天幸福！自己得不到的就要破坏，你就是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坏女人！” “心楠，不要胡说！”李尧跟郑晴天走过来，正好听见秦心楠这番话，忍不住呵斥道。 郑晴天走过来在江离身边坐下，揽住江离的肩膀对秦心楠说：“郑太太，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你不该无妄地评判别人！” “哟，心疼啦？”秦心楠一脸怨恨，“你这么呵护她也没用。告诉你，要不是你长的跟我老公那么像，她肯定不会跟你搞在一起的。你不要以为她爱你，告诉你，江离她就是一个满口仁义的伪君子，她就是看不得我跟我老公过的幸福，她就是眼红。你算什么？我老公的替身而已！” “心楠，别太过分了！”李尧再次制止秦心楠中伤江离。 江离只是默默流泪，没有回应秦心楠的恶语伤害。 郑晴天一手揽着江离的肩膀，一手握住江离的手，暗暗用力一握，用无声的爱意传递着自己对江离的关切。 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 “楚院长，怎么样？”李尧急切地问。 楚院长摇摇头，摘下口罩，望着李尧和秦心楠说：“李总，郑太太，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郑总左腿大动脉破裂，出血太多，心脏衰竭，我们虽然已经输了血，修复了动脉，但是心脏还是出了问题。而且，郑总脑部倒地时还受到了撞击，出血还在继续！我已经让人联系了上海的医院，救护车也准备好了，你们跟车陪郑总去吧，希望会有好结果。” “楚院长，您跟我们说实话，去上海的话，最好的结果会是怎样？” “就算心脏功能能恢复，脑部创伤也难以愈合。保守估计，最好的结果也是植物人！” 秦心楠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江离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看看郑晴天，郑晴天会意地点点头。
救护车开出了清江。 李尧让司机靠边，由自己来开车。 司机不敢违拗，坐到了副驾驶位置。 李尧说：“兄弟，我那个包里有进口的饮料，你给后面的医生护士分发一下，味道不错的。” “谢谢，不用了。”司机客气地拒绝了李尧的“好意”。 “怎么回事？看不起我李尧啊？要知道你们楚院长跟我都是很铁的哥们，要不今天也不会亲自抢救郑总。” 李尧的语气有些霸道，更有些蛮横的味道，这让司机和医护人员有点畏惧，司机赶紧打开李尧的包，取出三罐精巧的“饮料”罐，分发给后面的医生护士。 三个人道了谢，打开那所谓的进口饮料，喝了起来。 “哎哟，真不错，好喝，谢谢李总！”司机说。 李尧狡黠地笑了笑。 很快，司机睡着了。 再看看后视镜，医生护士也睡着了。 李尧赶紧靠边停车，这时一直跟在后面的白色跑车打着双闪赶了上来，停在李尧的车旁。 郑晴天和江离迅速下车，上了救护车。 “李尧，善后工作交给你了，救晴天的工作交给那个世界的李尧。” “好，”李尧拍拍郑晴天的肩膀，“替我跟那个李尧问好！” 江离将三颗小药丸交给李尧：“到了上海唤醒他们，告诉他们郑总已经安排入院治疗了，让他们返回。” “放心吧，江离，我不会让他们知道晴天去了平行宇宙。心楠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底！你当初将晴天托付给心楠，晴天确实恨过你，但是后来他自己也明白了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爱他，爱孩子。所以，江离，不管如何，就为了你们曾经的那份爱，一定请李尧治好晴天！” 江离点点头，左手握担架的一头，看看那端的郑晴天，用右手摁住左手传输器的按钮：“晴天哥哥，我数一二三。” 郑晴天点点头。 “一，二，三。” 两个人连同担架上的郑晴天转眼就不见了。 李尧怔怔地看着空了的车厢，关上车门，打电话叫公司的司机来取跑车，然后开着救护车往上海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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