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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芦花摇西风

 馥媛轩 2022-11-30 发布于江苏

瑟瑟芦花摇西风

天气预报说明日气温大跳水,看今日尚暖,遂寻思带娘去哪儿转转。

友人说,昨日携娘去洪泽湖了。可我昨日肩痛不能开车,咽痛不能说话,白白错过了一个暖暖的冬日。今日倒是都不痛了,又不知道洪泽湖在哪儿,该去哪儿转转呢?

忽然想起俩闺蜜都惦记着的高邮湖里的芦苇荡,立马换鞋出门。

沿233国道一路向北,过了北关河桥,路边就不断有一丛丛的芦花在风中摇曳,想必那一路的前生定是娘他们那辈人嘴里说的草荡。

高邮运河东的地势南高北低,而北澄子河北岸越往北地势越低。舅爷爷家在武宁九顷,小时候跟爷爷去走亲戚就发现,从二沟往北,桥就多了起来。爷爷告诉我再往北走小河会更多,而芦苇是水生植物,到了草荡里,河边、沟旁、水洼处都是芦苇,所以草荡只是地方俚语,其实应该叫芦苇荡。

大姨奶奶家就在芦苇荡里,可惜我一直没去过,想象不出芦苇荡应该是什么样子。

国庆节前,同学群里一直吵吵要去高邮湖里的芦苇荡,闺蜜甚至都联系好了船,只可惜节日期间大家都俗事缠身,所以臆想中湖蟹的鲜美没能尝到,到芦苇荡躲猫猫的计划就这么被搁置了。

上上周,男闺蜜说他们电视台党支部有个活动,计划来芦苇荡。结果计划仍然没能赶上变化,他们的活动改去了高淳,又没能为大家完成探路的任务,倒告诉我说“据说现在正是芦苇荡最美的时候。”

闺蜜于是心心念念想亲自去探个路,为以后同学聚会到芦苇荡躲猫猫做预习。而我计划这周去扬州复诊,我俩商量着复诊结束一起回高邮,直奔芦苇荡,看看到底有多美。

“钓罢归来不系船, 江村月落正堪眠。纵然一夜风吹去, 只在芦花浅水边。”心里想着这样的闲适,一路阳光暖暖,芦花飘白,不觉就到了大运河边的渡口。

停好车,就有热情的摆渡人过来打招呼了。2块钱一个人的船钱,几分钟就到了运河西岸,上了河堤就看见浩渺的高邮湖。同船过渡的一渔民大叔说我:“你昨天怎么不来呢?昨天人多。”

“昨天我肩膀痛不能开车,再说我就是不喜欢人多,太吵。”

“哦,你哈是个孤僻的'匣子’(孩子)!看不出来嘛,你看起来笑眯眯的蛮和气的呢。”

我笑笑,心想这大叔什么逻辑,谁说孤僻的人就不能和气了呢!

大叔又说话了:“我就不晓得你们来看什么。”

“看芦花呀,《拔根芦柴花》。”

大叔笑了:“这个歌我晓得呢,今天风大呢,看芦苇荡要到湖里那个岛上面去,你看见远处那个塔了吧,芦苇荡就在那里。听我的没的错,你们要玩就等明年端午过来,那个时候芦苇长高了,才好看呢。”

船夫大叔在一边附和渔民大叔的话,一边将我引进了售票室。售票员说因为我们只有娘俩,去芦苇荡里不能坐密封的大船,只能坐小的摩托艇,那是不挡风的。

与他们聊了几句,我还是决定放弃此行,因为湖边风大,实在太冷了。

游玩不成,回程我就格外留意了一路的芦花……

渡口东岸两边的河滩上就有两片普通的芦苇,枯黄的芦杆,枯黄的芦叶,枯黄的芦花。一片枯黄临水而立,在西风中飘摇。天空日头昏昏,身边京杭大运河静水流深,一切看起来都是冬天该有的模样。

233国道两旁的芦苇与大运河边的芦苇显然不是一个品种,它们的学名叫丝毛芦,芦花是白色的。所以当普通的芦花枯黄的时候,它们依然顶着一头白色的毛绒绒,在风中轻轻摇晃。加之它们的背景是成片的树林,那抹绒绒的白色就更显得优雅与婀娜。

就这么一路走着一路看着,记忆就穿越到了儿时。那时候的老家,屋后的河岸边都是芦苇,清明后抽芦芯摘芦叶做哨子,端午时摘芦叶包粽子,秋天折芦花当扫帚玩。最喜欢的就是千久伯伯家东边的丝毛芦,总觉得那一片白色胜雪很好看。

不过喜欢丝毛芦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丝毛芦的芦花像极了电影里道士的拂尘!

一到冬日的星期天,我们就会偷偷去折了芦花回来装老道。甩一甩芦花,嘴里念着“无量佛”,再将“拂尘”当武器,“噼噼啪啪”演开了武打片段……一时间,芦花满天飞,快乐了物质贫瘠的童年。

那样欢乐的场面现在想来还是忍不住莞尔!

今儿虽然专访芦苇荡而不遇,一路所见所思还是让此行不虚。

期待春暖花开,期待芦苇青青,期待芦花再飘白。然一切期待都有待于明年了。

“高士想江湖,湖闲庭植芦”。我等普通人自然不会效仿高士“庭植芦”,那就相约明年“小聚高邮湖,湖荡闲看芦”吧。

杨甦于高邮

2017.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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