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聚会,绿叶阿姨问丫头:“听说你期末考得不错?” 她毫不谦虚地接话:“是啊,我也觉得很不错。” 客观地说,确实比她平时的测试都要好。 考试前一周,嚷嚷过好几次:“哎呀……感到鸭力啊,期末考试是不是很难呀?” 我安慰她:“考的都是学过的知识,如果老师教的你都掌握了,考试肯定都会做。” “我全部都会,可还是感到鸭力啊。” 考完那天接她,看起来很轻松:“期末考试没有想象的难嘛,我的分数应该会挺高的。”
她感到压力,一方面是因为以前没有经历过。 另一方面,也来自学校的氛围。 最后两周,基本都在复习,很多作业。 每天一回家就绝望地嚎叫:“这么多,我得写到几点啊……” 那些抄了一遍又一遍的,都掌握了的,我都帮她做了。 我每次都要写一个多小时,写到手指酸痛。 她感到自己很幸福。
她总是央求我讲我的小学,一个乡村小学,令她很羡慕。 有很多课外活动,课间休息时间很长。 她说:“我觉得学校的教育退步了。” 我引导她从另一个方面考虑:“这里是城市,环境和条件都不一样。” 她叹了一口气:“猫果也是在农村。”
猫果是她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尽管如此,她也学会了随遇而安。 有一天说:“我们班现在还有同学问我,为什么大理有那么好的学校,我还要回来。” “你怎么回答的?” “我一般都不回答,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你现在还跟他们说猫果吗?” “不说了,都是以前说的,他们还记得。”
放假一周了。 她原本说想去托管班,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好不好玩。 我了解之后,看着密密麻麻的课程表,建议她打消这主意。 正好有朋友给了个提议,也许可以回幼儿园做小帮手。 承蒙园长恩准,她又有机会重返幼儿园。
每天早上八点出门去学漫画,她自己想去的。 说那个老师特别好,很温和,很有耐心,可以自由画。 十点半左右去幼儿园,待到下午五点。 她说所有的房间都探索过了,有时给老师帮忙,有时跟小朋友一起玩。
其实她一直不太喜欢低龄小朋友,觉得他们有点烦。 也不希望有弟弟妹妹,只想有姐姐,觉得兰姨很幸福,有三个姐姐。
表姐虽然很好,但是回来得太少了。 有一天说:“白菜有时太烦,我都不想养它了。” 我问:“然后呢?” “把它放到楼下跟那些猫一起。” “我有时也觉得你很烦,如果这样我就不要你了,你觉得怎么样?” 她不出声。
有次白菜淘气地不停用爪子撩她,撩得她冒火,踩了它尾巴。 我严厉地制止了她,她不服气地抗议:“它太烦了!” “它烦,你就可以打它?” “谁叫它那么烦人!” “你想一下,如果是一头老虎在撩你,撩得你很烦,你敢打它吗?” 她不出声。
她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
搬家后的节奏已经稳定下来。 偶尔能跟小区的同学一起玩,踩单车,玩户外游戏。 她说:“要是大家一起想出好玩的游戏,我都不想玩IPAD了。”
我们的相处也有了新的稳定和平衡。 独自睡了几个月,前两天跑到我房间睡了一晚。 问我:“我可以再跟你睡一段时间吗?在你这里睡得踏实很多。” 我同意了。
她已经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可以跟我深入讨论很多话题。 比如同性恋、结婚和离婚、工作的选择、生活方式。 还有关于钱的一切。
她不太看重钱,“钱够用就好了嘛”。 觉得自己很有钱,五千多,“都用不完。” 前段时间给她买电话手表,她想要回以前的款式,但已经下架,买了另外一个。 结果在移动营业厅看到有货,立马要退了原来的。 “价格差好多哦,你自己补差价?” “没问题,反正我钱多。” 前两天将手表落在小区楼下,有惊无险又找回来了。 “钱我倒不在乎,我那个号可比钱重要多了,那么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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