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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母亲的强烈反对离了婚,我终于尝到了抛妻弃子的苦果

 无尤若水 2022-12-01 发布于湖南

01

初识陈恋那天,她穿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头发乌黑发亮。仔细看去,她还有着盈盈一握的上围,水蛇般扭动的腰肢,恰到好处的臀部和白晰细长的小腿。

这些组合到一起,像一块磁场超级强大的吸铁石,把我吸附得挪不开眼。

说来也巧,自那之后,我和朋友一起去吃饭时能碰见她,跟客户喝茶时也能碰见她,甚至下雨天开着车在大街上走,都能看见她站在公交站台上躲雨。

终于,再一次在饭局上碰到时,我特意坐在了她旁边,并在说话间装作无意地把手臂搭在她椅子的靠背上。

让我心花怒放的是,她不但没反感地将身子往前移,反而也同样状似无意地往后坐满了。散场时,我故意磨蹭到最后才走,怎料刚出包厢门就差点跟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是陈恋。她说丢了一只耳环,是回来找耳环的。我连忙跟着一块找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我估计先前一起吃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跟她说,找不到算了,大不了我去买对新的送她。

她摆着手说不用。但下楼后,我问她需不需要送时,她只犹豫半秒就点了头。

将车停到她面前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被心上人划入私人领地的雀跃。

02

我从朋友那儿听说过,陈恋早年在发廊上班,也在酒店前台干过,后来又跟人跑起了保险,但干得都不咋的。

她老公在公司是个中层干部,打心里看不上陈恋的花枝招展。她在外边的花花绿绿,她老公也有所耳闻,但仿佛不是那么在意。

真正跟陈恋走到一起后我才知道,她其实是离了婚的,只是为了孩子和双方老人没往外传。

这一发现让我心里慌了那么一小下。直觉告诉我,自己也许惹上了一个风险系数有点大的人。女人的床但凡好上的,一般都不容易下。

可很快我又说服自己,就我这熊样,肥头大耳,肚子大得像球,睡觉时在梦中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噜声,除了我那结发妻子周兰,大概没人能受得了。

陈恋三十多岁了,也算是洞庭湖的老麻雀阅男无数,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成年人的游戏自有规则。只要陈恋跟我提起想要什么,我一般都会满足她。她也只跟我要过几件首饰,和一些衣服。

我觉得,这些都不过分。

但是,她母亲的突然病倒,瞬间将一个前所未有的难题摆在了我们面前。

陈恋母亲突然腰痛得站不起来,送医院一查,发现是肺癌已经开始骨转移。老人自知时日无多,躺在病床上死拽着陈恋的手,让她好好找个人嫁了,要不然的话,她会死不瞑目。

陈恋躲在医院的大坪里,给我打来电话说起这个时,我心下有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直接了当地提出让我离婚娶她。

03

谁也不知道事情是怎样被挖出来的,总之就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跟家里说时,陈恋跟周兰就干起了。

在周兰经常去的麻将馆里,陈恋一把掀翻麻将桌,直指周兰的鼻尖,说我早在八百年前就不爱她了,她却占着我不放。

周兰跟我二十多年,啥时候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又是占理的一方,自然不甘示弱地跟陈恋对骂起来。

我直到收到我哥发来的视频,才知道这事。发完视频后,我哥还给我发了五个字:“马上滚回来!”

我吓得就差屁滚尿流了,哪还敢耽搁半分钟?只得飞速爬上驾驶室往回赶。

刚一下车,周兰就冲上来甩了我两个耳光:“好你个李国平,有几块钱就学人家包起了小/三是不是?你别忘了,当年是谁去娘家借钱给你开这店的?又是谁伺候你七十多岁的老娘的?!”

正在这时,我身后响起了一个苍老但无比熟悉的声音:“伺候他老娘的,一直是你周兰!”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妈!”

我哥更是飞快找了条凳子,扶着我那罹患类风湿性关节炎多年的老母亲坐下。

04

我妈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一瞬也不眨地盯着陈恋,半晌后才问:“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开他?”

陈恋看了看我,又咽了口唾沫,才略带难为情地开口说:“我不是为了钱跟他在一起的,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妈肺癌晚期,我想在她走之前把结婚证领了,让她走得安心点。”

我妈:“就算他有老婆,还有两个儿子,你也这样想?”

陈恋无声地低下头。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妈用手杖指了指我,问:“他有哪一点值得你这么厚起脸皮来抢?你看看他,不到一米七高,却足足有一百七十斤重,头顶上的头发都赶得上那玉米须了,还一身臭毛病,本事没两下,死懒死奸的,有痔疮,你也不嫌?”

陈恋:“我说过,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

我妈听后,拿手杖往我的方向连敲几下,问:“祸是你闯的,你好歹也放个p。”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从陈恋那张精致得找不出丁些瑕疵的脸上,移到了周兰那饱经风霜,此时也正一脸怒气的脸上;又从周兰那高高凸出来的腹部,挪到了陈恋那不由自主地扭动着的细腰上,最后定格在陈恋脸上。

“我,要离婚。”

我不知道当时是出于怎样的心理说出这话的,也许是被陈恋那豁出去的神情,和眼中的坚定撼动了吧,总之这话就像是脱口而出的。

后果当然非常严重,周兰几乎是半秒之间就化身成了一只猛兽,张牙舞爪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妈颤颤巍巍地拿手杖一下一下地,往我背上狠狠地杖打,眼泪在她眼眶里打着转。

05

不知过了多久,我妈终于平静下来,开口喊住周兰:“你也别费劲了,为这帮畜/生气坏身子不值得。你妈我这辈子就认你一个二媳妇。想要离婚,等我死了再说。”

毫无疑问,我妈后边的那句话是对我说的。

我妈连喘了几口粗气后,扭转身准备离去。我哥扶着她走了两步远又折回来,一字一顿地说:“你们那摊子臭鱼烂虾的破事我不想管。但是,要是气病了咱妈,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甭管是谁!”

随着我妈的离去,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一哄而散,周兰率先往店铺的方向走了去。我冲陈恋说:“我送你回去吧。”

上车后,陈恋才支支吾吾地说,周兰的电话是她从我手机上偷看的,来这儿也是周兰的意思。

我心下知道,陈恋心里肯定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了,事情也肯定是她主动捅出来的。可见她正满脸愧疚地一直说着对不起,说不知道我哥和我妈也都住在这机电大市场,我又不忍再开口责备。

再说,事情已经闹成这样,说什么也都没有了意义。

送完陈恋将车开回店门前时,我坐在车里久久不愿打开车门。

周兰和我妈说的都没错,这二十多年来,这个家里最大的功臣真是女主人周兰。不但当初开店是她的主意,连本金和技术都是她从娘家借来的。

店开起后,店里家中的大小事情,两个儿子的生活和学习,以及照顾我妈,都是周兰,我只负责吃饭送货安装,修电机。

06

我妈一共生有三个儿子。我哥跟我都在机电市场做生意,房也都买在这边,我弟弟大学毕业后去了南方发展。

因我嫂子身体不大好,所以我妈一直住在我家,日常起居和生活都是周兰在张罗。这么多年,周兰也从没有过怨言。这应该是我妈和我哥护着她的直接原因。周兰这人,人品是真不错。

可是,我就是中了邪般地招惹上了陈恋,满脑子都是她那似乎随时都在如柳条儿一般随风舞动的腰肢。

陈恋去机电市场大闹的第二天晚上,我妈拉着我跪在我爸的灵位前发誓,说这辈子绝不会离婚,更不会丢下两个儿子不管,也不会再跟陈恋继续往来。

我妈边说边骂:“你以为你还年轻呢,大儿子马上大学毕业了,小儿子过两年也高考了。两个儿子都生得高高大大漂漂亮亮的,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周兰哪一点配不上你?”

我呆望着我妈那颤悠悠的早就变了形的两条瘦腿,感觉自己简直十恶不赦。老人今年七十六岁了,据说当年为了生我差点儿连命都送了,要不是产婆厉害,说不定这世上就没有我弟了。

可瞧瞧我都干了些啥?

都快五十岁了,还被一个风尘味儿这么浓的女人整得五迷三道的,算个什么东西。

深吸一口气后,我不再犹豫,照着我妈的要求做了。

07

恰好那段时间陈恋的母亲情况也很不好,她不得不成天呆在医院照顾着。我们确实没再见面,联系也少。

四个多月后,我妈在一个猝不及防的晚上沉沉地睡去后,再也没有醒来。我哥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埋怨,说要不是我干出那反人类的事情来,没准我妈现在还好好的。

我心中本就对我妈的骤然离世愧疚不已,被我哥这样一说后,更难受了。一难受,我就更不想回家。因为,一旦回到那熟悉的环境中,我就会想起我妈来。

那样只会让难受再次升级。

这样煎熬二十多天后,我抱着“缅怀”往事,也希望能得到些许安抚的意思,鬼使神差地又找了陈恋。

她几乎是秒回的我。

原来,在医生的建议下,她已将她母亲接回家。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她母亲的离去,应该也就在这几天了。

半个月后,陈恋的母亲去世。刚办完丧事,我们便抱着“同是天涯沦落人”,渇望互相取暖、渇望得到同频安抚的心态,又见了面。

这一次,周兰知道后,没再歇斯底里,甚至看不出什么情绪。事实上,自打上次麻将馆的闹剧发生后,她对我一直都是有我不多没我不少的态度。

我知道,她这是已经做好了与我分开的准备。

我妈去世约摸半年左右,我跟周兰心平气和地分割好财产并达成了协议,不久后就将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

离婚时,除了财产分割上要求得到照顾外,周兰还提出我跟陈恋走到一起之后,不得生活在她经常活动的区域。

所以,我只得卖掉分来的房子,带着陈恋来到了一个半小时车程外的城市。

08

我这辈子没干过别的,只会卖电机,修电机。到了新地方后,我也只得干起了老本行。

真正生活到一起我才知道,陈恋那光洁靓丽的皮肤和水蛇腰,都是钱堆出来的。光每月做头发和皮肤护理以及控制体重的开支就要6000-8000块,这还不带化妆品和买衣服鞋包的开支。

只要是开过店的人都知道,新店开张的前两年基本上都是亏,根本赚不到什么钱。

新来乍到,不但租房要钱,日常生活和车子消耗要钱,进货屯货都要钱。我手头唯一的积蓄就是卖掉原来那房子的钱,我还指望拿那点钱生出钱来,东山再起呢。

照这样下去,二人生活开支如流水一样哗哗不停,又没有收入,能撑多久?

我开始劝陈恋节俭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该怎样就让它怎样。可她眼皮都没抬就拒绝了:“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你敢说,当初你老婆五官长那么好,如果她身材不变形,皮肤也不黄不涩不干,你会舍得离开她?”

陈恋的一句话,把我怼得哑口无言。我本能地意识到,这女人是个典型的从人堆中摸爬打滚出来的人精,是个嘴甜起来不要命,搜刮起人钱财来不眨眼的狠角色。

半年多后,我新开的店里接了个大业务,有人放了八千块钱,定了一台罕见的、价值近十万块的电机。

我大脑一热,以为自己时来运转,兴高采烈地接了。

可一个星期后,我按那人留下的电话打过去时,竟然是一个环卫工人接起的。

09

调查后才得知,原来这只是当地几个同行老板联手赶走我这外地“入侵者”的一个圈套。

电机是我先付九万多块钱才发货过来的,没有质量问题厂家肯定不同意退,想要卖出去遥遥无期,可又有什么办法?

陈恋平时忙帮不了几个,出事后骂我可在行了。什么“五十年的饭白都吃了”,“肥肚肥脑里装的全是带毒物质”,还有些稀奇古怪的,我都听不全更记不住。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我为电机的事神思恍惚时,开车时又出了车祸。一个下雨天又刚擦黑的傍晚,我被一只陡然窜出来的野猫吓得猛打方向,车也直直地撞上了路边的石墩。

幸运的是,我仅只小腿骨折了。

但,这对于长到五十岁一没被蛇叮过二没被狗追过的我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伤害了。

事发后跟我哥通电话时,他劝我说,如果跟周兰实在回不去了的话,那也最好不要跟陈恋在一起。因为,据他所知,陈恋当初除了跟我之外,还跟另外一个男人有染,她也去那男人家里闹过。

那男人比我有钱,但没我这么好对付。

我问他怎会知道,他回我说:“当初咱妈在时,特意让我调查过她。”

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爬满了我的整张脸。心中的痛楚和后悔,远比腿上的骨伤来得紧窒汹涌,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吞没。

年近半百的我,不但一事无成无家可归,没当成好儿子也不是个好父亲,还被生活当胸一脚踹回了二十多年前,我无地自容。

我无数次地想,假如当初没有碰上陈恋,假如当初我成功抵挡住了她的诱惑,会不会沦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自作孽不可活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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