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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5月9日（星期日） 婚姻与人，人与婚姻，在未走进这扇门之前，是一种不可言状的神秘和诱惑；可一旦进了这扇门，你想尽情领略那一番阳光下蝶羽翩翩的令人留恋往返的景致，可是又有几个人得到了？ 就说在亲戚问题上搞平衡来说吧，也是非常熬煎人的。有不少的女人心窄，生理使然，女人自私，心理使然，绝大部分发生在素质低劣的女人身上（男人并非没有，有的还很厉害。但我这里主要讲女人）。但自私总得有个“度”，越过了“度”，就冲垮了对待亲戚、礼遇亲戚、平衡亲戚的“底线”。 但凡“娘家观念”极重的女人，往往是对婆家亲戚极为冷淡的劣妇。 本来吗，亲戚是不可分为婆家、娘家的，既然你进了婆家的门，丈夫的亲戚就是你的亲戚，当然了，你的亲戚就是丈夫的亲戚。如果女人在娘家为闺女时，父母不加嘱咐教育不能言传身教，就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媳妇。如果本身再不加强道德品质的修养，就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媳妇了。 现代的执政党破旧立新，一阵霹雳过后，“妇道”都被当作垃圾扔得远远的了，妇女“翻身解放”了，既然翻了身，就总得有个被压了底下的吧？那些“聪明绝顶”的女人便凭了这把“尚方宝剑”大刺大砍，不弄个“天翻地覆”、“乾衰坤荣”势不罢休！故而，亲戚也要分出个品位级别来。就如古代的印度，“婆罗门”是精神贵族，高高在上，霸权十足。“首陀罗”别看里边有个“首”字，却居于第四等级，是雇工是奴隶，被压迫被剥削。那些“智慧无比”的妇人将等级分得很有“可操作性”，她娘家的当然划进第一等级，婆家的吗，当个第四等级对待就不错了，你要不服，那好吧，第四级后边还有个“贱民”等着你呢！你敢不服？ 今日下午，叫她姨的外甥来了，妻脸上的皱纹都唰地舒展开了，就像一朵用快门拍摄的又经电脑处理的迅速绽放的牡丹花。若是叫她妗子的外甥来了呢…… 我，是个男人，在家里是丈夫。为男人为丈夫，我扪心自问，还是挺够格的，因为我觉得既然一男一女组成了家庭，就绝对不可对双方的血缘关系分远近厚薄。 从道义上来讲，对于原来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更应该热情才是，这是增强加深夫妻关系的黏合剂，这是家庭乃至家族和睦的灵丹妙药。所以，一旦岳父、内兄、内弟、内姊、内妹、连襟、外甥们来，我都是从内心里热情招待，从无怠慢过。倘若是妻再远的亲属——譬如妻的叔伯服期上的兄弟姐妹、嫂嫂弟媳，更远的兄弟姐妹嫂子弟媳，叔伯姐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再如妻的舅家的表兄表弟、表姐表妹，表嫂表弟媳、表姐夫表妹夫、表侄表侄女……甚至更远的亲戚。特别是她的这些服期远的亲属，我觉得：人家轻易不上门，更得加意伺候。从中国传统上讲这里面是有“瓜蔓子亲戚”叫法的。与他们根本没有实质性来往，婚丧嫁娶、生日满月、年上节上、大人生病、孩子升学……从来未见过他们的影子，当然了，按古代礼法，是不用走动的。说实在的，即使这样的亲戚，我也从未给妻冷过场，怪不得这些亲戚有点鸡毛蒜皮的事就踊跃登门呢，譬如借钱借物的、打工找活的、上学起证的、进城看病的…… 可是，原属于我的亲戚呢，都渐渐人影罕见了。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是个傻乎乎的人（妻也这么认为），但也傻不到不知好歹的程度。我是个爽直的人，但直归直，你驾驶的家庭小船跑得太弯曲了，我兴许也能感觉出来。我是个热情奔放的人，但在对你的亲戚热情奔放了一阵又一阵后，是否也允许我向自己的亲戚（既然妻这么分了，我也随了）热情奔放一回呢？ 一个人活在世上，都会有社会关系的，而每个人的社会关系在素质上是有区别的，甚至是相差很大的，越是文盲家庭，他们的亲戚很少有素质高的，当然了，我不是单单说她的亲戚。就拿生活水准来说，我的亲戚在社会激烈竞争的年代，家家都是宽绰富余的，我还不时地搅扰他们呢；而她的亲戚呢……即使是这么个客观事实存在着，她不应该稍稍调整一下家政方针吗？ 我姐家的外甥、外甥女、外甥女婿们年上节上必来看望，都捎着不少礼物（我素来不关心这个，但为了说明问题，也就俗气一回吧），她却横挑鼻子竖挑眼，“这箱酒不好！”“这袋水果不鲜亮！”“这些点心很便宜！”……反正没有中她意的。这样的经历多了，我就想，你怎么那么贪图人家的东西呢？你怎么对待亲戚有截然不同的标准呢？就说酒吧，你不识字，你没开箱，你没品尝（老婆好酒量），你凭什么说“这箱酒不好”？你的亲戚还不是回回提个拉锁包，我连里面的东西还没见过呢？ 妻还有个很大的“嗜好”（说她'偏心眼’或'毛病’，她肯定不愿意，暂以此词代替吧），一旦她娘家的人捎点象模象样的礼物来，她非得放到客厅的茶几上不可，我拿下来，她再放上去，我又不是瞎眼，何必呢？我老家亲戚无论带来什么礼物，她收拾得倒是挺麻利的，这叫什么做派呢？一回两回倒还说得过去，回回这么折腾，累不累！ 她还有个很奇怪的习惯，亦可叫做“惯性定律”吧，每逢她娘家的人来了，我的意思是，由我张罗酒席，你陪他们说说话，一来让客人觉得我热情好客，放心住下，而你反正是与他们有血缘关系，你不张罗他们也不会怪的。她倒好，迎头里下厨房忙活，看她的行局是怕我不舍得做好的给她的亲戚享用哪！我知道，凡是她的亲戚来了，就似接天神似的，弄得神魂颠倒，不知炒多少菜才好，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给娘家人当酒肴……但令我不解的是，我的亲戚来了，她要么装腔作势、矫揉造作，要么若即若离、虚情假意。我想，我的亲戚来了，你又是家庭主妇，应该积极主动地下厨房才能挽留住客人。可她倒好，直等我催促着才慢腾腾地一脸冷淡地挪动脚步。这种举动，常常使我的亲戚走了不好意思不走又没意思。渐渐的，他们谁还登门自讨没趣呢？ 想起了孔老夫子的那句很具经典的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敬重我自己的老人，由此推及到别人的老人；爱护我自己的小孩子，由此推及到别人的小孩子。”虽说这“人权条款，向生物本能挑战”，很多人做不到，但得努力压抑自己的“自私”本能才是人类的美德啊！ 还想起了一齣戏，它的剧名叫《赵氏孤儿》，是比孔子还早一百年的一个故事。讲得是门客程婴舍出自己的儿子而救出了主人赵盾的儿子，这件事发生在两千六百年前，是何等的伟大！ 近读《两晋演义》，说得是东晋年间，尚书左仆射（射音夜）邓攸在兵乱逃亡途中，又不幸遇贼，邓攸因子侄皆幼，不能并携，就想着弃子存侄，与妻贾氏商议道：“我弟早亡，只有一子，理不可绝。但我儿亦幼，势难两全，只好把我儿弃去。我若得存，天必鉴我苦衷，再当使我生子。”贾氏涕泣从命。暂且不讲邓攸高风亮节，就是邓攸的夫人贾氏也足够现在的婆娘们学习一辈子！
我的医疗方法与同学李某大同小异，先进行牵引治疗，然后用药香薰烤患处，只不过我的病较同学略轻，不用住院，除了在医院做牵引，其它回家治疗。 前天从医院回来，我说，“点上药香吧，不知有无疗效？”可妻说要看电视，我就趴在长沙发上，她点燃了药香，刚刚不到五分钟，她的心完全沉浸在电视画面上了，燃着的长长香灰掉在颈椎处，疼得我“哎呀”一声，她还未反应过来。我觉得火辣辣的疼，皮肤烧破了，到现在还淌浓水……一捆药香（医生开了10捆）才用了不到四分之一，就此结束。看她的样子挺惬意的，可以不用再为我劳累了。哎！我怎么摊了个冷血动物！ 她的身体并不比我健康，我伺候她是经常的事，远的不说，为什么她就不学学我的态度呢？ 再举常年有病的岳母为例，岳母生前心脏、肝脏、脾胃都不好，再加上常犯精神病，可能她娘家人早已习惯了，熟视无睹、听之任之，我实在看不下去，用自行车载她到各地看病治疗，不仅要请假，还要耗体力，还要使上钱。如果住院，妻子娘家的亲友探望，我还要到饭店买上饭菜招待。连岳母都当着人家的面不断地夸我。凭天理良心，我对岳母是尽心尽力的，我对岳父全家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当然，我绝对不是贪图虚荣的人，因为我胸无城府，没那么多弯弯肠子；我更不是施恩图报的人，从未希图妻的娘家报答，因为我从心里觉得那是我份内的事。古语道：“闺女女婿半个儿”，既然我是“半子”，与儿子又有什么区别呢？再说了，我三岁丧母，五岁失去祖母，我得从岳母身上寻找母爱啊！我需要用“反哺”形式弥补我的幼年不幸啊！ 那么，妻的作为呢？她像不像个妻子？她究竟有没有怜悯之心？ 说起怜悯，我与她婚前那会儿发生的几件事，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那是领了登记证但还未进行中国传统的结婚仪式的事。登记是“过神仙”（农历三月初三）的日子，旧传统婚礼是冬腊。 这之间的春末夏初，县城开大会。“文革”期间永远是讲大规模大声势的，按今天看来就是“大忽隆”，不管城镇和乡村，不管党政军民学，都要到场壮大声威的。我在岳父的村里教学，当然是随着全村青壮年农民迈动双脚到二十里外的县城大会场参加会议。可不知什么原因，轮到管我饭的那家早上没有叫我（支部书记规定：贫下中农轮流管老师饭——那个年代的特点之一）吃饭，究竟轮到谁家我怎能知道？因为经常遇上临时调整的事。那时，是个物资奇缺的年代，附近根本买不到东西，再说，一个月11元钱的“民办公助”费，早花光了。出发的时间很早，没有法子，只得饿着肚子。会场是在早先的工人俱乐部，场子大人员多，席地而坐，乱嘁嘁的，根本听不到主席台上讲了些什么。 我的肚子咕咕叫，实在饿得要命，知道她捎着一张白面烙饼，就恳求她先给我吃一点，可她怎么也不肯施舍于我这个“准丈夫”，她的女伙伴都劝她说，“老师既然饿了，你就给他吃吧。” 她气呼呼地说：“我捎的饭，给他吃了，我晌午吃什么！” 我只得继续饿着，直到中午开完了会，我说要到招待所吃饭，她和好几个人都跟我去了。那时，在外面吃饭必须交粮票的，我在招待所遇到不少师范同学，有同级的也有前两级的，攀谈起来，知道有的已结婚，有的正准备结婚，有的还没有找到对象，有的女同学对我还有点意思。他（她）们问我的“终身大事”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我朝那个一直不肯给我饼吃的“她”悄悄斜了一眼，没有回答。我的心里七上八下，说不出是个啥滋味……我的命运不好，继母是个既吝啬又忍心的，眼看着她又是个“有过而无不及”的女人，心硬口狠、刻薄无情到如此地步，我的心碎了。 现在回忆起来，我们那一代，是“侯王建议”（山东某地两名教师对中央提出教师“各公社回各公社，各村回各村”的建议）的直接受迫害者，也是……对每一个具体的人来讲，我更惨！因为在我的人生经历中，我遇上了这样的女人……莫不是命该如此！
真的，女人太精明了会使男人害怕！女人太要强了会让男人惊恐！女人太小气了会叫男人窘迫！女人太嫉妒了会让男人活得太累！女人太虚伪奸猾了会使男人活得太烦！女人'小心眼’太多了会使男人束手无策！何况我的妻是一个性情极暴烈而又具有神经质呢，何况她自己没有文化而又出自素质低劣的家庭呢，何况她是眼高气盛而又不惜动用各种卑鄙手段的权力狂呢？ 比较而言，所有与我有过婚姻方面接触的女子都比妻适合我，主要是她们的性格能与我'阴阳互补’相得益彰，而不是天天与一个比男人更男人、比雄性更雄性、比阳刚更阳刚、比悍勇更悍勇的'母汉子’在一起活受罪！ 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尤其在中国……我无可辩驳地作出了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如果真的有来世，我决不会再选这种性格的女人。 人的生命旅途只有一次，来了便是来了，不容折回，也不可能等待下一次。正因为没有下一次（离婚倒有下一次，但毕竟是人生挫折），所以要格外谨慎，一旦选择错了，就必然带来遗憾、感伤甚至痛不欲生。 我和她的自我意识都太强，都不肯迁就对方。甚至经常是我先退却，她还不依不饶。渐渐地，我们彼此冷眼相待，赌气吵架，或大打出手，或恶言诋毁，或长期'冷战’，谁也不理谁。感情就像断了芽尖的竹笋，婚姻犹如一只折了翅膀的蝴蝶，家庭好似冻得人瑟瑟发抖的冰窖，我觉得做她的男人真是太累了。 男女的构造虽然不一样，但都是怕伤害的呀！诚然，我知道，“现在，全世界的女人都疯了，男人再跟着疯，那不是每个家都成了疯人院了吗？”这是书上的话还是电视上的话，我忘了。还有的说，“男人嘛，心眼放灵活点儿，千万不要找雷踩。”我的看法不同，女人大部分没成疯子，也没有达到地雷的可怕程度，温柔的女人还是不少的。像我的妻这样的——特别情绪化，特别爱找茬，特别神经质的女人，毕竟是少数。 很多人，包括男人女人，老年人中年人，知识层次高低不等的人，各行各业的人，至今犹然顽固扼守着旧的思想堡垒，他们一贯认为女人是弱者是最值得同情怜悯的人，凡是夫妻发生龃龉甚至感情破裂，都是男人的错误而致，常听到的就是“他拿着老婆不好。”那么，他看到的倘若只是表象而不是真相呢？如果他（或她）看到的：一个是无比狡猾、故意在人前示弱的妻子，另一个却是胸无城府、受尽折磨却又在人前硬挺着男人威严的丈夫呢？作为一个外人，你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吗？ 有位哲人曾说过，“现实的世界永远比理论的世界和理想的世界复杂得多。” 这句话也适用于男人和女人，适用于恋爱婚姻家庭，适用于丈夫和妻子的功过是非。 古语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很有道理。 你不喜欢性格外向的人，你讨厌性格张扬，其实性格外向的人不一定是错误的一方；你赞赏性格内向（在外面伪装成内向性格，在家中颐指气使）的人，也许你赞赏的人是一个口是心非、见了人说人话见了鬼说鬼话的狡诈者，或者说他（她）根本就是个对自己矫情粉饰对别人夸张其辞的伪装者，甚至是到处播弄是非、惟恐别人家庭不乱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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