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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加强用药指导，确保用药安全，很多国家都有大部头药学指导手册，在我国叫《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俗称《国家药典》，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成册，期间多次修订，最新的是2020年版本，共有药品5911种，含2711个中药。 值得注意的是，作为制药、找药、用药、学药等重大用途的药典，这些年被民众知晓的，是中药队伍里“苦难三兄弟”，因为这哥仨被移出药典，至今已近二十年，甚至于它们的“除名之举”，从冷门用药一下成为与人参、黄芪、当归、桂枝等齐名的“网红药”。 3味药材分别是：青木香、关木通、广防己。在我国入药、用药历史至少超过1500年。青木香性味苦、辛、寒，有小毒，用于行气止痛，消肿解毒；关木通性味苦、寒，用于下乳通经，利尿通淋；广防己性味苦、辛，无毒，用于祛风行水，止痛解毒。 3味药材被国家药典取消用药标准，共同点是含有“马兜铃酸”成分，一种被西方国家鉴定证实可强烈致癌、伤肝伤肾的成分。 马兜铃酸在真实面目被揭露之前，在西方国家“风光无限”，又叫“增噬力酸”，当时是大量西药、保健产品的常用成分，广泛应用于肿瘤类、免疫类、抗菌类、减肥类等系列药物中，有的研究人员总结称：无马兜铃，不谈治病。 从上世纪60年代起，一些西方国家和我国就零星出现了一些质疑马兜铃酸或引起肝肾损害的文章，不过没掀起什么水花。真正的“王炸”出现在90年代初期，比利时一家诊所分析9例女性减肥出现肾衰竭的情况，共同原因是减肥草药里有马兜铃酸成分，随后1年跟踪观察，病例跃升至近百例，问题“大单”了，足以让科学家把马兜铃酸从“座上宾”降为“嫌疑犯”。 世卫组织早已把马兜铃酸列为1类致癌物，致癌程度为最强级。法国、英国、美国等国相继在1994年—2000年，禁用、禁售含马兜铃酸成分的中草药，我国台湾地区、香港地区也分别在2003年、2004年禁用、停售含马兜铃酸的制剂、中成药。我国在2003年取消关木通药用标准，2004年取消青木香、广防己药用标准，2005年发布含马兜铃酸中药的安全提示。 现在已找不到“苦难三兄弟”的药用标准，而且含马兜铃酸成分的药材，由过去随意购买、随便使用，变成了处方药。不过，由于民间使用中草药的历史很久，有的人凭经验、经历仍长期、大剂量使用含马兜铃酸中草药，造成一些不良后果。 马兜铃酸伤身和致癌的分析研究，通俗来说，是在药物成分进入体内后，经肠道吸收后渗入血液，相继代谢为几种产物，其中一种代谢产物可与人体DNA结合形成DNA加合物，诱发基因突变，多见于尿道癌、膀胱癌、肾癌、肝癌等等。 由于马兜铃酸致癌的研究出自西方国家，西方医学界普遍运用“有罪推论”：即有证据怀疑某些致癌物有致癌作用的时候，即使是怀疑，也要提出警示，直至撤销怀疑为止。 我国是使用含马兜铃酸成分中草药较多的国家，至少有70多种，有的人拿“有罪推论”来衡量，结果让一些中草药和药食两用药材，被戴上“不能吃、可致癌、有大毒”的帽子，典型的有鱼腥草、细辛等等。 其实，鱼腥草所含的马兜铃酸成分，与可致癌的成分不是同一种，至今未有证据表明鱼腥草食用可致癌。细辛是根茎以上有较多马兜铃酸成分，而入药的根茎部分含马兜铃酸成分很少，且水煮后就去除了。 所以，国家药典移除3味中药，给我们一些启示： 1、从药典看，作为用药、制药的遵循，必须慎重，因为药典是管用的、抓总的，有很强的指导意义，任何错漏都可能对民众健康带来不可逆的重大影响，哪怕谨慎一点也没有错。跟拟制、修订药典的专家、学者、医生对中药是不是熟悉、有没有偏见等扯不上关系。 2、从中医用药指导看，老祖宗用了千百年的老药，现在说有毒、致癌，也不能跟风和一刀切地理解。首先这个中药有没有替代药物，如关木通变为木通，木通无毒，且能避开马兜铃酸成分；其次，这个药即使有毒，在中药组方中的地位如何，是生药有毒还是熬煮后无毒，等等，要辨清楚。中医使用中药有自己的逻辑和标准。 3、从老祖宗经验看，为啥用了这么多年没有不良问题？一方面，古人寿命不长，可能问题暴露之前就挂掉了；另一方面，古中医用药讲究剂量、制衡、中病即止，药物剂量不大，没有长时间的代谢积累，危害没有显露出来。 4、从当今用药实践看，做好三件事：一个是用药不是小事，医生和患者都要清楚马兜铃酸成分是有毒的，最大限度减少误用、乱用；一个是有毒的药材，为了治病要不要吃，这是患者在指定条件下的选择权，有时候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可以一试；一个是处方权一定要掌握在医生手上，且要叮嘱患者，确保安全，不能盲目用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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