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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故事:女淫贼

 [南国风] 2022-12-04 发布于广东

  夏日炎炎,小河村里的孩子们都乱了营,下河的下河,捞鱼的捞鱼,整个河边成了孩子们游玩的天下。

  六岁的郭全跟着村子里的几个大孩子下河捞鱼收获颇丰,还没走到家门前,郭全便美滋滋的一边跑一边叫着:“爹娘!咱们今晚有鱼吃咯!”

  然而郭全正兴高采烈推门而入的时候,就见自家房子里滚滚冒着黑烟,而且还有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从屋中传来。

  郭全心中一惊,手上的鱼也顾不得了,当即仍在原地,高喊着“爹娘”便冲进了屋子。

  刚推开门,一道火蛇便喷涌而出,将郭全冲了个趔趄。

  郭全咳了好一会,再次向前冲去,屋中四处弥漫着一股烧糊的鱼腥味,而母亲就倒在屋门口的地上,任凭郭全如何叫喊都没有动静,已然断了气。

  而另一边传出微弱呼救声的正是郭全的父亲。

  小小的郭全不顾火苗的袭击,跌跌撞撞朝着父亲跑去。

  但见父亲浑身赤裸于床榻之上,郭全不知究竟发生何事,赶忙拽着父亲便要往外走。

  父亲却是紧紧握着郭全的手,缓缓摇头说道:“你娘和为父这一去,往后就剩你自个儿了,千万别忘了咱郭家的手艺,还有...一定要小心那条鱼...”

  “爹...我不懂您再说什么,您快跟我走呀”郭全一边哭喊着,一边拉着父亲往外跑。

  可父亲的身子却犹如千斤重,任凭郭全怎么拉都拉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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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房梁被火烧的倒塌,父亲猛地向前推了一把郭全,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全儿!快跑!”

  父亲说着话,竟是两眼一番,当即便断了气。

  郭全的双眼已然被泪水浸湿,他跌跌撞撞的向外跑着,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刚刚出屋,那汹涌的大火竟神奇般的熄灭了。

  望着自己从前幸福的家,如今被大火烧的只剩下一片废墟,郭全顿感无力。

  尽管他比其他同龄人要成熟一些,可毕竟还是个六岁大的孩子,失了父母,郭全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蹲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哭着哭着,郭全便感觉身上的力气好似被抽走了一般,身子一歪便昏了过去。

  郭全倒在地上,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父亲来到他面前说道:“全儿啊,爹娘这一去,剩下你自己了,你要坚强一些,待明日一早,你给爹娘剃了头,便托隔壁你赵大爷将爹娘下了葬,旁的事情无需再管,此后这个村子更是不要再回了...”

  父亲说着话,身影渐渐淡去,眨眼间便化作一道白烟消散不见。

  第二日一早,随着一阵鸡叫声响起,郭全缓缓睁开眼,回想起昨天梦里父亲的嘱托,郭全也不再哭泣,起身颤颤巍巍的进了屋,拿出他们郭家代代相传的剃头工具,含泪给父母剃了头,这才寻到隔壁赵大爷说明了情况。

  待赵大爷看到郭家情况的时候,不禁皱紧了眉头,他看向郭全问道:“全儿啊,你爹可嘱托过你什么?”

  郭全细细回想了半天,好一会儿才说道:“爹说...要我小心那条鱼...还有以后不要再回这个村子了...”

  赵大爷闻言叹了口气,“你爹啊,死于非命,他这么说自然也有他的道理,这灵啊,你也莫要守了,一会儿找两个棺椁,速速将你爹娘下了葬,你就收拾东西赶紧离开,一方面遵循你父亲的遗嘱,另一方面也少生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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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话,在赵大爷和其他几个村民的帮助下,郭全爹娘被放进了棺椁之中,在关棺椁盖子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村民惊叫道:“全儿,你快过来看看,你爹手里是不是还攥着什么东西!”

  闻言,郭全和赵大爷纷纷围了上去,果然见郭父右拳紧握,赵大爷将其手生生掰开,竟在其手中发现一枚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那鳞片竟是熠熠生辉。

  周围的村民见状,不禁惊叹声连连。

  赵大爷心中亦是一惊,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将那鳞片递到郭全的手里说道:“全儿啊,这东西你好好留着,说不定跟你爹娘的死有关...”

  随后郭家父母被下葬,而郭全回家收拾了收拾,在赵大爷家睡了一宿,才踏上出村的路。

  只是这一夜之间,村子里一传十十传百,流言尽出,因为郭父死的时候未着衣物,村子里便传言说郭全的父亲死的不光彩,定是从外带回来了女人 ,郭母气急攻心这才放火点着了屋子。

  不过这些流言,郭全已经听不到了,此时郭全已然被赵大爷托付给城中的一对夫妇。

  这对夫妇成婚十载都没有子嗣,如今见到郭全乖巧的模样,不禁心中一喜,连忙应了下来。

  郭全跟着这对夫妇生活,同时也没忘记父亲临终前的嘱托,继续干着他们郭家祖传的营生。

  不出十载,郭全便成了城中名气最旺的剃头匠,白天给生人剃头,夜里给亡人剃头,尽管剃头并赚不了几个钱,可积少成多,郭全靠着自己的手艺,倒是能吃饱饭。

  只是这十余载之间发生的事情,让郭全每日夜里入睡之时都不禁忧心忡忡。

  民间祸乱,多有男人未着衣物死于房中,十年之内,报案人上百个,可官府查来查去都一无所获,这凶手一日抓不到,城中百姓一日惶惶不敢外出。

  在此期间,坊间传闻,城中出现了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女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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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全相信,这所谓的'女淫贼’定和当年害死自己爹娘的是同一人。

  只是...那人究竟是谁,又和父亲当年手中握着的鳞片有何关系?

  郭全想着,便再次拿出那鳞片,在月光底下,那鳞片发出幽幽的白光,这白光投射在地面上,郭全隐隐约约在光晕之中,看到了一女子的身影,只是这身影转瞬即逝,当郭全再想一探究竟的时候,那身影又消失不见了。

  这天夜里,郭全刚刚入睡,屋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集市东头卖菜的王大婶。

  但见此时王大婶哭了个大花脸,又是深更半夜的来找自己,郭全心中便猜了个大概,连忙问道:“王大婶儿,可是家里人出了事儿?”

  闻言,王大婶儿哭声更甚,好一会儿之后,那王大婶儿才支支吾吾说道:“你叔他啊,没了,婶子我今天特地来请你去给我家那位剃头的。”

  一听死的是王大婶儿的丈夫,郭全心中不由得一惊,这王叔的身子骨可是人尽皆知的好,夏日下河游泳不说,就连冬天都敢泡在冷水河里沐浴,出来之后一个哆嗦都不打,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怎么会忽然...

  郭全心中诧异,却也没有多问。

  一直跟着王大婶儿回了家,郭全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整间屋子里都散发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鱼腥味,可他四处看了看,却不见王大婶儿家中有鱼。

  正在诧异之时,郭全已然跟着王大婶儿进了房里。

  房间之中鱼腥味更重,熟悉的气息冲击着郭全的鼻腔,一时之间,时空交叠,他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傍晚...

  只是如今躺在床榻之上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王大叔...

  郭全为王大叔整理着面容,却见王大叔脖颈之下斑斑点点,王大叔身子的情况,让郭全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当年父亲身上好似也有...

  不过与当年不同的是,王大叔身上穿着衣物,而他的父亲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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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全心中胡思乱想着,余光却无意间撇到王大叔衣服上的扣子系的歪七扭八,不仅如此,再仔细看去,王大叔的裤子竟然也是反着穿的。

  郭全前几天还见王大叔在街上溜圈,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不会卧床不起,而且虽然王大叔王大婶家中贫寒,可王大叔多年以来十分注重仪容仪表,以至于如今四十有余,依旧是英俊潇洒。

  如今这衣物穿反,可见这衣服应当是后来有人帮他穿上去的。

  而王大叔在此之前,应当是未着衣物的。

  想到这里,郭全不禁抬头看向王大婶儿问道:“王大婶儿,我叔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前几日我见到他的时候还好好的。”

  王大婶儿却是支支吾吾的说道:“他...突发疾病,从昨天晚上就不行了...”

  郭全见王大婶儿有意隐瞒,按理来说,别人的家事,他不应打探,可此事关乎着自己父亲的死因,也关乎着城里老百姓的安危,所以郭全思来想去,还是开口戳穿了王大婶儿的谎言。

  面对郭全的提问,王大婶儿一开始还支支吾吾,可后来终究是隐瞒不过,便将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就在半个月之前啊,王大叔去城郊河中摸鱼,想着多捞几条到城中集市来卖的时候,却意外在河中捞上来一个箱子,箱子之中琳琅满目的尽是金银珠宝。

  王大叔一家因此发了横财,一开始王大叔用那金银珠宝贴补家用,可时间一长,看着家中已然变成黄脸婆的王大婶儿,再看着达官贵人家的娇娘子,王大叔心中痒痒,最后终是受不住外界的蛊惑,成了“红杏楼”的常客。

  说到这里,王大婶儿不禁落下泪来:“我家老王以前多老实的人啊,得了那箱金子就变成了这样的人,从前人们都说男人有了银子会变坏我还不信,如今我是真信了...出入烟花之地不说,昨天夜里还把城外那寡妇带的家里来了,那寡妇走了,他还沉浸在美色之中,一整天都没醒来,等我再看他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

  我见他死的不光彩,这才自个儿给他穿上了衣服。”

  听闻王大婶儿一番话,郭全不禁皱起了眉头,他问:“王婶儿,你可知那寡妇所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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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那寡妇,王大婶儿不禁冷哼一声说道:“她是什么人我还真不知道,只是听旁人说起过,这城外的寡妇在城里可是香饽饽,不少男人都钟情于她,可见过她的男人描述的模样都各不相同,久而久之,这寡妇就成了城里男人们好奇的对象。”

  王大婶儿说着话,郭全已然陷入沉思之中,如果王大叔是因那寡妇而死,那么这么多年出现的案子,会不会也是那寡妇所为呢?

  这天郭全收工回家,路过一处河边的时候,便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呼救声。

  郭全心中一惊,顺着声音寻过去,就见一女子正从河里往外爬,而那女子身上还绑着麻绳,身上磕磕碰碰的都是伤痕。

  郭全心善,并没有多想,赶忙走上前拉了那女子一把。

  待将女子救上岸,还未等郭全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女子便跪倒在郭全面前磕头说道:“感谢恩公救命之恩...”

  女子头磕的“邦邦”响,郭全见状,脸上一热,赶忙将女子扶起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

  女子闻言,不禁呜呜哭了起来,“我新嫁入夫家,新婚夜第一三天,丈夫便因病去世了,婆家说我是个扫把星,便将我绑起来扔进了河里...还好有恩公出手相救,要不然...恐怕我早就命丧于此了。”

  说着话,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当看到那女子面孔的时候,郭全心中一惊,但见这女子柳叶细眉,樱桃小嘴一点点,举手投足之间竟有着别样的风情,可是这张脸,还有这身形...为何都那般熟悉呢?

  郭全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心善将她安排在一处客栈之中。

  可让郭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临走之前,那女子忽然抓住了他的手,郭全心中一惊,赶忙甩了开来。

  却见女子双眸含泪说道:“我虽被婆家赶了出来,可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家的媳妇,方才我见恩公手里拿的东西,便猜到恩公许是个剃头匠,我想让相公体体面面的离开,明天夜里,希望恩公能够前来为我丈夫剃阴头,还望恩公成全。”

  有生意上门,郭全自然是没有拒绝,问女子要了地址,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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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夜里,郭全按照那女子给的地址匆匆赶了过去,路上的时候,不知为何那女子的身影再次浮现在他眼前,还是那般熟悉,随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赶忙拿出那片鱼鳞,鱼鳞在月光底下熠熠生辉,光源汇聚之时,他又在光晕中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这一次,郭全看清楚了那女子的面容,竟和昨日见到的那寡妇长得一模一样!

  是啊,寡妇...

  那寡妇给他的地址不就是在城外吗!

  想到这里,郭全不禁握紧了双拳,自己还没来的及去找那寡妇,她倒率先来到了自己面前。

  郭全正思索着一会儿该如何拆穿那寡妇罪恶的面孔的时候,便感到眼前有一道白影闪过,郭全眼前一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时候,他定睛一看,方才眼前闪过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只白毛黄鼠狼!

  黄鼠狼瘫倒在地,奄奄一息,但见它身上伤痕累累,浑身都扎满了鳞片,郭全见状心中一惊,这鳞片...好生熟悉啊。

  正当郭全准备上手拨弄鳞片的时候,地上的白毛黄鼠狼却忽然睁开了双眼。

  它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郭全,好一会儿之后才尖声细语的问道:“你就是剃头匠郭全?”

  郭全一愣,不知这黄鼠狼生了智,赶忙弯腰拱手说道:“正是在下。”

  随后便见黄鼠狼抖了抖身上的皮毛,眨眼间它身上的伤便恢复了大半,它说:“见你是个好人,为此我劝你,一会儿还是莫要去那寡妇家里干活,那寡妇不是什么好人,方才若不是黄爷爷我跑的快,就折死在她手里了!”

  黄鼠狼说罢,抬脚气愤的在那些鳞片上踩了踩,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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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全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小之人,尽管知道自己此行危险重重,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前行。

  冬天的风,吹得郭全浑身颤抖,当郭全来到寡妇家门口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冻僵了。

  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郭全小心翼翼的抬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屋门被打开,可让郭全没有想到的是,现在明明是冬日,面前的寡妇却是紧紧身穿一层薄纱就出了门,而且完全没有寒冷之意。

  郭全心知面前寡妇不一般,他不能再此时露出马脚,只得装作惊讶的问道:“哎呀夫人,寒冷冬日,你怎穿成这样就出了门,莫不是我来的太急,惊扰了夫人休息,郭某在此抱歉了,还望夫人莫要见怪。”

  没想到那寡妇却是莞尔一笑说道:“无妨。”

  为了做戏做全套,郭全跟着寡妇在院子里走了好一会儿,便再次开口问道:“这位夫人,昨日您不是说婆家将你赶出来了,如今又回来,怎么不见他们身影?”

  寡妇一愣,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房子里啊,出了事儿,婆家嫌晦气,便搬走了,郭师傅请随我来,您看看我丈夫这头可好剃?”

  说着话,寡妇率先将面前的房门打开,还未等郭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感到身后被人推了一把,猛然便跌进了房间之中,尽管郭全再三警惕,他还是中了招。

  房间之中雾气缭绕,一股股令人作呕的鱼腥味飘散在空中。

  郭全本想看清周围景象的时候,头部却是忽然昏昏沉沉,没一会儿便昏了过去。

  迷糊之间,面前的寡妇衣物不知何时褪了去,就这样肆意妄为的在郭全眼前晃。

  郭全心知不妙,赶忙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中摸出剪刀,心下一狠,便刺进了自己的皮肉之中。

  瞬间,郭全原本混沌的头脑渐渐有了精神,此刻他再次抬头看向面前女子的时候,便见那寡妇浑身闪闪发光,似有一片片的鳞片贴在她身上,只是在她身上还有几处缺了鳞片,红通通的,看起来尤为渗人。

  其中以左肩头那片更甚,他缓缓将他保留至今的鳞片从随身携带的锦囊中取出,好一会儿他才紧握双拳说道:“十几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寡妇见到那鳞片,登时脸色大变,“我的鳞片,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郭全却是呵呵笑着:“看来,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十几年前的村子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意外,原本幸福的家庭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破坏,男人未着衣物横死在床榻之上,妻子不明原因倒地身亡,在这破碎的家中,就剩下一个六岁的小男孩,那个男孩——就是我,当年我的父亲至死都紧紧捏着这鳞片,如今我终于找到这鳞片的主人,你——究竟是何人,十几年来在城中为非作歹你究竟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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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妇闻言,那原本锐利的双眸,竟变得温柔起来,“你...竟然是他的孩子...也对,你姓郭,他也姓郭,又都是剃头匠,我早该察觉的...”

  正当寡妇陷入一片回忆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屋外狂风大作,就见一只白毛黄鼠狼率先冲了进来,紧接着就见他指着寡妇便尖声细语的说道:“师傅,就是她,今天徒儿为了捉住这妖女,差点丧命,师傅你可要为徒儿讨回公道啊!”

  说着话,便见一白胡子老头儿乘云而来,寡妇见状,不禁脸色大变说道:“黄老,我劝你我的事你还是莫要插手的好,否则,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寡妇话音刚落,一个鳞片便朝着面前的小白毛黄鼠狼打了过去,郭全见状心中一惊,慌忙一把抱走它,这才躲过了一击。

  白毛黄鼠狼一边说着千恩万谢,一边冲那寡妇叫嚣着。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屋中再次腾升起一道白雾,郭全紧接着就听怀里的白毛黄鼠狼“哇呀呀”大叫一声:“师傅,她又要来。”

  然而却不见那白胡子老头儿有回应,就在寡妇洋洋自得的时候,一拂尘忽然飘来,稳稳打在了寡妇身上,就听她大叫一声,瞬间瘫倒在地。

  而后白胡子老头儿身影再次浮现出来,“我如今掌管着万物生灵,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插手你的事儿,你本是修炼九百年的黑鱼,只再需百年,你便可成正果,可你却贪恋人间美好,十余年之中,频频在人间为非作歹,一开始我本以为是人类自己作案,直到前不久,你竟胆大的搬到了人类视线当中,我这才发现你的不对劲,于是便叫我的小徒儿前来打探,没想到他终究是弱了些,若非我在它身上打了三道醒神语,怕是也躲不过你的障眼法啊...”

  说着话,白胡子老头儿又一拂尘打去,那寡妇的身形不禁晃了三晃,随即眨眼间便化作了一条大黑鱼,在原地“扑腾”了起来。

  郭全望着面前的场景,一时之间缓不过神来,方才在那寡妇变为鱼形之前,他仿佛听到寡妇说:“郭师傅...我是真心爱过你父亲的,只是当年你父亲一心只爱你母亲,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从了我,我一怒之下便放火烧了宅...

  后来我又遇见了一个喜欢的男人,那个男人明明有妻室,却也口口声声说爱我,后来我发现,他的爱太虚伪...于是我便这样犯了一次又一次的错事...人类有句话说,一步错步步错,若是当年我及时止损那该多好...”

  白胡子老头似是也听到了黑鱼的忏悔,他呵呵一笑,一把将黑鱼抓起来,递给了郭全怀中的白毛黄鼠狼的手中,“去吧徒儿,将这黑鱼放生”

  待那白毛黄鼠狼钓着鱼跑远了之后,那白胡子老头儿这才笑眯眯的看向面前的郭全说道:“小伙子,感谢方才你救我徒儿一命,你是个善良之人,唯有善良的人,才不会受那黑鱼所惑,我那徒儿啊,还差的远呢...”

  说着话,那白胡子老头儿呵呵笑着,转身便化作一道白烟消失不见了。

  黑鱼的消失,让城里都变得太平了起来,此后百姓安家乐业,人人幸福的过起了日子。

  而郭全依旧干着剃头匠的营生,一边吆喝,一边走街串巷。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的心中对爹娘之死不再有疑惑,人也变得更加坦荡了起来。

  他永远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人呐,唯有善良,日子才会越来越幸福,虽然可能不是大富大贵,但最起码无愧于良心!

  (故事完)

  注:民间故事教书育人,劝人向善,切莫与封建迷信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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