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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人类生活恒久的话题，婚姻是人类爱情恒久的难题，艺术关注的正是恒久之事。去年疫情期间，画家刘佳在思考当下社会婚恋的乱象时，绘制了一组以民国知名伉俪合影为原型的肖像画。正所谓借象立象，托古照今，回看前人的婚姻，或许能对当下有一个很好的观照与启迪。 在这组画中，刘佳试图用创新的技法穿透时间直抵人物的精神，展现民国的精神性而非物质性的风貌。熟稔中国传统笔墨的他将笔墨进行现代性的拆分，在笔落下而未形成笔法时收手，只浅留墨意，使墨在将舒未舒之际随机游走氤氲富有流动感，气若浮丝却气脉连贯，在虚实不定间展现出墨本身具有的浓淡、干湿、轻重、薄厚等丰富的层次。这些跳跃而轻盈的用笔，绘在人物面部上时，人物皮肤底层的血脉似乎被激活，那种由血脉支撑起的精神气质使他们似乎在画中活过来了。  周有光与张允和纸本水墨66cmx42cm2021年 《周有光与张允和》这张画作中，周有光作为文人的严肃、沉稳、文气与张允和的敏秀、矜贵与自信表现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张允和，对爱情与婚姻选择的勇敢与底气，都在画中她笃定的目光与扬起的嘴角中得到了很好的展现。  朱自清与陈竹隐 纸本水墨 66cmx 42cm 2021年 《朱自清与陈竹隐》这张肖像画中，朱自清温和、谦和、敦厚的君子之风油然而显，陈竹隐的坚韧、笃定与冷静的气质比张允和表现得还要浓重。朱自清无疑是有才且文人风骨非常强烈的一个人，而陈竹隐作为齐白石、溥西园的弟子，善书画，善度曲，也是位才女。陈初嫁朱，接手朱亡妻留下的六个子女，非有超俗的心性与对爱情的坚定信仰无法步入这场婚姻。  林徽因与梁思成 纸本水墨 66cmx 42cm 2021年 《林徽因与梁思成》这张肖像画中，林徽因笑得很灿烂，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巴两侧的酒窝也都露了出来，梁思成则在低于妻子的一旁温厚地笑着，二人看起来和谐幸福。正如画所反映的，林梁二人的夫妻感情是亲厚的。梁思成出了车祸，劫后余生左腿落下残疾，林徽因便贴身地照顾他；林徽因想要成为建筑师，二人便出国共同学习；学习期间，林徽因长于想象与创意，梁思成善于精准构图，二人配合十分默契；结婚后，林徽因身边依旧不乏倾慕者，比如哲学家金岳霖。林徽因有段时间曾向梁思成坦言或许爱上了金，梁思成在痛苦中还是表示自己愿意退出而成全他们。坦诚如林徽因，大度若梁思成，那度风波后他们还是坚定地选择了彼此。 在这些肖像画中，刘佳并不刻意拟求画中人物的外形逼似与实际照片。在旧相片中，摄影将他们生活的动态浓缩为一帧静态图景，他们的音容笑貌才得以留存。在绘画中，画家要面对的不仅是形的塑造，更重要的还是对人物性格特点与精神特性的处理。麻黄色纸张的使用又无疑增添一种时间沧桑感，让人物与当下生活拉开距离，促使观看者不得不回溯那段历史，带上过去式的滤镜方能深入理解画中人物。  徐志摩与陆小曼 纸本水墨 66cmx 42cm 2021年 那是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一切都在发生变化之中，众人如置身前所未见的海域，身在船上却不是舵手，不过摸索而已。在这种不确定性的摸索中，一些名哲、名士、名作家先引时代风流，在婚恋方面也坚持“民主”的理念，拒绝“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式的牺牲个人利益的宗法式婚姻，而以现世的个人幸福为追求目标。在没有太多“成功模板”的参考下，周有光与张允和，冲破门第阶层的巨大差距勇敢地结合；陈竹隐为其才华与人格所折服，坚强地承担下繁杂的家务嫁给朱自清；林徽因与梁思成在生活上互帮互扶，在事业上互补长短，是爱人亦是搭档；而与陆小曼结婚的徐志摩，其爱情宣言“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也依旧影响着当今人的婚恋观念。他们的爱情婚姻或许幸福，或许也有难言之隐，甚至在后人看来仍争议纷纷。但无可置疑的是，在当时仍弥漫着“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气息的情势下，他们能突破时代局限，追求爱情婚姻选择上的精神契合，追求灵魂的共鸣，并且勇敢地承担自主选择带来的结果，无论结果是否完美。他们的爱情婚姻，一言蔽之，都是自由的灵魂对自由的选择与承担。（来源：虹雨石美术馆） 画家简介  刘佳，江苏省国画院人物画创作研究所专职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委会委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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