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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水听潮 | 聂松彬:滔滔江水自有情

 九天揽月v6ruyz 2022-12-07 发布于湖北


陆水湖畔


聂松彬,赤壁市中伙铺镇杨家岭学校在职小学高级教师,湖北省作协会员,市作协副主席,陆水湖畔文学社社长,《中华文学》签约作家,著有个人散文集《皂荚树》。



滔滔江水自有情

第一次见到长江是在我12岁那年的一个深秋,那天,我和发小每人背着一捆晒干的笋壳到洪湖去卖。发小说,他洪湖新堤那边有个亲戚,我们先到她家。当我们背着沉甸甸的笋壳步行来到嘉鱼高铁镇江边码头时,天色已近黄昏,瑟瑟的秋风裹着寒意撕扯我们本就单薄的衣衫,一打听,渡江船只已经打烊了,我和发小只好坐在江堤上凝望对岸昏黄的灯光发呆。后来,是一艘待修的货船老板收留了我们,那晚,我和发小第一次睡在江船上,随着浑黄的江水一波一波地荡漾,朦胧中,似乎是妈妈和着江涛的节拍在为我们摇着摇篮,我们枕着起伏的江水走进遥远的梦乡

第一次的江堤之眠让我对对长江有了亲切之感,以后的日子只要有机会我总是走到长江边。我曾在嘉鱼的陆溪码头俯身掬起一捧江水,那浑黄的江水滑过我的手指,凝视江面泛起皱纹的笑脸,我久久不愿离开;我曾伫立在三国古战场的摩崖石刻旁,遥看江面“孤帆远影碧空尽”的景象,目睹长江“欲破巨浪乘长风”的豪迈,感受她“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胸襟。

今年,2022年盛夏,老天一改往日的温情,高悬起一颗大火球肆意地炙烤着大地,一连三个多月不见一滴雨,大地干裂得尘土飞扬,成片的茶园变得枯黄,满山的竹林不再青翠,绵延的河床、江滩裸露无遗。这天,我们来到赤壁长江大桥的桥墩下面,一条建桥时临时铺成的石子路豁然眼前,高高地桥墩矗立在江滩,从桥墩的水痕可以估计江水应该溃退了十几米。于巨人般的桥墩之间极目远望,思绪一下子犹如穿越了时光的隧道,使人浮想联翩。

长江发源世界屋脊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流经11个省市,全长6397公里,比黄河还长900公里。长江,横贯中华大地,昼夜奔腾不息,迄今大约有2亿多岁,它同黄河一样,同是中华民族的摇篮,是中国古文化的发祥地。在我的记忆中,这位母亲河一定是“惊涛骇浪,卷起千堆雪”,可眼下的江水平缓,水域也不过十来米宽,灰白色的江滩顺着江堤延绵远去。我想,也许是我的母亲河真的老了,那纷扬的尘土应该是她纵横的泪水,泪水散落之处,我们分明嗅到了刺鼻的味道,那一定是母亲河沿途的儿女肆意泼洒的工业废水,母亲河真的老了,你看,江滩上一洼残存的水潭边江水漫过,刻下的一道道水痕不就是这位母亲额上的皱纹吗?我俯身蹲下,双手抚摸这一道道饱经风霜的伤痕,我似乎看到这位远古老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悄然地嗟叹和呻吟。

长江累了!你听,耳边哪有“乱石穿空,惊涛拍岸”的轰鸣。对面的乌林江面,十几米宽的水面几条货船正在慢悠悠的蠕动,听不到汽笛的欢鸣,看不到沿岸杨柳的舞姿,就连江滩上的游人也静立不动,都在默默地目送远去的江船,凝视它随着缓缓的江水变成一叶扁舟,汇成“孤帆远影碧空尽”的画面。

我们的母亲河真的累了!你看,连续几个月的干旱,母亲河再也没有之前那么丰满,她强撑着嶙峋的躯体蹒跚着走在她的儿女面前,沿途裸露的山脉将浑黄的尘土覆盖了她曾经俊俏的面容,江滩上残存的水洼莫不是她一路走来被风雨撕裂的衣衫?母亲累了!我只能无奈地目送她汗涔涔地走进夕阳的余晖中。

我赤着脚从桥墩下往江滩中央漫不经心地徘徊,虽然已近黄昏,但脚底分明还有温度,甚至有些滚烫。我赫然,这分明是长江——这位母亲的温情。诚然,我们何曾看到我们的母亲停歇过?纵然是如此干旱,她依然用她甘甜的乳汁滋养千千万万中华儿女;她依然用她宽宏的胸怀传承一代代华夏文明;依然用她男人般伟岸的身躯呵护无数炎黄子孙!

长江,我们的母亲河!长江,我们的生命之河!

顾     问:周辉庭    田志南

社     长:聂松彬  

主     编:马国庆

执行主编:余成强  邢红霞  张  剑

副 主 编:李天珍  魏中华  杜小妩

编    委:田华清  廖宗元  宋祖国  黄铁成  李江霞  张凤英  李铖  寒烟  邓新意  谈天  赵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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