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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一直不懂文字的力量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直到我看见人们用文字记录自己难以释怀的感情和相遇。 早晨的时候刷到一篇文章。 最后一次分别,在紫荆山,是他出国的前两天。他送我坐一号线回学校,在门外看地铁开走后,转去二号线回家。我泪眼朦胧把一号线坐穿。飞机从上海出发,在首尔停靠。停靠的那段时间里,他给我打来了电话。忘记说了什么,电话挂掉,他飞去了多伦多再转去弗雷克里顿。我们开始异国。相隔整个太平洋和加拿大自西至东的国土,我们的时差十一个小时。从我们在一起, 我知道迟早要面临这一天。心理建设做了两年半,他出国时,我仍哭得凄风苦雨,但更希望他在异国他乡能够照顾好自己,回来和我完成曾经的约定。距离和时差从来不是无法破解的难题。我们两个都清楚。总有人在询问我们真正分开的原因。我无法言说,只能说当时我们各自情绪缠身,在不顾一切爱着对方的同时,为彼此献祭自由、带上枷锁。深夜的电话和眼泪,最动听的情话说过、最伤彼此的语言没吝啬。我们太清楚彼此。那些事情,无法割舍也无法释怀,是屈服于我们曾可能的地老天荒,还是选择逃离。选了后者。因为纪念日,最近总梦到从前的事情,我百无聊赖翻开旧手机,回忆从四面八方涌来。想起那些穿梭于郑州与北京的黑夜。想起在寒冷冬夜他载我去看星星。它真真切切地在我身上发生了三年,满足我一切浪漫化的想象。相爱为什么要分开?我也看不明白,无法解释。但我知道,面临这场分别,窒息的一定不止我一个。我知道,飞过万水千山,他一定会回国,我们也一定会再见面。在那之后我仍去过北京,不过再没去玉渊潭划过船。不过我会记得,看清A1再出站。今日郑州下雪。这场雪,早在半个月以前,落在了加拿大,落在他身边。文章结束的时候,想起早些时候,自己也写过好多好多这样的文字,那时候对于遗憾格外看重,觉得无比重要。 可后来就不太想记录了,欲言又止,一切也都是罢了罢了。人在青春时总是拥有无限对于未来的期待,对人生的想象,可是成长总是要失去些什么的,可能我们自己都没有发觉,曾经很害怕甚至觉得撕心裂肺的事情,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短暂,或许难堪,或许本该这样,人望山,雨窥荷,真正想要的或许早就失去了。只是不停在记忆里搜刮当时的场景,想起那时的自己,有点可笑又有点可爱。那时有多勇敢此刻就有多胆怯,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一个初春的夜晚,那天我并不好看,笨拙的穿着单薄的外套,但是他穿着整齐的制服,很好看。他带着他朋友一起来找我,其实现在才明白,如果真的喜欢,就不会想要再多一个人。我一直以来都不确定是否是因为过于喜欢而忘不掉,还是因为执念。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爱你的每个瞬间,像飞驰而过的地铁。”直到我站在没有安全门的站台等进站的列车。飞驰而过的地铁卷起的风让人忍不住想要随列车而动。那一瞬间我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就是想要不顾一切跟他走。有小姑娘给我发来消息,倾诉她和他长久以来的爱情迫于现实分开的故事,一时难以自拔。我们不能把自己设限到那一个遗憾当中,如果你总是停留在一个地方,人们就会把你放在一个笼子里。渐渐地希望你不要出来。就像那篇随笔,女生说:没有主语,我无法断定是谁先选择逃离。一旦爱上去就是永远,分开是因为不爱,我不接受任何其他的说辞。可哪有那么简单,生活复杂的远不止正反面,也没有对错的分别。站在每个人的角度,大家所作出的选择都是当下最合适的。那之后我就不再执着于相爱为什么还要分开这件事情了。看上去是很酷,但其实就是一个胆小鬼,害怕失去,害怕分别,所以不敢尝试。我从不怀疑爱本身的存在,和曾经相爱的人分开,或许彼此才能成长。小时候家里养了很久的狗走丢了,我难过了很久,每次看到它的窝都会想起来我们一起玩耍的日子。每次想起都会很难过,我曾以为以后我不会再喜欢任何的小狗了。后来我妈又从外面抱回来一只狗,长相跟之前的那只差别很大。我没有忘记它,我只是逐渐从失去它的伤心和执念中得到了更加深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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