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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城风云

 微湖渔夫 2022-12-08 发布于山东
编者按:参天大树,必有其根;环山之水,必有其源。树高千尺,情系沃土;身居他乡,不忘故乡。作者周元淦先生自离开故乡后,在千里之外始终关注家乡发展,对度过童年时代的微山县后洛房村、薛城区临城镇及完成小学、高中学业的滕州这一片片陪伴自己成长的沃土一直寄予深厚的情感,不仅力所能及为家乡做事,而且放弃休息时间,为完善地方史料,给今人提供咀嚼回味历史的机会,给后人留下宝贵的历史资料,不辞辛苦地撰写了大量回忆文章,近期周先生利用三个月的时间收集资料,寻访知情人,完成了这篇《解放初期的临城县城街道及市井万象》文章,现分享给读者。多说一句,编辑细读后有许多感慨和遗憾:为什么八九十年代从三街水塔街路过不仔细看看路边建筑?为什么汇集那么多清代民国百年老建筑的一街新华街不能维修保存下来?什么时候临城老县委旧址这处古迹能得到更好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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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初期的临城县城街道及市井万象

现在的山东枣庄市薛城,是枣庄市级机关和薛城区区级机关所在地。在解放初期叫临城,是临城县(后改为薛城县)县委和县政府机关所在地。

随着2004年枣庄市委市府和市直机关从枣庄市市中区西迁往毗邻京沪铁路和微山湖运河、交通更便利的薛城,现在的薛城城区和老临城县县城相比,无论是城区面积和城市市政建设,城市面貌都发生了跨越式根本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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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明万历年间《滕县志》记载,临城自隋唐时期,就隶属徐州部彭城郡滕县所辖。宋元明清民国沿袭旧制。1931年,滕县全县并为9个区,八区驻临城。1941年,滕县临城区辖盘龙、临山、柏山、西万、沙沟、彭口闸、郗山、张阿、微山等乡。1944年我党控制的原沛滕边县改称临城县。解放初期直到1953年以前属于滕县专区临城县,1953年以后因临城县和河北省邢台专区的临城县重名和建制的变化,除部分地区划给新成立的微山县,大部分地区遂改称济宁专区薛城县。1956年原薛城县和滕县等合并划归滕县,1960年随着滕县所属原薛城县的临城、兴仁、沙沟、柏山等地建制划给枣庄市,原薛城县大部分地区隶属于枣庄市薛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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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名后的薛城县最初只是县名和火车站名,当地居民很长一段时间仍将县城薛城习惯地称为临城。

由于解放前后一段时间父亲在刚成立的临城县县委县政府工作的关系,我及我们全家先后在南、北临城(薛城)四条主要街道六个地方生活或求学多年,对南北临城的一草一木、一房一舍都怀有深深的眷恋。

在我快要进入耄耋之年的今天,面对面貌全新、日渐繁华的薛城新貌,有必要将解放初期我所亲历熟悉的老临城的街道及市井万象为世人留下尽可能详细真实的历史记录。

图片 王以时先生手绘(崔祥震供)

随着1948年11月6日临城的解放,1949年初在建国前夕,原临城县县委、县政府机关结束了在夏镇及沿微山湖各村的游击办公状态,搬进北临城天主教堂的四大院办公。

其中县委机关各部和县职工会等团体搬进原为天主教会的修女楼、三育小学的西墙和南北墙各为两层楼的教堂南院办公,而较小的中院六间铺有水磨石地坪的正堂屋由秘书处秘书和县委领导居住和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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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知情者提供的资料推断,建筑规格较高的中院正堂屋,在县委县政府进住教堂之前应是教堂三位德国神父居住的房屋。而1948年底之前居住在教堂中院的三位主持教务的德国神父直到解放后的1951年前后才被遣返回国。

1949年初临近解放前,父亲周绍卓从临城县一区(夏镇)(后改为十区)区委书记提拔为县委秘书处秘书(当时的县委秘书享受副县级、供给制时和其它县领导一样享受吃小灶待遇,且在1952年干部初次定级时比区委书记高定一级为行政17级)。他和以后相继担任县委秘书的杨国栋(后任官桥露天煤矿矿长)、王中河(后任滕县副县长)等及先后担任县委领导的李子敬(后任青岛市副市长、德州专区副专员)、王吉德(后任滕县县委书记、济宁地委副书记)、陈永峰(后任滕县县长、金乡县委书记)等,都曾在教堂中院正堂屋西边和东边的套间里居住和办公。

县政府机关科室,大部分搬进教堂北院(民政科等)和东院(秘书科和建设科等)办公,其中少数科室,如县政府人事科由于教堂北院和东院房舍太少住不下,一度借住在南临城大街(一街)南首路西素有“张半城”之称—临城知名的进步民主人士,曾任临城商会会长的军属张建霖大院的南屋里办公。

教堂最大的南院中县委办公带有几级台阶的南门,解放初期有一个持枪哨兵站岗,对门的小河边有一个独立小院是县委伙房,而县政府的伙房则设在教堂北院的西北角与县政府民政科相邻。

记忆中教堂南院(曾是修女楼和三育小学)和北院朝南和朝东的大门都很窄小,与高大雄伟的教堂很不相称,也与复建的教堂宽敞的大门不同,这可能是保留了欧洲的建筑风格的缘故吧。及至后来见到窄小的英国唐宁街10号首相府大门的照片,就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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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通教堂的大门曾是临城县政府正门

教堂东门(后来曾是临城县政府大门)实际上就是一个房屋的过道。记得1953年我童年时就是在这个大门依在朝内的门框坐在门枕石上玩耍时,第一次碰见临城县接收的首个(也是后来的滕县第一个)从部队转到地方安置的老红军彭昌福伯伯。后来1995年就是时任民政科科长的父亲为他的这位原八路军115师教导四旅的老排长办理了转地方定行政17级的安置手续。

在1952年干部取消供给制之前,县委机关的干部根据职务不同分别按大灶、中灶、小灶标准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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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北院是建筑雄伟高大的具有哥特式风格的天主教堂,教堂正对面的北院东墙开有一座朝东向着北临城街的教堂大门,一度曾是临城县政府的正门。大门的南面相邻的依次排列着教堂的多间临街的平房,分别是教堂中院向东开门的邻街的具有拱形石雕过门石的原为教堂育婴堂(解放后为教堂诊所)和门朝院内开的县政府办公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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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诊所解放后曾由教堂留下的护士杨修女在里面继续为当地居民看病。解放初期我和堂哥曾到该诊所请杨修女为我们兄弟俩诊治眼疾。

刚解放那几年老百姓对待共产党新生政权就象战争时期无偿支援前线一样,自家多余的房屋,只要政府需要,无偿借住,不收租金。包括县政府人事科借住张建霖大院的三间南屋作办公室,政府也只是打个借条。

1952年干部定级后,在1956年正式实行工资制之前,只是由原来的供给制改成大包干,津贴很少。母亲和我兄妹等从老家农村搬到父亲工作的城里,住进教堂斜对门北临城街路东的郭姓房东腾出的两间东屋里。郭姓房东将自家房屋无偿借给我们全家居住,一年多时间也从未收取房租。

10多年前。我母亲在世时,我们家曾在母亲带领下由弟弟开车,我和妹妹等专程到我弟弟出生地—北临城郭姓房东家住的大院拜访老房东。经打听好多当地老人,最后才得知郭姓老房东早已搬离了大院。大院原址已新建起临城街道北一社区党群服务站。

直到1953年在拆除了南北临城之间的老城墙,盖起了有南北四列十几排平房的青砖红瓦俗称“红房子“的大院(位于现在的黄河西路),县政府包括公检法各个部门才有条件全部搬到一个大院里集中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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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南北临城之间拆除的老城墙,直到本文成文之前,我一直存在着到底是南临城的北城墙还是北临城的南城墙的疑问,但根据1912年建成的津浦铁路临城火车站的位置设在南临城的西南部推断,应是南临城的北城墙。

在新建的县政府大院的北墙,借着一面墙体依墙建了十几间低矮简陋,内墙墙皮没有水泥和石灰抹面,冬季透风的临时家属宿舍。我们家也从北临城郭姓老房东的大院搬到这个条件极其简陋的县政府临时家属宿舍。

在新建的县政府“红房子”大院南大门东面的南墙处留有一个财政科对外办公的窗口,供土地买卖的农民办理交费和换证有关手续。

县政府办公的整个红房子大院和在教堂南院办公的县委大院在1956年薛城县和滕县合并之后,无偿移交给了新来驻军部队使用。县政府(已改称县人委)连同天主教堂南院和中院办公的的县委机关也都一起搬到了滕县县城。

当年整个的临城(薛城)县城一共有不到七八米宽的街道5条,分别叫一街、二街…五街。其中三街、一街、二街,三条南北大街,从西向东和依城而过的津浦铁路平行分布,中间排列的一街中部有东西通往二街和三街的小巷相连。临城老火车站一路向东是四街,沿南北临城之间的城墙南边,后来在新建成的县政府“红房子”大院门前,拓宽了一条和四街平行东西走向的大街,向西经过临枣铁路支线和津浦铁路桥洞的出城去往夏镇的临夏公路(应该是现在的黄河西路的前身)。

县政府红房子大院大门马路对面曾有一片空地,摆放着简单的单杠、双杠运动器械。在红房子1956年移交部队前几天,经常能看到已提前入住红房子大院的三三两两戴有老百姓戏称为牛*帽(苏式国际帽)的解放军战士在双杠上锻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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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初期整个临城市面最热闹的要数南北临城相接的一街,即后来的新华街。记得比较出名的店铺,路东的从南往北依次是县百货公司、杨茂焕家开办的镶牙店、王连忠家开办的同茂茶庄,向北进入与同茂茶庄相邻的带门洞的大院,里面有工商联的办公室和几户县政府干部住的家属宿舍。经过大院向北,依次排列着挂有“杏仁豆汁”幌子的王广文家的豆汁店、倪家的照相馆、高家修理钟表店、瓷器店杂货店等,直到南临城最北头的县手工业联社、县文化馆大院。在杂货店和瓷器店之间有一条向东通往二街市场的胡同,同路西向西通往三街戏院的胡同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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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从南到北依次有生意不错的由杨传瑞家开办的修理钟表和牙医镶牙诊所。路东路西两家镶牙诊所生意都不错。解放初期开口说话或微笑,故意露出的两颗人工镶造的金牙和银牙,曾是当年很时髦的富人标配和向人炫耀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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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往北依次是借住张宅的县政府人事科和张宅大院及带有廊檐的布店。接着向西通往三街戏院的小巷之后,便是出名的前店后坊的杂货店,其中记忆中特色产品是世人走亲访友必带的礼品——自产自销的红炉(桃酥)、蜜三刀、羊角蜜等点心。犹以四毛五一斤入口即化香甜可口的红炉最为有名。可惜当年即使像我这样父母双工资的家庭平时也少有能亲口品尝这样的美味的机会。再往北过了工商联下属的土产联营的大院等,就到了南临城的残留的北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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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街往北越过南北临城交界已经填平的护城河和残留城墙,路东边原是一片乱坟岗。童年的我有时晚间路过时提心吊胆地害怕,不时能看到坟头不断跃起的“鬼火“(磷火)。直到过了教堂南面的石桥后才能看到北临城象样的街道。路西依次是天主教堂四个大院的县级机关,往北是北临城完全小学的南操场和南院(现北临城小学大门现址),再往北东西小路路北的就是北临城小学门朝南的北院。图片

顺着老临城火车站下一路东去的四街(后来的前进街,现在的永兴路),沿街两旁依次排列着很多卖洗脸水和辣汤、烧饼等小吃的店铺摊位。四街最东头有一道像是废弃的城墙,城墙内路南有一个交易所大院。交易所当时有一项业务,就是负责收购农民出售的小山羊羔,由交易所收购人员现场倒提起羊羔两条后腿,用木棍敲击小羊后脑勺将其击昏,趁热剥皮后晾干,制成羔羊皮作为当地特产向外批发。

四街往东走到最东头,越过废弃的老城墙的土岭,路北解放后新建了一所医院。再往东就与南通沙沟、北通官桥的南北向的古驿道相交后,就是出城下东南奔小庄等村的大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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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下顺着四街往东不远路南有一条向南去的五街(俗称“大墙里”,后改称什么街名叫不上来了)。“大墙里”实际上原是日军占领时期由津浦铁路和三面石墙围起来的日本兵营。沿街除了火车站边上路西的发电厂之外,还有原日本兵营改造的成片的铁路宿舍、铁路医院和铁路小学等。

当年社会上对只有一到四年级的小学称初小(初级小学),同时拥有五到六年级的小学称完小(完全小学)。初小毕业升高小实行像现在初升高的考试淘汰制,考试不合格的只好下学在家。整个南、北临城,仅有三所小学(包括铁路小学),都是完全小学。其中铁路小学的条件,是县城仅有包括南、北临城小学三所小学设施最好的一所。一个突出的记忆就是,学校公厕里的小便池除了用自来水冲刷之外,平时还撒有樟脑球除味,就这样一条现在看来并不奢华的设施,当时却令我们格外地羡慕。

四街一路向东约二百米左右,路南越过不少卖辣汤和小吃的摊点,沿着“大墙里”的东墙小道向南不远就是原来的南临城小学旧址(后来的实验小学?)。当时的南临城小学没有围墙,只有两排教室和建于高高的警报楼下的操场。有时碰上在操场上体育课天空有飞机经过时,都能听到警报楼上有关人员和飞机上人员联络的通话声。

随着1955年在集市的二街(后来改为南岗子街)另建了具有几排整齐的新瓦房教室的南临城小学大院新址(南临城小学现址),学校各班级都搬到条件改善的新址读书了。当时二街除了路西新搬去的南临城完小和两边破旧的民房之外,有几处临街搭建的卖羊肉汤、丸子汤锅灶等,没有什么明显的商铺。早上上学的同学要穿过热闹的集市才能走进校门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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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沿着四街向东100米左右有一条和南去的五街错开相对北去的三街,街最南端和四街交口拐角处有两家张姓和刘姓人家开设的理发店,这也是县城唯有的两家正规的的理发店。夏天天热时店里是用一面从房梁上下垂较大的有木条包边的方形“布扇”,靠人工用绳子通过滑轮拉动布扇来回摆动给理发的顾客乘凉。

三街往北路西有一座县城唯一的、且挂有用草体书写招牌的三层楼的独栋的“人民旅社”,再往北路西就是县城闻名的也是唯一的庆和居饭店。过去出版的《铁道游击队》连环画册上曾有游击队员进城在这家饭店就餐的画面。

经过庆和居饭店向北三街分成东西两条,东面一条向北直通临城唯一的张家办的戏院子。戏园子设施很简陋,大棚下的座位是一排排用两条立木支起的木板 。我有时会在白天大戏散场后进戏棚躬身穿梭于座位之间,拣烟头剥出烟丝供姥姥抽烟用。

在三街东西分叉的路口和庆和居饭店相邻的有一家袁姓人家开办的县城唯一的澡堂,澡堂里有专人负责给关节脱臼受伤的人拿环正骨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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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街西面一条北去直通火车站货场,相邻有高达37米的日本占领时期建造的平顶水塔(这座水塔当时是临城最高的地标建筑,在城西18里外的平原地带的我老家后洛房空旷田野里都能看到)和煤建公司。在城西北的沙河桁架式铁路桥(俗称黄瓜架)旁边建有专为水塔供水的泵站。

【纯音乐】鸿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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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游枣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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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货场下水塔下北边相邻的煤建公司带台阶的朝南的正门内有一个很大的院子,中间是可以存储几千吨煤炭的煤场,院东北角有一排朝南的很漂亮带檐廊的办公用房和一排靠东墙的作为煤建公司职工住房的宿舍。

院西南角货场供车辆出入朝南的侧门西面,有一个四合院,连同大门旁南墙的几间平房一度作为县委县政府的临时家属宿舍,里面的堂屋、南屋和东屋分别住着我们全家六口及宁东明家、刚结婚不久徐叔叔和有着双胞胎儿子的县委秘书杨国栋全家及公安局的*叔叔等。其中煤建公司西南角的四合院房屋的外观和窗户的数量与《铁道游击队》连环画册里描绘的一模一样。

煤建公司东墙外的三街(应该是现在的天山路部分路段的前身)向西北延伸和县政府前向西通往夏镇的公路相交。在煤建公司后门北面的三街和铁路之间原来有一个和煤建公司大院差不多大小的约有200多亩的大池塘。(编者注:池塘路东有铁路职工公寓)

一条路

依城西而过的津浦铁路和临枣(临城—枣庄)铁路支线,在城西北相交,交叉处解放初期保留一座顶部覆有红瓦的尖顶水塔(现已拆除),供火车头机车加水专用。当时临城到枣庄的临枣铁路支线经过战争的摧残,已经不能全程通往枣庄了,只保留了几公里的和津浦铁路形成三角形相交的往返岔道,用于火车机车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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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大三角;卫星地图上标为枣曹线的公路与当年原临枣铁路支线平行

老津浦铁路(现在的京沪铁路)路西,只有解放初期新建的人工土法炼焦整天黑烟滚滚的焦化厂。后来原薛城中学(西仓中学)从城西北的西仓村搬到城西焦化厂北邻建成的新校舍,也就是后来的滕县二中和枣庄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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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老津浦铁路往南铁路货场仓库东临建有高大的、至今仍玩好保留的平顶水塔,除了负责火车站及附属建筑的铁路发电所及铁路医院和宿舍及铁路小学等供水外还负责兼做煤场的县煤建公司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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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铁路货场往南不远就是建成于1912年的石墙红瓦的欧式建筑—临城火车站站房(原站房现已拆除),再往南古井村附近建有火车头加水设备和火车头掉头的人工推动的大转盘及我们儿时常去拣煤核的火车头机车锅炉卸煤渣的渣场。

由于当时临城(薛城)火车站有滕县、邹县等火车站所没有的火车头加水加煤和掉头设施,车站为等级比滕县和邹县车站高一个等级的二等站,所以解放初期的北京—福州的45/46次直快列车南北来回都停靠,不像滕县和邹县只单向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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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初期基本保留民国时期原貌的临城火车站

1970年随着城市建设的拓展,在老临城火车站南300米原火车头掉头大转盘处新建了薛城火车站候车大厅(现枣庄西站)并异地复建了铁道游击队夜袭临城战斗重要地点的老临城火车站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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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春夏之交本地槐树开花季节薛城县城的遭遇一场几十年不遇的洪水,至今令人难忘。

当时居住在南临城一街北首路西土产联营的我家,早上起床前发现鞋子都漂离床前,南临城一街街面上洪水已过膝,几可行船。而且天气预报,后期将有更大的洪水侵临县城。县政府有关部门动员有条件的城里居民和家属疏散防灾。

我们全家只好都躲到县城东北18里的千山头山半腰的农民家暂住。当我们住下之后,听当地农民说历史上也有“千山头上挂杂草(一种水草)”发洪水一说,着实令人担心了一阵子。后来事实证明,更大洪水将临的预报实际是一场虚惊。

随着时代的变迁和城市改造的变化,老临城现在只剩下水塔街高耸的水塔和异地重建的老火车站站房及天主教堂,仍在向人们默默地述说着过去的市井往事。

鸿雁 (翻奏: 降央卓玛) (翻奏: 大向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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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记

从1949年初祖国解放之前第一次从现已属于微山县的乡下老家进城,去当时位于天主教堂的临城县县委大院探望父亲,到1952年11月正式搬家和转学开始在临城县城读书和生活,直到1957年初搬家离开,七十多年前亲历的临城(薛城)的点点滴滴,像一幕幕电影一样,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久久难以忘怀。

为了尽可能真实地还原老临城(薛城)解放初期的街道旧貌和市井万象,本文成文之前对于有关资料我通过微信调查了我的小学同学和老临城的居民等。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国退休养老的笔者,无法回到曾经居住求学多年的临城(薛城)实地调研,只好通过高德地图和卫星地图搜索临城(薛城)的今日的映像与解放初期的旧临城(薛城)相对照,力求详实实形象的复原老临城的过往。如有错误之处,欢迎知情者纠正。

最后向为我提供不少有价值的资料的小学同学李明耀先生和未曾谋面的老临城的乡人张文女士表示衷心的感谢。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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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周元淦,籍贯山东,1945年出生,1964年滕县一中毕业后考入上海交通大学,1970年分配海军北海舰队入伍,1988年授予中校军衔,1991年晋升上校,1993年高级工程师转业,青岛海牛、海利丰足球俱乐部职业化改革的参与者和组织者之一,2005年从青岛市政府华侨服务中心处长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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