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一片海滩边，林更新扮演的“赛仁贵”郭盛、张若昀扮演的“独火星”孔亮、岳云鹏扮演的“小尉迟”孙新、王彦霖扮演的扛大旗虎将，以及“豹子头”、“黑旋风”、“鼓上蚤”等刻画着独特脸谱的“梁山好汉”，手执短槌叩击起舞，鼓点铿锵，步伐豪迈……游历观察真人秀《新游记》的第四期，走进了广东省汕头市潮阳区。南方汉族民间舞蹈向来以轻灵清秀为特色，然而在粤闽交界的滨海一隅，却繁衍着这样一种只有雄浑、苍劲、凝聚黄土地厚重感的陕北腰鼓才能与之相媲美的大型舞蹈。它，就是在潮汕地区风骚了三百多年的“时尚街舞”，是自明代流传至今歌颂英雄的“男子天团广场舞”——英歌。岭南，因五岭之隔把广府以南与中原一带分离开来；而潮汕，因东北部与福建交界处的山脉，山堵海逼。潮汕人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磨练出不屈抗争却又爽直乐观的天性。▍“灵秀之地”的粗犷，既耕作也经商，既崇文也尚武粤闽大地以灵秀风土孕育千变万化，而作为粤闽交界、“省尾国角”的潮汕地区，更是钟灵毓秀。提到潮汕，很多人想到的是功夫茶、潮剧，其实它还有粗犷的一面。传统农业时代，耕读传家是圭臬，但潮汕人穷则思变，他们更渴望发家致富。潮商是中国传统的三大商帮之一，屹立不倒，一代又一代的企业家层出不穷。潮汕人抱团，对内团结，对外野蛮。旧时，有条件的乡村便兴学练武，大的乡村几乎村村都设立拳馆和舞狮队。流行于揭阳、由清末广东海丰人陈南枝所创立的“南枝拳”，以刚柔相济闻名，以重武德为人所赞赏。潮州磷溪镇溪口的“游蔗巷”文化民俗，摄影 / 潘赣明▍“宝藏之地”的包容，农耕文明与海洋文明在此碰撞潮汕依山傍海，地理环境使它在古代处于相对封闭的状态，直至唐宋时期大量移民才逐渐繁荣起来。以唐代韩愈、北宋陈尧佐为代表的被贬官员在此推行儒家文化，使中华主流文化逐渐居主导地位。于是，农耕与海洋、移民与本土，在这碰撞交织，反而成为“宝藏之地”。在古代，海是疆土的自然边界，是贬谪的去处或逃难的绝路，内陆人对它缺乏想象，用天涯海角形容终生不能抵达之处。然而，向海而生是潮汕人的底色。下南洋，闯欧美，走世界，有潮水的地方就有潮汕人。大海既塑造了他们勇于冒险的性格，也赋予他们“尽人事、听天命”的豁达。人生海海，欢喜就好。汕头南澳岛海湾的蚝场，见山见海，摄影 / 张张无忌 ▍“贫瘠之地”的抗争，忠与义成为潮汕人的道德标尺古时的潮汕，气候变幻无常，天灾人祸不断，让当地人因迷信而对很多事产生畏惧感。如此一来，家人、亲人、朋友成了最大的依靠。潮汕平原山地多、耕地少，种植与畜牧均不发达，自然资源相对贫瘠，人均占有量也就相对较小，因此，古代为了占有资源所发生的不公平竞争时有发生。如何避免不公平竞争的发生？需要道德观念来约束行为，“忠义”便逐渐成为当地人的道德标尺。到了明朝大航海时代，海上丝绸之路的开通使这里得到发展，促使潮汕人去积极开展民间海外贸易，而贸易的往来更需“忠义”的道德观。比如当地信奉集“忠信仁义勇”于一身的关公。这是祖先的教诲，这种教诲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后代子孙。潮州饶平县客家土楼——道韵楼，摄影 / 张伟雄 英歌舞：融祭祀、武术、喜剧、戏曲等于一体的大型表演神奇之地，造就了神奇的潮汕人，也造就了神奇的英歌舞，融武术、舞蹈、喜剧、戏曲等一体，兼具祭祀、驱邪、祈福、娱乐等功能，被誉为“中国汉族男子汉典型舞蹈”。▍“海滨邹鲁”与“梁山好汉”：从山东到广东“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贬潮对于韩愈个人来说是不幸的，但是，“八月为民兴四利，一片江山尽姓韩”，对于潮汕则何其幸也。他治潮政绩显著，影响深远，至北宋时期，潮汕赢得“海滨邹鲁”美称。邹是孟子故乡，鲁是孔子故乡，都是在今山东，后以“邹鲁”指文化昌盛之地、礼义之邦。英歌舞就是以发生在山东的梁山好汉的故事来表演的。情节主要有两个：一是梁山好汉大破大名府，营救卢俊义；二是梁山好汉劫法场救宋江。除了尚武精神与忠义观念，英歌舞演绎水浒人物还有一个原因，这些人物大多数是草根，更能引起普通百姓的共鸣。▍“扬正驱邪”与“歌颂英雄”：从乡村到世界英歌舞的脸谱分为两类，以水浒人物为主的，称为细面脸谱；还有一类是虚构鬼怪，称为鬼面脸谱。水浒人物的化妆参照京剧脸谱，特征鲜明，个性各异。鬼面脸谱以黑白两色为主，偶尔点缀红色图案，以夸张、狰狞为主。有学者认为，英歌舞与古代的傩有渊源。其出现，最初应与祭祀驱邪相关。古时潮汕环境险劣，灾害屡见，限于条件无力抗击而产生神灵崇拜，祭祀祈求消灾弭祸。根据民间艺人口耳辈传和一些佐证资料介绍，英歌舞源溯明代。2006年，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几百年来，英歌舞世代流传，舞进北京奥运会，亮相上海世博会、北京世园会，惊艳巴黎中法文化年……从广场走向舞台，从乡村走向世界，被认为是扬正压邪、吉祥平安的象征，也是歌颂英雄、彰显正义的表达，深受喜爱。▍“传统民俗”与“时尚街舞”：从非遗到日常英歌舞属汉族广场情绪舞蹈，一般在逢年过节时演出，表演者最多不超过108人，多由男子表演。每人手执一对短木槌，配合锣鼓点和吆喝声，挥动双棒交错翻转叩击，边走边舞。舞至高潮，呐喊声与螺号声响彻四方。除了结合戏曲等，英歌舞最大特色是武术。阳刚威武不仅是表现英雄人物的需要，也是因为它很多舞蹈动作从南拳套路中演变而来。明末清初，不少来自福建泉州、莆田的移民来到潮汕地区，而这两个地区则是“南少林”发祥地。如今年轻人喜欢“时尚街舞”、中老年人喜欢“广场舞”，殊不知，早在三百多年前，“舞”与“武”相结合、具有强大的感染力和生命力的英歌，已经走进大众日常生活中。英歌游行路过幼儿园，小孩子都跑出来看，摄影 / 廖廖新游记：用一场真实的人间历险记成为平凡生活的大英雄第四期《新游记》走进汕头，以艺人第一视角参与和体会到英歌舞的神奇的魅力，体验并宣传中华传统民俗文化，不仅让更多人关注到中国文化之美，也让更多人对英歌舞产生兴趣。▍ 看见最真实、最平凡的中国《新游记》是腾讯视频出品的游历观察真人秀，由王彦霖、黄子韬、林更新、岳云鹏、张若昀、陈飞宇组成新游团。六个热血青年在各种人文奇观中，完成一场真实的人间历险记，最终成为自己平凡生活中的超级英雄。六人一路前行，经过小城、小镇、小村，用古典名著《西游记》的方式去旅行，看见最真实、最平凡的中国。中国广播电视社会组织联合会纪录片委员会会长赵捷评价说：“《新游记》综艺更像是一部纪录片，是一份对当下生活具有留存意义的影像档案。嘉宾去到不同地方感受的是当地的人文、风情，体验的也是当地老百姓真实的生活状态，观众看到的是各样的邻家生活，尤其是难得的烟火气。在对朴素生活的美好向往中，引发观者去重新审视和解读自己的生活日常。”▍ 亲身体验，千锤百炼新游团团员徜徉于汕头市的乡镇，探索着瑰丽而独特的非遗之美。只有亲身体验，才知道每一分功夫，都要千锤百炼。当一笔一划描上脸谱，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帅酷。就一个左画圆、右画方同步进行的小小测试，大家就已感慨不已。进入正式练习，阵法、身法、手法、槌法……五花八门；蜻蜓点水、燕子翻身、通天滚手、山中擒虎、魁星踢斗……眼花缭乱。林更新、张若昀、岳云鹏等人一一体验。岳云鹏为练习甩木槌的协调度，几次差点崩溃。 新游记版英歌舞人物形象，手绘 / 张潇文 汇演那天，在观看完“海洋天后宫英歌队”的“铜钱阵”、“蝴蝶阵”、“八仙过海”等精彩绝伦的表演之后，新游团成员所在的“河陇乡英歌队”也贡献了一场不太熟练却诚意满满的表演。
▍ 带彼此去到更远的地方体验完英歌舞的林更新说：“以前我们对英歌舞了解太少了，看到你们的热情，我们很感动。”从敬畏、崇拜到欣赏、了解，不只是英歌舞存在的意义发生了变化，也使我们对传统文化有了新的思考。饱满昂扬的国人面貌，气势恢宏的英歌，它传递着平凡生活也依然丰富精彩更要积极以对的价值观，这是一种中华传统文化的自觉与担当。节目录制结束了，但穿越百年的曲调还依稀在耳边回荡。《新游记》的严敏导演表示，这期节目也是想借助英歌舞与水浒传来表达一种“义”，既是忠义的义，也是义气的义，希望大家能够团结一致、升级打怪。“英歌舞讲的是水浒好汉的故事，而综艺讲的也是团队和义气！新游团团员能带彼此去到更远的地方。”游生活，见平凡。记录与传承，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发生。参考资料： 《英歌舞：潮汕人之魂》，王汉武 《“英歌”传承中的文化内涵与美学含义》，黄斯 撰文 / 林少波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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