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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近些年来，国际学术界对研究民族国家的兴趣日渐浓厚，人们认为，民族国家是一个国家现代化的基础。因此，研究民族国家产生的历史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第四，维京人的迁徙。 维京人起源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现在的挪威和瑞典）。在公元800至1000年期间，他们四处闯荡，驾驶着木船在大海航行，不仅在北大西洋发现了冰岛，还有人驾驶木船到达了北美大陆（维京人发现北美大陆比哥伦布要早，只是不出名罢了）。除了在大西洋闯荡之外，他们还在西欧、中欧和东欧四处发起袭击抢掠财物，有些人也会进行少量贸易活动，也有些人会最终选择在当地定居下来。 维京人最早的袭击发生在九世纪初，他们攻击大不列颠岛的北部和一些周围岛屿。有文字记载公元836年他们袭击了现在的爱尔兰处于内河的一座修道院，此后，英吉利海峡两岸不断遭到攻击。公元844年，他们攻击了现在西班牙西北部的加利西亚，然后穿过大陆攻入西班牙的安达卢斯。公元858年意大利海岸被攻陷，维京人在那里过冬。公元861年返乡的途中绑架了西班牙北部一个王国的国王，勒索了6万金币。维京人参与袭击的群体越来越多，频率增高时间延长，并且袭击不再局限于沿海，而是深入到了内陆地区。他们驾驶着吃水很浅的小船，从小河沟里也可以逆流而上到达内陆地区，有的教堂为了安全，从沿海搬迁到内陆，但是仍然无法免遭抢劫。  欧洲大陆一些国家内部派别在争权夺利的斗争中，也开始雇佣维京人，借助维京人的力量为己所用。对于维京人而言，谁给的钱多就为谁卖力。随着他们在军队里服役，一部分维京人开始定居下来，他们已经从以前那种抢了就走的状态，开始变成当地政治格局中的重要角色。 在公元880年至920年这段时间里，维京人不断地攻击欧洲大陆以及大不列颠岛。到了公元911年，法兰克国王出于无奈，采取了一种绥靖政策，即给比较听话的维京人划定一个地区，让他们在那里定居，以免再到处劫掠。首先划定的是现在的荷兰和比利时一带，这一带被欧洲叫做“低地”，是海水容易淹没的地带。国王把它授予维京人首领罗洛，以他为首的这一支后来建立了诺曼底公国。诺曼底公国曾经一度十分强大，就连法兰克也被它凌虐。另一个定居点是公元921年获准设立的位于卢瓦尔河河口的南特，不过它仅存在了16年。设置定居点的目的是扶持听话的维京人，让他们协助控制其它维京人，以减少威胁。这样，到了公元920年左右，因为有了英格兰、爱尔兰和法国北部的这些获准设立的定居点以及许多凭武力占据的定居点，大部分维京人算是平静下来。  公元十世纪时，阿拉伯人发现在第聂伯河下游一带有一个小国，它的名字叫罗斯。罗斯国王住在一个小岛上，他有一支庞大的军队（人数大约400人），依靠向富商征收百分之十的税收维持军费开支。罗斯是现代乌克兰、白俄罗斯和俄罗斯等国家的前身。关于罗斯人的来历，一直存在两种意见，一种意见认为，他们是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维京人演变过来的，另一种意见认为，他们是斯拉夫人东迁过来的。苏联时期，学者根据马克思学说，坚持认为罗斯人的来源是斯拉夫人而不是维京人。苏联解体后，学者们的意见逐渐一致起来，大多数学者都认为罗斯人是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维京人。ROS这个名称是芬兰语中“瑞典人”的意思。因此，斯堪的纳维亚人在形成第一个俄罗斯国家的过程中起了关键作用。 关于斯堪的纳维亚人是如何来到罗斯地区的，虽然有一些文字记载，不过可靠性并不高。《往年纪事》写作于十二世纪初，书中对斯堪的纳维亚人来到罗斯有以下记叙。书中写到，后来统治基辅罗斯的留里克王朝的创建者留里克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他是受到俄罗斯北部五个常年交战的部落的邀请而来。这五个部落是：芬兰的楚得人、梅里亚人和维斯人，斯拉夫的克里维奇人和斯洛文尼亚人。留里克来的时候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西纽斯和特鲁沃尔。该书的作者生活在事情发生的三百多年后，他记载的事情的真实性让人存疑也就不奇怪了。 《帝国与蛮族》作者彼得.希瑟从考古资料中找出另外一些依据。 他认为，当时的罗斯国与位于小亚细亚一带的阿拉伯国家有非常繁荣昌盛的贸易往来，从罗斯等地运往阿拉伯国家的主要商品有动物毛皮和奴隶，还有琥珀、蜂蜜和蜡。奴隶的来源是北欧一带，即东斯拉夫和西斯拉夫之间地区（现在的波兰等地。例如，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苏丹苏莱曼的一个老婆是买来的奴隶，她就是从波兰被抢劫来的）。动物毛皮来自俄罗斯北方接近北极圈地区，那里因为寒冷，动物毛皮质量好，很受喜欢奢侈品的阿拉伯人欢迎。斯堪的纳维亚人在寒冷地带猎获动物，其中包括鲸，另外他们还向居住在森林里的斯拉夫人收购各种皮货、蜂蜜和蜡等商品。琥珀则来自波罗的海，海里沉积的木料上附着琥珀。斯堪的纳维亚商人购买斯拉夫人制造的木船，驾船从地中海北岸出发，穿越地中海到达小亚细亚的阿拉伯国家。  据考证分析，当时斯堪的纳维亚人比斯拉夫人人数少，他们独立居住，零星分布在森林里各个地区。他们与斯拉夫人关系融洽，他们之间是一种共生关系。前述罗斯国王征收百分之十的税收，应该就是向这些斯堪的纳维亚人征收的。 九世纪下半叶和十世纪初，向东欧移民的斯堪的纳维亚人主要居住在三个区域，即沃尔霍夫河沿岸、伏尔加河上游沿岸和第聂伯河上游一带。这几个定居点都处在贸易活动的线路上。至于斯堪的纳维亚人移民的数量，很难找到确凿的证据。  四 中东欧地区，过去是处在罗马帝国统治范围以外的地区，也就是被称为“蛮族”生活地区。经过公元第一个1000年后半段的发展，它们也逐步迈进真正意义上国家的阶段。有一个标志性事件，那就是罗马帝国（东法兰克演变来的那个，后来自称“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托三世在公元999年冬天对波兰的访问。奥托三世在波兰看到，过去的木屋已经被城堡取代，出现了用石头建造的防御工事、教堂和骑士，这些东西已经成了中欧和东欧统治势力的标准配置。奥托的到访还说明一点，即这些中东欧国家已经普遍接受了基督教，并且，它们有自己的教堂，有自己的主教，已经被纳入到了欧洲基督教俱乐部。 伴随着公元1000年时欧洲出现的这些明显变化，在中欧和东欧出现了好几个与以前罗马帝国周边附属国截然不同的新政体。其中有下述几个国家，一是现在的波兰地区的皮雅思特王朝，一是现在的斯洛伐克地区（也叫波西米亚、摩拉维亚）的普舍美斯王朝，一是现在的乌克兰和俄罗斯欧洲部分的罗斯国的留里克王朝，还有现在的丹麦地区的耶灵王朝。 以前在古罗马帝国时期，它的周边附属国还不能称之为现代意义的国家。它们的规模都很小，一般以一个城邦为中心，再加上周围一些村庄。它们的领导人尽管也叫国王，其实他的权力很有限，他不过是在帝国皇帝统治下管理一个局部地区的地区领导人罢了。比如我们在一些表现欧洲十八世纪故事的电影中常常看到的那样，电影里的茜茜公主，或者灰姑娘遇到王子的故事里，那些所谓的王子、公主们，他们的父王的权力不过是仅仅管理着一个小城邦而已。这种状况，在罗马帝国时期如此，到了公元1000年时在西欧地区仍然如此。 公元1000年出现的前述几个新型国家，与以前西欧那些小公国相比，有以下几点不同。 第一，这些国家给人耳目一新的印象是，国内出现了许多城堡、防御工事、教堂和穿戴盔甲的武士。石头建筑取代了以前那些小木屋。基督教堂广布在全国各地。武士穿戴着价格昂贵的盔甲。  奥托三世访问波兰  到公元1000年时，波兰的皮亚斯特王朝修建了至少五十座城堡。罗斯国修建了一百多公里长的围墙，这些墙的作用类似于中国的长城。城墙高3.5米至4米，墙外开挖了宽度12米的壕沟（类似中国的护城河）。 骑士身穿的铠甲名叫“锁子甲”，价格昂贵。皮亚斯特国王已经有经济能力养活3000名身穿锁子甲的武士，说明国王已经非常富有，是很了不得的事。 国土上遍布的教堂说明这些国家已经皈依基督教，居民成为虔诚的基督徒。 第二，这些国家疆界都很大，其中，罗斯国留里克王朝的领土面积达100万平方公里，就连最小的波西米亚也比罗马时期那些附属国都要大得多。波兰皮亚斯特王朝的领土也大的无法想象。丹麦的耶灵王朝囊括了波罗的海沿岸大部分地区，并把挪威南部所有肥沃土地都收入自己囊中。 第三，政府机构的设立和工作能力都是公元1000年前半段无法相比的。政府有力量组织修建城堡、教堂和防御工事，还组织修建道路和桥梁。有了质量较好的道路和桥梁，就为交通提供了方便，也有利于生产、生活。 不过这些国家的政府机构是不健全的，它们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官僚机构，国家大事往往由国王个人处理。国王需要经常在全国各地巡视，不断发现问题和处理问题。他虽然很辛苦，可是有许多事情还是得不到及时处理。国王通过巡视处理政务，在以前国家很小的时候还行得通，等到国家变大了，这种方式就不适应了。  第四，这些国家普遍开始使用文字作为记载工具，不仅记载教会活动，而且记载国内发生的一些大事。文字也用在贸易上，在商品交易中记载交易数额和金钱数目，从而提高了贸易交流的品质。 文字也作为官方发布法律书面文件的工具。在许多国家都有发布的法规、法案的文字资料留存下来，现在成为历史研究的珍贵资料。 相对于中东欧地区来说，西欧地区建立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则顺利得多，原因是这些地区以前就属于罗马帝国统治范围，它们无论政治、经济和社会文化的发展水平都要比中欧、东欧高得多，所以他们迈进现代民族国家的脚步也就快得多。下边以几个主要国家为例，对这个进程情况作以介绍。 首先，说说现代法国和法兰西民族是怎样形成的。 现在法国这块地域上，最早时间活动的是凯尔特人，后来他们被罗马帝国赶走，迁徙到英格兰岛。接着来到这个地区的是哥特人，史上被称为西哥特王国。到了罗马帝国公元476年灭亡以后，法兰克人在此建立了法兰克王国，统治时间最长的是克洛维建立的墨洛温王朝，接着是加洛林王朝，查理曼大帝统治时期是它的鼎盛时期。帝国的疆界包括了西欧和中欧的绝大部分地区。查理曼去世后，他的三个孙子在公元843年8月签订《凡尔登条约》，把帝国一分为三，即东法兰克、西法兰克和中法兰克。其中的西法兰克的主要部分，就演变成现代法国。有人认为，《凡尔登条约》的签订就标志着法国的建立，自此叫做法兰西。 在法国这块土地上，先后有多个族群居住并建立国家，既有罗马帝国统治下的原住民高卢人，也有后来到达此地的多个所谓“蛮族”。“蛮族”与早先的罗马居民融合，对于法兰西民族的人种构成、文化和政治传统的多样性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墨洛温王朝统治了二百多年，在这段时间里，一方面是不断地征战和自相残杀，另一方面是原高卢人与法兰克人的文化、社会缓慢的、悄无声息的不断融合。加洛林王朝统治了一百多年，这段时间最大的变化是孕育了封建制。  法兰西成立后，不断遭到外族入侵，有阿拉伯人、匈牙利人以及诺曼人等，其中最令法国人恐惧的是诺曼人。“诺曼”的意思是北方人，指的是北欧和爱尔兰海盗，主要是维京人。他们在九、十两个世纪中，对法兰西的攻击竟达47次之多。攻击范围涉及几乎全国各地，连巴黎也几乎被攻下。 在诺曼人的攻势面前，前后几任国王都一筹莫展，无能为力。在巴黎岌岌可危时，只好奉献大笔黄金以求对方撤军。国王的不作为引起国内贵族们的极大不满。外敌当前，内乱又起，国内打了六年内战。最后，在强敌面前，不得不签订屈辱条约。诺曼人同意信仰基督教，对法国国王表示臣服，而法国则同意把塞纳河下游沿岸土地割让给诺曼人。此后这个地区被称为“诺曼底”，诺曼底公国也由此产生。 公元987年，法国贵族开会，推举于格.卡佩为国王。这一结果意谓着加洛林王朝的终结和卡佩王朝的开始。 卡佩王朝开始时，整个法兰西四分五裂，45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存在着大量公国和伯国，国王的势力范围仅仅局限于不到3万平方公里的范围内。他的领地仅有塞纳河和卢瓦尔河中游南北狭长地带的几块互相不连接的地方，被戏称为“法兰西岛”。 各个公国仅在礼仪上承认国王为君主，其实各公国在自家领地内都是独立的个体，它们可以颁布法律，决定作战或媾和，铸造钱币，征收赋税，审理案件等。他们拥有的财富也远远多于国王。国王仅在外国人眼里是一国之主，其实他的管理权限仅仅在他的领地范围内，对各个公国基本没有什么权利。他的收入很可怜，甚至被认为“寒碜”。国王不得不从事拦路行劫的勾当，例如抢劫意大利的过路客商。国王甚至没有固定的首都，他只好在巴黎和奥尔良两个城市轮换居住。 不过，国王始终还是法国精神上的领袖，他有主持宗教礼仪和军事决策的权利。最初国王是由贵族选举的，后来变成了世袭制。 到了公元1108年，路易六世登基，他致力于王国内部的治理整顿。他进行了无数次的出征，平毁了大量封建主的城堡，迫使那些桀骜不驯的封建领主从此俯首听命。他还改组御前会议，削弱贵族权力，获得了底层百姓拥护。1252年路易九世继位，他进一步限制贵族领主权力，进行了两项改革，第一是司法改革，第二是币制改革。  1337年至1453年，英法两国爆发了“百年战争”，经过119年的战争，法国把英国势力彻底赶出去，实现了法国整个领土的统一。在多年战争中，法国人民的民族意识得到加强，共同的法兰西文化最终形成，法兰民族共同语言法语也逐渐形成。至此，法国在很大程度上开始成为一个政治统一的民族国家。 其次，说说现代英国的民族国家是怎样形成的。 1066年诺曼底公国在威廉率领下征服了英格兰，他接替死去的爱德华国王，继位为英格兰国王。威廉面对的是一个富裕和平的王国，它有良好的管理系统和防御力量，商业发达，人口众多并与丹麦王国和睦亲善。 威廉完成了对英格兰的征服后，改变了以前把全国分为六个伯爵领的局面，取消了私人军队和城堡，加强了对王国的直接管理。他最重要的改革是实行了分封制。威廉宣布，所有的森林、土地都归国王所有，他留下七分之一作为王室直辖领地，其余都用来分封给随他作战的170多个诺曼人。这些受封的直属封臣，除对国王宣誓效忠外，还必须每年为他提供足够数量的骑士，为他服40天的骑士役。封臣们对这些土地有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起初是骑士对封地只能享用终生，后来改为可以世袭，即子女可以继承。封臣们又可以把土地层层向他的下属再次分封下去，而各级下属必须向上一级宣誓效忠。威廉规定，所有获得封地的骑士除了向他的上级宣誓效忠外，还必须向国王宣誓效忠。威廉用这种办法组建了一支4000人的军队。这种分封制度从根本上改变了英格兰社会。  1086年全国进行的地租收入调查结果是这样的，总收入为73000英镑，其中二分之一归170家诺曼新贵族所有，其余四分之一归威廉往事所有，另外的四分之一归50个高级教士所有。可见，这大约250个人就控制了英格兰绝大部分的土地。这些王公贵族、教会上层以及封臣和附庸，其人数总计超不过1万人，他们高倨于全国100至200万人民之上，占有绝大部分财富。诺曼征服使得原来那些盎格鲁-撒克逊人沦为“维兰”，“维兰”就是在领主土地上耕种的佃租农，他们被束缚在庄园，必须为领主出周工和服散役，只能使用领主家的碾坊和面包房，领主女儿出嫁时要交贺礼。 诺曼征服使原来的盎格鲁-撒克逊贵族消失殆尽，到1086年时仅剩下了两户。取而代之的是诺曼新贵族。由于这些新贵族同时保留他们在欧洲大陆诺曼底国的领地，这样，英格兰王国和诺曼底公国这两个各自独立的国家，就变成跨海峡的单一的政治单位，二者不仅拥有一个国王，而且共有一个贵族阶层。一直到1204年失去诺曼底为止，英格兰和诺曼公国不可分割地纠缠在一起。 英格兰面对的必须解决的一个问题是爱尔兰、威尔士和苏格兰的统一问题。威尔士因为与英格兰之间有山脉阻隔，诺曼人不容易征服它。诺曼人曾一度占领北威尔士，可是不久又被夺了回去。后来，威尔士人举行起义，亨利二世率大军征讨也未获成功。威尔士1283年被英格兰军队占领，根据1284年签订的《威尔士条例》北威尔士划分为几个郡，由王室直接管辖，不过在一定程度上还保留了一些威尔士的原有权利。爱尔兰居住的是凯尔特人，1001年的时候，他们的首领布利安.伯罗几乎统一了整个爱尔兰岛，不过，1014年爱尔兰受到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攻击，统一大业没有完成。1171年英格兰亨利二世率大军入侵爱尔兰，迫使爱尔兰称臣效忠，并强行把都柏林定为首都，还把爱尔兰教会置于罗马教廷和英格兰教会控制之下。不过一直到了都铎王朝时期（1485年），英格兰才算彻底征服了北爱尔兰。苏格兰的情况更复杂一些。苏格兰是一个多山地带，因为山脉和沼泽阻隔，居住在各个低地的居民们各自为政，所以苏格兰从氏族部落过度到封建王朝要比欧洲其他地区要晚得多。苏格兰的居民成分很复杂，他们之间时而对立时而联合。直到公元1081年，苏格兰才出现了第一个国王。公元1066年诺曼征服时，盎格鲁-撒克逊国王的妹妹玛格丽特逃到苏格兰，嫁给了苏格兰国王，由她带来了英格兰的语言、文化和基督教，这才加速了苏格兰的英格兰化。后来，玛格丽特之子继位称大卫一世（1124-1153），他向南扩张，并且延揽英格兰人才，使苏格兰逐渐变成像英格兰一样的封建王国。基督教也得到发展，并与罗马教廷建立了密切关系。此后多年里，苏格兰和英格兰之间爆发多次战争，不过在欧洲政治舞台上，苏格兰始终占有一席之地。苏格兰王亚历山大二世（1198-1249）和亚历山大三世（1249-1286）时期，是苏格兰的黄金时代。1294年英法战争开始，1295年苏格兰和法国结盟。1296年英军侵入苏格兰腹地结果引起了长达半个多世纪（1296-1357）的“苏格兰独立战争”。  诺曼人为了加强对英格兰的控制，对原有的教会制度和行政制度进行改革。在教会方面，国王和教皇争夺对主教的任命权，斗争十分激烈，持续了许多年。在行政方面基本保留了盎格鲁-撒克逊时代的制度，例如设置秘书处、国库、郡长、郡法庭等，同时又把诺曼底一部分管理制度移植过来，如设置御前会议，这个机构实际上是后来的高等法院、枢密院和内阁的起源。在司法制度方面，12世纪的英格兰，法制得到大发展，有学者认为，欧洲大陆形成了以罗马法为基础的大陆法系，而英格兰则形成了以不成文的习惯为基础的海洋法系。在一系列的司法活动中，以案例为基础演绎出来的这种判案方法，或叫做“习惯法”，或叫做“不成文法”，就逐渐形成了。也就是说，法官判案所依据的是源于民间的判例和习惯。 总之，诺曼征服改变了英格兰历史发展道路，它把一个异族的贵族集团强加给英格兰，在商业、宗教和文化方面把英格兰与欧洲大陆联系起来。最重要的是，它建立和完善了英格兰的封建制度。请注意，“封建”一词就是来源于欧洲这种制度，它的原意指的是以土地分封为基础的各种权利和义务，是建立在这些权利和义务基础上的经济和社会制度。在中国人的习惯用法中，“封建”一词被赋予了另外的含义，另当别论。 诺曼征服对于英格兰来说，不仅是接受了一个新王族和新的统治阶级，而且接受了一种新的语言和文化，它开启了英格兰历史的新时代。英国史学家认为，在英格兰，'中世纪'指的是从1066年诺曼征服到1485年都铎王朝建立。英格兰的“中世纪”不仅不是一个黑暗时代，却恰恰是一个承前启后的、必不可少的时代。 前边在叙述法兰西时已经介绍过英法百年战争。英法百年战争是以英国失败结束的。百年战争使英国退回到不列颠岛，从此它只能按照民族和地域的原则行事了，从而为以后组建民族国家设置了方向。从这个时期起，英国就非常幸运了，它每走一步都走在正确的方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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