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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云能遮天,就叫天不要生云;不能月能应日,就叫天多生一个月,从《论语》中子贡的例子说到人到底该如何面对“不虞之誉”“求全之毁”

 读原著 2022-12-08 发布于四川
  《论语》中,子贡收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赞誉,把一般人来说,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自我显摆一番,但子贡没有,子贡有着强大的良知觉悟和自知之明——
   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子贡贤于仲尼。”
   子服景伯以告子贡,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
   叔孙武叔说子贡比其先师孔子贤德,子贡忙用了一个巧妙的类比否认了这一切,说自家德性修养上的围墙只有齐肩高,从墙外可以看到里面房屋的美好,而先生德性修养上的围墙有几仞高,一般人连进去的大门都找不到,那就不用说去见到大门里面宗庙的雄美、房屋的富丽了。
  这个世上总有一种人,一旦自己得不到美好的事物,或是达不到圣人的修养,就反过来要毁掉美好,诽谤圣人,叔孙武叔即是这样的人,他见子贡把夫子说得那么好,就不服气,竟直接毁谤起夫子来,遇到这种情况,夫子若在肯定是不在乎的,何以不在乎?子贡的回答便是答案——
 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这就好比一般人你要去毁谤他,挖他的黑料,还多少可以找到点把柄,挖出一些不完美,就好比小山丘一般,你若进德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跨越过去,将其翻个遍,总能在其上找到一些不完美的蛛丝马迹,而夫子德如日月,谁能逾越得了?对着日月从早骂到晚又何伤日月乎?这讲的正是道德修养,道德自信才是人世间最强大的护身利器。一个人任何时候,只要都能至诚不息,纯亦不已的恒不自欺,自觉,自信自己的良知,自然“仁者无敌”。
  孟子曰:“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 人活在这世上,有不期而来的赞誉,也有求全责备的诽谤。面对这两种情况,如果能都能像分定性尽的子贡一样,始终保持着自知,自醒,自清,自明的头脑和修养,那聪明睿智,受人敬重,动容周旋皆从容中道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细致去讲,一般人该如何面对赞誉和诽谤呢?《论语》中还有进一步的诠释——
  子张问:“士何如斯可谓之达矣?”子曰:“何哉尔所谓达者?”子张对曰:“在邦必闻,在家必闻。”子曰:“是闻也,非达也。夫达也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在邦必达,在家必达。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在邦必闻,在家必闻。”
  真正的达者并不取决于外面的好名声,而是落落实实的修得了道德修养上的“质直而好义”,如果只注重外在的名声的话,必定如那些政治表演家一样,“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反之,如果遭到横逆之人的刁难,先反思自己是否仁德,接着反思自己是否忠于本心,连续两次反省,这两方面都没有问题的话,那说明你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禽兽,与禽兽有什么好计较的,该忽略之即忽略之,该以直报怨即以直报怨,该及时远离即及时远离,循理而行,该怎样即怎样。正如孟子曰——
    孟子曰:“君子所以异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有人于此,其待我以横逆,则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也,必无礼也,此物奚宜至哉?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礼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忠。自反而忠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曰:'此亦妄人也已矣。如此,则与禽兽奚择哉?于禽兽又何难焉?’ 
   王阳明先生对此更是直接道——
   “毁谤自外来的,虽圣人如何免得?人只贵于自修,若自己实实落落是个圣贤,纵然人都毁他,也说他不着;却若浮云掩日,如何损得日的光明?若自己是个象恭色庄、不坚不介的,纵然没一个人说他,他的恶慝终须一日发露。所以孟子说'有求全之毁,有不虞之誉’。毁誉在外的,安能避得,只要自修何如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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