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踪影 图/网络 五：王满银是怎么混成二流子的？ 王满银以二流子之名，在罐子村前后庄已经闻名，又因为投机倒把——贩卖老鼠药，在石圪节公社大名远扬，被公社武装民兵小分队，从罐子村押到了石圪节公社农田基建会战工地上接受劳教。劳教人员通常都是一些犯了点“资本主义”错误的老百姓、小偷、赌徒和所谓的“村盖子”、“母老虎”等，一些坏分子，都集中到了这个工地上，强制他们接受劳教。 被劳教的人员要自带口粮、被褥，队里不给几工分，且要干最重的活儿，还要被武装民兵监督着。比如用架子车送土，通常都是四个好人往架子车上装土，装土的四个人中还要安排一个劳教人员的亲属。坏人推车送土的时候，还要跑，为的是不给阶级敌人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孙玉厚被调去给王满银装土，他看见女婿满不在乎，甚至还给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就恨得牙根痒痒，他为自己有这样一个丢人现眼女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王满银却在动着心思，怎样收买那些装土的人，给他装慢一点，他就可以多歇一会儿。他终于想起来自己用贩卖老鼠药挣下的不到一元钱，还买了一包大前门烟嘞。烟还没抽完，就装在贴身的兜里。他瞄着背枪的民兵不注意时，掏出一支大前门，贿赂另外给他装土的三个人……，他不敢给老丈人递烟，他看见老丈人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王满银并不在乎，心想：瞪什么眼哩，你老人家没看见？你这个女婿精能着哩！ 那么，这个精明的王满银，是怎么把自己混成了罐子村有名的二流子呢？这个结，原著中描述道：“满银的老祖上曾经当过'拔贡’，先人手里在这一带有过些名望。到他祖父手里，抽大烟就把一点家业抽光了。他的父亲后来成了前后庄有名的二流子。一九四七年，国民党胡宗南进攻这一带时，他母亲把他生在躲避战乱的山崖洞里。第二年，他父亲就去世了。母亲用辛劳把他养到十九岁，在一九六六年也病故了。”这个王满银算得上苦出身了。他的苦应该是从他爷爷那一辈上，开始抽上大烟起，把祖上的“拔贡”功名给抽没了，就把苦根给种下了。  王满银祖上能有“拔贡”之功名，家业肯定也是有一些的，但满银的爷爷成了瘾君子，败光了家业不说，还失去了做父亲的教育和榜样作用。三字经里“养不教，父之过，……. ”满银有个这样的爷爷，他父亲顺理成章成了前后庄有名的二流子，也就不奇怪了。 延续到满银，父亲早早去世，老母含辛茹苦把他养大，按说苦出身的孩子，应该是吃得苦中苦，成为人上人的。但是，这世界类似于“岳母刺字、孟母三迁”的故事能有几何？为人父母，教育子女的责任之大，不亚于再造。 王满银一岁失去父亲，到十九岁母亲去世，正是青年应该有为之时。他原本没有多少担当和是非观念，又遇上“文革”的混乱。原著描述王满银的心态：“他很高兴世界乱成这个样子，第二年，满银踊跃地参加了县上的一派武斗队。第一张打下来，他就被另一派俘虏了。他干脆又参加俘虏他的这一派武斗队，去打他原来参加的那一派。反正对他来说，这派那派都一样，只要有好吃的，每天再发给他一盒纸烟就行了。……”  这样一个王满银，在武斗队里，第二次战斗打完，他就害怕了，他把枪一丢跑回了罐子村。种地劳动，他不想出力。他灵机一动，就逛出去做了小生意，他一个人行踪不定地把买卖做给那些活动在各地的武斗队。几年下来，只是混了个嘴油肚圆。 钱没攒下。回家，睡在罐子村他家的老窑洞里冰凉的土炕上，却产生了一个给自己娶个老婆的念头。这念头，却真真的让王满银做了一件自他爷爷那一辈人以来最正确的一件大事。他把前后庄未嫁的女子一个个想过去，最终选定了双水村孙玉厚的大女子兰花。 兰花模样好看，身体壮实，将来砍柴、担水、种自留地都行。这就是王满银娶老婆的标准和理由。整日闲逛，脸皮又厚的王满银，一开始实施他娶个老婆的计划，就三天两头，三一回五一回地往双水村跑，专门寻摸着，在村口挡住兰花，没话找话，乱骚情，套近乎。 踪影 2022/1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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