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上角选“全文翻译“可阅读简体或英文 Piazza d'Italia Giorgio de Chirico ◇原文刊登於《新大陸》詩刊 2018年8月167期 約翰‧阿什伯利詩選 4 張耳 譯 尖頂平房 選自《春日雙重夢》ECCO出版社,1970 儘管那時我們急切地等候他們全體入伙, 陸地尚未升入視野:海鷗已將暗灰的鋼塔捲走 這樣,與其出去尋覓,掠過嗡鳴大地 不如停留在與這些其他事物密切的關係裡——盒子,批發 配件,隨便你怎麼稱呼── 這些東西的安穩曾是未來革命的代價,所以你就知道 這已是最後的鬥爭。 然而這個關係依然漲滿,翻捲如和風中的景致。 這些都一樣,對不對 假定的風景和家園夢 因為如今大家都想家,或拼命地去睡覺, 努力回憶這些長方形怎麼 變得這麼外在不重要,又這麼貼近 不聲不響地勾畫出認知的前景 讓年輕人在裡面變老,誦著,唱著智慧的 又標誌衰老的讚美曲 就這樣,拎起往事要被說服,再重新放下。 警告不過是一個不出聲的吸氣“h”; 問題已經勾畫完成,像綁上長杆的焰火: 夜晚的顏色,別人確切的聲音。 在可口可樂的訓導中,它變成專利 在左邊發出噪聲,我們不得不跳一步 超越一個階段——過去的大浪,加嘲諷 一視同仁地淹沒理念和非夢幻者 映著亮得虛假的星光,那種“純潔”的 設計已經成為危險的第一信號, 向陰溝裡衝刷去粘膩的一團——噁心!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同時在外也在內? 細膩感受空氣抵觸又暗中煽動 裡面的溫暖?土地凝固著自己被塗寫的沮喪 忍受愚蠢和厄運已到極點 這一代又一代人的聰明。 看看你對這片山河幹下什麼── 冰塊,橄欖── 還有一片三座城攪和到位的泥 沿河兩岸一路鋪開 最後一截留給有關建設的思想 這思想總會變成重重峻嶺和道道門檻 在其他潮流之上,喂養不起眼的歐洲馬齒莧。 我們將很快有幸記錄 在這個方面集體推諉的時期 為了更加慶幸,值得我們 冒風險乏味復述,先記錄上最後的抗議: 寧願腐朽的藝術,天才,靈感去抓住 對現實無法獲取的拓片,也不要 “新派在搏鬥場上生成的瑣碎, 一種淤泥爛樹葉的東西”,而生活 一點一滴流出孔洞,像水過篩網 全朝一個方向。 你們沒有方向,以為如果找到了一個 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 你們對此怎麼想?僅僅因為一個東西不朽 就有理由崇拜它? 死亡,說到頭,也是不朽的。 但你們都進了你們自己的房子,關上了門,表明 不需要進一步討論。 河沿著自己孤獨的流程 天與樹從風景上豎起 因為綠帶來不幸──le vert porte malheur. “苦艾酒綠原上山色黃綠 不由得讓硬漢淚滾如雨”。 所有這些億萬年前就來過了。 你的程序運行完美。你甚至免除了 完美的單調,有意留下一些疵點: 用後進的方式成樣,一個不自然的握手, 一個心不在焉的微笑,雖然實際上沒有一絲隨機。 每個細節都驚人的清晰,好像是通過放大鏡觀察, 或者由一個理想的觀察者,也就是你自己,審視—— 因為只有你才能如此耐心地從遠處注視自己 像上帝注視一個罪人走向贖救的路, 有時在山谷中消失,但總在路上, 這將會磊起些東西,毫無意義或意義深遠 像一座建築,因為計劃過,而建成後卻被廢棄, 它將繼續活著,陽光下,陰影裡,若干年。 誰管那裡以前是什麼?沒有回去的路, 站住不動等於死亡,生活向前走, 走向死亡。但有時站住不動也是生活。 歌 選自《春日雙重夢》ECCO出版社,1970 這歌告訴我們我們過去的生活方式 從前的日子。植被的芬芳 事情結束就僅僅結束 又重新開始再歸於一聲嘆息。後來 某個運動顛倒過來,急迫的面具們 迅速走向完全意外的結局 像一些失控的時鐘。這姿態 是否在很久以前意味著,迂回的 受挫之後無奈的否認,像叢生的枝杈 痛快地結束一切,繼而可以放下一切 在快捷又人窒息的甜膩之中? 日子 推向一片虛無天空的 那張仿古磚頭臉。或遲或早 汽車嗚咽,整個世界將被推翻。 而現在我們坐著,一點不敢說話 喘氣,好像這麼貼近耗去了我們的生命。 過去的那些豪言壯語總有一天 搖身變成進步,成熟起來 漂亮得像本嶄新的歷史書 尚未開封,裡面的插圖還看不見, 這些停頓和啟動的目的也會變得清晰: 返回老路,像過去一樣不願長大,不願進入 夜,夜變成一座房子,變成各走各的路 領著我們深入眠鄉。一場愚蠢的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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